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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墨淵踏進趙婉瑤院子裏的時候,被製成了人彘的容姬剛被送過來。他看了一眼在甕裏的容姬,露出了一個殘酷笑容。很好,膽敢在他太子府裏耍手段,傷害蘭兒的人,就應該是這種下場。


    當他進到太子妃居所正廳,趙婉瑤正脫簪待罪,跪在地上。宇文墨淵甚至伸手親自拉了她起來,趙婉瑤心中一陣狂喜,以為太子原諒了她。看來在太子心中,自己還是比那個賤人重要多了。


    宇文墨淵命人把裝著容姬的甕放在廳中央,然後讓其他無關人等都退了出去。他甚至還對趙婉瑤露出了一個笑容:“趙氏,你不去看看孤送給你的禮物麽?”趙婉瑤一愣,怎麽自己推了藍荊安下樓,殿下還會送禮物給自己?她好奇的湊到甕邊,啊的大叫一聲,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想把眼睛從容姬的臉上移開,但卻嚇破了膽,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控製。容姬的絕色臉蛋還在,身子卻被斬了四肢,塞在甕裏。她的眼睛已經被挖了,耳朵也被銅水彌住,被毒啞的喉嚨裏還發出低低的咕嚕聲。


    趙婉瑤從未想過,待人溫和的宇文墨淵還有如此殘忍的一麵。他難道也要讓自己這樣生不如死麽?突然之間,一股難聞的氣息在房間裏彌漫開來,原來趙婉瑤被嚇到失禁了。


    宇文墨淵很滿意她的反應,仿佛談論天氣一樣的語氣平淡的說:“是這個賤人攛掇著你今日去的木蘭園吧?她既然有膽子在孤的太子府裏折騰,本太子不介意略施薄懲。對了,陪她一起演戲的那個花匠孤也命人抓了。已經剁成肉泥,做成了花肥。趙氏你不是喜歡養花麽?孤明日就派人給你送過來。孤倒是很好奇,這樣的花肥能養出什麽樣的奇花來。”


    趙婉瑤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努力半天才把眼珠子的焦距對在了宇文墨淵身上。他逆著燈火,長長的影子正好投射在趙婉瑤身上,仿佛閻羅一般把她罩在死亡的氣息裏。趙婉瑤不敢相信眼前的宇文墨淵,他現在不再是那個玉樹臨風溫柔有禮的夫君,他是實實在在的太子殿下,是權利的最高峰,是這太子府執掌生死的唯一一人。


    趙婉瑤的身子突然打了個哆嗦,整個人仿佛解凍了一樣。她不敢再去看宇文墨淵,隻是伏在地上可憐的哭訴:“殿下,瑤兒知道錯了。求殿下看在你我夫妻八年的情分上,原諒瑤兒這一迴,瑤兒再也不敢了。”


    宇文墨淵也不和她提藍荊安的事情,隻是冷笑著說:“八年?且不說八年了,你一無所出。趙氏你女則學的好,給孤說說,身為太子妃應該如何對待其他姬妾?你再給孤說說,謀害龍嗣是個什麽罪名?”


    趙婉瑤囁嚅著說不出話。宇文墨淵並不放過她,繼續說到:“你之前是怎麽對孤後院裏的女人,別以為孤真的一無所覺。孤的子嗣稀少,你敢說其中沒有你的手腳麽?孤容忍著你,不光是因為你是趙氏女,也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才沒有動你。沒想到養的你膽子越發大了,竟然公然帶人闖孤的禁地,堂而皇之的謀害孤的子嗣。你倒是說說,如果你是孤,要怎麽處置才好?”


    趙婉瑤心下徹底絕望了,原來自己以前在太子府裏的手段,殿下都知道。他一直隱忍著不說,是不是就在等著這樣的一天?自己沒有孩子,究竟是來自上天的懲罰還是來自宇文墨淵的懲罰?難道藍荊安不是一切的緣由,而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趙婉瑤在絕望中,終於拿出了趙氏嫡長女的氣勢,聲聲淚下的控訴著宇文墨淵:“殿下說的我都認了。可是殿下有沒有想過我?我當年為了嫁給殿下,才勸說著父親投了您。我對殿下一直一心一意,為了殿下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惜。結果殿下卻側妃姬妾的一個個的抬入府。是,我是嫉妒。為什麽我沒有孩子,她們卻能一個個的懷上殿下的子嗣!王氏那個賤人,不過是個姬女,憑什麽是她最先生下殿下的兒子,而不是我!”


    宇文墨淵沒想到趙婉瑤在極度恐懼之後變成了癲狂。他冷眼看著她,冷言冷語的說:“趙氏,孤給過你機會,你自己無子,難道還想絕了我宇文氏的子嗣麽?你以為憑你犯的罪過,趙國公還能保的了你麽?”


    趙婉瑤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她尤不死心,哭倒在宇文墨淵的腳下,抱著他的腿哭訴:“殿下好狠的心,瑤兒這樣愛你,殿下心裏可有瑤兒的一射之地?我們結發夫妻多年,殿下除了尊重,可否也想過分給瑤兒一點寵愛?殿下,求您看在瑤兒一片癡心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宇文墨淵沒有像踹開趙婉珠一樣的一腳踹開她,反而低下了身,捏著趙婉瑤的下巴,惡狠狠的盯著她:“原諒你?那就要看你怎麽做了。”


    趙婉瑤沒想到峰迴路轉,宇文墨淵竟然沒有要了她的命,反而給了她選擇。激動的不停的說:“謝殿下!謝殿下!殿下讓瑤兒做什麽,瑤兒就做什麽。”


    宇文墨淵站起了身子,負著手,把腳抽離出來,開出了條件:“第一,你要把之前和今日謀害太子府子嗣的事情都寫下來,簽字畫押,然後在這太子妃的院子裏好好思過,不許出院一步。第二,自此沒孤的批準,不得再見趙國公府的人。第三,昨日你見到的玉蘭,隻是和要犯藍荊安相似之人,若是你在外胡說,孤隨時拔了你的舌頭!”


    趙婉瑤的精神讓宇文墨淵反複吊著,神誌已經徹底弄糊塗了,她覺得隻要宇文墨淵可以原諒自己,她什麽都願意答應。趙婉瑤在狂喜中應下了宇文墨淵的所有條件,根本沒有想過宇文墨淵的這三個條件意味著什麽。


    宇文墨淵見趙婉瑤答應了條件,肅了麵容,也不再理會她,揚聲讓在院子裏等候的周琦送了紙筆進來。他親自看著趙婉瑤寫下罪證,簽字畫押,然後才拿著這份罪證,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離去了。


    宇文墨淵從太子妃的院子裏出來,又急忙返迴木蘭園,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蘭兒能挺過這一關。他暗暗咬牙,蘭兒,對不起,為了大雍,為了我們的將來,我還得暫且留趙婉瑤一條狗命。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趙婉瑤血債血償,為你、為我們的孩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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