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


    眾多宇智波亡靈對宇智波鼬怒目而視。


    “你就是讓宇智波一族滅亡的人!”


    泉奈、田島等亡靈雖然是死於戰國時期,但對後輩的遭遇感同身受,雙目發紅,用寫輪眼緊盯著宇智波鼬。


    若是死在戰場上,那隻說是自身實力不濟,沒什麽可抱怨的,忍者死於戰場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死在族人手裏,那怨氣可就大了。


    得虧這群宇智波亡靈沒有身體,沒有大腦就無法產生特殊查克拉,否則這些怨恨不知要開啟多少寫輪眼,甚至萬花筒寫輪眼。


    “……”富嶽、美琴低頭垂眉,不知該如何麵對宇智波鼬。


    “——!”


    宇智波鼬臉色發白,不敢迴答。


    止水則是神情複雜,走上前來,強笑道:“好久不見了,鼬。”


    “止水……”


    宇智波鼬臉色一沉,已經無法維持人設的他,慚愧地說道:“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你的遺願。”


    止水搖了搖頭,歎道:“我也有責任,真不該讓你一個人背負村子和家族的矛盾,居然會把你逼到那種程度。”


    宇智波鼬目光一凝,說道:“宇智波一族……”


    ……驕傲自大,目中無人,根本不配得到拯救!


    宇智波鼬本想這麽說。


    可話到嘴邊,他看到了那些對他怒目而視的宇智波平民亡靈。


    宇智波一族裏意圖政變的人都是忍者,而這些平民連忍者都不是,更加沒有參與政變的能力。


    這群人有什麽錯?自己卻將他們一並殺掉了。


    宇智波鼬忽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隻因他意識到一點:“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人……是我自己!”


    止水說道:“鼬,說出真相吧。”


    雖然能猜出七八分,但他還是希望鼬能親口說出來。


    “……”團藏默不作聲,左眼盯著宇智波鼬。


    不能說!


    宇智波鼬,你作為兒子卻殺害了父母,作為族人卻背叛了家族,兒子和族人兩個身份都是不合格的。


    如果繼續保守秘密,你起碼還是一個合格的忍者;


    可一旦說出那件事,你就連合格的忍者都不是!


    宇智波鼬也想到這些,說道:“為了測試器量……”


    團藏心中一笑。


    很好!鼬,至少你還是個合格的忍者。


    “——!”宇智波佐助怒目圓睜。


    事到如今居然還是這個說辭!


    當我是傻子嗎?


    遠處,莫思光著腳丫踩在冰麵上,還來不及體會其中的冰涼之意,就聽到宇智波亡靈們的對話。


    她見此情形,不由嘀咕道:“唉,有些人忍者當得太好,當著當著就喪失了人性。”


    周圍的漩渦鳴人、我愛羅等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怔。


    忍者?人性?


    這真是個複雜的話題。


    尤其是已經成為影,有著更高眼界的我愛羅,在聽到莫思這句話之後,想到了更多。


    傳統觀念裏,忍者就是完成任務的工具。


    然而實際裏,忍者終究是人,不可能脫離人性。


    我愛羅不禁陷入沉思。


    ……


    另一邊,止水見宇智波鼬不肯說出真相,心中五味雜陳,眼簾低垂,然後瞪大雙眼,那眼裏的三勾玉變成了四角大風車圖案。


    萬花筒寫輪眼!


    作為靈魂被召喚出來的止水,眼睛是完整的。


    不僅可以開啟萬花筒寫輪眼,還能施展相應的瞳術,不過消耗的查克拉需要由黃泉津的施展者——宇智波佐助來支付。


    “鼬,說出真相!”


    別天神!


    宇智波鼬中了別天神,心神一震,轉口說道:“之前那些是謊言,指使我滅族的人是……團藏。”


    止水嘴角微揚,心想:“鼬,你果然是想說的。”


    宇智波亡靈們聞言,對著團藏怒目而視。


    團藏聽到宇智波鼬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臉色一沉,心中暗罵:“鼬,你這廢物!連一個秘密都保守不住。”


    在知道別天神的效果,並且當麵看到止水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情況下,又怎麽可能意識不到自己的念頭被修改?


    要知道,任何術都有弱點!


    團藏擁有止水的右眼,還有柱間細胞,二者結合之後,讓他的別天神冷卻時間隻在幾個小時之內。


    因此他在這十幾年裏反複使用別天神,便也明白了別天神的弱點。


    雖然別天神能悄無聲息地改變一個人的意誌,但人的意誌本就不是一成不變的。


    基於這個弱點,便產生了破解之法——


    第一步:意識到自己中了別天神;


    第二步:迴憶過去,理清思路,重新做出判斷。


    第一步是情報,第二步是智慧,隻要完成這兩個步驟,就能破解別天神。


    簡單的來說,別天神的破解方法就是……迴憶殺。


    如同木葉隱秘傳體術奧義·千年殺那般,可以將別天神的破解之法命名為【木葉隱秘傳幻術奧義·迴憶殺】。


    宇智波鼬可以用迴憶殺抵抗這一發別天神,然而他並沒有選擇抵抗,而是順從這一發別天神。


    在團藏看來,這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宇智波鼬真的不知道破解別天神的方法,持有止水之左眼十幾年卻沒研究出迴憶殺,那就是廢物;


    一個是知道但沒有選擇抵抗別天神,那就是沒有完成保護秘密的任務,在忍者世界裏,不能完成任務的人更是廢物。


    兩個可能都指向同一個結論——


    宇智波鼬是個廢物!


    “團藏給了我兩個選擇……”


    宇智波鼬繼續道:“一個是暗部動手,讓宇智波一族全滅;一個是我動手,保住佐助的性命。”


    眾人聞言,臉色驟變。


    宇智波佐助瞳孔一震,仿佛大腦被鐵錘砸了一下,失神落魄地說道:“這樣麽……看來我連複仇的資格都沒有。”


    哥哥屠戮全族老幼,竟然為了保護他?


    這份保護太沉重了!


    “……”


    真相公開,全場寂然。


    不過稍微緩過來之後,宇智波亡靈們紛紛把憤怒的目光投向團藏,每一道視線都有如火箭。


    事已至此,把這個罪魁禍首殺了吧!


    千手柱間看到強盛的宇智波如今隻剩下一群亡靈,深感同情,也看向團藏,問道:“為什麽這麽做?”


    團藏神情肅穆,語氣堅定地說道:“初代目大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就在這時,一聲大笑傳來:“哈哈哈——!”何人在此發笑?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發笑之人是宇智波斑。


    “哥哥?”泉奈心中疑惑,哥哥居然有身體了。


    現場有五個穢土轉生之人,可泉奈不知道曆代火影也都是死人,甚至都不知道火影是什麽東西,因為他在木葉村建成之前就死了。


    他隻知道哥哥宇智波斑之前也是個死者,此刻卻有了一個身體,著實奇怪。


    千手扉間目光一凝,問道:“斑,你笑什麽?”


    宇智波斑雙手抱肘,沒有理會千手扉間,而是斜睨著千手柱間,嗤笑道:“柱間,那個團藏和你一樣,本末倒置了。”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千手柱間。


    “本末倒置麽……”


    千手柱間微怔,低下腦袋,沉聲道:“加上‘為了木葉’的名頭,一切罪孽都好像會變成偉大的事跡,這樣的木葉不是我想要的木葉。”


    他創立木葉,是因為他不希望再看到孩子上戰場。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此乃火之意誌。


    簡單的來說,這就是一種為了後人而付出的犧牲精神。


    木葉本質上是為了後人而存在的,如果仗著“為了木葉”這個名頭造孽,卻忽略後人的存在,就是本末倒置。


    千手柱間歎道:“我錯了。”


    宇智波斑說道:“你太錯了。”


    為後人犧牲的火之意誌?


    人性自私,有幾個人能做到為後人犧牲?


    哪怕是千手柱間,也曾一邊把刀子捅進宇智波斑的後心,一邊說“無論是朋友、兄弟,甚至是我的孩子,隻要敢與村子為敵,都絕不原諒”。


    千手柱間的火之意誌尚且都歪了,不再以人為本,而是以村子為本,可見所謂的火之意誌終究還是太理想了。


    終極答案……隻有無限月讀!


    宇智波斑本就堅定這些想法,經此一役,更加堅定了。


    團藏感覺到危機四伏,朗聲道:“斑!不要說得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一樣,引發九尾之亂,以及宇智波滅族之夜都有你的參與!”


    “什麽?”宇智波亡靈們大驚失色。


    “怎麽可能!”田島怒視團藏。


    “你胡說八道!”泉奈駁斥道。


    “……”宇智波斑眼睛微眯。


    這個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並非隻言片語能解釋清楚的,而且雖然確實和他有關係,但他又真沒有參加什麽九尾之亂、滅族之夜。


    泉奈見哥哥忽然沉默,急忙道:“哥哥,快反駁他!”


    田島瞪大眼睛:“斑,難道你……”


    宇智波鼬緊盯著宇智波斑,說道:“斑,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麵具人,和你有關吧!”


    雖然那個麵具男與眼前的宇智波斑不是同一個人,但從宇智波斑此刻的態度來看,二者之間肯定有聯係,絕不是單純的冒名頂替那麽簡單。


    “……”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波風水門聞言,皆翹首以盼。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這些指控毫無證據,宇智波斑完全可以否認,不過如果否認的話,那就隻是個在陰暗角落裏蠕動的雜魚,而不是忍界修羅宇智波斑了。”


    眾人看向說話之人,原來是莫思法師。


    宇智波斑斜睨著這個金發藍眼的女忍僧,是第二次見麵了,他詢問過黑絕,卻沒有半點此人的情報。


    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不簡單啊……


    宇智波斑心裏防備,神情傲然地說道:“你很了解我嗎?”


    莫思眼帶笑意,反問道:“難道你是一隻在黑暗角落裏蠕動的雜魚嗎?哎呀,原來宇智波斑的真麵目是這樣的雜魚雜魚,嗯,我以前高看你了。”


    ——你剛才連說了兩次雜魚吧!


    宇智波斑目光一寒,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認,冷哼道:“那個麵具人是我的繼承人。”


    眾人聞言一驚。


    沒想到幕後之人後麵居然真的還有更幕後之人!


    團藏心想:“我就知道!”


    千手扉間心想:“天生邪惡的宇智波!”


    田島又驚又怒,忽然理解了富嶽,明白了有個滅族的兒子是什麽感受。


    泉奈悲痛交加,質問道:“哥哥,為什麽要消滅宇智波?”


    宇智波斑麵對疼愛的弟弟,臉上露出幾分溫和之色,說道:“不要誤會了,泉奈,沉迷於虛假和平裏的宇智波不值得被我消滅,那個繼承人也不是完全按照我的意圖行事。”


    雖然是我逼瘋了那個人,還指引了一下方向,但那個人具體做了什麽事,真不是我能預料的。


    不過目前發生的事對我也沒壞處就是了……宇智波斑這麽想著。


    宇智波亡靈們聽到這話,怒火銳減。


    莫思見宇智波斑除了說出與麵具人的關係之外,其他的一點有用信息都沒有,輕歎道:“真狡猾。”


    “……”宇智波斑目光一凝。


    你找茬是不是?


    莫思見宇智波斑看向自己,順勢問道:“你對長生不老有興趣嗎?”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不作迴答。


    心想等我成了十尾人柱力,自然就得到了不死之身,這種事還需要興趣嗎?那是理所當然就該有的東西,根本不需要興趣。


    不過附近有個人對此很感興趣,那就是大蛇丸。


    大蛇丸一直注視著莫思,此刻便趁機插入這個話題,問道:“聽說吃了法師你的肉,可以長生不老,這是真的嗎?”


    莫思點頭道:“是真的。”


    大蛇丸問道:“具體要吃多少呢?”


    莫思說道:“全部。”


    大蛇丸笑盈盈地問道:“我們合作吧,一起研究你所擁有的長生不老之源,這樣你就不必被人吃掉了。”


    莫思微笑道:“真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沒檔期。”


    她在火影世界的時間隻有二十二天了,而科研又是很費時間的事,火影世界裏又沒有什麽精神時光屋、過去的屋子之類的東西,二十二天裏根本研究不出什麽。


    “那真遺憾。”大蛇丸眯了眯眼睛。


    他……她已經掌握了不屍轉生之術,隻要不斷切換身體就能一直活下去,雖然麻煩了點,但也是永生。


    已經永生的自己,對第二種永生方法雖有一些好奇,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對莫思的拒絕,她是真心感到遺憾,同時也是真覺得沒所謂,能得到固然好,得不到也沒什麽。


    況且,如果自己表現得過於熱切,就相當於露出破綻。


    大蛇丸可不會犯這種錯誤,她深知一定要若即若離、拉拉扯扯,才能拿捏住一個人的心。


    宇智波斑見他們竟然一本正經的討論長生不老的話題,腹誹一句“無聊”,便不再理會。


    另一邊,宇智波亡靈們已經把仇恨集中在團藏身上。


    那個麵具人不在場,宇智波鼬固然難逃其咎,但這事兒可以日後再算,總而言之,現在先殺了團藏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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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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