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歎出一口氣。
這一年來的時光，竟像是偷來的。她將這時光揣在自己懷中，惴惴不安。如今，陳燃是什麽都不怕了。
“該來什麽的，盡管來就好。”
她一步一步往前麵走著。
雪中，陳燃的背影越來越小。
而她的腳印，在一夜大雪之後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和人這一輩子，何其相似……
**
新年新氣象。
小何將屋子裏打掃的幹淨，又拿了樽花瓶，擺在桌子上。四四方方的桌布鋪好，是帶了碎花的圖案，配上花瓶裏插著的百合花，屋子裏點滿了生氣的味道。
“小何，費心了。”陳燃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碗湯圓，放在桌子上，她說，“你快嚐嚐我的手藝。”
陳燃這幾日都在家裏，沒事就窩在沙發裏，在網上看做菜的教程，昨晚上和小何一起去買了做湯圓的食材，裏麵的餡是芝麻，咬一口，滿口都是香氣。
小何吃的開心，陳燃胃口也好，吃了滿滿一碗，共十五個湯圓。她難得有這麽開胃的時候，扒在窗台站了一會，轉頭，見小何還在吃湯圓，陳燃忍不住笑了：“小何，你還記得鬆下先生那邊的小花園嗎？”
小何眨了眨眼睛，立刻道：“當然知道了。”
“我前兩天聽施然說，現在那邊的小池塘都結冰了，不少人在那邊滑雪來著……”陳燃看著小何，小何立刻歡唿雀躍地跑過來，抱著陳燃，頭靠在她的肩膀。
“燃姐，你真是太好了！！”
陳燃哪裏不知道，雪下了沒兩天小何就把冰刀準備好了，就放在自己房間裏。不過，陳燃很少出去，小何也就不會自己出去，而是選擇在家裏陪著陳燃了。
“你那點小心思，怎麽瞞的過我啊？”陳燃輕輕拍了拍小何的肩膀，輕聲說，“好了，去把你的裝備都拿出來吧。”
大冬天的，陳燃穿了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頭上戴了頂軟絨絨的酒紅色毛線帽，臉上罩著口罩就出門了。
小何提了提自己手上的冰刀，笑嗬嗬的：“燃姐，我給你準備了一雙，待會，我們一起去吧。”
陳燃看著小何手裏拿著的那些，忍不住笑：“傻小何，我可不會滑冰的，待會我就在旁邊看著你就好了。”
“那可不行，燃姐，你要是在旁邊看著你會冷的，人要動一動才不會覺得冷。”
陳燃聽到小何這麽說，也笑了笑。
這樣的天氣，出來的人不多。
倒是經過鬆下日料的時候，看到裏麵忙碌的場景。
“鬆下先生這兒，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是熱鬧的。”小何忍不住感歎。
陳燃往裏麵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我倒是不經常來。”
尤其是上次蕭林瑄的事情發生以後，陳燃就更不想來這裏了。她總是覺得這家日料店也好，鬆下先生也好，都是極好的，但和她，格格不入。
後麵的小花園裏人不多。
陳燃看著小何換上冰刀，就往小池塘那塊去了。冰麵上三三兩兩的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熊一般，在冰麵上可一點都不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樣，倒像是笨重的大鴨子。
陳燃雖然手上戴著手套，人也裹的如粽子一般，但站在寒風裏，幾層的衣服都沒有用。
她往手心裏嗬氣，可是熱度還沒到手心，被風一吹便散了。
陳燃忍不住歎氣，就看到小何這隻笨重的熊往自己這邊靠過來……她的動作很瀟灑，是這身衣服拖累了她。陳燃忍不住想著。
小何抓住陳燃的手，說：“燃姐，來玩吧，你看看多好玩啊。”
陳燃搖了搖頭：“你去玩吧，我在這裏看著你。”
“那你還是去鬆下那邊吧，在外麵要凍壞了。”小何伸出手，摸了摸陳燃露出的肌膚。冰冷的，小何眉頭都皺了，“要不，我還是不玩了？”
陳燃知道小何這是想著辦法逼她去暖和的地方，她剛要迴答，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不是玩的挺好的，怎麽不玩了？”
這聲音太過於熟悉，就算陳燃不轉頭看是誰，她都能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除了獨愛鬆下的黎昕，還會有誰呢？
“黎總。”小何眨了眨眼睛，陳燃輕輕推了下她的手臂，小何慌慌忙忙地就滑著走了，她急了些，動作笨拙，陳燃忍不住笑了。
“這麽冷的天氣，你不好好在家裏？”黎昕轉頭，看著陳燃。
“你不也是嗎？”
“陪著客人。”黎昕笑笑，“我倒是想像你一樣，開著暖氣，在家裏坐著也好，躺著也好，都是很舒服，很愜意。”
“你撒謊。”陳燃看向他，“你可是工作狂，怎麽會舍得把時間浪費在消遣上麵？”想到這兒，陳燃又道，“這個點，你們都散了？”
“喝了清酒，渾身發熱，出來散散步。”黎昕笑了，“大老遠就看到你戴著的這頂紅帽子，忍不住就想走近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麽沒有品位？”
陳燃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兔子手套。
她趕緊把手背在身後，黎昕已經笑出聲音來：“這些，都是小何幫你準備的吧？”
陳燃咳了咳，說：“都是我自己喜歡的。”
黎昕看著前麵的人，說：“這個總不會是你喜歡的？”陳燃還沒有來的及迴答，黎昕便笑了，“可卻是我喜歡的。”
“黎先生，您的東西都拿來了。”黎昕身後，有人說話。
陳燃看到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喜歡滑冰，可不要帶上我。”
“我自己滑冰有什麽意思，就是要和你一起才有意思。”黎昕慫著陳燃換上冰刀，見陳燃慢吞吞的，直接說，“要是你不想滑冰，我就會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不好，就想裁員……那個袁晨光我就看著挺不順眼的。”
陳燃生氣了：“你自己挑的人，你是在打自己嘴巴！”
“他對你有私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黎昕換好冰刀，站起來，牢牢固定住陳燃的兩隻手，輕聲說，“可你是我的，陳燃。”
這一年來的時光，竟像是偷來的。她將這時光揣在自己懷中，惴惴不安。如今，陳燃是什麽都不怕了。
“該來什麽的，盡管來就好。”
她一步一步往前麵走著。
雪中，陳燃的背影越來越小。
而她的腳印，在一夜大雪之後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和人這一輩子，何其相似……
**
新年新氣象。
小何將屋子裏打掃的幹淨，又拿了樽花瓶，擺在桌子上。四四方方的桌布鋪好，是帶了碎花的圖案，配上花瓶裏插著的百合花，屋子裏點滿了生氣的味道。
“小何，費心了。”陳燃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碗湯圓，放在桌子上，她說，“你快嚐嚐我的手藝。”
陳燃這幾日都在家裏，沒事就窩在沙發裏，在網上看做菜的教程，昨晚上和小何一起去買了做湯圓的食材，裏麵的餡是芝麻，咬一口，滿口都是香氣。
小何吃的開心，陳燃胃口也好，吃了滿滿一碗，共十五個湯圓。她難得有這麽開胃的時候，扒在窗台站了一會，轉頭，見小何還在吃湯圓，陳燃忍不住笑了：“小何，你還記得鬆下先生那邊的小花園嗎？”
小何眨了眨眼睛，立刻道：“當然知道了。”
“我前兩天聽施然說，現在那邊的小池塘都結冰了，不少人在那邊滑雪來著……”陳燃看著小何，小何立刻歡唿雀躍地跑過來，抱著陳燃，頭靠在她的肩膀。
“燃姐，你真是太好了！！”
陳燃哪裏不知道，雪下了沒兩天小何就把冰刀準備好了，就放在自己房間裏。不過，陳燃很少出去，小何也就不會自己出去，而是選擇在家裏陪著陳燃了。
“你那點小心思，怎麽瞞的過我啊？”陳燃輕輕拍了拍小何的肩膀，輕聲說，“好了，去把你的裝備都拿出來吧。”
大冬天的，陳燃穿了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頭上戴了頂軟絨絨的酒紅色毛線帽，臉上罩著口罩就出門了。
小何提了提自己手上的冰刀，笑嗬嗬的：“燃姐，我給你準備了一雙，待會，我們一起去吧。”
陳燃看著小何手裏拿著的那些，忍不住笑：“傻小何，我可不會滑冰的，待會我就在旁邊看著你就好了。”
“那可不行，燃姐，你要是在旁邊看著你會冷的，人要動一動才不會覺得冷。”
陳燃聽到小何這麽說，也笑了笑。
這樣的天氣，出來的人不多。
倒是經過鬆下日料的時候，看到裏麵忙碌的場景。
“鬆下先生這兒，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是熱鬧的。”小何忍不住感歎。
陳燃往裏麵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我倒是不經常來。”
尤其是上次蕭林瑄的事情發生以後，陳燃就更不想來這裏了。她總是覺得這家日料店也好，鬆下先生也好，都是極好的，但和她，格格不入。
後麵的小花園裏人不多。
陳燃看著小何換上冰刀，就往小池塘那塊去了。冰麵上三三兩兩的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熊一般，在冰麵上可一點都不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樣，倒像是笨重的大鴨子。
陳燃雖然手上戴著手套，人也裹的如粽子一般，但站在寒風裏，幾層的衣服都沒有用。
她往手心裏嗬氣，可是熱度還沒到手心，被風一吹便散了。
陳燃忍不住歎氣，就看到小何這隻笨重的熊往自己這邊靠過來……她的動作很瀟灑，是這身衣服拖累了她。陳燃忍不住想著。
小何抓住陳燃的手，說：“燃姐，來玩吧，你看看多好玩啊。”
陳燃搖了搖頭：“你去玩吧，我在這裏看著你。”
“那你還是去鬆下那邊吧，在外麵要凍壞了。”小何伸出手，摸了摸陳燃露出的肌膚。冰冷的，小何眉頭都皺了，“要不，我還是不玩了？”
陳燃知道小何這是想著辦法逼她去暖和的地方，她剛要迴答，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不是玩的挺好的，怎麽不玩了？”
這聲音太過於熟悉，就算陳燃不轉頭看是誰，她都能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除了獨愛鬆下的黎昕，還會有誰呢？
“黎總。”小何眨了眨眼睛，陳燃輕輕推了下她的手臂，小何慌慌忙忙地就滑著走了，她急了些，動作笨拙，陳燃忍不住笑了。
“這麽冷的天氣，你不好好在家裏？”黎昕轉頭，看著陳燃。
“你不也是嗎？”
“陪著客人。”黎昕笑笑，“我倒是想像你一樣，開著暖氣，在家裏坐著也好，躺著也好，都是很舒服，很愜意。”
“你撒謊。”陳燃看向他，“你可是工作狂，怎麽會舍得把時間浪費在消遣上麵？”想到這兒，陳燃又道，“這個點，你們都散了？”
“喝了清酒，渾身發熱，出來散散步。”黎昕笑了，“大老遠就看到你戴著的這頂紅帽子，忍不住就想走近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麽沒有品位？”
陳燃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兔子手套。
她趕緊把手背在身後，黎昕已經笑出聲音來：“這些，都是小何幫你準備的吧？”
陳燃咳了咳，說：“都是我自己喜歡的。”
黎昕看著前麵的人，說：“這個總不會是你喜歡的？”陳燃還沒有來的及迴答，黎昕便笑了，“可卻是我喜歡的。”
“黎先生，您的東西都拿來了。”黎昕身後，有人說話。
陳燃看到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喜歡滑冰，可不要帶上我。”
“我自己滑冰有什麽意思，就是要和你一起才有意思。”黎昕慫著陳燃換上冰刀，見陳燃慢吞吞的，直接說，“要是你不想滑冰，我就會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不好，就想裁員……那個袁晨光我就看著挺不順眼的。”
陳燃生氣了：“你自己挑的人，你是在打自己嘴巴！”
“他對你有私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黎昕換好冰刀，站起來，牢牢固定住陳燃的兩隻手，輕聲說，“可你是我的，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