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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塗雖然覺得藍荊安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怎麽都不服氣讓個女人來指揮。他身後的步兵校尉更是趁人不備捅了捅他。


    龐塗終於忍不住了:“大司命,我知道您對乾軍意義重大。但您這樣直接對乾軍指手畫腳似乎不大合適吧?我們南軍可不是西北軍,需要個女人指揮才能打仗。”


    藍荊安早就看到了那個步兵校尉的小動作,她以前還沒注意過這個胡子有些花白的幹瘦男子。此人半低著頭,並沒有和藍荊安目光相接。


    旁邊的將領們一聽龐將軍的話,都變了臉。有些就算心裏支持他的,也覺得他這話說的太難聽了。這等於把大司命和萬萍萬將軍一起罵了進去,這要是傳到元帥那裏,那還了得。


    藍荊安並沒有發怒,反而問了龐塗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龐將軍,作為一個軍人,最重要的是什麽?”龐塗有些疑惑,但還是認真答了:“服從命令。”


    藍荊安點點頭:“龐將軍說的是。”接著她從左袖裏拿出可以調動襄陽守軍的虎符和蕭青雲的私印,正色說:“我請各位前來的時候,斥候應該給你們見過印有元帥印的召集書,我手裏也有呂瑉將軍托付的兵符。敢問我差了哪道手續,如何當不得乾軍指揮?!”


    然後她又盯著龐塗說:“龐將軍,請你告訴我,軍中若有見兵符印鑒不從者,該當何罪?”龐塗有些訕訕:“以下犯上,不服命令,該以軍法處置。”


    盡管龐塗不再言語,但心中還是不服,覺得藍荊安以勢欺人,怕她壞了乾軍大事,將襄陽城拱手送到大雍手裏。他身後的步兵校尉見他沉默,再一次做出了小動作。藍荊安冷眼看著這個步兵校尉,他可不是像龐塗這樣的火爆青年。其他將領就算對她心有不滿,卻也不會在明麵上說什麽。他倒好,自己不出麵,反而一個勁兒的攛掇龐塗。


    龐塗果然再次開口,梗著脖子說:“末將還是覺得最好等元帥的指示下來再說。而且大司命您雖然身份尊貴,可是身上卻沒有軍職的。”


    藍荊安都要被他氣笑了,這一次的借口找的不錯。她溫和的開了口:“不錯,我是沒有軍職。”


    然後看著龐塗在那裏重重點頭,她話鋒一轉:“但是在咱們乾軍軍例裏,似乎沒有一條說過,指揮軍隊要先有軍職吧?我有沒有軍職和我能否有權力指揮襄陽守軍有什麽關係?嗯?”


    龐塗愣住了,沒想到大司命倒不客氣,完全不肯知難而退,反而抬了軍例出來。


    藍荊安接下來繼續說:“不知道龐將軍算過沒有,從襄陽送軍務到青州戰場,一來一迴要多久。我算學不好,但也知道,縱然是八百裏加急,沒有個十五六天是絕對不能打個來迴的。”


    “龐將軍是想在這十五六日裏什麽都不做,幹等著元帥命令麽?如果此時大雍攻城怎麽辦?要是襄陽就此被突破,誰敢擔這個責任?嗯?”


    藍荊安的一個個反問質問的龐塗啞口無言。龐塗身後的步兵校尉見龐塗答不上來,總算忍不住,自己跳了出來:“大司命,您這話說的不對。縱然沒有您指揮,我們駐襄陽守軍也可以各司其職,等到元帥指令。您又沒有在襄陽指揮的經驗,萬一城破了,您覺得誰又該擔這個責任呢?”


    藍荊安見他總算自己衝到前台,當然要和他對質一番:“史校尉對吧?你既然覺得襄陽守軍可以各司其職,那不妨給我講講你們這幾天都做了什麽?再告訴告訴我,你覺得守衛襄陽是否需要其他乾軍兵力援助?如果有援軍到來,如何安置,怎麽協同作戰?”


    步兵校尉自然知道在呂瑉昏迷後,乾軍一度陷入的混亂中。縱然龐塗試圖掌控各部,但他手裏沒有兵符,加之和騎兵的關係一般,所以乾軍雖然目前還沒有大亂,但確實急需一個主將統領全局。


    但步兵校尉還是咬牙繼續說下去:“好,既然大司命堅持要指揮乾軍,那就不妨請大司命說說,我們隻有不到萬人,如何能抵禦大雍七八萬大軍?照我說,還是迴撤江陵,在江陵等候元帥消息最為安全。”


    藍荊安聽了他這話,目光瞬間不善了。這個史校尉明顯是在動搖軍心,這仗還沒開打,怎麽就開始想著撤到江陵去?他難道不知道一旦放棄襄陽城,別說江陵了,整個荊揚都保不住,隻有挨打的份。


    她肅了顏色說:“襄陽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我們的糧草也能支撐一段時日。隻要等援軍一到,自然可以解了襄陽之困。怎可未戰先怯,想著迴退江陵?!”


    “再則,我不過是代理軍務,隻要元帥的命令下來,或是呂將軍醒過來,我都會將軍權交出。”


    步兵校尉聽說呂瑉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大吃一驚:“呂將軍身重毒箭,氣息奄奄,怎麽可能醒過來?”


    藍荊安冷笑一聲:“呂將軍隻是昏迷而已,如何不可能轉醒?何況為他診治的可是九州聖手蔣神醫。蔣神醫已經說,將軍的毒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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