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以為我會主動告訴你,但我卻始終沒提過?」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我根本沒想過這種事。」他告訴她。


    「那麽,你為什麽生氣?」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不懂?」


    「不懂。」她搖頭說。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大學肄業的事,卻還是以結婚為前提向你提出交往的要求,你認為我會在意你的學曆是高中畢業還是大學畢業嗎?」他看著前方,以平穩的語調開口說。


    應非絮呆了一下,終於明白他為什麽生氣了。


    「我並不是在暗指你在意這件事,」她解釋的說。「我隻是覺得我至少也該要有大學文憑,畢竟你都有雙碩士的學位了,不是嗎?」


    「不是。我是喜歡你這個人,並不是喜歡你的學曆,所以你的學曆高低對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我之所以覺得有一點生氣,是因為你又在為別人做事,而不是為了你自己。如果你是真的想要讀書,我會舉雙手讚成,但如果你隻是為了拿那張大學文憑來配我的學曆,那大可不必。與其浪費時間去拿那張文憑,不如把時間留來相我談戀愛。」他說得直接坦白。


    應非絮沉默不語,隻覺得腦袋一片紊亂。


    她花了好多時間才想到自己想做什麽,結果被他這麽一說,她突然覺得好茫然,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白忙了一下午。


    她沒再開口說話,賀子極也靜靜地沒打擾她,讓她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他剛才聽說的話。


    這個女人真的很像傻瓜,老是在為別人而活。


    但也就是因為如此,才讓他更覺得心疼、憐惜,不是嗎?


    他無聲的輕歎一口氣,閃過忽明忽滅光影的臉龐上,神情卻是柔情寵愛的,為了身旁這個傻瓜股的女人。


    【第六章】


    這個周末,剛好兩人都休假。


    賀子極照著生理時鍾的時間醒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沒啥想繼續睡的睡意便起身下床。然後走出房間。


    時間才七點多一些而已,沒想到他的壓寨夫人比他更早起床,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著呆。


    「早安。」他出聲道,走向她。


    她眨了眨眼,迴過頭,也對他說了一聲,「早安。」


    「怎麽這麽早起床?」他問她。


    「醒了沒睡意就爬起來了。」她說,「你呢?」


    「跟你一樣。」一頓,他問她:「要喝咖啡嗎?」他很習慣一早起來就先煮咖啡喝。


    她聞言輕皺了下眉頭,又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對他說:「平常上班怕沒精神就算了,休息在家的時候,可不可以盡量不要一大早就空腹喝咖啡?會傷胃的。」


    他愣了一下,隨即遏上不住的咧嘴微笑。「是的,夫人。」


    她的臉因聽見他叫她「夫人」而慢慢染上一抹紅,煞是迷人。


    「你別亂叫。」她嬌聲道。


    「反正是遲早的事,現在先練習練習。來,你也喚聲相公讓我聽聽。」


    她的反應是狠狠瞪他一眼,但臉卻又更紅了些。


    「別不好意思。快點叫呀。來,跟著我念,相——公——」他繼續逗她。


    「別鬧了。」她紅著臉叫道,真的很不會應付這種打情罵俏的狀況。


    賀子極隻覺得這樣的她真的好可愛。


    「好吧。」他善心大發的決定放她一馬,然後抬頭看了下窗外的天氣,感覺好像挺好的。「既然都起床了,要不要到外頭去吃早餐?」


    她點頭。隻要他不繼續逼她練習叫他相公,不管是上山或下海,她都去。


    「早上氣溫低,穿曖一點。」他提醒的對她說。


    心頭一暖,她柔聲迴道:「你也一樣。」


    「是,夫人。」


    她一僵,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臉又紅了起來。


    他哈哈大笑,轉身走進浴室刷牙洗臉。準備帶他的壓寨夫人出門吃早餐。


    十五分鍾後,他們倆手牽著手,一起走出社區大門,朝附近的永和豆漿店走去。


    「今天天氣好像不錯,待會吃飽之後,要不要去哪兒玩?」他問她。


    「我沒意見。」她說。


    「意思就是嫁雞隨雞,嫁土匪隨土匪就對了?」他嘴角微揚,忍不住就是想逗牠。


    「老梗了,不好笑。」


    她瞪他一眼說,但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讓他心癢難耐。


    「夫人。」他輕聲喚她,見她的臉在一瞬間又更紅了些。


    「你別再亂叫了啦。」她羞惱的低聲叫道。


    「夫人。」他又叫了一次。


    「賀子極——」


    「你臉紅的樣子好美。我可以親你嗎?」


    應非絮的腦袋先是一片空白,接著她羞赧尷尬得隻想尖叫。


    啊啊啊——他怎會這樣問她啦?這樣問她,到底是要她說可以還是不可以?而且還挑在這種大馬路邊,他——她思緒一頓,突地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是不是又在逗她,並不是真的想要親她呀!


    厚,差點上當。


    最近他不知是怎麽一迴事,老愛逗她,今天……嘿嘿嘿,看她怎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入之身。


    「可以呀。」她轉頭微笑的對他說,等著看他被嚇呆的表情。


    她才不相信他敢在車子川流不息、有行人正朝他們迎麵而來的大馬路邊吻她,他——


    她雙眼倏然圓瞠,隻因為他竟然真的低下頭朝她靠了過來,迅速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她呆住了,腦袋一片空白。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然後他竟又再度低下頭來,二度吻上她的唇。


    這一迴不再隻是蜻蜓點水,他含住了她的唇瓣,從輕淺的舔吻到誘她開口,將舌頭鑽進她口中深吻她。


    他的吻來勢洶洶,令沒有經驗的她毫無招架之力,隻能虛軟的靠在他懷裏,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終於饜足的抬起頭為止。


    而她的臉從那一刻起,就這樣一直紅到他們坐在早餐店裏吃早餐。


    他臉上的笑容藏不住,一直看著她,而她則始終看著桌麵上的早餐,完全不敢正眼看他,這讓他愈看愈有趣。


    「夫人以後都要一直拿頭頂對著我嗎?」他語帶笑意的開口問她。


    她繼續吃她的早餐,沒有應聲,也沒有抬頭,但低垂的臉似乎又更紅了一些。


    「唉,你這樣我會很寂寞耶,夫人。」


    她還是沒理他。


    「五塊錢買你現在在想什麽?在迴味剛才的吻嗎?嗯,我也挺意猶未盡的。不過你若這麽喜歡的話,也不需要這麽認真迴想,我們待會兒就可以再來一次——不,現在再來一次也行……」


    他話未說完,她已被嚇得猛然抬起頭來,朝他驚聲脫口叫道:「不行!」


    「哈哈……」瞬間,他整個笑開,而且還笑不可遏。


    於是,應非絮知道自己又中計了,又羞又瞪的拿桌上的餐巾紙砸他。


    他笑著閃身避開她的攻擊,見她這迴竟想拿免洗筷了,他趕緊捉住她伸向筷子的手,邊笑邊說。


    「別……別謀殺親夫。」


    應非絮簡直拿他莫可奈何,嬌瞪他一眼後,想收手時卻又發現他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放手。」她羞惱的低叫一聲。


    「夫人叫我一聲相公,我就放。」


    「喂!」真的受不了了,她動手不行,直接改動腳踢了他一下。


    「嘿,君子動口,不動手腳。」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她皮笑肉不笑的迴嘴道。


    「古人真有智慧,天下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一臉歎息的說,終於鬆手放開她。


    不過那麽被他亂鬧一通,應非絮倒是不再羞赧困窘,不敢正眼麵對他了。


    也或許這正是他的目的,因為接下來他對她的態度和與她的對話就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待會想去哪兒?」他問她。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一點想法也沒有。畢竟過去的日子,不是工作上班就是迴家休息睡覺,要不就是去郵局匯錢,她根本就沒想過「去哪兒」這種問題。


    和他交往後,不管去哪都有他做主,她也不曾為這事傷過腦筋,所以她老實的對他搖搖頭,給了他之前給過的答案。「我沒意見。」


    「那麽,你覺得去雲林怎麽樣?」


    「雲林?」應非絮呆了一呆,沒想到他想跑那麽遠。「你想去劍湖山玩嗎?還是古坑?」雖然她就是雲林人,但她對雲林哪裏有好玩的還真是一問三不知,勉強隻能想到這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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