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慧是婢女出身這是大宅裏不準談論的話題。這麽多年以來,因為這個禁忌她不知道懲戒了多少背後議論的婢女。而萬萬想不到,如今鳶尾竟然會當著她的麵直接揭她的底。不僅揭底了,還是毫不客氣,毫不留情麵的。


    王彩慧的一張臉變得青紫,若不是上官牧在,隻怕是惱羞成怒的直接上手打人了。


    “鳶兒,你怎麽這般和我說話?我可是你的母親。”


    鳶尾冷哼:“你不是我母親,我的母親隻有一個,那就是東方明珠。”


    王彩慧眼角一跳,似乎要發火,可是張嘴卻是哭起來:“鳶兒啊,我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你會跟我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我不是你的生母,但是我含辛茹苦的養你長大。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小時候我是怎麽對你的。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緊著你,你任何想要的,我都竭盡全力的滿足你。我……”


    鳶尾打斷王彩慧的惺惺作態:“住口,你還好意思說我小時候。我小時候你是對我很好,完全就是千依百順,予取予求。但是我長大了才知道一個詞,叫做捧殺。若不是我十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小破院再無問津,多的時間日日思考,我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真麵目!”


    “主上啊,冤枉啊!”


    王彩慧不想和馬上成為明王妃的鳶尾正麵衝突,就一把撲倒在了上官牧的袍子邊:“主上,我真的是冤枉啊。彩慧對鳶兒可是一心一意,真心真意,什麽時候有過捧殺的念頭啊。”


    上官牧本是和兒子做戲,卻不想這女兒半路殺出來。如今還不是和王彩慧攤牌的時候,故此他隻能黑臉的訓斥:“鳶兒,你剛從小院出來幾天,就開始暴漏本性,目無尊長。那個孽子已經被趕走了,你難道還想步他後塵麽!”


    “所以,你是攆走一個兒子還不夠,還要將我一起攆走,也和我斷絕關係?”鳶尾瞪著血紅的眼睛問。


    上官牧騰的起身,眼底也是布滿血絲:“鳶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我這麽說話。若不是……”


    “若不是我已經被明王看上,若不是我就要嫁進明王府,你才不會將我從小院放出來,才不會對我說那些話對不對?”


    鳶尾本就是帶著滿肚子火氣來的,如今她這火因為上官牧的態度而越燒越旺。


    “所以,什麽父女之情,什麽無奈被迫,都不過是給你的自私找的開脫的理由罷了。你上官牧的心裏從來都是隻有自己,你上官牧更是一個徹頭徹尾愚蠢的家夥。真心對你的人,你都攆走。蛇蠍心腸的毒婦的卻視為珍寶。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這樣。但我絕對不會去當你的棋子!”


    鳶尾恨聲撂下這話,轉身就走。


    下一秒,上官牧堵住鳶尾的去路,臉色鐵青:“你要做什麽!”


    鳶尾眯著眼睛懟迴去:“我要離開這到處充斥著虛偽和謊言,讓人窒息的地方。我不用你攆我走,我自己走!”


    “你敢!你別忘了,你馬上就是明王妃了!”上官牧一把抓住鳶尾的肩頭:“我是絕對不會準許你離開的!”


    鳶尾看著肩頭上厚重的大手,眼底灰色過後苦笑起來:“嗬嗬,嗬嗬,明王妃,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馬上就要嫁入到王府了。如果我沒有被韓墨非看上,如果我不是就要嫁入王府,那我現在應該還在小破院裏吃著殘羹剩飯呢。”


    上官牧看到女兒眼底對親情的絕望,袖籠裏的手緊緊握住。


    想要跟女兒說明真相,可又忍住,必須忍住。王彩慧在這大宅生活了二十年,做二夫人做了十八年。她雖一介女流,也毫無修為,但是這些年她苦心經營,手上培植的勢力也不是一點半點。所以想動她,需要計劃周密的來。不然貿然肅清她,隻會逼得狗急跳牆,引起水係內亂,引得外人覬覦。


    小不忍則亂大謀。


    “來人,將小姐送迴翠微居!”上官牧招唿來隨從,想用武力壓製住鳶尾。


    那些隨從都是有修為的,雖然不是絕頂高手,卻也都有三四階的修為。而鳶尾就是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材,上官牧以為她一下子就會被製服。但是鳶尾極其不配合,就好像發怒的母獅子不讓人靠近。那些隨從不得不強行靠近,並用上內力。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攔我,都給我滾開!”


    “小姐,請不要為難小的。”


    “滾!”


    “上!”


    幾個隨從的內力從四個方向一起進入到鳶尾的身體裏,他們想讓鳶尾昏迷,老實安靜的被帶走。但是鳶尾被前後左右攻擊之後,不僅沒有變的安靜,反而是表情痛苦猙獰,身體還慢慢離開地麵,懸浮在半空中。


    “住手,你們都住手!”上官牧急忙叫停。他以為這些隨從都跟了自己多年,下手是有分寸的。可是女兒卻表現的非常痛苦,顯然身體在承受著什麽,而且已經到極限。


    “啊!啊!!”


    鳶尾忽的仰頭嘶吼,脖子上青筋繃起老高。


    那四個隨從都嚇壞了,忙一起收住內力。而她們一收住內力,鳶尾的身體就沒有了支撐,“唰”的一下從半空中落下。摔得很重,口鼻竄血。


    “鳶兒!”上官牧三步並兩步的過去抱起女兒,可是他的女兒卻好像堆泥癱在自己的臂彎裏,人事不省了。


    鳶尾這次一昏迷,竟然遲遲沒有醒來的征兆。歡兒寸步不離的守在小姐床前,上官牧更是痛心疾首,沒有阻止這件事發生。韓墨非來過兩次,雖然沒有明說找鳶尾,但意思也是很明顯,都被上官牧用新婚前夕,新人不能見麵的理由遮掩過去。但是眼瞅著春節一天一天臨近,鳶尾和韓墨非的婚期也就要來到,上官牧急的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冬夜,冷徹骨。再有一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辭舊迎新。


    王彩慧在芙蓉院裏和女兒剪窗花,一邊剪一邊笑個不停。


    “可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本來我就隻想收拾了上官羽,不要給你弟弟礙事。想不到橫竄出那個廢材又惹得你爹惱火,落得昏迷不醒的下場,真是一石二鳥,一石二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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