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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內,葉念墨看著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戶上,偶爾有一兩滴灑在他的臉頰上,好像冰涼的眼淚。


    他握著窗台的雙手力氣逐漸加大,丁依依難過的神情一直都刻在他的記憶裏,隻要想想都讓他難過,但是他沒有辦法。


    “念墨。”高蕙蘭在他身後看著他,她堅信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隻不過是被丁依依束縛住了。


    葉念墨轉身看她,雨滴正好打在他灰色的西裝上,砸出一點點深淺不一的痕跡,“今晚去吃飯吧。”


    “好啊。”高蕙蘭甜甜的答應。


    就在這時候葉念墨電話響起,他接過以後皺眉,“抱歉,不能去吃了,高局長有吩咐,你知道的,他一直要放一個項目在葉氏。”


    “爸爸真是的!”高蕙蘭不滿,“那個項目我聽過一兩次,根本就是他忽然要弄的。”


    葉念墨心裏一咯噔,不動聲色問道:“為什麽忽然有這個東西呢?”


    “不知道,我隻知道之前他也和別人合夥弄了一個,但是後來就沒有聽他說起了。”高蕙蘭現在已經把葉念墨當成自己人了,自然是知而不言。


    葉念墨走近她,深深的看著她,眼神裏暗諱不明,那是老鷹看待獵物的眼神,丁依依能夠看懂,葉博能夠看懂,而高蕙蘭看不懂。


    她隻知道麵前這個男人專注的看著自己,就好像他的世界裏隻有自己一樣。


    葉念墨的聲音讓她沒有辦法思考,就這麽迷迷糊糊的被糊弄了過去。


    等高蕙蘭走後葉念墨立刻打電話讓葉博進辦公室,既然知道高澳想要拿他的公司做什麽,接下來就要讓他的計劃土崩瓦解。


    “去找一找那間是不是有暗道,應該還有一筆錢還沒有被收繳上去。”葉念墨道。


    “少爺,”葉博打斷他,“找不到少夫人了。”


    丁依依渾身是雨的坐在葉家,對麵是付鳳儀,傭人們上好茶水就離開了。


    “依依,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付鳳儀威嚴道“這件事你做得不對。”


    丁依依恍惚的抬起頭看著她,重複道:“我做得不對。”


    “你不應該把女人的戰場弄到葉氏去。”付鳳儀放緩了聲音,“那個高蕙蘭我看過了,性子家世什麽的倒是不錯。”


    “您想說什麽?”丁依依顫抖著身子問道。


    付鳳儀知道她性子剛烈,所以盡量拐彎抹角,“她的父親葉家並不是惹不起,但是最好不要惹。”


    丁依依起身,雨水順著她的指尖滴在皮質沙發上,把沙發暈染出一朵水花,“您的意思是讓我離開念墨?”


    “當然不,我隻是想告訴你男人在外麵拈花惹草十分普遍,犯不著和他們生氣。”付鳳儀道。


    丁依依後退了一步,小腿頂到沙發,她順勢坐下,難過的搖頭,“不是這樣的。”


    “你這孩子!”付鳳儀有些生氣,想著這個丁依依怎麽就不懂做人。


    丁依依猛然站起,“抱歉。”說完話她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跑。


    她一路跑迴家,大雨磅礴,路上的偶爾走過的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這個在大雨裏狂奔的女人。


    她的高跟鞋跑壞了,她索性把鞋子丟掉,赤腳在雨裏狂奔,迴到家,她哆哆嗦嗦的進門。


    房間裏收拾得很幹淨,沙發上還有葉念墨今天隨手架著的領帶,她赤腳踩在地板上慢慢的繞客廳走著。


    忽然,她瘋了般跑到書房裏拿了一張紙,胡亂的寫了幾句話,又忽然把紙張全部都撕掉。


    葉念墨迴到家的時候看到滿地的水漬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在一樓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人,於是又上二樓找了一趟。


    書房的紙簍裏丟著一堆帶著水漬的碎片,他隨意撿起來兩片,上麵的字跡已經被水暈染成一片。


    他頹廢的鬆手,隨後猛地一拍桌麵,瘋狂的朝樓下跑了出去。


    丁依依什麽都沒有拿,她走在雨中,夏天的雨總是帶著一絲不顧一切,大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等到那一聲“小心”響起的時候,她的膝蓋已經撞上上了輪胎。


    她醒來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不大的房間裏,窗外還在下雨,犀利犀利的讓人頭疼。


    她起身又看了一圈,這是很普通的房間,一張床,還有一個衣櫃以及一張桌子,而一套筆直的西裝是整個屋子最顯眼的東西。


    門被推開,一個小平頭青年看到她後又把門關上,不一會門又開了,他端了一碗魚湯走了進來,“喝魚湯,喝完以後我送你迴葉家。”


    “你知道我是誰?”丁依依問道。


    年輕的男人點點頭,“葉念墨的妻子。”


    丁依依低下頭,心在聽到那個名字後又一陣鈍痛,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我叫童八,是我奶奶撞的你,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如果想告的話就直接告我好了,放過我奶奶。”童八說完臉色已經漲紅,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丁依依無奈的爬起來,感覺膝蓋有些疼,一低頭才發現膝蓋上全部都是淤青,有一部分還擦出了血。


    見她沉默,童八有點急了,“我奶奶已經很老了,我會賠你錢的。”


    “不用了。”丁依依迴答,剛剛站起來,膝蓋就一陣鑽心的疼痛,她走出房間,一個老太太立刻站了取來,有些忐忑的看著她。


    她剛想走,眼睛卻忽然黏在電視上再也挪不開。


    “新聞快訊,葉氏即將承接近三年東江市承接的最大一項工程,而該工程的直接負責人高澳局長對表示對此次合作充滿信心。”


    “已經準備合作了嗎?”丁依依苦笑,轉過身道:“這樣吧,你收留我,我就原諒你的奶奶。”


    童八猶豫著,畢竟作為一名警察,他不應該和麵前這個有嫌疑身份的人在一起的,可是看看遠處忐忑不安的奶奶,他咬著牙槽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丁依依掏出錢想要交給奶奶作為自己住在這裏的飯錢,卻被剛進門的童八看到,他一把把錢奪過來摔在地上,“你們有錢人的眼裏就隻看到錢,我告訴你,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會改口,你放走犯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在說什麽?我隻是想給你們一些住宿錢。”丁依依有點張二摸不著頭腦。


    童八不語,依舊謹慎的看著她,隨後彎腰把錢收拾起來全部都塞到她的懷裏,“以後不要給我們錢。”


    “小八,今天怎麽迴來得那麽晚啊。”奶奶和丁依依接觸一天下來,發現對方是個好女孩,連忙幫她說話。


    童八撇撇嘴,“我還要再出去一趟,說是上頭來人了。”


    他說完就走了,到了局裏他還一直想著丁依依的事情,他準備把她在自己家裏的事情告訴葉念墨。


    還沒進到辦公室他就聽到裏麵的談話聲,一個自稱是高局長的人說道:“那個叫丁依依的,私自放走犯人,是個危險份子,如果抓到了對方有反抗之意可以就地處決。”


    他後退兩步,心裏有些驚訝,那個女人雖然是犯人,但是不至於要就地處決吧。他連會議都沒有參加,想去葉氏找葉念墨。


    剛到葉氏他就看到葉念墨和另外一個女人走出來,那個女人他在電視上看到過,是那個高局長的女兒,叫什麽高蕙蘭的。


    丁依依的老公串通別人想要讓自己的妻子死掉,他的心震驚不已,悄悄離開。


    “念墨你在看什麽?”高蕙蘭看著他問道。


    葉念墨把視線轉迴來,他剛剛好像看到了童八的身影,然而他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丁依依找不到,而今天是高局想把項目投到自己公司的日子。


    “我們走吧。”他轉身對高蕙蘭說道。


    下了車子,葉念墨牽起高蕙蘭的手,對方隻是一怔,隨後笑著任由他牽著走進包廂。


    包廂裏,高澳看到高蕙蘭,有些不滿的對葉念墨道:“你帶著蕙蘭做什麽?”


    “她今天對我很重要。”葉念墨淡淡說道。


    高蕙蘭和高澳臉色都變了變,一個是因為高興而臉色漲紅,一個則是因為極度生氣而漲紅了臉。


    “來我這裏。”高澳吩咐高蕙蘭。


    高蕙蘭低著頭站得離葉念墨更近了一點,嬌嗔道:“爸爸,你那麽兇幹什麽!”


    高澳沒辦法,把手裏的文件一推,“這個項目是我看在蕙蘭的麵子上才給你們公司的。”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葉念墨忽然高聲道:“高局長,黃金很重啊。”


    “你是什麽意思!”高澳變了臉色,左邊的臉頰猛地抽動一下。


    葉念墨坐下,悠閑的端起杯中的紅酒,“那間,我又迴去了一次,那裏的老板正好是認識的人,她說那裏有一間酒窖。”


    一切都在不言中,當初為什麽會看重林菱的那間店麵,就是為了在那間酒窖裏藏洗錢得來的黃金。傑天走的時候沒有帶走的黃金!


    “看來你是不想管你的妻子了。”高澳陰陽怪氣說著,手裏的酒杯狠狠的擲在桌上,紅色的酒液從杯中灑了出來,浸濕了桌上的文件。


    高蕙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隻好安靜的坐在葉念墨身邊,反正都是自家人,他們也不會傷害自己的。


    剛這樣想著,一隻手就狠狠的擒在她的脖子上,她艱難的轉過頭,“念墨?”


    “把依依交出來。”葉念墨眼神冷厲,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丁依依,到處都沒有她出國或者出省的痕跡,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她被高澳找到做為威脅自己的籌碼。


    高澳猛地站起來,“放肆!把蕙蘭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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