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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以為他還要說什麽,卻沒想到愛德華卻道:“今天一整天我都不在。”


    “是嗎?”丁依依有些詫異,這半年來,不管愛德華多麽的忙,可是晚上他一定會迴家,有一次她半夜醒來他不在,以為他出事了,最後才知道其實那天晚上他有事,但是依舊迴家等到她睡著後才出門去辦事。


    她心裏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恩,好,那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等愛德華走後,她也覺得手裏的活沒勁了,便洗了手進了屋裏,廚房所有的食材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也已經到了飯點,不過今天愛德華不在,她也沒有煮飯的心思了。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上次一路跟著自己的,那個叫海子遇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當初自己撇下她獨自離開,那個小女孩會不會討厭自己啊?


    想到這裏,她心裏倒是十分愧疚,想去看望女孩的心思越發的強烈起來,索性換了衣服,又給愛德華留了紙條,這才匆匆的出門。


    就在她出門沒有多久,一個身影大步流星的開門,走進房裏。


    愛德華後悔了,他第一次這麽唾棄自己,怎麽能因為一時心煩意亂而把丁依依獨自留在家裏,腦海裏迴蕩起在她完全失憶後的第一天他就告訴她,如果她需要,他不會讓她覺得孤單。


    客廳裏空蕩蕩的,開放式廚房裏,土豆切成一塊塊放在紅色的大碗裏,菠菜也已經切碎了,綠色的粘液還粘在刀具上,一切就好像未完成的工程。


    他大步流星的上樓,丁依依房間門關著,他敲門,“?”


    沒有人應答,他又敲了一遍,這才確定房間裏確實沒有人。


    她去哪裏了?是生氣了嗎?這些想法讓他有些心慌,隨後迎麵而來的是恐懼。什麽時候開始,一個算做陌生的女人也能讓自己有那麽恐慌的情緒?


    隻有失去時候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他走下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無法自拔,直到看到了茶幾上的便利紙。


    “愛德華,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小孩嗎?我去看看他,雖然說不定我迴來你還沒有迴家,不過還是先留一張紙條吧”


    他鬆了一口氣,拿著紙條坐在沙發裏,整個人深陷沙發之中,神色看起來疲憊極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沙發上的人卻好像沒有生命的雕塑般始終一動不動,良久後,他起身走到了廚房。


    咖喱是他很愛吃的一道菜,所以每周丁依依都會做,邊做邊嘮叨著做法,說什麽等到有一天她離開後他還可以自己做來吃。


    當初他聽完是一笑而過的,覺得沒有她的日子並不會有什麽不同,她隻是過客而已,就算她不在,如果他需要,多的是廚師為他做這道菜。


    他按照記憶裏的做法,先倒了油,在油鍋都快冒煙的時候才猶豫不覺得把菠菜全部放進了鍋裏,盡管油星子四處濺開,濺到了他的西裝上,但是他卻如同正在討論學術話題的教授般嚴謹的站在那裏。


    菠菜已經炒軟,接著放土豆,炒了一會土豆還沒熟,菠菜卻已經軟得不成樣子,他一步一步的慢慢做著,將炒好的食物放進咖喱醬料裏。


    濃鬱的味道逐漸彌漫出來,往常這時候丁依依總會哼著歌拿著長勺攪動著醬汁,一邊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而他在做什麽?或許在擦拭著工具,或者什麽也不坐,就在那裏靜靜的感受她的快樂。


    醬汁溢出來了,順著鍋壁滑落到料理台上,自動感應開關關閉了電源,發出了有些刺耳的警報聲。


    他卻依舊不慌不忙的看著這一切,從櫥櫃裏拿出一個碟子盛了一些咖喱走出廚房。


    他喜歡性的走到酒櫃那裏,打開酒櫃挑了一瓶紅葡萄酒,然後視線停留在葡萄酒旁邊一排洋酒。


    丁依依不喜歡他喝洋酒,而他從一開始的敷衍慢慢的被影響,什麽時候開始紅酒的瓶子已經占據了大半個酒櫃?


    取了紅酒坐在餐桌上,勺起一勺咖喱送入嘴中,不難吃,但是卻沒有熟悉的味道。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客廳,客廳正中央放著丁依依的照片,就是當初她在廚房時忙活的樣子。


    把照片取下來,他拉開保險箱的大門,拿出裏麵的筆記本,修長的手指有些遲疑的在筆記本頁麵上滑過,最終打開。


    派出所


    年輕的警員顯然對這個漂亮的女人以及那個可愛極了的小孩記憶猶新。


    “她啊,最後是家人找到了這裏,把她帶走了,就在你走後不久。”警員說道。


    丁依依點頭,“是這樣的,我叫,近期才迴國,我想問一下可不可以知道那個孩子的家庭住址,上一次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硬生生的把她撇下了,所以想去看看她。”


    警員有些猶豫,畢竟這些事情是不能公開的,但是看著麵前漂亮女人的麵孔心裏難免湧起不想讓對方難過的情緒。


    “要不這樣,因為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告訴你,但是你能不能別說是我說的。”年輕的小夥子有一點羞澀。


    丁依依立刻點頭,“謝謝您。”


    拿到住址,丁依依打車前往,車子開到一條大道後停下,“前麵計程車就不能過了,畢竟那裏是富人區,審核很嚴格的。”


    丁依依也不勉強,付完賬單後下車掃視了一圈,周圍綠化做得很好,挺拔的梧桐樹高低一致,隱約還能看見別墅區的一些影子。


    她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便隨意挑選了一條,但是走著走著遲疑的腳步卻越發堅定起來,仿佛這條路已經走過了很多次一樣。


    很快她到了一間十分大的別墅門前,別墅算不上很新,卻有種日久彌新的感覺,此時正好有一名傭人正在修剪草坪,她朝那名傭人揮手。


    傭人轉頭,看到她後第一個表情顯得十分難以置信,隨後竟然丟掉了手裏的大剪刀往門內跑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丁依依奇怪的看著傭人消失的方向,隻好耐心的等待。


    不一會,一名看起來娃娃臉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看到她,娃娃臉的男人眼中也有一絲詫異,雖然他來的時候少爺的妻子已經燒傷了,但是他看過相片,麵前的簡直和夫人就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


    “你好,我是來找海子遇小妹妹的,其實也不是找,就是看她好不好,能麻煩您幫我把這些禮物給她嗎?”


    丁依依見對方神色嚴肅,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所以急忙把手裏的禮物交過去就想走。


    “嫂子?”


    另外一個女人從大宅裏大步流星的走出來,速度之快,就連旁邊的小孩都無暇顧及,索性另外一個傭人攙扶住孩子。


    “嫂子?”葉初晴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眼神中很迷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丁依依看著她,心想著自己和那個女人真的有那麽像?小孩認錯就算了,怎麽大人也跟著認錯。


    “你好,我叫,之前一直生活在英國。”她隻好再解釋了一遍,“我可能和你們認識的人長得很像,不過我確實不認識你們。”


    葉初晴緊緊的盯著她,見她神色確實坦蕩蕩,裏麵一點情緒都沒有,隻帶和善的笑容。


    她腦海中也逐漸清醒,自己的嫂子一直沉睡著,而且全身多處被燒傷,怎麽可能忽然出現呢?


    就算有一天她重新清醒,那麽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抱歉,你和我嫂子長得真的很像,所以一時間我們也沒有認出來。”葉初晴帶著歉意對她笑道。


    丁依依倒是真的好奇了,“她現在在家嗎?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有多麽像,能不能讓我們見一麵?”


    葉初晴神色有些暗淡,“她半年前燒傷了,現在正在療養。”


    見對方那麽難過,丁依依有些自責,“抱歉,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那祝福她早日康複。”


    丁依依說完,卻見麵前的葉初晴眼睛微微瞪大,“哥?”


    她轉身,正好對上一臉嚴肅的葉念墨,也看到了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詫異以及很快的鎮定。


    “葉念墨?”丁依依詫詫異極了,她沒有想到麵前這個男人竟然就是海子遇的舅舅,更是他們口中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的老公!


    熟悉的腔調讓葉念墨渾身一震,他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你是誰?”


    “我叫,前不久才和我的朋友迴國。”丁依依友好的朝他伸出手。


    葉念墨的眼睛在她光潔的手被上停留了一下,才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歡迎來到東江市。”


    丁依依以為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把自己認錯,沒有想到對方除了最開始的詫異之後神色一直很鎮定,甚至帶著冷漠。


    “那我先走了,子遇再見。”丁依依轉頭和一直看著自己的海子遇道別。


    “不要!”海子遇掙脫保姆的手跑到丁依依身邊抱住她的大腿,“舅媽不走!”


    “子遇,”葉初晴急忙蹲下來抱住她,“子遇要乖,她不是舅媽,你要叫她阿姨哦。”


    海子遇搖頭,還是掙紮著要去抱丁依依,“她就是舅媽?”


    一旁的葉念墨開頭,聲音低沉,“子遇。”


    海子遇一直都挺怕葉念墨的,聽他叫自己後也不敢再造次,隻好委委屈屈到用手圈住葉初晴的脖子,把頭埋進她的懷裏。


    丁依依心裏也不忍,還是說道:“那我走了,今天耽誤你們時間了。”


    “好的,有空來玩。”葉初晴為了讓海子遇開心一點,所以就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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