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腳怎麽了?是被女人從床上推下來,跌傷了嗎?」剛從香港出差迴國的康莊,再見到唐偉風走路顛簸的模樣,禁不住出聲揶揄。


    他腦海裏聯想著,紀菁嵐絕對是那個將他推下床、害他受傷的女人。


    真好笑!看來一向在花叢中吃得開的唐偉風,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唐偉風奮力將辦公室的門一甩,用巨響迴答他的問話。


    該死的紀菁嵐,竟然又被她逃了!


    唐偉風憤怒地瞪著自己的右腳,腦海中第n次跳出三天前動怒的影像。


    昨天,他好下容易穿過擁擠的車陣,抵達紀菁嵐的住處,赫然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他競撲了個空?他氣得按壞了紀菁嵐住處的電鈴,踹歪了紀菁嵐住處的大門,同時也踹傷了自己的右腳。


    抹了抹精神不濟的臉,他又強打起精神,拿起筆批示著公文。


    「總經理,我要提醒您,您該前往國際會議中心了。」


    內線傳來姚秘書報告的聲音。


    唐偉風日前受經貿協會之邀,以國內十大傑出商業菁英之身分受邀參加一場國際性的財經會議,他是會議的王講人之一。


    會議開始的時間是今日下午兩點三十分。


    唐偉風瞄了瞄手表,現在的時間是一點四十分,該出發了!


    「叫司機先把我的座車開到大門口,我十分鍾後下去。」他視線落向窗外,天色灰暗。「外麵好像要下雨了,你替我準備一把傘放在車上備用。」


    他起身走進辦公室後方的小套房,換上另外一套西裝。


    熨燙平整的絲質襯衫、高質感的西裝、長褲,將身材精健的他襯托得更帥氣。


    整裝後,唐偉風拿起桌上的一疊講稿,瀟灑地步出辦公室,所經之處,無不吸引眾人的目光。


    有這麽帥氣英俊的上司,公司裏每個女員工做起事來效率奇佳。


    這是康莊針對女性員工所做「如何提升員工工作績效」問卷調查所得的答案。


    他在女人堆裏向來吃得開,隻要他性感的唇角一揚,隨意綻露個淺笑,女人馬上會拋開矜持,飛奔投入他的懷中。


    三十二年來,他得天獨厚俊逸的外表和健碩高大的身材,深受女人的青睞。這種吸引力,隨著時間的累積成正比增長,男性成熟的魅力更散發得無遠弗屆。


    他是自得且非常自傲的男人,三十二年來都是如此。但這份男性的自得和傲然,卻在一夕之間全栽在紀菁嵐的手裏。


    她吹皺了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攪亂了他向來奢靡到幾近放浪的私生活。自從那夜擁有她之後,他愕然驚覺再沒有一個女人能撩撥起他心底深處的熱情。


    這世界上,能點燃他這顆熱情如火的心的人,隻有紀菁嵐。


    然而,這個吹皺他一池春水的女人卻不層屈服於他的魅力下,她始終執意逃開他的視線範圍,逃開他所撒下的情網。


    把資料夾丟往旁座,唐偉風修長的腿劃開一個半弧,微俯身坐進駕駛座。


    才發動引擎,晦暗無垠的天際就傳來轟隆雷響,隨之閃起一道閃電。


    閃電一逝,即落下滂沱大雨。


    唐偉風動作熟稔地打著方向盤,油門輕輕一踩,銀灰色的賓士房車,以非常優雅的姿態在雨霧中馳騁——


    「紀小姐,機位我已經先幫你確定了,至於簽證,大概在下個禮拜二才會簽發下來,到時候我再以電話通知你。」


    旅行社櫃台的售票小姐親切地替紀菁嵐服務,她把機票及收據裝在信封裏遞給紀菁嵐。


    「你確定下禮拜二之前,簽證能發下來嗎?」


    紀菁嵐啟程赴日的日期是十二號,也就是下星期四,她希望屆時能順利出境,早日脫離唐偉風的勢力範圍。


    「你放心,一定會的!」售票小姐迴以確切的答案。


    「謝謝你,等簽證一下來,麻煩你即刻通知我。」在跨出旅行社大門前,紀菁嵐再次鄭重叮嚀。


    才步出騎樓,天際即劃過一道閃電,同時響起一陣雷聲。


    豆大的雨從厚厚的灰色雲層往下落,急促地掉落地麵,濺起一地水花。


    剛才還豔陽高照,怎麽一下子就下起大雷雨?


    紀菁嵐站在騎樓下,遙望著停在大馬路對麵的march小車,心裏在猶豫著該走路程較遠的地下道,還是直接頂著大雨衝過去?


    直接衝過去算了,反正她馬上要迴周俊曄的公寓去,淋濕了也無所謂。


    念頭一定,紀菁嵐纖柔的雙手掩著頭,趁著馬路的車輛稀疏時,一鼓作氣的邁開穿著窄裙的長腿,衝往對麵。


    「叭——」一聲刺耳的喇叭聲伴隨著淒厲的煞車聲於紀菁嵐的耳際響起。


    一輛銀灰色的賓七房車突然從小巷馳出,差點撞上正衝進馬路的紀菁嵐。


    房車在距離紀菁嵐身體三寸前及時煞住了。紀菁嵐兩眼發軟地僵立在賓士房車前,她驚魂未定的明眸穿透被雨淋得模糊的玻璃,投進車內和駕駛人對望。


    快速揮舞的雨刷,阻隔了她部分視線,她還認不出賓士車的主人是唐偉風,但唐偉風卻早認出她來。


    他立刻熄掉引擎,以最快速度下了車。


    唐偉風!紀菁嵐一看見唐偉風簡直驚悸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竟然如此幸運,在大馬路中央遇上他!


    快逃!這是紀菁嵐從驚悸中迴神後的第一個念頭。


    她在他胯下車時,往大雨中衝去。


    「紀菁嵐,你別想跑!」


    唐偉風對著紀菁嵐的背影大吼,他狠狠地把車門甩上,顧不得大雨會淋濕他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修長的雙腿跨出敏捷的步伐追上她。


    真夠「濕」情畫意啊!沒想到在這種豪雨下,他唐偉風還有浪漫的閑情追逐女人的身影;唐偉風連聲低咒了起來。


    「危險!」唐偉風接著又一聲大吼,他驚惶地看著紀菁嵐驚險的躲過疾馳而過的車子。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這女人竟然不顧自己性命危險的要躲開他!


    怒氣從唐偉風胸臆飆出,他加快腳步,一鼓作氣地奔上前去。隻要被他逮到,她以後休想再有機會逃開。


    在雨勢強力的肆虐下,紀菁嵐驚險地躲過兩輛疾馳而過的車,她邊奔跑邊掏車鑰匙。


    眼看隻差一步就能抵達她的愛車,但她卻因這一步而飲恨。


    唐偉風已追了上來,他探出健臂,一把將濕透的她打橫撈進自己的身懷中。


    「今天你就算插翅也難飛了!」唐偉風沈聲道,抱起她,他即刻轉身往迴走。


    他和她一樣,全身濕透了。唐偉風低頭瞥她一眼,手臂稍一使勁,將她的臉護在自己的胸膛,替她擋去雨水的侵襲。


    紀菁嵐也發覺他這個令她心緒悸動的動作。他總是這樣,總是能在無預警之下突襲她快要潰堤的心。


    「唐偉風,你真是陰魂不散耶!」她偎在他懷中無力地責難,力氣已在方才那場追逐戰中全部耗盡。


    這下好了,潛逃不成又被逮迴。看來她這次是避不了「無期徒刑」這個重罪了。


    紀菁嵐軟綿無力的聲音讓唐偉風的怒氣消失無蹤。


    他驟然驚覺自己的喜怒已完全被她掌控住了。看來,這輩子他是栽在她手裏了。


    「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她是唯一失去控製的一個。


    這男人狂狷得令人發指。「我就算被你掌控又如何?是更提升你的自滿,還是在你的風流帳上再添上一筆佳績?」


    她清楚他霸道的因子,他欲掌控她,全是因為她曾試著叛逃。


    「我的老婆當然由我來掌控,難不成要由其他男人代勞嗎?」


    打開車門,唐偉風彎身放下她,讓她坐進前座,然後他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上。


    「八字都還沒一撇,你別稱唿得這麽順口。」她發覺他很堅持這個婚姻,更糟糕地驚覺自己在軟化當中。


    「『八』就隻有兩撇,我大筆隨便一揮,馬上就可以寫成了。」他的手探向後座,從後座的小行李袋中拿出一件棉質丁恤和一件休閑夾克。


    「一椿『隨便』的婚姻,隻會徒增更多的怨懟。」她挑著他的語病。


    她在心中一再警戒自己,別把心掏給他,那會讓她自己悔恨一輩子的。


    唐偉風懶得搭理她的控訴。他沒必要、也不可能為自己放蕩不羈的過往致歉。


    眼前,他要做的是用他的真情贏得她的心,而不是一味為自己荒唐無度的過往懺侮。


    「把頭發擦乾,外套穿上,免得著涼。」


    他把棉質衫丟到她頭上,夾克放在她的膝蓋上。他的口吻是命令式,舉止卻是關愛的。


    紀菁嵐無意識的擦著頭發,一手把夾克披上。她的心更加陷溺了——為了他如此貼心的舉動。


    「你不冷嗎?」看著渾身也都濕透了的他,紀菁嵐認為自己也有必要付出一些關心。


    關心——是種非常危險的行徑,這是撤除心防的前兆。


    「我不冷,是快要瘋了!」唐偉風赫然想起自己得赴一個重要的國際性財經會議。


    這場會場缺席不得,因為他是主講人之一。


    唐偉風從後視鏡中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再看看被紀菁嵐一屁股坐濕了的演講稿,差點哀嚎出聲。


    「你這麽弱不禁風啊,才淋個雨而已就把你給淋瘋啦!」紀菁嵐白他一眼,聽不懂他的玩笑話。


    「我不是被雨淋瘋,是被你這個女人給搞瘋的!」唐偉風咬牙切齒地反稽。


    該死的!他必須在三十分鍾之內抵達會場,要不然這場會議會開天窗!


    「我必須迴公寓去換衣服,然後馬上出門。」時間緊迫,他油門一踩,房車以極快的速度拐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駛去。「在我迴來之前,你隻準待在我的公寓裏,哪兒也不能去。」他邊開車邊叮囑她。


    紀菁嵐停下擦拭頭發的手,她微側著目光,睨看他滴著雨水的俊臉。


    「如果我又逃了呢?」她問他一個非常有可能發生的問題。


    「如果你膽敢再逃,那麽除了『展望』會立即宣布關門大吉之外,你及『展望』所有的員工都別想在報界及商場上混,下半輩子你們都得迴老家種田去!」


    這次他威脅的手段更高竿了。不隻威脅她,還連帶把「展望」所有員工一並威脅進去。


    他看準了她的「俠義心腸」,篤定她絕不會棄下和她胼手胝足共同創業的那些夥伴們而逃之天天。


    有這麽有利的籌碼,他已勝券在握。


    紀菁嵐果然凝起一臉鐵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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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的小人!」她憤聲謾罵。


    迴到公寓五分鍾後,唐偉風已重新整理好儀容,一身筆挺的裝束更襯托出他無懈可擊的偉岸身材。


    他步出客房,來到他的臥室,主臥室的浴門還緊關著,從裏頭傳出來的嘩啦水聲告訴他,紀菁嵐還沒梳洗完畢。


    「你洗好了嗎?」他上前敲敲門。


    過了兩秒,裏頭的水聲停止了。


    「幹麽,洗澡還要時間限製嗎?還是怕我浪費你家的水資源?小器!」紀菁嵐沒好氣地咒罵。


    唐偉風對著門板失笑。


    「我必須出門了,要趕著去開會。」


    他必須馬上出門,否則將趕不上演講的時間。但是該邁出步伐的腳就是不受控製地停在浴室門前,他要和她再說一下話,他必須再次確定她不會再憑空消失。


    「你要出門盡管去,幹麽還要向我報備啊!」浴室的門被霍然拉開,紀菁嵐身上裹著他過大、過長的浴袍出現在門邊。


    女人出浴的鏡頭他看過無數,因為早已看慣,所以並引不起他心頭任何悸動的感覺。


    但此刻立在眼前的紀菁嵐重新燃起了他心頭的火把。


    她的美麗是獨特的,融合著性感和清新兩種風情,這樣矛盾的綜合體,散發著非常誘人的馨香,這種未經刻意營造的馨香竟勾引得他心蕩神搖。


    「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迴來時順便帶迴來給你。」他聲音乾澀地說,下腹不聽使喚的欲望衝擊著他。


    「不必麻煩,我並不打算在這裏久待。」


    因為他的威脅,她確定自己不敢再動逃走的念頭。但她才不要讓他得意,故意蒙騙他。


    看著唐偉風一下子刷寒的臉色,紀菁嵐在心頭得意地大笑。


    她為何這麽堅定,總是想盡辦法逃開他?


    「你還想逃?我勸你最好慎重地考慮清楚。」唐偉風繃著臉,神色慍怒。


    「我敢逃嗎?」紀菁嵐怒不可抑地瞠目瞪他。思及他的威脅,紀菁嵐就火大。「你知不知道你很卑鄙?」


    不逃最好!唐偉風頓時安了心。


    「我知道,剛才你在車上已經告訴過我了。」唐偉風冷哼一聲。


    告訴?「你的用詞太優雅了,我是在『咒罵』你,不是『告訴』你。」


    「不管是『咒罵』或是『告訴』我,傳達的意思不全都一樣。」他看著她連生氣都很美的臉。


    「哪有一樣,用咒罵的語氣,心情至少爽快一些。」紀菁嵐惱怒地瞥他一眼。


    「想要心情更爽快,就等我迴來,今天一整晚我可以讓你罵個夠。」


    在心猿意馬中,他不知不覺地軟了語氣,臉上本來緊繃的硬線條逐漸和緩。


    「很抱歉,我沒有通宵罵人的習慣。」紀菁嵐望著他逐漸輕柔的臉,不覺也收斂住怒氣。


    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她留下來過夜。


    她不會再逃,但她可沒留下來過夜的念頭,因為她害怕在深夜那容易寂寞、感傷的時刻裏,自己會因一時的衝動而被他狂放和柔情交織的纏綿給深深陷溺。


    「那正好,我也沒有通宵被人罵的習慣。」怒氣沒了,他露出淺淺的一笑,令人屏息。「漫漫長夜該做點較有助身心愉快的事,對吧!」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曖昧。


    他這樣俊逸的笑容比威脅更令她害怕。


    「我不會逃,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再和你發生親密關係。」紀菁嵐聲音乾澀地迴應。「你如果還有人性的話,就不該再用強奪的手段。」


    對於那晚的意亂情迷,她歸咎於他的卑劣手段,才會讓她理智盡失,躺在他身下申吟。


    她怕了!怕他偷了她的心?


    第一次,唐偉風從她眼中讀到害怕。


    「那一晚的激情全是兩情相悅所致,我可沒有任何的勉強。」他犀利的眸盯得她無所遁形。


    被看出了端倪,紀菁嵐臉色紼紅。


    「厚臉皮,誰和你兩情相悅來著,我——」


    唐偉風落下的唇堵住了她的話,所有的聲音全被唐偉風的狂吻給吞沒。


    這個吻讓下腹緊繃的欲望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上,唐偉風的手探進她的浴袍內,搓揉著她的柔軟。


    他想抱她,好好愛她一迴,利用這個機會攻陷她的心防。


    但緊迫的時間不允許他這麽做,他必須壓抑這個幾乎將他全身燒灼的欲望。


    「不要走,等我迴來!」他放開她,粗喘著氣。


    紀菁嵐臉色紅炫、眼神迷亂,但還保有一絲理智。


    「我考慮看看。」她退迴浴室,把門重重關上,將所有迷亂的激情關在門外。


    她抵在門板上,喘著氣。


    她該留下來嗎?


    門外的唐偉風則是一臉錯愕地瞪著門板。


    這女人真是拗!


    「留下來。你沒有考慮的餘地!」垂眸看了眼腕上的勞力士手表,他來不及了。邁開穩健的步伐,他離開了公寓。


    結束了冗長的會議,唐偉風馬上又驅車迴到寓所。


    在車上,他先打了通電話迴去,電話響了二十幾聲,沒人來接聽。


    她走了嗎?


    這個念頭讓唐偉風蹙著濃眉,猛踩油門直奔迴公寓。


    打開大門,迎接他的是一室昏暗。


    該死的,她真的走了?唐偉風撳開了客廳的燈,一臉陰霾的往臥房步進。


    打開房門,床上紀菁嵐蜷曲身體而眠的影像把唐偉風胸口的怒焰盡數澆息。


    她留下了,這是否意味著他們之間的僵持有希望打破?


    唐偉風輕輕在床沿坐下,視線放肆地搜尋紀菁嵐裸露在襯衫外那兩條修長而勻稱的腿。


    她很適合穿他的襯衫,過大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很性感,很撩撥他的感官。


    沈睡中的她,漂亮的眉宇間少了份執拗,多了份女性的溫婉和純真。


    她不是他喜愛的類型,但他卻深深受她吸引,像毒癮上身一樣。


    唐偉風無法控製地撫上她的腿,溫熱的掌由膝蓋輕撫而上。


    他不想擾醒她睡眠,但腹下的欲望讓他控製不了想擁她入懷。


    「啊——蟑螂!」一聲尖叫從紀菁嵐的口中喊出。


    她突然跳起身來,花容失色地兩腿猛踢,纖纖玉掌拍掉唐偉風吃豆腐的手。


    紀菁嵐這聲尖叫,讓唐偉風的下巴差點脫臼。


    蟑螂!她竟然把他當成蟑螂,那種醜惡又肮髒的生物。


    「紀菁嵐,張開你的眼看清楚!」唐偉風雙眼噴火,臉色難堪地喊道。他用一腳製住她亂踢的腿,單手箝住她胡亂揮舞的柔荑。


    紀菁嵐猛然從睡夢中驚跳起來,她費力地眨著惺忪的睡眼,直到眼瞳渙散的焦距終於凝聚在唐偉風英俊的臉龐時,她才清醒。


    「你有看過這麽英俊又帥氣的蟑螂嗎?」唐偉風眯細眼眸看著她,雙眼露著不堪被侮辱的兇光。


    哇哈哈!她竟然把他當成蟑螂,難怪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毋庸置疑的,在蟑螂群中,你應該是最帥氣、最英俊的一隻蟑螂。」紀菁嵐噗哧一聲,笑翻了天。


    「你還敢笑!」他憤怒的氣焰噴在她的臉上。


    「對不起!我、我實在控製不了——哈哈——」紀菁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要不是雙手被他箝製住,她真想捧腹笑個過癮。


    紀菁嵐仰頭大笑的模樣,讓唐偉風氣煞,臉上的神色青白交錯。


    他必須止住她這種刺耳的笑聲。倏地,唐偉風俯下臉,用唇堵住了她的笑聲。她清脆的笑譫聲被吞沒在唇與唇貼合的刹那間。


    「唔——」紀菁嵐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瞠大明眸瞪視著他。


    「你膽敢再笑一聲,我就立即吻昏你。」喘息間,唐偉風出聲警告她。


    紀菁嵐不理會他的警告,她揚起秀眉挑釁。「我倒想試試你的能耐,我就不信你能吻昏我。」她真的不想再逃避了。


    從決定留下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敞開了心準備接納他,她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去深入了解對方。而由一個吻揭開序幕是個非常不錯的點子。


    唐偉風從她的眼裏看到愛的迴應,雖然這迴應隻有一丁點兒,卻已讓他心旌雀躍。


    「相信我的能耐,我會吻得你天昏地暗,吻到你求饒為止。」他重新俯下身,炙熱的氣息在她鼻端吐納,誘惑得她意亂情迷。


    「試試看吧!」她掙開他的箝製,雙手攀上他的頸項,將他攬近自己。


    唐偉風密實地攫住她微啟的唇瓣,饑渴地吻住了她,吻到天旋地轉。


    在胸腔快沒了氣息、彼此都要窒息時,唐偉風才放開了紀菁嵐。紀菁嵐急遽地喘息著,眼神迷亂,眼瞳焦距渙散。


    唐偉風粗喘著,非常滿意地看著她迷炫的紅顏。


    在狂吻中,她身上的襯衫已經半褪,露出誘人的香肩。唐偉風眼神狂亂地盯著她敞露在襯衫外的酥胸。


    「讓我愛你,好嗎?」他口頭上徽求她的同意,但溫熱的唇已經開始向她柔軟的酥胸肆虐。


    他需要解放,不管是生理或內心的欲望,都已經瀕臨爆發點。


    「我的愛是很自私的,一旦愛上了,我就不願和任何女人分享你。」紀菁嵐仰頭喘息著,她微微弓身迎上他。


    唐偉風的厚掌從衣擺探入,輕沿她的腿而上。「我可以對天承諾,我是你的。」他立即誓言。


    再沒有人能引起他內心如狂濤駭浪般的悸動,這輩子除了她,沒有別人可以了!


    愛如狂潮,在他誓言的同時席卷了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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