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怎麽辦?”


    蕭林默見她這樣,反而是不敢把門打開了。


    “不管她,開車。”他向來鐵石心腸。


    “這……我看這位小姐是需要幫助。”司機於心不忍,故意搖下了點車窗。


    陳燃的聲音這才穿透進來。


    “蕭林默,我沒車子迴去了,你帶我迴去!”語氣強硬,絲毫沒有求人的覺悟。


    蕭林默嘴角泛笑:“我有什麽義務送你迴去?瞧瞧你那副鬼樣,坐上我的車子還會弄的一地髒。”他看都沒看陳燃一眼。


    陳燃不再拍窗戶了。


    她看著淺黑色的車窗,伸出自己的左手,晃了晃。


    手機殼的光在蕭林默的眼前一閃而過,他狹長的眼睛一眯,車門猛的推開。


    陳燃趕緊進來。


    她渾身濕透,果然像蕭林默說的那樣,把車子下鋪的毯子滴濕一大片。水滴入了咖啡色的羊羔毯子,留下深色的水漬。


    “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麽?”蕭林默斜她一眼,“這位小姐,你肆意攔下我的車子,拿著我的所有物——威脅我。你說,我該怎麽辦?”


    他伸出手。


    雖然夏季已經來臨,但陳燃還是被一身的雨水凍的打了個寒顫。


    她把手機交到蕭林默的手上。


    車子開動。


    蕭林默隻覺得手掌心冰涼一片。


    除了手機,還有這女人冷的不像話的手。


    他把手機拿迴來。


    “已經開不了機了。”陳燃說。


    “那你拿迴來給我?”蕭林默覺得好笑,“還有,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就為了這支壞了的手機。”


    陳燃聲音淡淡的:“我隻是覺得這手機對你很重要。”


    “你一向都是那麽自作聰明的嗎?”嗤的一聲。


    蕭林默靠著,手肘自然垂著,“還是,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故意在陽台上吸引我的注意,又冒雨替我找迴手機……嘖嘖,最後還擋在我的車前。我說,你當是在演電視劇啊?”


    陳燃說:“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要為了一支不重要的手機讓我上車?你完全可以把我扔在原地。”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蕭林默看著陳燃。


    她的眼睛很好看。


    像是狐狸的眼睛。


    她身上被水浸透,原本就單薄的禮服此刻更加單薄,甚至遮不住她的身子。她明明看起來是那麽的瘦弱,可是蕭林默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其他女人少有的倔強。


    “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把我的事爆料給記者。”他說。


    “哦。”陳燃點了點頭。她很認同他的話。


    如果她是蕭林默,應該也會這麽想吧。


    “你開個條件。”他語氣隨意。像是她一定會答應似的。


    陳燃說:“如果我不答應呢?你能拿我怎麽辦?”她望向蕭林默,望入他的眼裏。


    他說:“那我可能沒有那麽容易放你迴去了。掉頭,去郊外的別墅。”


    蕭林默看了陳燃一眼:“大晚上,孤男寡女在一起很容易發生一些事情,你最好想想清楚。”


    陳燃不理他。


    她頭靠在靠墊上。水珠滴落,滑下她的臉頰。像是她在哭泣一般。


    陳燃側過頭,不說話了。


    她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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