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定虜營的將領聽到了這句話,也是沒有多說什麽,雖然有些人可能心裏麵還不是很服氣的樣子,但是麵對這兩個定虜營裏麵的軍師,還是沒人出來反駁。


    劉清也是看到了將領們的心不在焉,少不得就是說道:“好了,大家都散去,現在順德府城裏麵需要我們來好好的理順一下了。”別的將領,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臉色上麵露出了一陣的興奮之色,這是因為,再打城之前,曾經有著軍令說過的,如果能夠打下順德府城,他們就是可以縱掠三天,劉清對於軍令還是一向非常遵守的。


    看著底下的人們,劉清也是笑了一下,說道:“好了,都忙你們的,大掠三天,貧者不擾,聽懂了麽?”


    這些將領們都是大聲的喊道“聽懂了。”他們瘋狂的跑出了府衙,各自迴到了自己的營地裏麵,宣讀著這個消息。


    整個順德府城,就是這麽的陷入了一片的慘亂裏麵。


    而整個京師重地,此刻對於這裏的事情,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出來的,所有的人,都是沉浸在過年的氛圍裏麵,而前方的戰報,也是讓人們的神經開始麻痹,誰都不知打,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定虜營已經摸到了京師的邊上,直到有一天,當有人偶然的問起順德府城的消息的時候,才知道哪裏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來報給京師的時候,京師才是徹底的進入到了混亂的情況。


    嘉崇皇帝,此刻氣的是臉色發紫,他盯著在大堂之上的所有官僚,怒氣衝衝的說道:“什麽,流賊已經跑到了京師,王自可他們是幹什麽吃得?就是這麽上得捷報麽?混賬東西,還有元雲默,還有曹時年,還有楊成朝這個狗才,他們到底想做什麽,他們知道不知道這是在欺君。”越說越生氣的嘉崇皇帝一下子就是將手中的情報扔了出去,整個朝堂上麵此刻是安靜的要死,所有的人都是不敢說一句話,招惹刀嘉崇皇帝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啊,但是嘉崇皇帝卻是對著楊永昌說道:“楊閣老,你說,這個王自可是怎麽迴事?”


    楊永昌這個時候,也是硬著頭皮出來了,沒有辦法,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惡劣,京師什麽時候出現過流賊啊,但是他這個時候也是沒有任何的退路出來了,畢竟這裏麵大多數都是他的人,他隻能是說到:“皇上,流賊奸詐無比,前段時間,他們也許是為了救梁王的,所以才沒有對這些人趕盡殺絕的,還請皇上給他們再有一次的戴罪立功的機會出來。”


    “戴罪立功?”聽到了這句話,嘉崇皇帝顯示自言自語了一下,然後他就是說道:“我給他們多少次戴罪立功的機會,誰又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當嘉崇皇帝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饒是楊永昌和嘉崇皇帝不一般的關係,也是不禁的感覺到了那麽一絲的恐懼。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這就是天子的威勢,整個朝堂上麵沒有一點的聲音,這是天子在震怒,這是這個數百萬平方公裏的皇者在發出憤怒的唿喊。


    整個朝堂上麵,此時此刻,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那低微的喘息之音,所有的大臣們都是低著頭。


    嘉崇皇帝看著這個站著的兗兗諸公,一聲輕微的歎息,現在的他,也是感覺到了一絲的疲倦,掌控著億兆生命的王者,在這一刻,體味到了那麽一絲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他轉過了身子,說道:“算了,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嚴令王自可,曹時年,楊成朝,剿滅流賊赤將軍所部。”


    現在劉清他們也算是上大天聽了,赤將軍,定虜營,在這兩天,是京師城裏麵,議論的最多的兩個名詞,他們竟然都是已經打到了順天府了,聽人說,這些流賊甚至已經是打算要進攻皇城了,當然,說這個話語的人,更多的是抱著一個玩笑的心態在裏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現在不少人都是人心惶惶的。


    而更是在前幾天,傳來了消息,說是這夥子流賊已經%攻克了順德府城,如今,京師空虛,說不準這股子流賊就有可能將順天府禍害個遍了,而流賊所過之處,斯文掃地之相,更是讓不少的老夫子們感覺到一陣的心痛之情。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劉清的定虜營,在迅速的壯大著,朝廷的京軍大營,如今在京師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隻有十萬人上下的樣子,雖然看著人不少,但是京師是哪裏。


    這點兵力隻會嫌少,不會嫌多的,所以,朝堂裏麵在這一方麵可是達成了少見的共識,京師皇城的兵馬,一絲都不可以調動出去,那麽現在可以依靠的,就隻有洪秉尋的橫沙軍和在關外的順義軍了。


    但是,今年的夷狄人,卻是翻騰的出奇的厲害,所以朝堂之上,誰也沒有多少的意見,所下得聖旨裏麵,隻是一味的嚴令遠在河南的王自可速速派出大軍北上京師消滅赤將軍。


    當然,別的地方,卻是沒有接到勤王的旨意,畢竟,根據官府的情報,赤將軍所有人數加起來,也是不過十萬多人,對於朝廷上麵的十萬大軍,駐守京師,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他們最害怕的,是赤將軍禍害順天府之後,整個大荊朝聽的威嚴何在,千萬不要來小看威嚴二字,這個時期,統治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是靠著這個威嚴二字來支撐的,所以,他們對於赤將軍在順天府的活動也是非常的充斥著關注。


    但是,劉清他的定虜營,此刻再也不是,朝廷情報上麵那冷冰冰的數字一萬人,而是已經擴大到了三萬大軍,其實擴軍,在這個時代,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隻要有糧食,那麽,就使勁的擴軍。


    蝗蟲的政策,就是在這樣的存在,在短期內,劉清他們的瘋狂發展讓所有的貧民都是大批的湧來,畢竟定虜營此刻的形式,讓人看著就是充滿了那麽一絲的畏懼。


    他們現在在順德府城,已經是幾乎攻克了所有的府城,經曆過這麽長久的征戰,一支精銳的大軍在形成,那精良的甲胄,那如風的箭矢,還有那火炮營,那火銃隊伍。


    這樣的情勢,更是在他們向著京師挺進的時候,發展到了頂峰,此刻的他們,就是在麵對著一隊官軍的阻攔,這是在真定府的境內。


    他們麵對的是,真定府境內的官軍,此刻的定虜營,再也不可能是那麽突襲般的前往京師了,數萬人的大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這裏隱蔽起來的情況下,劉清也是早就放下了心思,既然如此,那麽就是來好好的打下去。


    定虜營黑色的軍旗招展,這是劉清設定的旗幟,上麵黑色上麵,有著刀和槍,象征著的是火中誕生的定虜營,必將用刀和槍來征服天下,屬下們都是換上了新的甲胄,兇神惡煞般的看著麵前的官軍,他們多麽希望是用麵前敵人的血肉,來喂飽自己拿饑渴的功勳。


    而真定府這邊的官軍,就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可以看出來,他們很多的人並不是非常的希望和定虜營進行戰鬥,畢竟定虜營的名字他們也許不知道,但是赤將軍絕對是可以止小兒夜啼的名字了,就在他們的前麵的順德府城,在城破之後,赤將軍放任屬下縱兵洗掠,三天三夜未封刀,這樣的故事在加深了仇恨的同時不可否認的也是加深了他們對於赤將軍這個人的恐懼,甚至在很多的地方,赤將軍的形象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傳聞他身高足有三丈高,兇惡的模樣,渾身刀槍不入,手拿三丈長刀。


    當劉清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禁的就是有些哭笑不得情緒在裏麵。


    但是,官軍們他們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就在幾天前,朝廷上麵已經下來了旨意,他們必須出擊,王命所為,容不得任何人後退。


    鼓聲陣陣,雙方的人們逐漸的移動,首先出擊的,是定虜營的親兵隊來了。


    在順德府城那一夜的戰鬥當中,由於沒有著他們出現的時間,他們所有人的心裏麵,都是憋著那麽一股子火氣,想要在這個地方證明著自己的存在的時間。


    還有更多的人。


    隻是在遠方看去。


    這些衣著黑甲的士兵們,他們寂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仿佛就是如同天地初生時候就存在的神祗,手中拿著長刀或者長槍,還有的人則是拿著長弓或者火銃,雖然武器五花八門,但是他們的隊形卻是嚴謹整齊,在劉清的一聲令下,他們矯健如飛,向著前方的目標衝上去,其悍不畏死之風,激昂兇猛之氣,瞬間在官兵所在的方向激起了那麽一絲的撼動。


    這些人對於生命的漠視,不光是敵人,還有自己,這些火銃的士兵們,不顧著那些官軍的唿喊聲音,不顧著前方那些飛來的箭矢,此刻的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抬槍,射擊,那火銃爆發的聲音,在空氣當中飄蕩的晨霧,在這個時候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官軍在陣營裏麵,有著一股股的血花在冒起。


    動了,這是官軍的馬隊,這是官軍最為精銳的力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官軍這邊的遠程攻擊火力實在是有點太少了,麵對著此前的二千支火銃的威力,他們都是感覺到了那麽樣的未知的恐懼,在這個世界,還從未有著二千支火銃同時發射,大規模應用在沙場上麵的例子。


    那飛奔而來的荊朝官兵,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被被那迎麵射來的火銃給打翻在地,淒厲之音,迴蕩在整個沙場裏麵,無數的人們仿佛從睡夢裏麵驚醒,他們在極度恐懼,他們握緊了自己的武器,在後麵緊張的一切,那無數的殺戮讓他們膽顫心驚之下,幾乎失禁。


    大荊朝的衛所官軍們,真的是已經完全沒有了昔日橫掃六合的風采,此刻他們的樣,就是一群拿著鋤頭的士兵,現在,他們終於在沙場上麵,用他們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處境。


    衝鋒,當那一排排的火銃兵發射完畢之後,劉清大聲的吼叫著。


    他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他真的,好久沒有聞到沙場的滋味了。


    劉清一刀砍掉了前麵那個官兵的頭顱,那飛濺的血液濺滿前麵的孫大鬥一身,他對著沐浴在鮮血裏麵的孫大鬥說道:“他們的長官在哪裏。”孫大鬥說道:“就在前麵。”劉清大笑著說道:“好,你帶路,眾人隨我殺。”說完拍馬一飛,孫大鬥則是疾步向著前方衝去。


    火銃之聲,殺戮之聲,讓整個沙場都是陷入到了震怖之中,淒厲的號角之音在響起,但是恐懼的軍官們,在迷糊當中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那些士兵們也是無所適從的看著一切。


    如畫江山,千年以來,唯兵強馬壯者得之爾。


    當擁有了最強大的暴力,那麽你也就擁有了一切,遍觀史書,莫不如是。


    火銃依然在響亮著,官兵們終於支持不住了,在定虜營眾人注視的眼光當中轟然倒下,雪亮長刀,尖銳長槍,唿嘯火銃,在這一刻,代表了一切,衝殺,無數的定虜營士兵衝殺進了其中,濺起萬千血浪,而在外麵,劉清漠視著一切,他的堅如鐵石的心腸,此刻已經轉向了另外一邊。


    在那裏,還在抵抗,當定虜營的士兵衝殺進了官兵大陣之後,但是,還有這一些官兵,在試圖阻擋定虜營前進的腳步,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粉碎的一切,那官軍的一切。


    而,殺戮,依然在繼續,這裏已經流滿血水,這裏是勝利者的世界。


    在寒冷的戰場之上,遮不去的是定虜營士兵們的吼聲,當官軍們的陣型潰敗之後,預示著一切都將是徹底的飄散,幾萬的定虜營士兵,在這片沙場之上縱橫馳騁。


    劉清在遠方看著這一幕,卻是沒有太多的感慨,畢竟這一切都是已經成為了過去,那遙遠的京師,才是他們最終可以去戰鬥的地方,在他的旁邊,杜成耕同樣的是看著這一片的血腥之地,劉清歎了口氣,對著杜成耕說道:“先生,你說,下麵我們該幹什麽?”杜成耕說道:“將軍,下麵,也許我們將迎來最困難的士氣了。”


    “最困難的士氣麽?”聽到了這句話,劉清輕輕的自言自語說道,也許,前方真的不再是坦途了,但是,那又怎麽樣?


    他對著傳令兵,下去一個個的指令,身上的鮮血早就已經幹涸,他的熱血在剛才的發泄當中,終於有了一個宣泄的地方,當然,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機會將是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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