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歡兒一推開門就叫起來:“小姐,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花,鵝毛一樣。”


    鳶尾從被窩裏爬起,披著被子就出來到屋門口,看著外麵漫天的鵝毛大雪忍不住感慨:“以前在小破院時候最怕下雪。那雪鹹鹽粒子似得,刮在臉上生疼。冷風嗖嗖的直往屋子裏灌,害的我們倆隻能抱在一起取暖。現在屋子裏暖的春天一般,這雪花也變得詩情畫意起來,大片大片的好像鵝毛,又好像柳絮。”


    歡兒不怕冷的彎腰就抓起兩大把雪在手裏搓成團:“歡兒以前住在北邊,冬天來的特別早,那兒的雪花特別大。來到這上官家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這麽大的雪了。小姐,我們能打雪仗了。”


    鳶尾笑起來,目光不經意掠過院門,忽的定格。


    一個身披白色織錦大氅的高挑俊美少年,手打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風雪中。油紙傘上已經有了一層雪,想來少年站在那兒已經有段時間。


    飛舞的落雪,靜靜的少年,一把素油傘,一切美得好像一幅畫,讓人不敢用力唿吸。唯恐唿吸用力,這個美好畫麵就消失不見了。


    歡兒發現鳶尾的視線異樣,順著她的目光轉過身看去,眼神猛地亮了,一口氣跑到少年跟前,仰起紅撲撲的臉道:“羽少爺,你外出曆練迴來啦。”


    上官羽對歡兒微微點頭,然後有看向鳶尾:“聽聞姐姐從小院出來了,我過來看看。”


    歡兒高興的拉著上官羽就到鳶尾跟前:“小姐,羽少爺是專門來看你的。”


    鳶尾踮起腳試探的,輕輕的摸了摸上官羽頭發遮住的額角,接著一巴掌打下去:“居然真是你小子。一別八年,當初比我矮一頭的小包子如今已經比我高這麽多了。要不是你額角的疤痕,我根本就不敢認你。”


    上官羽揉著額頭笑意淺淺:“姐姐,那時候羽兒才八歲,如今已經十六歲了。自然要長得高啊。”


    鳶尾披著棉被圍著上官羽轉一圈,不覺得自己滑稽,還摸著下巴裝老成:“嗯,不錯不錯,八年的時間,羽兒不僅長得老高,還從小豁牙變成了翩翩俊美少年。”


    上官羽有些不好意思,看到鳶尾趿拉著鞋,身披棉被,蓬亂的頭發上落了一些雪花,就將手中的油紙傘移到鳶尾頭頂:“姐姐還和小時候一樣,依然不會照顧自己。外麵冷,快進屋吧。”


    歡兒“哎呀”一聲,上前拉住鳶尾的胳膊:“是啊,小姐你這樣出來一定凍壞了吧,快進屋,外麵冷。”


    鳶尾斜睨歡兒一眼:“等你關心我,我都凍成蘿卜了。如今看,還是羽兒更關心我。羽兒快進來,進來。”


    三個人一起進到屋裏,爐火正旺,滿麵的熱氣撲麵而來說不出的舒服。


    歡兒伺候鳶尾去裏間更衣洗漱,梨花和杏花則搶著伺候外間等候的上官羽。


    “羽少爺,油紙傘給梨花,梨花幫你放好。”


    “羽少爺,屋裏暖和,杏花幫你將大氅脫了吧。”


    “羽少爺,您喝茶。”


    “羽少爺用些點心吧。”


    兩個婢女的過分熱情殷勤,給上官羽弄得渾身不自在。坐在凳子上喝茶,卻如芒在背。隻因為上官羽實在俊美,惹得雙十年華的梨花杏花春心大動,忍不住偷看偷瞄偷偷流口水。她們都想在上官羽麵前好好表現,萬一被看中收到房裏做個暖床侍女就是美死了。


    鳶尾從臥室出來看到這情況,眼底打個轉,就又想出個鬼主意。


    故意輕咳一聲才過來:“羽兒,你可真是招人喜歡。你看你一來,就給我的兩個婢女迷的神魂顛倒的。要不這樣,你看中哪個就說一聲。你這外出曆練迴來,姐姐也沒有什麽好送你,就送你個婢女好好伺候你吧。”


    梨花杏花聞聽是歡喜的不得了,趕緊弄弄頭發,整整衣服。而上官羽歪頭看看笑的輕佻的梨花,又看看搔首弄姿的的杏花,嚇得趕緊搖頭:“姐姐的好意羽兒心領了。但是芳菲苑很小,不需要那麽多婢女伺候。所以她們還是留在這兒伺候姐姐好了。”


    鳶尾見上官羽的臉都嚇白了,就笑著道:“既然羽兒不需要婢女,那就當我剛才沒說過。我還沒吃早飯,你陪我一起在這兒吃點吧。”


    上官羽拂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點頭:“這個可以。”


    “梨花,你去廚房告訴一聲,羽少爺在這兒用早飯,讓他們多準備一些送來。杏花,你去多準備一副碗筷,順便換壺新茶。”鳶尾吩咐下去。


    可是那倆人見上官羽不要她們,隻顧噘嘴生氣,竟然對鳶尾的命令聽而不聞。這可讓歡兒火了,斥道:“你們兩個聾了,小姐吩咐你們做事,你們居然裝聽不見,就在這兒發春現眼!”


    梨花杏花被罵了,還故意裝糊塗:“小姐剛才說什麽了?小姐,你說話聲音太小,我們都沒聽見。”


    歡兒氣的上前一步就要教訓這兩個小蹄子,可鳶尾擺擺手,還隨和的很:“算了,歡兒你去準備吧。”


    二等婢女隻因為是二夫人送來的,就敢在主子麵前擺譜。她們的事不做,讓小姐的貼身婢女去做,這可讓歡兒憋了一肚子的火。但這兒不是就她和小姐兩人,羽少爺還在呢。歡兒咬了咬牙,忍下,聽命去做事了。而梨花杏花則因為不用冒著風雪做事,還能繼續在這兒看美男而相互遞眼色暗暗竊喜。


    早餐後,鳶尾打發走了屋裏的婢女,想清淨的和上官羽聊會兒天。


    也不怪他們姐弟八年未見,一見麵還是這般熱絡,實在是他們也曾同命相連。


    當年,鳶尾是沒有靈根的廢材,被家族裏的人恥笑,欺負。而上官羽的母親是被二夫人王彩慧花錢買來生孩子的賤妾。母親身份卑微,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卑微的不受待見,被罵被欺負成了家常便飯。


    上官羽小時候非常內向,被欺負從不會反擊。有一次被三房家的小哥哥用石塊給額角砸了一個血窟窿,都愣是沒哭沒叫。還是鳶尾出麵仗著嫡小姐的身份給她這個弟弟報了仇。可後來她自己卻被三房的幾個小子堵在胡同裏蒙上頭一頓打。自那以後,他們兩個一起相互取暖,慰藉,不是一母所生卻勝似一母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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