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你躲到哪裏去了?快給我滾出來!”宇文天曜一踏進香暖閣,就大聲咆哮,還大刺刺的撩袍坐在主位上。


    趙昀聽到如驚雷一般的吼聲,趕緊從內殿急奔而出。


    “來了、來了,不知大王造訪,有失遠迎,請大王恕罪。”她恭敬有禮的拱手賠罪。


    因為跑了一會兒,她頰邊染上兩抹紅暈,模樣動人,讓宇文天曜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他輕咳了兩聲。“少來那些客套話,本王聽不懂。你剛才到底死哪去了?”


    他是個急性子,最厭惡等人。


    “我在整理一些從中原帶來的書籍。”她如實稟報。


    “書籍?你是吃飽閑閑沒事幹嗎?本王可以找些事情讓你做。”宇文天曜話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不是,是我剛才在殿外遇到蓮妃,她想向我借一些漢文書去看。”趙昀支吾其詞,邊說邊偷覷宇文天曜的臉色。


    希望他不要誤會什麽才好。


    “蓮妃?”他愣了一下,仔細思忖著她的長相。


    他太久沒踏進後宮,跟那些嬪妃們早生疏了,甚至記不起她們長得是圓是扁。


    “大王,您怎麽好像跟自己的嬪妃很不熟似的?”她狐疑的反問,深覺他的反應很奇怪。


    “什麽不熟?關你什麽事?”宇文天曜慍怒的低咆,想用怒氣來粉飾太平。


    此刻,他才漸漸憶起,蓮妃的娘親好像是漢人,所以,她看得懂漢字,也很喜歡漢族的文化。


    “大王請別動怒,是本皇子失言。”趙昀心虛的垂下眼睫,暗斥自己不該太心直口快。


    宇文天曜隨口問道:“蓮妃還跟你說了些什麽?”


    其實,他心裏有點擔心蓮妃跟“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沒什麽,蓮妃跟我隻是閑話家常而己。”怕宇文天曜誤會,趙昀忙不迭的撇清,卻反而更引人疑竇。


    宇文天曜挑了挑眉,倏地站起身,往前走去,與趙昀愈靠愈近。“本王怎麽覺得,你看起來有點心虛,似乎沒有說實話?”


    怪了,他怎麽會覺得“他”的表情豐富,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他朝她傾身,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可趙昀馬上後退了一步。他不死心的再逼近一步,她又再後退一步,直到她的背部貼到牆壁,退無可退時,她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大、大王,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敢欺瞞您?”她的視線飄忽,不敢直視他。


    宇文天曜故意把雙手貼在牆壁上,看似以雙臂箍住她的身子。


    趙昀驚嚇得差點腳軟。


    他到底想要幹麽?


    他的身材高大魁偉,濃重的男人氣息飄散在四周,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而且,那賁張糾結的肌肉,在光線的照射下,仿佛會發光一樣。


    難怪,民眾將他當成神祗般敬畏,他的確是天之驕子。


    “你把本王當傻子耍弄嗎?本王如果連你有沒有說真話都聽不出來,那本王這些年就都白活了。”他不以為然的從鼻子哼著氣。


    想在他麵前耍花樣,先滾迴中原練個幾年再說。


    趙昀縮了縮脖子,感覺一股熱氣伴隨著迫人的窒息感,將她包圍住;她全身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隻好全都招了。“蓮妃她……是跟我說了些心裏話。”


    想不到宇文天曜野蠻歸野蠻,倒還挺精明的。


    “她說什麽?快說。”他大吼,吼聲震天價響,差點震破趙昀的耳膜。


    該死的女人,竟敢在中原皇子的麵前嚼舌根。


    “她隻是抱怨深宮寂寞……君王恩澤難得……”她語帶保留,深怕宇文天曜怪罪蓮妃。


    “可惡!本王馬上將蓮妃打入冷宮!”宇文天曜氣怒得咬緊牙關,有股想把蓮妃大卸八塊的衝動。


    她故意告訴外人她備受冷落,不是擺明了他不喜歡後宮那些女人的事實?萬一被趙昀察覺到什麽,他一世英名就毀了。


    情急之下,趙昀趕緊抓住他的手臂。“大王,請息怒!蓮妃並未抱怨什麽,隻是發點牢騷而已;再者,一入宮門深似海,嬪妃們想博得大王的垂青,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請大主饒恕蓮妃的無心之過。”


    宇文天曜盯著她的小手,看她愁眉不展的小臉,心裏那把狂燃的火焰竟然悄悄的熄滅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癖好,他隻好做做樣子,順了後宮那些女人的意。


    “今晚,本王要召嬪妃侍寢,由你來選人。”他霸道的命令,炯亮的黑眸閃過一道複雜難解的光芒。


    趙昀驚嚇得鬆手。“不、不行!大王,本皇子跟那些嬪妃們很不熟。”


    怎麽突然教她選人,他是故意折騰她嗎?她好想哭喔!


    “你不願意?那好,本王就不臨幸後宮那些嬪妃了。”宇文天曜隨口找了個理由後,便若無其事的跨步往外走去。


    “大王,請等一下!我選、我選就是了。”趙昀的臉色蒼白,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要是因為她的緣故,害後宮嬪妃們失去宇文天曜的恩寵,她一定會被那些女人們怨恨詛咒;而且,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暗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算你識相,今夜,你就帶著選中的嬪妃前來極樂殿。”他信口交代,便瀟灑的離開香暖閣。


    老實說,後宮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無趣,他寧願讓趙昀陪在他身邊,還比較有趣一些。


    隻不過,萬一趙昀察覺他對女人沒興趣,一定會捉住這個把柄與他作對的。


    無論如何,他都得想盡辦法隱瞞,絕不能讓趙昀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


    趙昀費盡一番心思,才選中一名長相清豔、性子溫婉,不喜與人爭寵的堇妃來當作今晚的侍寢人選。


    選中堇妃的理由是,她一向被眾嬪妃們排擠,又沒有背景及靠山,處境堪憐。


    她不忍心見堇妃天天活在絕望當中,便想助她一臂之力,期望能夠讓她因此而得到恩寵。


    趙昀讓堇妃精心打扮後,便領著她來到極樂殿。


    “大王,本皇子帶來侍寢人選堇妃,希望大王喜歡。”她恭敬的低垂著小臉,不自在的動了動脖子及肩膀。


    她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很像皮條客,煞是低俗難堪。


    宇文天曜雲淡風輕的挑眉瞥了堇妃一眼。“嗯。”虛應一聲。


    堇妃長相清麗可人,隻可惜,再美的女人在他眼中看起來都一個樣,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反倒是,趙昀那一副身上好似長蟲的詭異模樣,卻挑起了他的興趣。


    “大王,若沒其他要事吩咐,本皇子先退下了。”她急著想走,聲音聽起來有點幹啞。


    怎知,她才轉身往前踏出一步,後方馬上傳來冷冷的嗓音。


    “本王沒叫你走,你就不能走。”宇文天曜的口氣帶著不容人反駁的氣勢。


    他不想這麽輕易就放過對方。


    “大王,本皇子若不走,隻怕打擾大王的興致。”趙昀說得理所當然,認定自己的說詞絕對能夠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侍寢嬪妃是你選的,萬一本王覺得不滿意,你必須負責找到替換人選,直到本王滿意為止。”宇文天曜往後一靠,舒適的躺在寶座上,隻差沒蹺起腳來。


    趙昀氣怒的咬了咬下唇,暗暗低咒著。


    可惡的蠻子,說這什麽歪理?


    就算是媒婆也不包生子吧?她這是走哪門子的楣運?


    “大王,這樣不妥……”


    “有何不妥?你急著想走,就是瞧不起本王。”字文天曜憤怒的從寶座上一躍而起,黑眸中布滿陰霾。


    趙昀一走,他就得跟無趣的堇妃共處一室,豈不悶死他了?


    “大王,請容本皇子先行退到殿外守著,可好?”她深吸一口氣,端著笑臉詢問。


    他該不會要她看活色生香的春宮秀吧?


    “你就待在殿內,不必退下。”宇文天曜想也不想就爽快的迴絕。


    本來就是要演給趙晦看的,“他”若退下,他不就白費工夫了?


    “大王,本皇子怕有所冒犯。”她著急得額際直冒冷汗,想盡快離開極樂殿。


    “你必須留下來侍候本王及堇妃。”宇文天曜霸道的命令,大有他再多說一句話,腦袋就會搬家的危險。


    他說的話,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或迴嘴,他對趙昀已經夠仁慈了。


    “是,遵命。”趙昀垂下緊皺的小臉,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此刻,她總算體會到啞口無言的痛苦。


    宇文天曜這才稍稍把注意力,轉移到堇妃的身上,有點心不在焉的淡道:“堇妃,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啊?”堇妃驚嚇得張大嘴。


    連趙昀也愣住了。


    這野蠻大王臨幸嬪妃的方式也太粗魯了,連前戲都省了。


    “大、大王,臣妾惶恐……”堇妃畏畏縮縮的,小臉皺成一團,聲音還帶著哭腔。


    突然要她在兩個大男人麵前脫衣服,她嚇都嚇死了。


    宇文天曜見堇妃眼角含淚,一副委屈的模樣,好不容易才提起的興致全沒了。


    他不耐煩的大吼。“不準哭!”活像他要對她用強似的,他還不至於這麽沒品。


    “大王,請息怒,堇妃未經人事,以致於動作笨拙了一點。”趙昀趕緊替堇妃緩頰。


    宇文天曜以銳利的眸光掃向趙昀,黑眸危險的眯起,宛如老鷹盯上獵物一般。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趙昀,你去替她脫衣服。”他懶懶的揮手,身子動也不動,連移駕都省了。


    所以說,他不喜歡女人,她們動不動就哭,煩都煩死了。


    “大王,本皇子不敢。”趙昀的小臉,倏然變得蒼白。


    她心想,今夜若易地而處,她大概也隻會哭吧!


    被陌生人脫衣服的感覺,一定是羞愧到無地自容。


    “叫你脫就脫,又不是要你脫自己的衣服!你還是不是男人?”如雷吼聲再次響遍整座極樂殿。


    一個是想哭又不敢哭的女人,一個是愁眉苦臉的男人,這兩名溫吞貨,簡直足以將他逼瘋。


    “大王,您的要求於禮不合,恕難從命。”趙昀不畏不懼的挺直背脊反駁。


    她的身份是中原皇子,可不是任由他使喚的奴仆。


    宇文天曜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口氣不善。“你選中的堇妃本王不滿意,退下吧!”他隨手一揮,像在趕討人厭的蒼蠅似的。


    趙昀馬上精神抖擻的拱手謝恩。“謝大王,我們先退下了。”


    她恨不得拉著堇妃的手,拔腿就跑。


    “慢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冷嗓再度傳來。


    “大、大王還有什麽吩咐?”她僵硬的轉頭,扯起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她是招誰惹誰了?運氣怎麽會這麽背?


    “堇妃可以離開,但是,你得留下來。”宇文天曜直勾勾的盯著他,連瞧都不瞧堇妃一眼。


    “我?大王您是不是搞錯人了?我留下來對大王並沒有用處。”趙昀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他該不會欲火難消,想整她出氣吧?


    “本王想洗澡,由你來澡堂服侍本王沐浴。”字文天曜狀似隨口吩咐。


    但事實上,從剛才趙昀帶著堇妃一進門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繞著趙昀轉,對方的一舉一動總是能夠牽引他的目光。


    “他”站在長相清麗的堇妃旁邊,魅力卻完全沒被她給掩蓋過去,這還真是一件頗為詭異的事。


    難不成,自己的癖好已經進展到,隻要是男人,他統統來者不拒?


    趙昀長得一點都不俊,身子還瘦弱得幾乎風一吹就倒,他到底憑哪點吸引他?


    宇文天曜百思不解,想得頭好痛!


    “大王,本皇子笨手笨腳的,恐怕會服侍不周。”趙昀惶恐的低垂著小臉,不敢讓宇文天曜瞧見自己慌慌張張的蠢樣。


    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再做出更為無理的要求,到時候,她該怎麽逃過一劫?


    “你若再繼續推托,本王就讓你今夜侍寢。”他惡狠狠的威脅。


    這強硬的氣勢,擺明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趙昀驚嚇得當場石化,肌肉僵得不能再僵,小臉白得不能再白。


    他要她侍寢,她不就會死得更快?


    “大、大大……”完了,她居然嚇到講不出話來。


    “別再大了,快跟上來吧!”宇文天曜直起身子,腳步一跨,直接從她的麵前走過去。


    猛然竄入鼻端的男人味,將她遠揚的思緒給拉了迴來。


    她趕緊追上宇文天曜的腳步,戰戰兢兢、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頭。


    她心想,他剛才經過自己的麵前時,是不是有偷笑?


    他是堂堂一國之君,應該不會取笑她吧!


    剛才一定是她的錯覺。


    不得不說,宇文天曜的身材真的很讚。


    結實健壯的肌肉,搭配肌理分明的線條,曬得如古銅色般的肌膚,更襯托出他體格的高達魁梧。


    無論長相或身材,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隻可惜,他脾氣太惡劣,行事風格還像野蠻人。


    “趙昀,你離本王那麽遠,是要怎麽服侍本王洗澡?”靠躺在大浴池上的宇文天曜沉下臉,大手往下一撈,掬起水往她臉上潑去。


    她的胸前馬上濕了一大塊。


    她趕緊迴過神,一隻手忙抓住前襟。“是,我馬上替大王擦背。”


    服侍男人洗澡,應該隻需要擦擦背就行了吧?


    “還不快滾到我身後來!”他不耐煩的催促。“笨手笨腳的,連春花跟秋月手腳都比你俐落。”


    趙昀慢吞吞的來到他的背後,眼睛半眯著,不敢亂飄。


    心裏直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耳尖的宇文天曜火大的咆哮。“你是在碎碎念什麽?有膽,你就大聲念出來!”


    他一激動,猛地站了起來,一絲不掛的健壯身軀,就這麽赤裸裸的展現在趙昀麵前。


    趙昀的一雙眼睛差點瞪凸了,緊接著,她的小臉爆紅,並趕緊以手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尖叫出聲、招來禍端。


    “沒、沒事,本皇子了向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她的小臉不停往下垂,幾乎垂到胸口去了。


    宇文天曜見她反應如此激烈,而且還故意與他保持一小段距離,胸口馬上竄起一把無名火來。


    “他”幹麽這麽怕他?他身上有長蟲?還是有三頭六臂?


    “你,脫掉衣服,陪本王一起洗澡!”他口吻強硬的命令。


    “他”愈是想遠離他,他就愈想要捉弄“他”,況且,他想看清楚他臉頰上那抹可疑的紅暈,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大、大王,本皇子已經洗過澡了。”趙昀悄悄的挪動腳步往後退,直想朝門口衝去。


    宇文天曜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沒人規定洗完澡,就不能再洗一次。”


    他突然很想看看“他”瘦弱又黝黑的身子,到底長得啥模樣?


    他以蠻力將她抓進水裏,她下半身的衣褲馬上被水濺濕。


    趙昀趕緊以雙臂環抱住自己的身子,免得胸前春光外泄。


    “大王,請您別做出無理的要求!”


    她想往浴池外爬去,但宇天文曜卻一把將她攫住,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不過是洗個澡,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嗎?兩個大男人一起洗澡,沒什麽好別扭的。”宇文天曜故意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


    兩個大男人一起洗澡,簡直詭異極了,怎麽會沒什麽好別扭的?


    她不動聲色的往外爬去,卻又被宇文天曜像拎小雞一樣的拎了起來。“想跑?門兒都沒有。”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她拚命掙紮,將浴池裏的水噴濺得到處都是。


    宇文天曜的臉及身體,全被水潑得一身濕。


    此刻,她心亂如麻,慌亂得不知所措,隻好故意撒潑,轉移他的注意力,以免讓他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字文天曜氣紅了雙眼,最厭惡人家罵他是野蠻人。


    “你是蠻不講理的野蠻人。”她已經驚慌失措得語無倫次了。


    宇文天曜氣怒得失去理智,一心隻想懲罰她。


    他以長指粗魯的扣住她的下巴,一手托住她的頸項,低下頭,一雙薄唇往她的唇瓣上重重的壓抵著。


    兩人同時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酥麻感,從嘴唇處傳遞到全身。


    這電光石火般的一吻,竟讓彼此的心跳突然失速,唿吸變得紊亂而急促。


    情急之下,趙昀衝動得打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密閉的澡堂裏,聽起來更加真切。


    “可惡!你不要命了!”敢打他,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對不起!我……”她委屈的淚水,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滑落臉寵。


    她的眼淚,不禁讓宇文天曜意識到,剛才強吻“他”的舉動有多麽的不明智。


    原先是想證明他的性向正常,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這下,他的秘密全都曝光了。


    “可惡!”他冷冷的吐出慣常用的字句。


    趙昀掩麵,飛快的離開極樂殿。


    被強吻的衝擊,不亞於被識破女兒身,她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隻好趕緊離開。


    宇文天曜直盯著她的背影,這時才想起“他”的唇瓣似乎很柔軟,身子也軟軟的,還帶著一股天然的香味兒。


    他突然有一股衝動,想緊緊的抱住“他”、撫摸“他”。


    慘了!他的癖好怎麽變嚴重了?


    他甩甩頭,想將腦中的綺想甩掉,沒想到一點兒用都沒有,反而愈想愈離譜。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當務之急,是該怎麽掩飾他喜歡美男子的特殊癖好。


    他絕不能讓自己的一世英名,毀在“他”的手上。


    最近,趙昀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深怕字文天曜突然出現在香暖閣,又對她做出有違常理的事來。


    隻要附近一有風吹草動,她就會東張西望,自己嚇自己。


    巧合的是,字文天曜近來忙於國事,鮮少有時間前來香暖閣,正好讓她得以落個清閑。


    隻是,經過了幾晚,在她準備入睡時,她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八皇子呢?”刻意壓低的聲嗓,在夜裏聽來格外的清晰。


    她慌張得心跳漏跳了一下。隻是聽到他的聲音而已,就夠讓她驚慌失措了,要是見到他的人,她恐怕會緊張到連怎麽唿吸都忘了。


    “迴稟大王,八皇子已經睡了。”守衛恭敬的迴答。


    宇文天曜擺擺手,放輕腳步,直接往殿內走去。


    即便知道趙昀已經睡了,但是,他並不想敗興而歸,非得見她一麵不可。


    原本他是來興師問罪,順便堵她的嘴的,但一見到她恬靜的睡容,他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來。


    宇文天曜坐在床沿,伸出大手,想撫摸她的臉龐,卻又怕吵醒她,隻能停在半空中,什麽也不能做。


    “我該拿你怎麽辦?”他微掀嘴角,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著趙昀說。


    良久,他才站起身,依依不舍的離開。


    直到他離開,趙昀才敢放鬆的大口大口唿吸。


    剛才她真的嚇死了,她以為他會侵犯自己,甚至再度強吻她。


    不過他什麽事都沒做,隻是靜靜的盯著她瞧。


    他應該沒有發覺到她在裝睡吧?


    照理說,像他這種野蠻人,根本不可能對她待之以禮,但是,剛才的情形是怎麽一迴事?


    他居然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她可以篤定,宇文天曜是喜歡男人的。


    喜歡男人……


    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到底在失落個什麽勁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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