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就是長公主,殺人不眨眼的妖主。


    他們怕死,還沒活夠。


    顧不得行禮不行禮,先跑為敬。


    程稂:“…………”


    他低著頭,沒有白蕪霜的吩咐,也不敢抬頭,更不敢出聲阻止。


    等了許久,程稂都沒聽見有聲音。


    他偷偷瞄了一眼,四周空無一人,隻有躲藏在暗處,時不時探頭探腦的官兵和平民百姓。


    程稂起身,心中也是懼怕的。


    她太冷了,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修為更是登峰造極,來無影,去無蹤,他一點痕跡都察覺不到。


    白蕪霜迴到妖族,第一時間去了墓室。


    墓室裏那縷魂魄,吸收了冥樂純淨的精氣,變得更加凝實。


    白蕪霜伸出手,已經可以觸碰了。


    和平在旁邊說,“隻差一個,隻要再有一個大乘巔峰的精氣,她就能複活了。”


    是伴生情花,是火種,也是這處連接地獄的墓穴,拯救了這個已經死亡幾百年的亡魂。


    “嗯。”


    她當然知道。


    離開墓室,白蕪霜找到了寂念。


    小小年紀的他,出落的越來越好看,頗有些君子玉樹臨風的感覺。


    無恙在一旁悉心教導,說的繪聲繪色,小家夥聽得也很認真。


    “念兒,過來。”


    白蕪霜柔聲喊,眼中清明一片。


    寂念丟下手中之劍,跑過去,雙腿跪拜,“尊主。”


    “念兒,你想你爹嗎?”


    “嗯?”


    寂念皺眉,小小的身影老成在在。


    “我爹是誰?”


    妖族那些叔叔告訴他,是落川的劍仙,淩紫越。


    他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爹爹。


    “你爹叫寂影,我帶你去找他。”


    她要醒了,她的孫兒,自是應該送迴給她的孩子。


    “執明。”


    白蕪霜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


    無恙走過來,自然的攬著她的肩,“霜兒,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三生河,你過不去,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就迴來,你在家等我就成。”


    無恙的眼角眉梢都是幸福,他輕輕攬她入懷,她沒有反抗。


    “好。”


    一個字,極盡溫柔。


    他突然很慶幸,沒有阻止她服用伴生情花。


    她說的對,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隻有淩紫越不在她心裏了,他才能在她身邊有一絲存在感。


    即便……這不是愛情。


    白蕪霜沒有多想,帶著寂念,往招搖山而去。


    站在三生河邊,她如上次一樣,不需要船,踏河而過。


    過了河後,白蕪霜覺得身體哪兒都不對勁。


    她掀起衣袖,看到手臂上起了好多紅疹,身上出奇的癢,估計也是出了紅疹,像是中毒。


    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她有火種在身,無論如何霸道的毒都不可能進入體內,哪怕是誅仙散。


    她沒有飛進去,而是一步一步慢慢走。


    越走,身體越癢,紅疹越嚴重。


    心也越來越疼。


    走的越遠,心也越疼。


    “尊主,您怎麽了?”


    白蕪霜沒有說話,她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疼。


    真的好疼。


    伴生情花和火種一起,在她心裏湧動的厲害。


    又走了幾步,她實在忍不住那種疼痛,腳一軟,跪倒在地。


    白蕪霜抬頭,凝望著遠處的山巔上,那顆枯萎,卻依舊挺拔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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