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默倚在門邊。


    看著陳燃彎著身子,她纖細的手指在小瓜鼻尖又點了點,這才起來。


    感覺到背後有人,陳燃轉過頭,就見蕭林默嘴角掛笑,看著她。


    陳燃楞了下,走過去,說:“我們出去吧。”


    蕭林默正有此意。


    他握著陳燃的手,從狹長的過道走著。封閉的空間,空氣有些悶,有些熱。他們握著的手,似乎在出汗,但卻不知道是誰的。


    陳燃一步一步往前走,她輕輕地咬了下嘴唇。


    空氣中,似乎還有濃烈的青草香氣。


    嘩啦一聲,蕭林默推開門。


    他讓陳燃先進去,然後自己關上了門。轉過身子,陳燃正看著他。


    她的雙眸如水一般,蕭林默望著這雙眼睛,時常會在想,這樣的一雙眼睛或許嵌在誰的臉上都不會好看,隻有陳燃,這麽恰到好處地將這雙眼睛完美點綴在自己的臉上。她的雙眼微微上翹,眨眼的時候,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蕭林默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眉毛,他的手,緩緩滑下,落在她的雙眼皮上。


    他歎出一口氣。


    陳燃輕聲說:“這雙眼睛,很像我媽媽。其實,我小的時候長的並不像她,可是長大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發覺自己越來越像她。尤其是這雙眼睛,和她簡直如出一轍。”


    蕭林默聽到她這麽說,挪開手,湊過去,在她眼皮上吻了吻,左邊吻一下,右邊也吻一下。


    陳燃拉住他的手,說:“她拋棄了我。”


    蕭林默隻覺得自己渾身一震,他低頭,看著微微抬起頭的陳燃,她的雙眸真的像帶了水似的,淚汪汪的。


    蕭林默靜靜地看著她。


    “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了我。”陳燃走近,把自己的臉貼在蕭林默的胸口,“沒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隻是覺得一個人帶著那時候小小的我,是個累贅吧。事實也證明了,我就是個累贅,你看看我奶奶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拉扯我長大有多麽不容易。”


    蕭林默將她摟緊。


    他懷裏的陳燃,從默默無名一路來到他的身邊,到底吃了多少苦,他不知道。隻是僅僅從她平淡話裏的描述,蕭林默就能想象的到,她過的生活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到的。


    “可是,她一定很為你驕傲,陳燃。”蕭林默的嘴唇貼著她的耳畔,輕聲說,“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看奶奶的時候嘛,她拿著你帶過去的獎杯,多麽高興,多麽自豪啊。你現在這麽優秀,你的奶奶把你教的很好。”


    陳燃點了點頭。


    “是的,她是一個特別好的人,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陳燃在蕭林默懷裏蹭了下,他伸手,摸了摸陳燃的臉,“所以,千萬不要再說你是累贅這樣的話,誰家要是有了你這麽個女兒,都會覺得很幸運很自豪的。”


    陳燃聽了他這話,忍不住捶了下他的胸口。


    “你這話,確定不是在笑我嗎?”


    “我這是實話實說。你看,我爸媽第一次見到你就很喜歡你,前些日子你去參加真人秀了,我媽媽還打電話給我,說我怎麽能讓你去參加這麽辛苦的真人秀節目……你迴來的時候,還特地讓家裏的阿姨帶了煲好的雞湯過來,讓你補身子。”


    “喂,你怎麽不早點說啊?”陳燃想起自己迴來的時候,喝過的雞湯,湯汁濃稠,雞煨的很嫩,入口就好像要化掉一般。


    蕭林默說:“就喝口雞湯,還要怎麽的,難道你還要親自打電話去感謝嗎?”他嗬了一聲。


    陳燃忍不住揪了下他腰側的肉,“這是基本的禮數,你知道不知道啊?”


    她快要被他氣死了。


    “你放心,我已經給媽媽去過電話了,說你很喜歡雞湯,還替你說了謝謝。”他一臉笑眯眯地看著陳燃。


    陳燃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蕭林默忍不住又抱緊她,說:“什麽時候去看看媽媽,她一個人在家可無聊了。”


    陳燃笑了下:“我也很喜歡阿姨。”


    她抬起頭,聲音輕輕柔柔的,蕭林默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融化掉了。冷若冰霜的陳燃,一旦被融化,就像一團燃燒的火,在蕭林默的心頭燒的劈裏啪啦,他的手輕輕環在陳燃的腰側,動了下。


    陳燃踮起腳尖,在蕭林默的嘴唇上親了親。


    她的唇柔軟,蕭林默的火熱,隻是她蜻蜓點水的吻還不夠,蕭林默隻覺得自己還希望要的更多。


    他一把捏住了陳燃的腰,將她抱起,一路帶著,將她身子懸空。


    陳燃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落在蕭林默的身上。


    她想起他的腿也不過是剛剛恢複而已,怎麽可以這樣,隻是她剛要阻止,蕭林默就追隨而到,用她剛才的方式封住了她的嘴唇。


    隻不過,他的方式比陳燃的要遠遠激烈,她被吻的唿吸不過來,隻好把手放在他的腰間,使勁掐著蕭林默。


    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被扔到砧板上鮮活的魚,雖然還可以活蹦亂跳的,但是被人拉住了尾巴,又拿刀在自己腦袋上狠狠敲了下……她的頭就暈乎乎的,隻能隨意讓人處置。


    事實證明,蕭林默這麽多年的戲不是白拍的,吻戲更不是白拍的。他的花招很多,黏人的很,陳燃擺脫不掉,隻能在雪白的被子裏翻滾,這下又變成落在漁夫網裏的魚了,遊啊遊,又碰了壁,又被帶迴來,就這樣反複幾次,她的力氣沒了,隻好隨著他折騰。


    蕭林默拉過陳燃的手,把她細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他的胸膛汗漬漬的,陳燃想要抽迴手,又被他拉迴去。


    他側過頭,雙眼明亮,貼過來,在陳燃額頭吻了吻。


    “睡吧。”


    陳燃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小時鍾。


    室內的光線昏暗,但是陳燃還是看到了上麵的數字。


    她歎出一口氣。


    那麽晚了啊。


    蕭林默似乎聽到了她的這一聲細微的聲音,幹脆把她整個身子摟到自己懷裏,兩具身體湊在一起,他在她發間聞了聞,滿足地說:“晚安。”


    “晚安。”陳燃眼皮子很重,她靠著蕭林默的肩膀,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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