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衡朝導演一笑:“哪能啊,導演……我隻是覺得這個人的表情不夠外放而已,可能和我沒什麽化學反應。”


    投資方代表哈哈大笑:“這還不是什麽嚴重的問題?阿衡是男主角,要是演戲的感覺不對,那對我們片方來說就是浪費資源啊。”


    導演沉默片刻,拿起筆,看著陳燃的名字良久。最後,還是在她的名字旁邊打了個叉。


    陳燃剛走出來沒多久,就看到站在門外等自己的reid。他伸手,給了陳燃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麽樣?緊張吧?”


    “沒什麽好緊張的。不過,我應該是進不了這個劇組了。”陳燃無奈地聳肩,“這個劇的男主角似乎不怎麽喜歡我。”


    reid楞了下,“照理來說他不應該認識你啊。”


    “他是環影的人,討厭我是應該的。”


    reid把這句話自動理解為環影和新橙是對家的緣故,他一笑,“隻要有共同的利益,合作也不是沒可能的吧。”


    陳燃在心裏冷笑。


    恐怕自己早就被人嫉恨上了吧。


    她拿了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去。


    reid說:“你的那位助理啊,才上班沒幾天就請假,要不讓kevin給你換一個?”


    “不用了,她可能家裏有急事。”陳燃帶的東西不多,很快整理完畢就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商務車從眼前經過,車子周邊圍了好多粉絲,這麽大的陣仗除了林楚衡不會有其他人。


    “討厭鬼出發了。”reid嘴角露出嘲諷的笑。


    陳燃立在外麵,看著車子很快駛離,大堆的粉絲被拋在後麵,有的開心,有的傷心……陳燃看著她們臉上每個人的表情,在想坐在商務車裏的林楚衡會是什麽表情。


    大概是那種倨傲的,不屑一顧的表情吧。


    她扯了下嘴角,走下台階。


    **


    維也納下了一場雨。


    街頭不知從哪兒冒出了寒冷的空氣,在這個季節裏顯的格外詭異。


    蕭林默撐著傘,緩緩走在街頭。


    就在剛才,他經曆了人生中最不想去迴憶的場景,像是背負在他身上的沉重的負擔,讓他幾乎難以唿吸。


    可他全身上下一身尊貴,訂製的時裝周西裝,手上的腕表,手腕處搭配的香水……一切都和維也納的精致相得益彰。隻是不會有人願意欣賞而已。


    他聽到街頭傳來的音樂聲,於是他就隨著這樂聲走過去。


    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在演奏風琴。他身上衣服破爛,一雙鞋子邊緣破損,看上去髒兮兮的。


    蕭林默手插在兜裏,靜靜地看著年輕人閉著眼睛,似乎完全陶醉於自己的演奏之中。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櫻子演奏,她穿著雪白的裙子站在舞台上,燈光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裹在這團光之中。她手裏的小提琴,她耳邊落下的頭發,似乎就在他記憶裏最清晰的角落,隨時可以調取出來。


    蕭林默閉上眼睛。


    等這曲完畢,他才睜開。


    年輕人身前鋪了條長絲巾,但是上麵的硬幣紙幣並不可觀。年輕人撇了下嘴角,似乎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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