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管的很大,而且還有些霸道,但重點是,她竟不覺得生氣或自由受限,反倒還感到一絲微甜的幸福威在心裏發酵!


    她呀,真的是泥足深陷,已經無藥可救了。


    同居七天的時間轉眼已過了六天,時間為什麽會過得這麽快呢?


    想當初她是帶著多麽咬牙切齒的心情住進來,而今她卻恨不得時間能走慢一點,讓她在這裏再多待久一點。人真的是會變的,可不是嗎?


    不由自主的,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被剛從浴室走出來的賀子極撞了個正著。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他立刻走向她,一臉嚴肅的問道。


    「沒事。」她搖頭答道。


    「沒事會歎氣?」他一點也不相信。「告訴我你在煩惱什麽?」


    他坐進她身旁的位置,剛沭浴過的清新味道伴著一股熱氣朝她襲來,讓她不自深吸了一口氣!


    注意到她深唿吸的反應,他眉頭輕挑的看著她,害她突然有些尷尬。


    「我沒有煩惱什麽。」她說。


    「好,那告訴我你為什麽歎氣?」他換個方式問,一臉好整以暇的模樣在過去六天來已讓她相當熟悉,這代表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而且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否則誓不罷休。


    為此,她真的很想深深地長歎一口氣了。


    如果哪天有人問她,對他是否有不滿之處?她會迴答有,她唯一不滿的就是他太有耐心與恆心,太善於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了。這點讓她老覺得自己好像很笨,才會總是被他要得團團轉。


    「為什麽歎氣?」他耐心的再次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後天就要迴公司上班了。」她決定老實說,反正掙紮也沒用,最後還不是會被他套出答案來,不過她稍微改了一下令她歎息的緣由就是了。


    「所以隻是歎息時間過得快?」他看著她說。


    「對。」她點頭道。


    「歎息就快要上班了?」他繼續看著她。


    「嗯。」她再點頭。


    「不是歎息明天就要搬出這裏,搬迴你家去?」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嚇得在瞬間屏住氣息,無法遏製的睜大雙眼。他怎麽可能會知道她在想什麽,他、他……


    「哈哈……」他忽然放聲大笑。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你的反應好可愛,完全就是不打自招。」他笑不可遏的對她說。


    什麽?可愛?這輩子還沒有人說過她可愛,大多人都說她聰明、區事、很乖之類的。他怎會說她可愛?


    「我哪裏可愛?」因為太不可思議了,讓她怔怔的脫口問他,結果卻引發他另外一陣大笑聲,害她窘得不知所措。


    他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止,然後笑意盈盈、目光火熱的看著她,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幹嘛?」她瞪眼問道。


    「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喜歡你了,沒想到會愈來愈喜歡。」他微笑的說。


    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麽煽情的話,她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真的很可愛。」他定定的看著她,又說了一次,讓她一整個害羞到隻想逃離現場。


    「時、時間不早了,我……我該迴房間睡覺了。」說著,她匆忙的準備起身迴房,卻被他拉住手。


    「等一下。」他說。


    她看向他,又不知所措的低頭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


    「明天你一定要搬迴去住嗎?」


    他的話令她訝然的抬頭看向他。「什麽?」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明天你一定要搬迴去你租的那間小套房嗎?」他又說了一次,這迴講得更清楚些。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不敢去想他這麽問她是代表什麽意思?


    「當然,當初不是說好了是一星期嗎?還是你想反悔,又想拿我的工作來威脅我?」她故作輕鬆,半開玩笑的反問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蹙眉道,看起來竟然有些煩躁。


    「不然是什麽意思?」她沉默了一下,試探的開口問他。


    「你不是怕鬼嗎?」


    突如其來的字眼令她渾身一僵,感覺整個背脊都涼了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說那個字的。」他皺眉道歉,還是覺得她對鬼字的反應太誇張了些。「我的意思是,你有這樣的弱點卻還一個人住,讓我很不放心,所以你……」他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感覺有點緊張。「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繼續住在這裏,就像過去六天一樣?」


    她愣愣的看著他,表情呆若木雞,背脊是冷是熱都感受不到了,隻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得又急又快,好像就要從她身體裏頭跳出來一樣。


    他的意思是要她搬過來和他一起住?和他同居?


    她的腦袋裏有兩種思緒反複在拔河,一種是興奮的歡唿著太好了,這樣她就可以不必離開這裏、離開他了,可以繼續過著過去六天來有如美夢般的生活。


    但另一種思緒卻理智的對她說,這樣不好吧?他們才剛交往,認識不到幾天就搬過來和他同居,這樣未免太隨便也太好上手了。


    「怎麽不說話了?你……不願意嗎?」賀子極有些緊張的開口問她。


    「這樣不太好吧?」女性的矜持讓她選擇了理智那一方,猶豫地對他說。


    「哪裏不好?你仔細的想清楚。」他開始說服她。「搬過來和我住,第一,你可以省下房租水電的開銷,多存點錢匯給你媽媽。」


    「第二,你可以有個伴,身邊多個人照顧,不必再擔心你的弱點。」


    「第三,你工作之餘的時間原本就不多,之前分給休息和睡覺都快要不夠用了,難道現在還要分到談戀愛上嗎?我可不是為了要讓你更累才和你交往的。」


    「但隻要我們住在一起,天天都可以見麵,天天都可以談戀愛,也不會影響到你休息和睡覺的時間。這樣一舉數得,你還覺得有哪裏不好?」


    被他一這麽一問,她簡直啞口無言,因為他不說,她都不知道和他同居竟有這麽多好處。


    她的確是想多存點錢匯給媽媽;也的確受夠了一個人住時,突然渾身發冷又害怕的感受。至於和他的事……老實說,她是因為害怕自己就此離開後,他們之間會因時間空間的距離而不了了之、無疾而終,才會不自覺的咳聲歎氣,惴惴不安,希望時間能走得慢一些。


    他問她哪裏不好?她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兩人未婚就同居,她的名聲會不好吧?但都這時代了,除了因反對而反對的衛道人士之外,還有誰會在乎這種事呢?早就屢見不鮮、習以為常了。


    「怎麽樣?你覺得哪裏不好,盡管說出來。」他追不及待的盯著她說。


    「說出來之後,你大概又會想出一百個好處來說服我吧。」她沉默了下,開口說。


    「一百個好處有點難,但五個、十個應該沒問題。」他一臉認真的點點頭,誠實迴答。


    她忍不住笑出來,被他打敗了。


    總而言之,他從一開始就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都要說服她搬過來和他一起住就對了。她早該想到的。


    「明天我幫你搬家。」一見她笑,賀子極便知道大事底定了。


    「我又還沒說好。」她嬌瞋他一眼。


    「不管好不好,你這個壓寨夫人我都要定了,你認命吧。」


    「什麽壓寨夫人啊!你是土匪呀!」她哭笑不得。


    「沒錯。所以你就隻能嫁雞隨雞,嫁土匪隨土匪了,我的壓寨夫人。」


    她頓時被他「我的」兩個字搞得滿臉通紅,倏然起身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睡覺了。」


    這迴他沒再阻止她,隻是坐在原位上,在她忍不住迴頭看他的反應時對她微笑道:「明天要搬家。今天的確要早點睡,養足精力。晚安了,我的壓寨夫人。」


    轟!她隻覺得自己的臉在一瞬間似乎又變得更熱,像要燒起來一樣。


    她急忙將頭轉正,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地迅速走進房裏,關上門,然後捧著自己發燙的臉低聲尖叫。


    「天啊啊啊!」


    花了一天時間處理搬家的事,應非絮正式和賀子極同居了——當然是同居不同房。


    他們倆的關係還是清清白白的,連接吻都不曾,頂多就牽個手,偶爾坐在客廳沙發上靠近了點,有些自然而然的肢體碰觸,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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