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祁子墨用力一拍桌子。


    “派出去的人去了多久,至今還沒迴來!朕養的就是一幫廢物,飯桶... ...”


    台下好幾個太監嚇得哆嗦起來,跪在那裏,頭也不敢抬起來。還時不時擦擦這被嚇出來的汗水。


    ... ...


    “浮越樓近日又有什麽動靜?”


    “迴,迴皇上,一切都好...並未有什麽不尋常之處... ... ”


    還真的是見了鬼了,派出去多少人無一生還。


    “來人,把胡冰給朕請過來... ”


    他一字一句的說,咬字咬得清楚。


    “...是...”


    太監一聽語氣更加不對,連滾帶爬的趕緊去把人找來。


    ... ...


    “不是我說你們怎麽抬的轎子,小心一點,別那麽抖行嗎”


    烈日當頭,好幾個太監在宮裏抬著一個轎子被指揮來指揮去,轎中的人一沒被太陽曬,二沒自己走路,三手中的拿著把扇子扇風,意見就是多就是大。


    汗如流水,,他們一斤處已經濕了整整一片。臉上的汗也足夠他們洗一迴臉了。


    “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幹活的,吃那麽多飯就連抬個轎子都抬不起來嗎?”胡冰把扇子一收,“算了算了,趕緊把我放下來,這路還是我自己走,真沒用... ”


    幾個太監把她放下來,她先是拍拍衣服,抬頭一看。太陽是挺毒的。


    ... ...


    “走吧!”


    胡冰再次上轎,發動指令。


    ... ...


    轎子停在一個陰涼的地方,休息一下。一眼望過去看見的是亮到刺眼的光芒。


    不行不行,不能再這麽看下去,眼睛受不了。


    良久,正有一人在太陽底下跑著,手中拿著的拂塵一晃一晃的...遠遠就聽見他叫著,“胡姑娘,胡姑娘...”


    那太監跑到陰涼底下,拉著她的手就走。


    “不是,你要帶我去哪兒?”他一頭霧水。


    太監邊拉著她跑,邊解釋。“皇上大發雷霆,方才宣您去覲見... ...”


    胡冰臉色一僵。


    這個時候讓她去...


    胡冰似笑非笑。這一天遲早都要來的。


    鬆開小太監的手,整理儀表,不慌不忙,道:“急什麽,我長得是腳不是車輪子。”


    若是要算賬,她還有一筆賬要算呢!


    胡冰不緊不慢的在太陽底下走著,高高抬起頭,正視著前方。


    邁著腳步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往上走...挺直了腰杆,放下裙擺,在門口停留了一會...裏麵的氣氛剛好可以給胡冰降降溫。


    胡冰走進去,站到祁子墨的麵前。


    “好大的膽子,見了朕還不跪下!”


    胡冰瞄了他一眼。


    無動於衷。


    “跪下!”


    他惡狠狠的聲音再次發聲。


    胡冰橫眉冷對。跪在地上...兩手置於胸前,冷冷道,“民女胡冰...參見皇上...”


    他們相識多年,終究還是敗給了無盡的權利,冷冰冰的規矩... ...


    “起來吧!”


    祁子墨低沉的聲音發出。


    胡冰:“... ...”


    祁子墨知道方才對她態度硬了些。上前去,要將她扶起。


    ... ...


    她不起。


    胡冰冷笑,道,“皇上,民女既已行了禮,還請皇上有話直說,莫要再拐彎抹角的。”


    祁子墨也是冷笑。他又何嚐不想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朕知道,你一向本事挺大...”


    “皇上,您真是抬舉我了,民女本事再大到了這兒不也是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嗎?”


    她句句帶諷刺。


    皇上閉上眼,隻覺得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他捏起拳頭... ...


    “胡冰,朕問你,你們是要去何處啊?”


    “離開了皇宮,要去哪兒就去哪兒...”


    皇上轉過身,手指她。“別以為你們一切的計劃朕就不知了!”


    胡冰站起來,靠近他...


    “祁子墨啊祁子墨,你說說你是何必呢?曲笙漓和祁楨好好的,你非要插足其中,你得到的又是什麽?你真以為你當了皇帝,誰都要聽的嗎?”


    祁子墨迎上去...高出的腦袋俯視著她... ...


    “難道不是嗎?”


    胡冰馬上被他反問的問題逗笑,


    “果真是,誰當了皇帝誰就可以為所欲為...祁子墨你別忘了,這個位置先皇給的是誰,現在又是誰坐上了這個位置...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可別把他們當傻子... ...”


    “你... ...”


    “我且問你,前一晚,皇上見的人是你嗎...你否認得了嗎?”


    祁子墨:“... ...”


    此刻祁子墨內心中已經有一股大火,隱隱燃燒著...胡冰正好在它心口處火上澆油... ...


    ... ...


    “你的計謀,當真朕不知嗎?”


    祁子墨長吸一口氣...他本不想提的。


    胡冰心頭一顫。


    “想怎麽走?幾個人?什麽時候走?”


    他逼問,笑了。


    不打算等她迴答。


    “朕容忍你,是因為我們還有交情...”他憤怒得臉已經扭曲得像在怒吼的獅子一樣,恨不得把她吞下。“朕把你當好友,你卻處處防備朕...胡冰,朕勸你善良... ...”


    “該善良的人是你... ...”


    ... ...


    祁子墨瞄了他一眼,她撕心裂肺的樣子。感覺鼻頭酸酸的,一下子眼睛已經被什麽東西給蒙住...他馬上背對著她。


    “我曾以為,你是個好人,即使身處的環境如何,你依舊會堅持自我...可是我錯了... ...信錯你了”


    祁子墨破涕而笑,苦笑著。


    “好,就依你…”他轉過身來。“來人,將城郊的和尚帶到宮裏!”


    ... ...


    恍如晴天霹靂。


    動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能動... ...


    “祁子墨!!!”


    她怒吼。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拔出來... 威脅他“你...不能動他... ...”


    她泣不成聲。


    ... ...


    祁子墨仰天大笑...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嗎... 他不過就是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以往,他念及親情,他懂事,不爭不搶,他念及兄弟情,他隱者,把對曲笙漓的喜歡都藏在心中... 可後來呢,他變得什麽都不是了,他的感情在所有人眼裏什麽都不是。


    “朕...動了又如何...”


    胡冰哭喪著臉,連連搖頭,“你,你難道就不怕她很...恨你嗎?”


    祁子墨聽了這話,飽含淚光。


    她恨如何,不恨... 又如何...總之她的心裏隻有祁楨沒有...他...他祁子墨在她的心裏算什麽...還是什麽都不是... ...


    他鬆歎一口氣,堅持著,“來人...派些人把城郊的陣法毀了... ... ”


    這樣,誰也走不了... ...


    胡冰癱坐在地上,哽咽了好久,好久,終於還是被人帶走了。她進了地牢,一個潮濕肮髒的地牢,她內疚,是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祁子墨在見不到曲笙漓的時候還是不敢她的,她信錯了在...他祁子墨自從當了皇上就已經變了... ...


    胡冰坐在草席上,默默祈禱。


    不一會兒,地牢中又來人了...她看著被押進來的無心...路過她這兒,和尚隻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她卻迴了一句“對不起”


    ... ...


    祁子墨再次派人送信到墨城中。


    他派了常年跟著他的貼身侍衛出去。隻負責把信送到手,其他的就不再管了。


    ... ...


    他想得可好,不論他們迴來與不迴來,他們都走不了...隻要曲笙漓能留在這兒,哪怕不在一起,隻要能看見她...就好...他沒有奢求太多... ...


    曲笙漓,若當年,與你婚配之人是我,我...和你...會不會就不再是這樣的結果...你不愛祁楨,愛的人是我...我也愛你...為了你,我可以不要這皇位,隻願能...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


    祁子墨再次握筆,在紙上畫著曲笙漓的臉,卻一直畫不出她真實的樣子。毀了,在畫,畫了再毀...如此反反複複他祁子墨就是畫得再好也畫出一點真實的模樣... ...


    祁子墨一氣之下,推翻了桌子..桌上的畫無一不遭殃...好的隻是沾了墨,壞的...已經全部毀了... ...


    偌大的宮中,也就 他一人。有想要守護的卻護不了...他待世人好,也就討得了一個好皇帝的名譽,他待身邊人好,他卻落得了一個好手段的形容。是啊,與其如此,他又何必再次心軟下去呢?


    上天對他不公,他為何不能為自己討迴一個公道?好人都由他人做,壞人...隻能是他唄!


    祁子墨飲了壺酒,輪廓下滴滴點點的酒水就此落下...酒水還能混合眼淚,為什麽他們就不能混合著他的好呢?


    一個人,若是當慣了,犯了一件事,世人責備的就是他...可是,若是一個壞人做了一件好事,人人卻說 他轉性了...於此,他祁子墨怎麽就不能去當個壞人?他好的時候有人念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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