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把唐譽給拽起來了,還親手給他梳了個小揪揪。現在他們已經身在醫院,就等著最後一搏。“你打算怎麽和主治醫生說?”唐譽捧著熱咖啡問,“不會想讓醫生幫忙調和吧?”“調和是不可能調和的,我最清楚這些人了。和講道理的人能調和,調解,可不講道理的人不按照你的思路出牌,根本不吃這套。”這也是白洋為什麽必須趕在學校插手之前解決的原因。學校作為相關部門,插手的方式隻能緩和,不可能精準打擊,可這就給了華建國糾纏不放的機會。“現在大蕭的熱度這麽高,想要搞點兒道德綁架那是分分鍾的事。”他對唐譽解釋,身上的帽子、圍巾、手套全轉移到唐譽身上,“大蕭要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我也就不擔心了。偏偏他不是。”唐譽的大衣內側貼了一整圈的暖寶寶,這時候都烤得冒汗:“你真了解他啊。”白洋想抽他,本來他嘰嘰歪歪不買羽絨服已經很攢怒火:“當然了解了,人家是有什麽說什麽的痛快性格,不像你,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你瞧他開學之後怎麽對小冬的,心比胸肌還軟。”唐譽那張精致的麵孔被毛領和圍巾裹得很嚴:“喲,白會長還看過他胸肌呢?”“我抽你了啊。”白洋忍不住,恰好走廊的另外一端閃現白大褂的身影。他連忙拽著“拖油瓶”走過去,一把將醫生攔住。“您好,我是……”結果他還沒說完,醫生就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我知道你們是北京來的,想要知道華明明的病曆。電話裏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病人隱私,除非有華明明家屬的同意,否則我們不能告之。”“我知道,我也很尊重您,但王醫生,現在我這邊是這樣的情況。”白洋做足了準備,懷裏抱的是華明明的個人病曆,“您認識這些吧?這都是華明明的父親華建國給我們的,他委托我們找醫院給孩子做手術。”唐譽把圍巾往下拽了一些,穿著和醫院裏其他人格格不入:“我們這邊,可以安排專家會談。”“那你們去找專家談啊,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其餘的都是家屬的意願。”王醫生戴著醫用口罩,“請你們離開吧,不要打擾我工作,我這邊還有病人。”“我知道您忙,所以才專門這個時間來等,就是怕耽誤您其他的病人。”白洋從他的話裏聽出什麽來,更加堅信華建國並沒有全盤托付,“他們家屬現在是什麽意願?不同意做手術?怕手術風險太高?還是說經濟上的困難?”“這個你們去問本人,我沒有辦法說這麽多。”王醫生已經忙得焦頭爛額,身兼救死扶傷的任務他一刻不敢鬆懈。但是白洋卻又一次攔住了他:“隻耽誤您幾分鍾,您不說是因為不相信我們,但協和陳建民陳主任的話您相信吧?”王醫生當然知道他們說的陳主任是誰:“你們能請到那樣的名醫就更不用問我了。”“那如果是陳主任親自問您呢?”唐譽說著點開手機,等到視頻通話接通的刹那,那邊的人就是這位德高望重的陳主任,隻不過背景並不在醫院,儼然在家休息。“小王啊,工作繁忙也要注意休息啊。”王醫生趕緊拽下醫用口罩,這可是醫學界泰山北鬥的人物,先不說眼前這倆人是怎麽搬動這座大山,單單這一句問候就夠有分量,因為人家主任根本不認識自己啊!就算有機會見到,自己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個。“主任您好您好。”“咱們長話短說吧,華明明這個病曆我看完了,孩子已經到了很兇險的時候。你們現在是怎麽個處理?保守治療了?”陳主任問。“醫院這邊一直在積極溝通,最開始提出的就不是保守治療,家屬也有意願進行骨髓移植。隻不過有他個人原因,所以沒有進行下去。”見了陳主任,王醫生才算開口,這就不是泄露病人病情而是開會,還是一個別人掛號都掛不上的專家會診,“華明明已經有配型了,庫裏找到了人,配型者也有手術意願。”白洋一聽,得嘞,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果然華建明有隱情。他立刻看向唐譽,唐譽這時也不得不佩服,果然對於人性了解太少。“既然有配型,為什麽不進行呢?”陳主任問。“是這樣,華明明的家屬非常強硬,醫院方溝通不下去啊。他堅持認為家裏還有一個可以配型的人,想要去試試,他認為配型者必須要有血緣關係才是最好的,陌生關係他覺得手術會失敗,排斥會非常嚴重。我們溝通了,他太固執。”白洋發緊的心髒忽然一下鬆軟下來,原先還覺得這是一個死局,大蕭不管捐不捐贈都要背負壓力前行。現在船到橋頭自然直,原來華明明有合適的配型者,是華建國不用!這下就迎刃而解,等這通電話結束,白洋來不及迴民宿就在半路給華建國的愛人撥通了電話。那邊應該是剛把孩子哄睡,嗓音壓得很低。“喂,您好,我是白洋,是上迴和您愛人交涉過的學校代表。”白洋先自報家門。“您好您好。”她小聲地說,“學校現在……”“我現在不代表學校,暫時代表個人問您,華明明是不是已經有配型了?您不用瞞著我,我們現在就在哈爾濱,和您兒子的主治醫生見過麵。”白洋先發製人,“先不說您愛人的想法正不正確,您難道沒有自己的想法嗎?”那邊不說話了。“孩子可憐,得了這個病,所以您更應該知道不能再拖了。退一萬步講,您真覺得大蕭會迫於你們的壓力去做配型嗎?他什麽壓力沒挺過來,你們為什麽就那麽自信他一定會服軟呢?我看未必見得。你們的家事我多多少少清楚,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個配型是絕對做不上,到時候你們還是要帶著兒子迴去,耽誤手術最佳時機不說,還要承受一輩子的心理負擔。”“可是……”“孩子不止是您老公的,也是您的,您有權替他決定,您也是監護人。現在我給您一個選擇,讓他留在北京,由專家做手術,你們作為家長快去和配型者聯係吧,別到時候人家也不願意了,你們得不償失。”白洋掛斷電話,看向坐在旁邊的唐譽:“你倒是穿得暖暖和和的……看我幹嘛?”“這件事算是解決了嗎?”唐譽笑著問。“算一大半吧。”唐譽不冷了,沒了抗寒裝備的白洋倒覺得有一絲寒意,“你想幹什麽?”“既然來了哈爾濱,來都來了,剩下兩天咱倆去一趟冰雪大世界?”唐譽指著車窗外冰雪大世界的廣告說,“我穿大衣去就行。”白洋搓了搓手背:“去也行,你買不買羽絨服?我可不想你凍死在這裏,然後你家所有人要我償命。”“不買。”唐譽堅決,“醜死了。”“我他媽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別逼我抽你。”白洋急了。唐譽默默地看向窗外的冰城,不一會兒才說:“買就買。”這一邊,杭州體育館已經把所有項目的頒獎儀式辦完,姚冬頭一迴和大蕭站在同一個領獎台上,感覺十分新奇。因為兩個人的項目重疊,而冠軍隻有一個,從沒有機會一起往上站。現在混合泳給了他們這個機會,麵向五星紅旗。盡管隻是一個季軍,但已經足夠振奮人心。這股振奮持續到晚上,明明已經熄燈,但姚冬怎麽都沒有困意。“大蕭。”他試著叫了叫旁邊。“已經11點了,大蕭已經睡了。”蕭行閉著眼睛說。“那……男朋友?”姚冬再接再厲。“你男朋友也已經睡了。”蕭行繼續忽悠。“哦……那你你你是誰啊?是我的好哥哥嗎?”姚冬坐了起來。蕭行平躺著:“我是阿拉丁神燈,現在隻要你躺下睡覺,明天就能實現3個願望。”“你居然是是是神燈,你好強。”姚冬跟上了他的忽悠,“那我能先許許許願嗎?許和男朋友有關係的願望。”聽到這個蕭行可就不困了,必須嘮三塊錢的。“你說。”“第一個願願願望,希望男朋友以後能天天拿金牌。”姚冬乖巧地說。蕭行內心十分滿足,瞧瞧,瞧瞧,誰說小黑臉不會心疼人,這都是明晃晃的偏愛!葛嘉木還說姚冬隻是貪圖自己的身子,將來年老色衰之後就沒有優勢,我呸!姚冬他擺明了愛死我了好嗎?“好,你男朋友說可以。”蕭行的小臂壓住了眉骨,笑得有點明顯。“第二二二個願望就是,希望以後他幹幹幹幹我的時候,能中間讓我吃點東西……”姚冬瞄過去,主要就是看向這位阿拉丁神燈的巨大“壺嘴”,這要是搓一搓……何止是滿足好幾個願望,神燈都得爆了。“咳咳。”蕭行清了清嗓子,“你男朋友說以後看你表現吧,你別老氣他就行。”“那我我我的第三個願望就是,希望他那上好的柰子能保持圍度,以後可千萬別縮水啊。”姚冬許願完畢,兩隻腳也接連踩地,像是要出去。被氣冒煙的神燈蕭行頓時起身,一把拉住了他:“你幹嘛去?”“哇,神燈你你你顯靈了。”姚冬的掌心壓在他的胸口上,股湧股湧地抓,“我去找,米義,他所有的項目都都都結束了,我和他聊天。”“你迴來吧你,明天你兩個項目呢!”蕭行一把將他扔上床,用圍度可觀的胸大肌壓住了他,“趕緊睡吧,明天你都忙成黑色小陀螺了。”“你居然嫌嫌嫌棄我黑?沒愛了唄,男人有錢就變壞,開始挑我毛病了唄?”姚冬憤憤不平,“我白死了!”第二天,整個世錦賽已經接近尾聲,姚冬也迎來了最有難度的一日。50米蝶泳排在第4個項目,男女混合接力排在第6個,兩次預賽,兩次決賽,他今天要比4次!出發前他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裏休息,用閉目養神的方式冥想,同時手裏做著轉經的動作。直到旁邊的墊子一陷,坐下了人。姚冬迴頭,哇靠,不是別人,居然是本次比賽的大熱門,約翰遜。“hi,morning.”約翰遜轉過來,熱情地打了招唿。姚冬深唿吸,隨後說:“i’m fine,thank you,and you?”作者有話說:主頁那篇換攻文正式改名為《你有男友?我等分手》,已經於今早開始更新,也是日更,歡迎閱讀!小冬:終於說上英語了!大蕭:寶貝你真的不白啊。第113章 我有溝英文三連先送上, 姚冬很是自信。畢竟和奧運冠軍搭話的機會不多。約翰遜有一頭純金的頭發,眼睛碧藍色,姚冬近距離地看他, 腦海中隻有一個概念:他好漂亮。遊泳運動員普遍大骨架, 在電視上不明顯。姚冬從前隻在電視上看約翰遜, 覺得他挺粗獷,現實中再仔細觀察才發現他五官非常細膩, 標準的金發碧眼白皮膚,連眼睫毛都是金色。光線照耀下他的睫毛尖發著白,像大蕭給他看過的東北冰掛, 閃光透明。“you are very beautiful.”姚冬看入了迷, 等到反應過來嘴裏已經禿嚕出去。約翰遜先是一愣, 轉而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非常外放, 聲調比亞洲人高昂,外加這時候的酒店大堂很是熱鬧,沒幾秒姚冬這邊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你……”姚冬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各個國家的運動員都朝這邊投來注視,他英語也不好,連忙手舞足蹈地比劃, “you,stop stop, don’tugh,please!”“ok, ok……”約翰遜笑出眼淚, 歪在沙發一側擦眼尾, 半晌笑得快沒氣兒了才捂著胸口說, “you are so adorable, dong.”dong?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姚冬指了指自己。“yes,you,dong.”約翰遜盡可能地和他溝通,“非常好的你,讓我心情愉悅。”這下姚冬終於聽得親切了,雖然學了很多年的英語,但是除了考試那一套,口語、聽力他是真不行啊。那既然約翰遜會一點中文,自己又會一點英文,兩人溝通就算零障礙。於是,等到蕭行從電梯裏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姚冬和約翰遜從完全不相識到“相談甚歡”,兩個人甚至還用上了手勢,一陣歡聲笑語。不會吧?不會讓葛嘉木那王八蛋言中,姚冬的交友取向就是“皮膚白”和“柰子大”吧?蕭行停下腳步,站在後麵宛如望夫石認真觀察,嗯……約翰遜確實比自己白,而且白不少。自己到底是土生土長黃種人,就算再冷白也沒法和那哥們兒比啊,估計他身上的汗毛都是金色。蕭行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圍,以色事他人,能有幾時好,沒想到自己也到了“以胸事他人”的時候。我好著呢,我這胸能好一輩子!蕭行揉了揉左胸,都快要踢著正步朝沙發走去,在個人情感和國家情懷麵前他都不能輸人輸陣。就在他馬上就要走到戰場時,約翰遜的個人教練和營養師走了過來,把人叫走了。嗬,我還沒過去就臨陣脫逃?這次算你跑得快。蕭行一屁股坐在剛才他坐過的地方,挑起濃眉:“剛才幹嘛呢?”“聊天啊。”姚冬還沉浸在剛剛的雙語交流裏。“和人家聊什麽呢?我聽聽。”蕭行也顧不上別的,單手捏住姚冬的臉蛋,“小黑臉還會和外國人說話?”“你又,嫌棄我黑!”姚冬出離憤怒了,“約翰遜就沒沒沒說我黑,他誇我健康,性感,可愛!”“什麽?他還說你性感?他從哪裏看出你性感了?”蕭行內心警鈴大作,一眼沒看到,“星條旗”就要對“五星紅旗”下手了?這必不能夠。“他隨便一一一看就看出來了,還說,很期待一會兒我們的比賽。”姚冬擼起袖口,拿出氣勢來,“其實看約翰遜久了,你也沒沒沒有很白誒。”蕭行在膚色上沒得比,緩緩地拉開了隊服的拉鎖,展示雄競長板:“我有溝。”“他眼睫毛毛毛的尖尖都淺到發白了呢。”姚冬又說。蕭行保持著坐姿:“我有溝。”“他身高,196呢。”姚冬稱讚。蕭行以不變應萬變:“我有溝。”在巨大的誘惑下,姚冬隻好敗下陣來,誰讓自己的色點就是這個,色字頭上果然一把刀。“好啦,那你晚晚晚上要讓我在溝裏睡覺哦。雖然男人有錢就變壞,但你以後還是要多多拿金牌,賺獎金給我花。”“你以前不是不嫌棄我窮麽?怎麽著,得到我就不珍惜了?感情淡薄了唄。”蕭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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