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在她麵前說，歌好聽？
一到自己的熟悉領域，周嫣柳立刻就喘了起來，同時下意識的看不起其他人。
同行之間是冤家。
對於周嫣柳來說更是如此。
聽到有人誇別人唱歌好聽，第一個不服的就是她。
好聽？
周嫣柳直接重新坐了下來，冷笑了一聲：“是嗎，那我倒要聽聽到底有多好聽了。”
隨著浪花拍打在的聲音，隨著已經越過龍門的鯉魚在畫麵上逐漸離去，一道鋼琴聲驟然響起。
“海浪無聲將夜幕深深淹沒，漫過天空盡頭的角落。大魚在夢境的縫隙裏遊過，凝望你沉睡的輪廓……看海天一色，聽風起雨落……”
“……”
原本已經有些躁動的電影院，瞬間又變的安靜了起來。
這個歌聲，堪稱治愈！
讓所有已經開始浮躁的觀眾，心中莫名的放空，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包括臨時經紀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醉在了歌聲裏麵。
這個歌手……
唱的也很好！
聲音很空靈，很夢幻，而且還是個男聲。
水平很高……
當然，這種想法隻是大多數人心中下意識浮現出來的，並沒有多少人真的去看歌手是誰。
大家都在聽歌，沒心思想太多太複雜的東西。
但坐在座位上的周嫣柳卻渾身一震！
她不是抱著欣賞的態度，而是抱著批判的態度，居高臨下的準備聽這首歌的！
哪怕在一開始，周嫣柳自己也不可避免的被歌聲吸引進去，但心中那種對所有歌手的不屑還是把她迅速帶出了這種狀態。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別人聽不出來，她可是能完全聽出來的！
許楓的歌手！
電影最後的印象曲，竟然是許楓在唱！
在連續經曆兩次失敗，而且看上去還沒有被許楓刻意針對的情況下，周嫣柳對這個名字的深刻程度，已經和林笙幻這個名字畫上等號了。
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聽出來這個聲音屬於誰。
驚愕之後，周嫣柳心中是濃烈的疑惑——為什麽這部電影的印象曲主題曲是許楓在唱？
在節目拍攝休息期間這麽短的時間裏，他就又接了一個單？
要不要這麽努力啊？
這種天賦了，這種咖位了，還在接單？
疑惑之後，緊接著上湧的情緒就是驚慌和嫉妒。
“看你飛遠去，看你離我而去，原來你生來就屬於天際。每一滴淚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迴最初的相遇……”
現場的觀眾沉浸在歌曲的感情中。
電影畫麵走馬燈一樣的閃過，伴隨著音樂滌蕩在影院，部分代入感比較深，感情比較充沛的觀眾眼眶已經紅了。
就算那些隻是以旁觀者心態看電影的觀眾，眼睛裏也閃過了震動。
這首歌……
太般配了！
簡直就是為這部電影量身定做的。
說是畫龍點睛都不為過……
要是這部電影沒有了最後這首歌，整個韻味至少要往下掉一小半！
而周嫣柳則是再一次被許楓唱的哨音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下意識的，往嘴裏放零食的動作都定格住了。
好強的情緒渲染。
好強的唱功……
電影院屏幕上出現了結尾字幕，所有畫麵逐漸黯淡，開始播放起了製作人的致謝名單。
但偌大一個影院，起身離開的人卻寥寥無幾，絕大多數人仍然坐在座位上，感受著沒有散去的濃厚情緒。
哪怕是那些起身離開的人，也麵色激動的和夥伴討論著電影的劇情，討論著電影最後那盛大的收尾。
在過來看這場“動畫電影”的時候，很多人心中其實就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心態。
也有人是通過各種平台的推薦過來的。
其他電源類似的宣傳吹噓很多，他們也不是全信。
直到看完這部電影之後，他們才發現，這部電影比許多人想象中的好看多了！
至少，比那些狗血情情愛愛，透著都市小資又傲慢又小家子氣生活的影片好看無數倍。
更有深度，敘事也更宏大。
好看！
得找機會再看一次。
離開之前，很多人都沒有去注意鳴謝名單——正常觀眾也不會有人去注意這種沒什麽用的信息。
包括臨時經紀人，她在感受完震撼，意識到電影已經結束後，看向了身邊的周嫣柳。
看著這位平時目中無人，誰都看不起，什麽都要杠一下，看個魔術都要銳評這是假的的歌手竟然對著電影屏幕愣神，臨時經紀人心中對這部電影的評價更高了。
連周嫣柳這樣的逆天都沉浸下去了！
看看，這是什麽水平！
“周嫣柳老師。”臨時經紀人放低自己聲音，小聲咳嗽了一下提醒道，“電影已經結束了，我們該走了。”
周嫣柳一下迴過神來，恨恨看了一眼鳴謝名單，拉起口罩，一言不發的起身離去。
被甩在身後的臨時經紀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能被派過來做周嫣柳的經紀人，她多少有點察言觀色的能力。
感覺周嫣柳的神色，不太對啊……
她剛剛在看什麽？
難道是鳴謝名單？
上麵有她認識的名字？
又是哪位仇人？
臨時經紀人跟隨著周嫣柳的眼光，朝電影屏幕上看了過去。
非常巧，她在屏幕的底部，真的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名字。
“插曲/主題曲/配樂：《大魚》”
“作詞/作曲/編曲：許楓。”
“演唱：許楓。”
“特別鳴謝：巫幼卿……”
許楓……
這兩個字一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的右眼皮就跳了跳。
觀看電影帶來的強大衝擊感，也被現實的理性一下衝淡了。
動畫電影的主題曲製作人是許楓？
剛剛的演唱者也是許楓？
說實話，剛剛聽歌的時候，很多聽過許楓歌曲的人，包括臨時經紀人，都覺得這道聲音有點耳熟。
但沒人想過，這個歌手竟然會是許楓！
這麽空靈，情緒這麽飽滿，這麽優美的聲音，以及最後那高難度的哨音，怎麽樣都沒辦法和許楓這個人對在一起啊。
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許楓，居然有這種實力？！
這和周嫣柳是直接的競爭對手啊。
而且他們拉周嫣柳的方式，就是通過踩許楓……現在許楓驟然展現出了這麽強的實力，還怎麽拉踩？
算了……
反正她隻是一個臨時經紀人，想那麽多做什麽。
不如就當沒看見這一切，完全按照原計劃來進行。
臨時經紀人立刻決定裝糊塗，假裝沒看到鳴謝名單，兩步跟上了周嫣柳，職業假笑道：“周嫣柳老師，我們現在做什麽？”
周嫣柳臉色陰沉：“迴去。”
“您有什麽安排嗎，我這邊幫您處理點瑣事。”
周嫣柳深吸一口氣，說道：“拍節目，那當然是要練歌了。集團那邊不是給我們送過來了一首新歌嗎，正好等會沒事做，練一下。”
練歌……
這兩個字一出來，臨時經紀人都懵了。
她不是老年癡呆，沒忘記自己能在工作時間出來看電影的原因。
不就是因為周嫣柳不想練歌嗎？
看完電影之後，一下又想練了？
是感受到太大的壓力了吧？
臨時經紀人在心中腹誹一句，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日期。
“對了，周嫣柳老師。”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跟了您很久的那個老劉，家裏小孩急用錢，您可以先把這兩個月的工資給他嗎？”
團隊之所以人心浮躁，也有周嫣柳欠工資的原因在。
周嫣柳心中一陣煩躁，想都沒想就拒絕道：“說了多少次了，等這次拍節目的錢到了再說。”
“他著急用錢，我就不著急了嗎？”
“等不了就別幹了，自己去找其他人。”
“又不是我小孩，克服不了就讓他走人，以後這種小事別來煩我，知道了嗎？”
“……”
臨時經紀人心裏有點不舒服，但還是隻能歎了口氣：“好……”
“……”
迴到家中，剛剛一起出去玩耍的氣氛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周嫣柳冷冷掃了一眼工作室的其他員工，吩咐道：“那首歌，拿出來，先聽一下吧。”
“哦，好，您稍等……”
幾分鍾後，工作室把音頻文件調了出來。
一陣悅耳的鋼琴聲傳入了工作室所有人的耳中。
大海的聲音隨之傳入。
不少人都跟著微微點了點頭。
不錯，不愧是大集團的出品，質量就是穩定，就是好聽。
而且確實能像周嫣柳設想的一樣，用兩種不一樣的風格來唱這首歌，讓導師端和學員端都有發揮的空間。
然而，這首歌一出來，周嫣柳臉色首先就變得十分奇怪。
一副陷入了思考的模樣。
緊接著，她臉上就浮現出了又驚又怒的情緒。
沒等周嫣柳發作，一位員工就率先鼓起了掌：“好聽啊！”
“可以可以，有這首歌，有突然襲擊，這次肯定能打許楓一個措手不及。”
“許楓再厲害，也沒辦法臨時寫出比這首歌還厲害的歌曲吧？”
“這次他輸定了，前三肯定能拿迴來，第一應該也沒太大的問題。”
“肯定的。”
“周嫣柳老師的唱功，加上這首歌曲，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
周圍的聲音都是在恭維周嫣柳的。
但隻有臨時經紀人沒有出聲。
周嫣柳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在聽到這首歌之後，兩位在娛樂圈摸爬打滾過的人一下就猜到了這首歌的原委。
也猜到了為什麽集團突然之間要讓節目組微調一下規則。
這首歌的風格，和《大魚》未免也太像了一點。
短時間內怎麽可能出現這種巧合？
一定是這部電影的製作組，和集團之間的合作掰了！
於是電影製作組轉而尋找許楓合作，許楓拿出了《大魚》這首歌，順利成為了電影的主題曲，而集團的歌曲則一下陷入了沒人買的尷尬境地。
它質量夠好。
但是卻不如《大魚》。
而一部電影，隻需要一首主題曲。
眼看著這首歌要變成廢物，宋天瑜才趕緊把廢物利用一下，讓它在綜藝節目上發揮一點餘溫餘熱……
周嫣柳以為是集團拉了自己一把。
實際上是集團隨便把一個別人不要的垃圾扔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完成一輪廢物利用迴收罷了。
更可恨的是，對手居然還是許楓。
這對周嫣柳而言，無異於一次巨大的羞辱。
剛在電影院遭到了一次不小的打擊，迴來剛想努力一下，發現公司隻是把自己當成了垃圾桶。
並不是真心實意要幫助自己。
想想這首被許楓淘汰的歌曲，要被自己當成寶貝一樣到放到綜藝上，去對付許楓這個人，周嫣柳就覺得一陣憋屈。
她知道，在許楓拿出一首好歌的情況下，再把這首歌拿出來，說不定能有出奇製勝的效果。
一個人的靈感很難在短時間內爆發。
《大魚》已經成為了電影的主題曲，就不能再拿到綜藝上了。
算是一個不錯的，田忌賽馬的行為。
宋天瑜打的一手好算盤！
可是……
好好好……
周嫣柳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掃了一眼還在恭維的人，冷笑一聲，走進了練習室。
看著原本很享受這種恭維的周嫣柳一言不發的離去，工作室的幾人麵麵相覷。
怎麽迴事？
臨時經紀人歎了口氣，確定周嫣柳真的離開後，才說道：“你們知道最近上映了一部動畫電影嗎？”
“聽說了。”
“哪有空，哪有錢看呢……工資還欠著我們的。”
“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嗎？”
臨時經紀人又歎了一口氣：“那我建議，你們現在可以去搜一下，聽一下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印象曲。現在應該已經在各大平台上架了。”
“歌曲的名字叫做《大魚》。”
“解釋起來費勁，你們聽了之後應該就能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其他員工更懵了，這和他們綜藝有什麽關係嗎？
他們紛紛拿起手機，在音樂播放平台輸入了歌名，進行了搜索。
剛上架沒多久的歌曲，播放量收藏量評論就這麽多了……等一下，原唱是許楓？
作詞作曲也是？
幾人趕忙把歌曲聽了一遍。
然後，所有人都臉色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很顯然，他們也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草……殺人誅心啊這是！”
一到自己的熟悉領域，周嫣柳立刻就喘了起來，同時下意識的看不起其他人。
同行之間是冤家。
對於周嫣柳來說更是如此。
聽到有人誇別人唱歌好聽，第一個不服的就是她。
好聽？
周嫣柳直接重新坐了下來，冷笑了一聲：“是嗎，那我倒要聽聽到底有多好聽了。”
隨著浪花拍打在的聲音，隨著已經越過龍門的鯉魚在畫麵上逐漸離去，一道鋼琴聲驟然響起。
“海浪無聲將夜幕深深淹沒，漫過天空盡頭的角落。大魚在夢境的縫隙裏遊過，凝望你沉睡的輪廓……看海天一色，聽風起雨落……”
“……”
原本已經有些躁動的電影院，瞬間又變的安靜了起來。
這個歌聲，堪稱治愈！
讓所有已經開始浮躁的觀眾，心中莫名的放空，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包括臨時經紀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醉在了歌聲裏麵。
這個歌手……
唱的也很好！
聲音很空靈，很夢幻，而且還是個男聲。
水平很高……
當然，這種想法隻是大多數人心中下意識浮現出來的，並沒有多少人真的去看歌手是誰。
大家都在聽歌，沒心思想太多太複雜的東西。
但坐在座位上的周嫣柳卻渾身一震！
她不是抱著欣賞的態度，而是抱著批判的態度，居高臨下的準備聽這首歌的！
哪怕在一開始，周嫣柳自己也不可避免的被歌聲吸引進去，但心中那種對所有歌手的不屑還是把她迅速帶出了這種狀態。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別人聽不出來，她可是能完全聽出來的！
許楓的歌手！
電影最後的印象曲，竟然是許楓在唱！
在連續經曆兩次失敗，而且看上去還沒有被許楓刻意針對的情況下，周嫣柳對這個名字的深刻程度，已經和林笙幻這個名字畫上等號了。
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聽出來這個聲音屬於誰。
驚愕之後，周嫣柳心中是濃烈的疑惑——為什麽這部電影的印象曲主題曲是許楓在唱？
在節目拍攝休息期間這麽短的時間裏，他就又接了一個單？
要不要這麽努力啊？
這種天賦了，這種咖位了，還在接單？
疑惑之後，緊接著上湧的情緒就是驚慌和嫉妒。
“看你飛遠去，看你離我而去，原來你生來就屬於天際。每一滴淚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迴最初的相遇……”
現場的觀眾沉浸在歌曲的感情中。
電影畫麵走馬燈一樣的閃過，伴隨著音樂滌蕩在影院，部分代入感比較深，感情比較充沛的觀眾眼眶已經紅了。
就算那些隻是以旁觀者心態看電影的觀眾，眼睛裏也閃過了震動。
這首歌……
太般配了！
簡直就是為這部電影量身定做的。
說是畫龍點睛都不為過……
要是這部電影沒有了最後這首歌，整個韻味至少要往下掉一小半！
而周嫣柳則是再一次被許楓唱的哨音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下意識的，往嘴裏放零食的動作都定格住了。
好強的情緒渲染。
好強的唱功……
電影院屏幕上出現了結尾字幕，所有畫麵逐漸黯淡，開始播放起了製作人的致謝名單。
但偌大一個影院，起身離開的人卻寥寥無幾，絕大多數人仍然坐在座位上，感受著沒有散去的濃厚情緒。
哪怕是那些起身離開的人，也麵色激動的和夥伴討論著電影的劇情，討論著電影最後那盛大的收尾。
在過來看這場“動畫電影”的時候，很多人心中其實就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心態。
也有人是通過各種平台的推薦過來的。
其他電源類似的宣傳吹噓很多，他們也不是全信。
直到看完這部電影之後，他們才發現，這部電影比許多人想象中的好看多了！
至少，比那些狗血情情愛愛，透著都市小資又傲慢又小家子氣生活的影片好看無數倍。
更有深度，敘事也更宏大。
好看！
得找機會再看一次。
離開之前，很多人都沒有去注意鳴謝名單——正常觀眾也不會有人去注意這種沒什麽用的信息。
包括臨時經紀人，她在感受完震撼，意識到電影已經結束後，看向了身邊的周嫣柳。
看著這位平時目中無人，誰都看不起，什麽都要杠一下，看個魔術都要銳評這是假的的歌手竟然對著電影屏幕愣神，臨時經紀人心中對這部電影的評價更高了。
連周嫣柳這樣的逆天都沉浸下去了！
看看，這是什麽水平！
“周嫣柳老師。”臨時經紀人放低自己聲音，小聲咳嗽了一下提醒道，“電影已經結束了，我們該走了。”
周嫣柳一下迴過神來，恨恨看了一眼鳴謝名單，拉起口罩，一言不發的起身離去。
被甩在身後的臨時經紀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能被派過來做周嫣柳的經紀人，她多少有點察言觀色的能力。
感覺周嫣柳的神色，不太對啊……
她剛剛在看什麽？
難道是鳴謝名單？
上麵有她認識的名字？
又是哪位仇人？
臨時經紀人跟隨著周嫣柳的眼光，朝電影屏幕上看了過去。
非常巧，她在屏幕的底部，真的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名字。
“插曲/主題曲/配樂：《大魚》”
“作詞/作曲/編曲：許楓。”
“演唱：許楓。”
“特別鳴謝：巫幼卿……”
許楓……
這兩個字一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的右眼皮就跳了跳。
觀看電影帶來的強大衝擊感，也被現實的理性一下衝淡了。
動畫電影的主題曲製作人是許楓？
剛剛的演唱者也是許楓？
說實話，剛剛聽歌的時候，很多聽過許楓歌曲的人，包括臨時經紀人，都覺得這道聲音有點耳熟。
但沒人想過，這個歌手竟然會是許楓！
這麽空靈，情緒這麽飽滿，這麽優美的聲音，以及最後那高難度的哨音，怎麽樣都沒辦法和許楓這個人對在一起啊。
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許楓，居然有這種實力？！
這和周嫣柳是直接的競爭對手啊。
而且他們拉周嫣柳的方式，就是通過踩許楓……現在許楓驟然展現出了這麽強的實力，還怎麽拉踩？
算了……
反正她隻是一個臨時經紀人，想那麽多做什麽。
不如就當沒看見這一切，完全按照原計劃來進行。
臨時經紀人立刻決定裝糊塗，假裝沒看到鳴謝名單，兩步跟上了周嫣柳，職業假笑道：“周嫣柳老師，我們現在做什麽？”
周嫣柳臉色陰沉：“迴去。”
“您有什麽安排嗎，我這邊幫您處理點瑣事。”
周嫣柳深吸一口氣，說道：“拍節目，那當然是要練歌了。集團那邊不是給我們送過來了一首新歌嗎，正好等會沒事做，練一下。”
練歌……
這兩個字一出來，臨時經紀人都懵了。
她不是老年癡呆，沒忘記自己能在工作時間出來看電影的原因。
不就是因為周嫣柳不想練歌嗎？
看完電影之後，一下又想練了？
是感受到太大的壓力了吧？
臨時經紀人在心中腹誹一句，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日期。
“對了，周嫣柳老師。”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跟了您很久的那個老劉，家裏小孩急用錢，您可以先把這兩個月的工資給他嗎？”
團隊之所以人心浮躁，也有周嫣柳欠工資的原因在。
周嫣柳心中一陣煩躁，想都沒想就拒絕道：“說了多少次了，等這次拍節目的錢到了再說。”
“他著急用錢，我就不著急了嗎？”
“等不了就別幹了，自己去找其他人。”
“又不是我小孩，克服不了就讓他走人，以後這種小事別來煩我，知道了嗎？”
“……”
臨時經紀人心裏有點不舒服，但還是隻能歎了口氣：“好……”
“……”
迴到家中，剛剛一起出去玩耍的氣氛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周嫣柳冷冷掃了一眼工作室的其他員工，吩咐道：“那首歌，拿出來，先聽一下吧。”
“哦，好，您稍等……”
幾分鍾後，工作室把音頻文件調了出來。
一陣悅耳的鋼琴聲傳入了工作室所有人的耳中。
大海的聲音隨之傳入。
不少人都跟著微微點了點頭。
不錯，不愧是大集團的出品，質量就是穩定，就是好聽。
而且確實能像周嫣柳設想的一樣，用兩種不一樣的風格來唱這首歌，讓導師端和學員端都有發揮的空間。
然而，這首歌一出來，周嫣柳臉色首先就變得十分奇怪。
一副陷入了思考的模樣。
緊接著，她臉上就浮現出了又驚又怒的情緒。
沒等周嫣柳發作，一位員工就率先鼓起了掌：“好聽啊！”
“可以可以，有這首歌，有突然襲擊，這次肯定能打許楓一個措手不及。”
“許楓再厲害，也沒辦法臨時寫出比這首歌還厲害的歌曲吧？”
“這次他輸定了，前三肯定能拿迴來，第一應該也沒太大的問題。”
“肯定的。”
“周嫣柳老師的唱功，加上這首歌曲，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
周圍的聲音都是在恭維周嫣柳的。
但隻有臨時經紀人沒有出聲。
周嫣柳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在聽到這首歌之後，兩位在娛樂圈摸爬打滾過的人一下就猜到了這首歌的原委。
也猜到了為什麽集團突然之間要讓節目組微調一下規則。
這首歌的風格，和《大魚》未免也太像了一點。
短時間內怎麽可能出現這種巧合？
一定是這部電影的製作組，和集團之間的合作掰了！
於是電影製作組轉而尋找許楓合作，許楓拿出了《大魚》這首歌，順利成為了電影的主題曲，而集團的歌曲則一下陷入了沒人買的尷尬境地。
它質量夠好。
但是卻不如《大魚》。
而一部電影，隻需要一首主題曲。
眼看著這首歌要變成廢物，宋天瑜才趕緊把廢物利用一下，讓它在綜藝節目上發揮一點餘溫餘熱……
周嫣柳以為是集團拉了自己一把。
實際上是集團隨便把一個別人不要的垃圾扔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完成一輪廢物利用迴收罷了。
更可恨的是，對手居然還是許楓。
這對周嫣柳而言，無異於一次巨大的羞辱。
剛在電影院遭到了一次不小的打擊，迴來剛想努力一下，發現公司隻是把自己當成了垃圾桶。
並不是真心實意要幫助自己。
想想這首被許楓淘汰的歌曲，要被自己當成寶貝一樣到放到綜藝上，去對付許楓這個人，周嫣柳就覺得一陣憋屈。
她知道，在許楓拿出一首好歌的情況下，再把這首歌拿出來，說不定能有出奇製勝的效果。
一個人的靈感很難在短時間內爆發。
《大魚》已經成為了電影的主題曲，就不能再拿到綜藝上了。
算是一個不錯的，田忌賽馬的行為。
宋天瑜打的一手好算盤！
可是……
好好好……
周嫣柳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掃了一眼還在恭維的人，冷笑一聲，走進了練習室。
看著原本很享受這種恭維的周嫣柳一言不發的離去，工作室的幾人麵麵相覷。
怎麽迴事？
臨時經紀人歎了口氣，確定周嫣柳真的離開後，才說道：“你們知道最近上映了一部動畫電影嗎？”
“聽說了。”
“哪有空，哪有錢看呢……工資還欠著我們的。”
“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嗎？”
臨時經紀人又歎了一口氣：“那我建議，你們現在可以去搜一下，聽一下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印象曲。現在應該已經在各大平台上架了。”
“歌曲的名字叫做《大魚》。”
“解釋起來費勁，你們聽了之後應該就能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其他員工更懵了，這和他們綜藝有什麽關係嗎？
他們紛紛拿起手機，在音樂播放平台輸入了歌名，進行了搜索。
剛上架沒多久的歌曲，播放量收藏量評論就這麽多了……等一下，原唱是許楓？
作詞作曲也是？
幾人趕忙把歌曲聽了一遍。
然後，所有人都臉色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很顯然，他們也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草……殺人誅心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