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漓已經有兩天不見祁楨的人了。房間裏,她坐在床上,看著那隻奶狗正興奮的搖著它短短的小尾巴,好像在懇求它陪玩。曲笙漓哪有這份心啊,對不迴家的他可是望眼欲穿啊。


    為什麽不迴家呢,怎麽了能不迴呢?不迴家他會去哪兒呢?


    “大雄啊大雄,你說他不迴家,會去哪呢,難不成他…”盡可能的往最壞的想。“他不會外麵還有一個家,不僅有家,有夫人,還有好幾隻你呢!”


    汪~


    “怎麽樣,你也讚同我的說法是吧!我就說嘛,這自古以來的男生都是大豬蹄子。是不是?”


    噗~一聲笑意傳來,門邊站著的是祁子墨。似乎站了有一段時間了。


    “你怎麽會來?”


    “受人之托,帶王妃出去散心。”


    受人之托,是他嗎?


    “好啊”十分爽快。出去遊玩為啥不去。“去哪兒?”


    “騎馬”


    ……


    廣闊無垠的草原上,好幾匹馬都有馬夫看著。祁子墨過去給她找了匹溫順的馬,手把手教她如何用馬梳理馬的毛發。給馬順毛時祁子墨輕聲細語的跟馬說了些話。


    上馬時,祁子墨可是很小心的。畢竟祁楨跟他說過,不許她有任何危險。


    左腳放進馬鐙,抓住馬鞍,坐上了馬背上。曲笙漓努力的找平衡感。


    “若是覺得不平衡,可以抓住它的鬢毛,直到你感覺舒服為止。”


    “好的。”


    有那麽一瞬間,曲笙漓心裏想起了那個人。檢查了四周都沒有他的身影,心中可是一陣的失落。


    算了,他可不會來這兒的。


    想著,她抓住韁繩,兩腳一蹬,駕著馬在草原裏奔跑……


    “誒,笙漓,笙漓… …”


    祁子墨聽到動靜迴頭看時她已經駕著遠去,任由祁子墨在後麵怎麽叫喊也當沒聽見。祁子墨隻好駕著馬追去。曲笙漓跑得太快,一股沒腦子的往更遠的地方跑去。


    等祁子墨追到她時,她這才停下來慢慢騎著走。一臉開心的樣子,,洋溢著笑容,輕言道:“追到她時,她也隻是輕言道“這是我第一次來,突然感覺自己好開心,有一種要與這片草地融合在一起的心情,你感覺到了嗎?”


    突然感覺眼睛難受,受不了這強光,微眯著眼,指著藍而廣闊的天,白而軟麵的雲,道:“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這樣天正好。”


    “說的是。”


    “你說…”看了他一眼,迴過頭來,望著遠方,閉上眼感受春風送來的一陣暖意。洋溢著笑容,一臉的享受。“你不覺得,這樣的天氣正好,不是嗎?我就喜歡在這裏呆,每一天都能享受著陽光的照耀,騎著馬,最好呢,還可以在這裏烤個燒烤,擼個串什麽的這樣更好...”


    還有,和最愛的人待在一起,這樣才是最好。


    騎馬騎著累了,曲笙漓下馬時沒太注意,差些從馬上摔下。幸虧祁子墨眼疾手快及時接住了她,安全著地後曲笙漓才從他的懷抱中走開。


    “沒事吧!”祁子墨問


    “沒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為緩解尷尬,盡快找話題。“祁子裕,怎麽沒同你一起來?我可是聽說,你們兄弟倆可是打小就形影不離的,怎麽這迴分開了?”


    祁子墨笑了笑,手中的打開,貼心的為她扇風。“這話,很容易讓人誤解啊!”


    “有啥好誤解的,這能證明,你們兄弟倆的感情好,並且是從小到大的好。這樣的感情可是攻不破的,多好啊!”


    “是嗎,那你可能有些忘了。若說起形影不離,那可不止我們兄弟二人!”


    “這話是…不錯啊,隊伍壯大呀!你們可是我見過的最和諧不過皇室家族了!”


    祁子墨又笑了笑,雖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但還是認真的幫她迴憶。“形影不離;兒時,你和竣兒總是跟在他的身後,那可真的是形影不離…”祁子墨繼續打趣道“不過,後來都長大了,倒也不像小時候那般了…各自有著該做的事,你們便與我們三兄弟分開,自然感情也就淡了……”


    原來如此,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現在想想,真是不該…聽聞,那日你醒來,誰也不記得,卻隻記得他一人,這事可是如此?”


    “好,好像是這麽一迴事,誰知道呢?”


    “今日才發覺,你說話不同常人啊!”


    曲笙漓被他話這麽一說,連忙把頭看過去。羞澀的小眼神避開了他的注視,想大草原中跑過去,張手想要擁抱這片青青草地。


    祁子墨默默看著她在草地上跑,好似這裏即將成為她的天地一樣。


    突然的,祁子墨臉色大變。曲笙漓不知怎麽的倒在草地上,急得他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跑過去。


    她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像死了一樣。祁子墨倒也是,直接伸手看看還有沒有唿吸,摸了脈搏,還在跳動。


    騎祁子墨給趕來的手下一個眼神,讓他們配合演出。


    “五爺,這該如何是好...?”


    “人不是我們殺的,先走,倒是也就隻能算是出現意外,麻煩也會少些。倒是要是有人追究起來,你,擔了這罪,我能保證讓你在獄中待個幾日,完好無損的把你接出來,並且,還有一筆錢財算是給個安慰,你覺得這...可好啊?”


    “卑職謝五爺的好意,這事若是交予我,保證不出意外,還請王爺放心...”


    “好,好,不錯...”


    聲音越來越遠了,曲笙漓一聽聲音不對。


    怎麽沒聲了,都走了?


    猛地坐起來時,祁子墨並沒有離開。正坐在她的旁邊,一臉的壞笑。奸計得逞了。


    完了,被戲耍了!


    “你,你們這幫人,是不是沒遭過社會的毒打。誰讓你們這麽囂張的,要是我真的奄奄一息了,祁楨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假裝生氣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祁子墨心中有話想說,但遲遲沒開口。


    隻見曲笙漓一下子倒在草地上,翻了幾滾,高興地不得了。祁子墨很無奈,隻好任由她這樣吧。良久,她終於安靜的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


    祁子墨就躺在她的右側,貼心的伸手為她遮陽。


    “謝謝你!”


    ... ...


    穿過一片荒蕪的森林,手一陣煙霧困住了祁楨和雲錫的去路。什麽都看不見,要是前方來了人,在這霧中根本見不到那人。


    雲錫走在前麵,手持一把劍,時刻防備在前麵。


    “穿過這迷霧前麵便是黑市。”雲錫繼續前行,時不時迴頭看看祁楨。“殺手的領頭人叫影子,傳聞這個人辦事奇怪得很,不錢財,隻收最珍貴的物件。”


    “珍貴的?”祁楨好奇的問


    “是。傳聞裏說,隻要有人把認為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他可以將事都辦理得毫無痕跡,尤其是他培訓出的殺手,各個都不容小噓,可是厲害得很。”


    “聽到的不一定為真,凡事還得親眼見過才可做判斷… …”


    黑市可不是普通的市集,買的都是那些明目上不能買但又及其勾引人的東西。厲害得是這裏還有一家開得極大的賭坊,聽說在賭坊裏什麽都能賭。有人輸了傾家蕩產,還有人連家裏的老小都一同賭了去……


    熙攘的黑市街上,能聽到一聲狼嚎叫。不久賭坊裏被扔出來一個斷了手臂的中年男子,他所處的都是血跡。緊咬牙關,為自己止血…


    這一場景,走過的人見了,頂多也是瞅了一眼,便事不關己的離開。在這裏他們好像是見慣了這樣的事。


    繞了那麽久的黑路,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前方搭建樓梯有些搖晃,腳踩下去更是有“嘎吱嘎吱”的響聲。


    進了裏麵,一篇黑漆漆的。好在在走黑路時習慣了那種黑,進了這裏麵還是能透過月光看到些什麽的。


    “兩位,看著不像是要交易的人!”屋子更深處的地方傳來的聲音。“一位穿的是上好的絲綢布料,另一位雖穿著看似木料普通,不過手中的劍是把上好的武器。兩位身份不簡單啊,可必是非官既富啊!”


    是何妖魔鬼怪,馬上見其分曉。


    “雲錫,點燈。”


    雲錫,從懷中拿出火折子。這裏馬上就多了些亮度。在雲錫找油燈時,影子不知是用什麽將火折子的光吹滅。


    “兩位,是想壞了這裏規矩吧!”


    “規矩?在我這兒可沒有規矩….”


    話剛剛說完,影子就感覺頭頂上發涼,他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思議。在這裏無人敢壞了黑市的規矩,也沒人敢破了他立下的規矩。


    影子離開了自己座椅,朝著窗戶邊去,拉下了好幾層黑布,這才將這個屋子點亮。


    “一看就是新人,不懂規矩。在黑市是不許點燈的。”


    相同的高度下見不到影子的人,還得把頭低下也能看得到他的人。


    原來,影子不過是一個四尺五寸的個子(150厘米的身高)。


    祁楨從懷中拿出那枚指環,給了影子。


    很快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了。“你怎麽會有這個?”


    “告訴我這是誰的?”眨眼功夫,祁楨的扇子已經脅住了他的脖子。


    “這這這,這個我也不知啊。我就是做一個黑市買賣的。”


    “我問你,你手下那些殺手可都是你養的人?”


    “不不不,都不是。我,那些人都是因為家裏缺錢,然後又有些功夫這才到我這兒接下的活…其實,我們都沒見過麵,也不知道名字,隻是有人來這兒做交易了,總會有一個過來接活,完成任務後,我們都是以五五的分層。他們收到錢就離開這裏,其他的我都不知啊!”


    “是嗎,那你們可有一個交易手冊?”


    “手冊?沒沒沒,沒有,在我們這兒沒有名冊。”


    “沒有?”雲錫開口,劍柄已經懟得他脖子往後縮了縮。“那你們如何將交易進行到底的,你們又怎會知道交易的對象?”


    “不瞞二位公子,小的這兒從不記人,以免惹禍上身…”遲疑了兩下,眼神瞟向了他座椅旁那架子上。“我們隻收東西。像您手中拿著的指環是我們這兒第二隊接到的任務….”


    影子挪開了他們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器,往座椅邊的架子走去。那兒有一個檀木盒子,踩著東西從上麵取下來,打開確認完好無誤之後才交給他們。


    “瞧,這就是他們送來的。起初,他們來的時候就兩個人,聽聲音都是那種被閹了的人,倒像是來自皇宮裏的太監,公公。那日他們來的時候,將這寶貴東西裝進這盒子中,放了張紙條在桌上就走了……”


    這麽說皇宮裏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小的,還請兩位,知道了就不要說出去,我這兒都靠些小本事營生的,這規矩隻為兩位破過一次……”


    “規矩,你守著就行,別再讓人破了你這兒規矩,小心你的腦袋…”


    祁楨帶著雲錫離開。影子肚子在屋子裏,長歎一口氣,默默吹滅裏麵的燈……


    原路走出了黑市,這時天早早的黑了。平常的街道處還有打更的人。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祁楨本想迴王府休息,可是想起了些事,臉色一沉,往附近的客棧走去。


    “王爺,事已經過了那麽多天也該停歇了些。”


    路上,雲錫多嘴說了兩句。


    “這事可不是我說該過就過的,一切還得任著家中那位。沒隔幾日就說要和離,吵吵嚷嚷那麽多迴,我累啊…”


    雲錫沉默了,不說話。想想王爺為王妃做了那麽多,最終遭到的卻是“惡毒”的話語,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憐惜。


    自雲錫跟從他的那日起,就從未見過他有那麽狼狽不堪的時候。他性子雖淡了些,但對人總是一份真誠,隻是可惜,今日的真誠到了王妃那兒卻成了狼心與狗肺。


    “怎麽,今日,你也變得多愁善感了些。”祁楨打趣道


    “那倒沒有。不過,王爺,您為何要讓五爺陪同她出去遊玩呢?”


    “她想,就滿足於她…”


    “您不怕……”


    “怕…”停住了腳步,抬頭望了沒有星星,隻有皎潔的月亮的夜空,遲遲才說話。“她若安好,便是一切……”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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