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長說了一堆,有一點倒是說對了,那就是覺醒了異能的人還是少數,遠比不上擁有特殊能力的變異生物多,無法覺醒或者無法成為戰鬥力的還是大多數。


    但如果可以人工覺醒強力異能,所有人都是異能者,那到時候他們的敵人就不是變異生物而是人類自己了。


    有那麽一個瞬間,阮意知突然覺得是喪屍也挺好的,即便喪屍在大多數眼裏都是食物鏈底層,但對於他來說卻剛剛好。


    等到實力夠強時他完全可以離群索居,不用再和人類打交道,也不用害怕下一秒會遇到變異生物被吃掉,不管是人類還是變異生物都對他構不成威脅,他可以和崽崽們一起快快樂樂地過下去。


    當然,人類的命運也就與他無關了。


    隻要想想就是非常完美的生活,隻要他將崽崽們全部升到滿級。


    阮意知表情淡淡。


    麵前的院長眯著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驀地笑了出來。


    “你的問題都很有意思,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變強當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能沒有任何代價就達到變強的目的,而且……”


    院長的目光在阮意知身上巡視著,悠悠地開口道:“我改主意了,原本我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異變,竟然會保留人類的時期的意識。


    但現在我突然覺得,那樣實在太浪費了,你是喪屍,並不會自動造血,總有血液被抽光的一天,也總會有血肉被割完的一天,那實在很沒意思,所以……”


    “你想變強嗎?畢竟你有自己的意識,但作為喪屍很無助吧,人類不會接受你,變異生物那邊你也融不進去。不覺得很孤獨嗎?所以……


    加入我吧,我可以讓你變成喪屍王,讓你號令所有喪屍,何況……你沒有想過覺醒異能嗎?人類甚至變異生物都有覺醒異能的可能,而你變成喪屍的時候還沒有覺醒異能吧?不覺得遺憾嗎?當然,隻要你加入我,遺憾就可以彌補,相信我,你絕對會成為喪屍王!”


    阮意知:“?”


    好家夥,這是變異生物和人類都已經不夠你研究了是吧?主意都打到喪屍身上了?這麽看得起他?


    阮意知也屬實沒想到,院長竟然如此敢想,甚至想讓已經成為喪屍的他也覺醒異能。


    或許別人聽到這番話還有可能被打動,試問誰不想成為那個最特殊,最強的存在呢?


    但他有崽崽們,還用得著這人在這兒慫恿?


    阮意知的眼神變了變,夾雜著一絲複雜和你怕不是在開玩笑的意味。


    院長非但沒生氣,反而哈哈笑了兩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覺得我在白日做夢,是異想天開。”


    “但我的成功讓我有這樣的底氣說這個設想,不怕告訴你,06號隻是我最成功的一個,不代表我其他的實驗體就不成功。而你再看人類基地,暗地裏研究了這麽多年,有研究出什麽嗎?並沒有,但我研究出來了。”


    “你可以想想,在很久以前可沒有人會想到人類還能飛上天不是嗎?如果你和古人說我們有朝一日能上天,他們也隻會說一句不可能不是嗎?能實現的前提就是敢想。”


    不得不說院長是個很大膽的人,他敢想自身又有技術,但一旦這個人不是放在正義的一方,那他的危害就遠比他這個人帶來的價值要高。


    阮意知無語地看著他。


    總之這很難評,也並不想祝他成功。


    院長笑了,他就是有這個自信。


    “怎麽樣?心動嗎?比起你自己一個人東躲西藏,加入我你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控製喪屍群隻是初步設想,總有一天你會是變異生物裏最強的一個!”


    這人真的很擅長洗腦


    但阮意知卻沒有被他蠱惑到,沉吟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很想知道一個問題,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院長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


    “目的?你神做事不需要目的。如果硬要說目的那就是,我要做到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情,證明我才是對的,而他們的反駁才是可笑的!”


    懂了,看來是做研究被人反駁後就魔怔了。


    阮意知心裏暗暗吐槽,自己發瘋就算了,還要帶著他一起發瘋,無語!


    或許是看出了阮意知的表情沒有那麽心動,院長整理了一下表情說:“你也不用著急要拒絕,我知道你是個有想法的喪屍,需要時間想想,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


    院長展示著他的大度。


    不答應是傻子。


    阮意知麵無表情地說:“感謝你的理解,那我先思考一下吧。對了,不知道我可以逛一逛這裏嗎?人類時期沒見過,很好奇。”


    這可是院長自己說的可以提要求,於是阮意知就試探地提了一下。


    院長對自己似乎非常自信,聽到這樣的要求也並不警惕,臉上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當然可以。”


    他似乎看出了阮意知的小心思,但仍然選擇了答應,可見對自己非常自負,認為他絕對逃不出去。


    看來有點不妙。


    阮意知手指輕微地蜷曲了一下,麵上卻還保持著鎮靜。


    院長饒有興趣地說:“既然你想逛一逛,那就給你找個導遊吧,我看剛剛你和小李相處得挺好的,不然就他怎麽樣?”


    阮意知無所謂地點點頭,“都可以。”


    於是他又再次見到了那個膽小的研究員。


    李茗大概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那隻喪屍,或者應該說,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要作為導遊帶那隻喪屍去參觀一下研究所!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啊!


    那隻喪屍不是實驗體嗎?怎麽突然就變成客人了?


    李茗進來的時候一臉懵逼,一臉的狀況外,直到聽到院長的安排後,懵逼變成了驚恐,整個人都不好了。


    院長安撫似的拍拍李茗的肩,“不要怕,你不是小喪屍的菜,他不會咬你的,而且這可是我們接下來很重要的合作對象,小李啊,你要好好幹啊。”


    李茗:“……好,好的院長。”


    李茗眉毛揪了揪,小心地看向那隻沒什麽表情的喪屍,“那……我們現在就走?”


    院長笑眯眯,眼神卻有些意味深長,“去吧,帶他好好參觀一下,或許,小喪屍對我們可愛的作品也很感興趣。”


    李茗點點頭,看向阮意知,示意他跟上。


    阮意知扭頭看了眼笑眯眯的院長,沒說什麽,跟在李茗身後出去了。


    結果這一趟非但沒有損失什麽身體零件不說,待遇都升級了。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阮意知很清楚,會放任他參觀,給他留時間都不過是院長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自負心理,也或許其中有一些他沒想到的細節,但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機會。


    李茗滿臉麻木地走在前麵,細看神情都有些恍惚,放在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有朝一日他要得去給人當導遊的。


    多麽可笑的笑話!


    然而他現在不僅當了,對象還是喪屍,還得兢兢業業一些。


    李茗深吸口氣,悄悄看了眼在他身旁後麵半步的阮意知。


    阮意知沒在意他的眼神,他在抓緊機會觀察著研究所內部的構造。


    “這裏一層樓都是實驗室,從第一實驗室往前一直走,兩邊都是不同大小的實驗室。”


    李茗見他一直在觀察,幹脆開口解釋道。


    阮意知發現了,而且這裏的走廊是環形,也就是說這個研究所是個巨大的圓。


    “這裏一共有20樓,每層樓都有不同的作用,你之前上來時應該也發現了,十八樓是你們……呃,那些實驗體待的地方。有幾層是住所,生活區什麽的。不過3樓往上是禁止通行的,那裏的防守很嚴密,你最好不要想著去看看,他們……有一點可怕,而且隻認院長。”


    言下之意就是去了沒有院長的命令大概會被當做逃走的實驗體攻擊。


    阮意知微微挑眉,沒有說話。


    李茗帶著他把實驗室都囫圇參觀了一遍,有些實驗室正在做實驗,阮意知沒能進去,但卻不妨礙他看到那些畫麵。


    從外麵也是有能看到裏麵的一麵玻璃,不是特別大,但也足夠能看見裏麵的場景。


    在經過一個實驗室時,阮意知發現裏麵正在做的實驗竟然是肢體縫合。


    而這個手術讓他一瞬間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些被縫合出來的怪物,除了縫合的肢體不一樣之外,不管從哪方麵看都一樣!


    “這是院長提出的一個新概念,我們正在嚐試看能不能通過移植達到1+1或者大於1+1的效果,那些被移植的肢體都是覺醒特殊能力的變異生物。”


    李茗推了推眼鏡如此介紹道。


    阮意知隻覺得荒謬,此時手術台上正在縫合的是人的軀幹和獵豹的四肢,但顯然出現了很嚴重的排異反應和汙染,鮮血止不住地流出來,手術台上那個本來還有口氣的人突然狂翻白眼,身體還劇烈地痙攣著,沒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然而死去的是他作為人的意識,不出意外,這人也變異了。


    可阮意知分明看見了他在死去前,眼角有淚流了出來。


    他驟然攥緊了手,離開了這個實驗室區。


    李茗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實驗本身就是不斷試錯的過程,有所犧牲在所難免。”


    阮意知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搞錯了,身為劊子手的你何必要向我一個喪屍解釋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


    李茗也不知道為什麽,解釋的話就這樣破口而出了,但隻有他心底最清楚,剛才脫口而出的解釋到底是給阮意知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


    他需要一些理由,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他會窒息的。


    兩人間再次陷入沉默,阮意知默然地看完了所有實驗室,那些他從來沒見過的實驗,它們殘酷,可怕,血腥,令人看一眼就心生寒意。


    這短短的時間,阮意知簡直把這輩子沒見過的血腥場麵都集中式地看了個遍,直到離開了實驗區,阮意知都還感覺自己眼前都是紅色的,惡心感湧上心頭,但又吐不出來。


    因為他是喪屍。


    李茗不敢說話,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又咽了迴去,主要是他感覺邊上這位喪屍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這時候說話,總有種要炮灰的感覺。


    於是李茗非常識趣地閉上了嘴,絕不讓炮灰這種事情落到自己頭上。


    接下來他們又參觀了幾個樓層,但除了給他看了實驗室和一些不太重要的區域外,真正有用的地方都是直接帶過了,阮意知也是隻看到了門牌上的字,大概知道在什麽位置。


    最後他們又迴到了十八樓,當經過其中一間房時,阮意知腳步一停,緩緩轉頭看去。


    房間裏男人有著熟悉的麵容,他從容不迫地坐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當阮意知出現在房門外時,男人卻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了那麵什麽也看不見的玻璃。


    阮意知一瞬間還以為對方發現他了,臉上的表情都微微有些詫異。


    “是認識的人嗎?”


    阮意知看著裏麵的男人,眼眸微動,緩緩吐出幾個字,“不認識。”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結果鎖骨往下一點的地方,一直毫無動靜的影子卻在此刻扭動著。感受到那細微的動靜,阮意知邁出的腳步都頓了頓。


    他餘光瞥了眼房間裏的男人,發現那男人嘴角竟然勾起了一個弧度。


    “哢哢”


    是阮意知磨牙的聲音。


    這表情,這不安分的影子,所以這破影子不會就是那男人的吧?但他的異能不是光嗎?那天那片刺目的光分明就是從男人身上發出來的,聯想到那些喪屍身上的致命傷,不難猜到那男人的異能是光。


    但男人的表情和突然有動靜的影子讓他不得不這樣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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