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子扭坐在馬背上,雙手捂著臉蛋兒,驚恐的看著玄真,說道:“你……你是誰?”


    玄真將臉板起來,故意兇光外露,語氣冰冷的說道:“殺你的人!”


    胖公子渾身顫抖著,戰戰巍巍說道:“你……你可知道我是誰……”


    玄真雙手抱懷,靜靜的看著他,搖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知……”


    胖公子看著玄真,有些底氣不足道:“我爹可是熙德城裏……”


    “關我何事?”玄真直接了當的打斷了胖公子的話語,雙眸閃過一絲狠佞,舌尖劃過齒間,猶如一隻吸血鬼一般盯著胖公子,幽幽說道:“我殺人從來隻是想不想殺,沒有敢不敢殺。縱然你爹是天王老子,今日你也得死!”


    胖公子僵直在馬背上,渾身虛汗淋漓,咽了咽口水,問道:“我……我與你素未謀麵,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你為何要殺我?”


    “我說過了,我殺人隻看想不想殺。”玄真看著胖公子,惡狠狠說道:“而你,正是我今夜想殺的人……”


    “來……來人啊!”胖公子惶恐的看著玄真,口中幹澀的叫喊道。


    四周的皇家禁衛軍團團圍住了二人,卻沒一個剛輕舉妄動。


    玄真邪魅的笑了笑,打趣道:“你覺得是他們快,還是我扭斷你脖子的速度更快?”


    胖公子覺得口幹舌燥,咽了咽口水,忽地響起了什麽,大聲驚唿:“謝叔!謝叔救命啊!”


    玄真玩味兒的看著胖公子垂死掙紮的求救欲,心中舒暢愉悅。也就坦坦的任由他唿喊,可是沒一會兒,玄真便覺後背發涼。雙耳輕動,隱隱聽到有好幾聲很耳熟的唰唰唰聲響傳來。


    玄真不敢大意,雙腳點了點馬背,翻身躍起。隻見十幾把長劍與他貼身而過,繞過胖公子飛進了密林裏……


    “萬劍訣!”玄真眉頭緊皺,大吃一驚!


    “想不到你居然認得萬劍訣!”密林黑影裏緩緩走出一個人,玄真打眼過去,隻見那人約摸五十左右,一身錦衣玉飾,身材高瘦,手中握著一柄有著八卦圖印的長劍。


    “你可是玄清門人?”那被喚作謝叔的高人上下打量著玄真,開口詢問道。


    玄真全神戒備,看著謝叔,說道:“萬劍訣乃是玄清門絕技,人人皆知。”


    “哦?”謝叔說道:“那麽你不是玄清門人了?”


    “可你是!”玄真看著謝叔,試探性問道:“不知高人是玄清何輩?”


    謝叔看了看胖公子,見他臉上除了兩個大紅的五指印外,並無損傷,安下心來看著玄真說道:“輩分?我早已不知道自己是何輩分了……”


    玄真看著謝叔,再次試探道:“看前輩年歲,至少也應是元字輩,與當代掌門元錦真人一輩吧?”


    謝叔笑了笑,仔細瞧了瞧玄真,說道:“你對玄清門很了解嘛?”


    玄真緊緊的盯著謝叔,抱拳道:“玄清門乃天下正道之尊,受人敬仰,我當然知……”


    玄真話還沒說完,瞳孔便劇烈放大,隻見謝叔一眨眼便欺身到了他眼前,五指扣住了他的喉嚨,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懸於身前。


    “我看你就是玄清門的人!”謝叔掐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細語道:“想套我的話?愚蠢……”


    玄真感到自己渾身氣血不暢,內勁被壓製得不能遊動,且謝叔五指並未觸及自己的脖子,相隔了兩分便令自己動彈不得,心中大駭知道瞞不過去了,雙眼緊緊的盯著謝叔,斷斷續續的說道:“《玄清禦真訣》高……高階……”


    “嘖嘖嘖嘖……”謝叔玩味的看著玄真,搖搖頭,咂著舌說道:“你師父是誰?沒告訴你嗎?《玄清禦真訣》高階外化是隔空降物,高階之後便能瞬至而定萬物,此乃《玄清禦真訣》的下卷!”


    “什……什麽?”玄真麵色通紅,狠狠的盯著謝叔,詫異不已。


    “看來玄清門真的沒落了……”謝叔看著玄真說道:“玄清弟子連《玄清禦真訣》分上下兩卷都不知道,可悲!可歎!可喜!哈哈哈哈……”


    謝叔仰天大笑著,一把鬆開了玄真,玄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為什麽要說可喜?”玄真趴在地上《玄清禦真訣》遊走全身。


    “哼!”謝叔大袖一揮,看著玄真,說道:“元錦無能,玄清門早晚毀在他手上!”


    玄真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謝叔。


    謝叔不以為意,問道:“你師父是誰?”


    玄真雙手撐地晃晃悠悠的站立起來,謝叔見狀卻隔空一掌將玄真咚的一聲壓在地上,擊起四周塵土。


    謝叔看了看玄真,說道:“看你不過二十左右,但《玄清禦真訣》已隱隱觸碰到了中階,也算是天資上乘。”


    謝叔看了看四周,說道:“你們護送少爺迴府!”


    說著,右掌隔空一震,將地上的玄真吸附入手,拎著他飛身而起,眨眼便消失在茫茫密林之中……


    山中,一破廟內。


    “噗通!”


    謝叔把玄真重重的扔在地上。獨自走到破廟的石像前盤坐在地,良久問道:“戍良錦竹,亥中添梅。元字八子,如今在玄清門裏隻有三人而已,你師父是何人?元亥,元梅,還是掌門元錦?”


    玄真感到渾身刺痛,骨髓裏好似被無數細針紮刺一般,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盤坐在地,與謝叔對立,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閉上雙眼,引《玄清禦真訣》走遍全身經絡。


    謝叔看著玄真玄清真氣外現,微微的點點頭,不以為意說道:“你不告訴我也無妨。我向你打聽一個人,若你能告訴我,我便放你走。”


    “誰?”玄真緩緩睜開雙眼。


    謝叔從手裏掏出半塊帶血的絲帕,目及遠處,沉思起來,良久開口說道:“是個女娃子,如果還在世的話,也應該是你這般的年歲了……”


    玄真說道:“玄清門向來不尊男卑女,山中女弟子不少,如我這般年歲師姐師妹也有幾十人之多。”


    謝叔點點頭,說道:“可惜我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如今叫什麽……”


    玄真眉頭微皺,說道:“那你要我如何答?”


    謝叔看了看玄真,攤開那半截手帕,說道:“我隻知她是九月生辰,這個月就滿二十二了……”


    “九月?二十二?”玄真低頭思索著,頃刻間想起一人,愣愣的看著謝叔,有些呆滯的問道:“遲……遲雨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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