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嘶鳴,囚車滾動。一眾人且殺且退,直奔城門而去……


    池淵見囚車已經突出包圍,直奔城門口去,目光四掃,見魏良與秦刺殺得難分難解。提著刀,一路砍殺,眾多的皇家禁衛軍在他麵前攔不住一刀,幾番衝殺,池淵衝到魏良跟前,滿腔怒火的一刀劃出一道寒冷的弧線砍向秦刺,秦刺奮力一腳蹬開魏良,幾個翻身躲開致命一刀。池淵早已是怒發衝冠。


    飛起一腳踢在秦刺臉上,秦刺頓時被踹飛到街旁,他扭頭一看,一張稚嫩,死相茫然的孩童離他近在咫尺。他連忙將頭扭向另一邊,發現這邊一位中年婦女,滿臉憤怒,死不瞑目,雙眼正死死的盯著他。


    秦刺突地驚出一聲冷汗……


    正想翻身起來時,頓覺四周寒意滲人。他疑惑的四望去,隻見周圍一圈百姓將他圍在中間,無數雙眼睛帶著吃人般的狠色盯著他,個個都麵色陰冷,怒意騰騰……


    “你……你們……要做什麽?”秦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百姓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離他越來越近。


    “來!來人啊!快……快來……”


    可是此時在他四周卻無一個活著的皇家禁衛軍,隻有滿地的屍首,百姓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毫不留情。秦刺本想反抗,卻發現自己已經是赤手空拳,根本扛不住這麽多的拳腳,他奮力往街邊的一間屋子裏爬去,這時好幾個百姓撿起地上散落的兵器,滿腔怒氣的衝進了屋子裏……


    池淵扶著魏良,見被百姓一擁而上的秦刺,冷哼一聲,啐啐道:“活該!”


    堪堪趕到的苓樺公主見囚車已經出了城門,氣得跺腳,打眼四望,看到街邊的府兵,上前質問道:“逆賊劫囚,你們為何站著不動?”


    一名府兵,上前一步,拱手一拜,挺著腰杆說道:“迴稟公主,沒有命令,我們不敢亂動!恐礙了秦大人的事!”


    公主一聽,握住皮鞭的玉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問道:“池淵呢?”


    “迴公主。”那府兵說道:“池都統之前為了救秦大人與梓渝城第一高手流曲兒交手,被打昏迷,弟兄們送他下去醫治了!”


    “廢物!”苓樺公主狠狠一甩皮鞭,砸在地上劈啪作響,惱怒不已,發狂般叫道:“廢物!廢物!都是飯桶!”


    苓樺公主目之所及,所有的皇家禁衛軍都深深的低下頭。


    “秦刺呢?秦刺呢!”苓樺公主掃視一周發現並無秦刺身影,吼問道。


    在場的皇家禁衛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一臉茫然,似乎沒人知道秦刺去了哪兒。


    苓樺公主的火氣更大,捏拳仰頭,大喊道:“秦刺!給本公主滾出來!”


    眾人見狀這哪兒還有一絲半點公主之態,可內心裏見這怒火中燒的公主,卻是畏懼不已。


    苓樺公主四周掃視著,半天也不見秦刺出現。雙眼緊閉,咬了咬牙,深唿吸一口,克製著自己,陰沉沉說道:“全城找,一定要把秦刺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馬上派人追擊蘇家逆賊!快!”


    “遵命!”


    苓樺公主身後的皇家禁衛軍一湧而出,執令而去……


    “駕……駕……”


    這時李禦帶著一眾人來到現場,見滿目瘡痍,遍地屍首,甚至還有普通百姓的,大步走上前,來到苓樺公主身旁,急切切問道:“怎麽迴事?為什麽死了這麽多百姓?”


    苓樺公主冷哼一聲,目光寒冷的看著李禦,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李城主這是在質問我嗎?”


    “我……”


    李禦正欲解釋,苓樺公主卻是不搭理他,轉身離去……


    “哎!”李禦重重的歎了口氣,見滿街府兵,吩咐道:“速速將受傷的百姓送去各個醫館救治。整理現場,統計百姓傷亡情況!”


    李禦在幾個府兵的護佑下沿街查看著,平日裏繁華整潔的主街,此刻卻是烏煙瘴氣,血肉奪目。


    行至不遠,李禦居然見到地上還躺著一個腹部被紮了一個大窟窿,死不瞑目的孩童。


    頓時勃然大怒說道:“誰幹的?怎連孩子都殺?”


    附近的幾個府兵心虛的看了看不遠處的皇家禁衛軍,咽了咽口水,卻是不敢說話。


    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噗通一聲跪在李禦跟前,哭泣道:“求大人為我孫兒做主啊!”


    李禦連忙扶起老人家,說道:“老人家快快請起,這孩子是你孫兒?”


    老人痛苦的點著頭。


    李禦追問道:“他怎麽被殺的?”


    周圍百姓一聽,城主是要為這孩子做主,連忙齊齊下跪,其中一人說道:“稟告大人,這孩子是被那個拿短刺的大人殺死的!”


    李禦一聽,大驚!詫異的自語道:“秦刺?”


    “不光是這孩子。”那人手指著一旁的一具婦女屍體,說道:“還有這孩子的娘親!”


    “什麽!”李禦大駭,順著看去,雙拳緊捏,說道:“這喪心病狂的畜生,為何這樣!”


    李禦迴頭看著身後的府兵,吩咐道:“掘地三尺把秦刺給我找出來!”


    “城……城主大人……”這時不遠處的府兵怯生生的看著李禦,有些猶豫道。


    “說!”李禦有些惱怒。


    那府兵一臉忐忑,糾色,欲言又止。李禦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走到他跟前。那府兵附耳對李禦耳語了一番。


    李禦頓時震驚不已,雙眼瞟了瞟那府兵身後的屋子,那名府兵側身讓開,李禦帶著幾名府兵進了屋子裏麵。


    屋內躺著一具死相猙獰的屍體,李禦看了一眼險些嘔吐出來。隻見那屍體麵目全非,渾身各種個樣的傷痕,連腸子都袒露一截在外麵。


    李禦身後的一名府兵有些驚恐道:“這輕甲銀鎧,是……是……”


    李禦沉重的點點頭。向那名府兵問道:“怎麽迴事?秦刺為何會死得這般難堪?”


    那府兵惡狠狠的瞪了秦刺一眼,說道:“秦大人先是一怒之下,殺死了一對無辜母子,隨即大庭廣眾之下,割,割了……”


    “割了什麽?”李禦轉頭正色看著他。


    那府兵拱手一拜,沉沉的歎了一口怒氣,咬牙切齒道:“這個畜生,將蘇老爺的舌頭活生生給割掉了!”


    “啊!”李禦一聽驚怒不已,一聲大吼,隨即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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