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可和帳內的監軍楊進朝此刻卻又露出了一臉的苦笑和怒色,誰想到他們的這一番事情,竟然被那些卑賤的流賊給戲耍了一番,根據楊閣相的消息,皇上可是龍顏大怒,對他們兩個人恨意極深,現在他們正在一封封的奏折報上朝廷,哪裏有心思管這些閑事。


    楊進朝尖銳的嗓音響起:“咱家可是差點將這條命給賠進去了,王大人,這兵事兇險,可是要慎重起見啊。”王自可也是說道:“那是,那是,楊監軍所言極是啊,這懷慶府被陷,可都是地方官員的事了,你看看這情報上,十騎奪城,真是笑話,當我等不知兵事麽?”楊進朝同樣也是點頭稱是。


    而河南府的官員們卻不是這麽看,現在定國公在追剿流賊,這豫北上能用的兵也就著京營是士兵了,懷慶府周圍幾縣的報急一封封的報到了王自可的桌子之上了。但是都被王自可置之不理,他現前路未知,隻是一心等著朝廷的旨意。


    過了幾天,朝廷旨意終於下來了,曹傾烈的任命,驚起了天下之驚唿,一時權勢洶天,加太保銜,領河南,山東,山西,湖北,四川,五省總兵官,專職剿滅流賊,如此權勢,大荊朝以來的第一人矣。據說,當曹傾烈接到旨意的時候,滿麵涕淚,誓言以命報國恩。而王自可和楊進朝也是躲過一劫,被允許戴罪立功,剿滅流賊。


    而劉清和他的屬下們潛伏在麥山之地,看著京營官兵趾高氣昂的殺入懷慶府城,留下的定虜營士兵假意的撤退,而鄭一淩和他的屬下隱藏起來,京營兵們占據了懷慶府城。


    所以當滿臉興奮的曹時年率領的一千輕騎來到懷慶府城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座如同死城的城市,裏麵滿是廢墟,那曾經代表著朝廷的府衙,已經是被一把火燒了,城市裏麵的京營士兵們肆意的搜捕所謂的流賊,一個個無所事事,吃喝不已,當聞訊而來的京營千總見到眼前的情景,卻是,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


    曹時年大聲的罵道:“你們這些飯桶,怎麽不知道截住這些流賊,讓他們給跑了。”聽到曹時年這麽說,京營千總感覺到臉上掛不住,冷冷的說道:“我等兄弟們浴血廝殺收複懷慶府城,小曹將軍若是有心,自然可以追擊流賊嘛。”


    這個時候,聽到這個京營千總這麽說,曹時年霍然迴首,臉上卻是閃現過一臉的狠辣,那樣子直視將這位千總嚇了一跳,曹時年舉起了手中的文書:“定國公命我專司追剿這股流賊,一應事情,皆交我手,豫北軍隊歸我節製,你口口聲聲王大人,眼裏還有沒有定國公?”不待京營千總說話,曹時年哼了一聲:“坐視流賊走去,要你何用,左右,給我拿下。”


    這句話說完,曹時年的親衛們早就將這個京營千總給拿下,這個京營千總做夢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他大聲怒喊道:“曹時年,你要幹什麽,你要知道爺爺收複懷慶府城?”


    “幹什麽?哈哈,當然是殺你,哼,目無上光,要你何用。”聽這位千總的話,曹時年大笑一下,目視要上前的千總親衛,曹時年說道:“怎麽,你們要違抗定國公的命令麽?”


    聽到這句話,那些就要上前的親衛們一下子猶豫了,看到還在聒噪不已的京營千總,曹時年,抽出了自己的寶劍,一劍插進了他的胸膛之中,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那個京營千總,捂著自己的傷口,口中“絲絲”的發出聲音,似是不敢相信曹時年就這麽殺了自己,他手指著曹時年,仿佛就要說出什麽,但是一陣抽搐,終於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是被震住了,但是每個人都是感覺到一陣的窩火,自己的大人被殺在麵前,尤其是那些親衛,眼睛裏麵仿佛冒出火來讓人感覺到裏麵的怨念,曹時年哼了一聲,罵道:“不知死活。”又對著那些京營的人說道:“告訴你們,你們的王大人現在就是一個戴罪之身,在這片豫北之地,他也得受定國公的節製,段隻由目無軍紀,已經被本將殺了,你等可有不服,大可以說出來啊。”京營兵們混亂了一陣,就有幾個段隻有的親信待鼓噪說什麽,曹時年使了個眼色,旁邊的軍官們搭箭而射,一下子射穿了那個人咽喉。


    鮮血頓時讓所有的人冷靜了下來,曹時年狠聲說道:“還有不服麽?”京營兵們此刻那裏還敢說什麽,他們來的如此的匆忙,甲具不全,看著將他們牢牢包圍的鬼麵騎兵,看著那鋒利的箭矢,那雪亮的刀鋒,恨聲的說道:“我等敬服。”曹時年說道:“好,都服了就好,你們知道該怎做了恩?”


    看到了這裏之時,所有的京營將校低著頭,但是那目光裏麵的屈辱之色明顯至極,隻有一個把總假意的說道:“我等不敢,段隻由目無軍紀,罪有應得,曹將軍殺的好。”聽到這話,曹時年哈哈笑道,說道:“好,你會說話啊,你該知道怎做了吧,哼。”把總唯唯諾諾。


    曹時年一拍手掌,說道:“好,我等皆是朝廷棟梁,此去斬殺流賊,本將不吝厚賞,現在一人先分銀一兩,如斬殺流賊,每人再分二兩。”


    但是底下京營的官兵們並沒有曹時年想象的那樣,隻是不聲不吭的說了幾句謝。曹時年目視著他們,眼中露出了一絲的狠辣。


    “現在,是該拜會一下王自可了,哼哼。”說完之後。,他對著京營把總說道:“你們好生看守城池,我去見你們的王總兵,哼。”說完,就是帶著一千鬼麵騎兵絕塵而去,隻是留下了一地的灰塵給這二千京營士兵。


    那位剛才還在唯唯諾諾的把總,一下子就是將手裏的銀子扔了出去,對著那些說道:“狗日的東西。”京營士兵們也是瞬間爆發出來了一陣的怒喝之聲。


    且說那些京營士兵們紛紛將手下的銀兩扔地上,京營特有的驕傲讓他們對於地方的軍隊有一種天然優越感,但今天這些人可謂是大失臉麵,看著那滿麵猙獰的京營千總屍體。


    把總也是滿臉陰雲,早就有人圍上了他說道:“洪大人,我們該怎麽辦。”這個姓洪的把總罵道:“還能咋辦,先將千總大人的屍體收好,這個仇,一定要報,呸。”


    周圍的人也是罵罵咧咧,各自散開了,不過有的小兵問道:“大人,這銀子。”看到地上扔著的因子,姓洪的千總說道:“都給千總大人留著就是了。”說完也就下去了。


    而在麥山那邊,劉清和他的定虜營士兵們則是日夜的操練起來,這時,暗處偵察的孫大鬥早就將今天的事情報告了上來,劉清一臉的興奮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曹時年帶著他的鬼麵騎兵一劍殺死京營的千總。”孫大鬥是滿臉都是汗水,但依然說道:“將軍,哈哈,千真萬確,現在懷慶府城內局勢不穩,那曹時年卻是往彰德府的方向走去了。”


    “天助我也。”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劉清差點就是跳了出來,然後又問道:“那鄭一淩他們在城內如何。”孫大鬥說道:“未有異常。”然後,就退了下來。


    劉清心底滿是激動的神色,這個時候,一旁的杜成耕說道:“將軍。”劉清看到他之後,卻是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看,哼哼了幾句,畢竟此人給他的映像實在是說不上好,雖然沒有殺他,但是也是看在他有幾絲才幹之上。但是這並不能改變對於杜成耕的厭惡,不知道怎麽迴事,看到杜成耕的樣子時候,劉清感覺他的心機實在是過於深沉了一點。


    但是,杜成耕卻是有著一抹奇怪的笑容閃過,說道:“將軍。”劉清看了他說道:“叫主人。”這幾天,杜成耕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聽到這句話,杜成耕麵容上終於有了一絲不自然,但他依舊說道:“恭賀主人。”“恩?”劉清這下來了興趣,問道:“我喜從何來?”杜成耕連忙嬉笑說道:“當然是恭賀主人二破懷慶府城了。”聽到這句話,劉清臉色變一下,看著杜成耕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倒是好觀察啊。”


    不過杜成耕卻笑道:“多謝主人誇獎。”此刻劉清心底卻是已經對於杜成耕有了那麽一絲改觀,就憑這份觀察力,他就是一個有心的人,不怕無德,就怕沒才。


    劉清哼哼了幾句,說道:“你說我今晚勝算幾何?”杜成耕說道:“十成十。”劉清笑道:“何以見得?”杜成耕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幾天,我觀定虜營蒸蒸日上,將軍治軍有方,士兵們士氣高昂欲奮,而那京營雖然強大,卻是被人一劍殺死了首領,正式人心不穩之時,如果之前勝算是六成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十成。”聽到杜成耕的話。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怎麽,今晚敢不敢一起來次。”


    聽到這話之後,剛才還豪氣幹雲的杜成耕一下子軟了下來,說道:“這個,學生不敢。”看到他的樣子,劉清還未說話,在一旁的王橫卻是滿眼的鄙夷之色盡顯露出來,重重的“哼“了一聲,但是杜成耕卻沒有絲毫的神色波動著。


    不再搭理著杜成耕,劉清說道:“讓他們都過來。”聽到之後,王橫趕緊下去將安歇各隊隊長招唿了上來,看著這些屬下們的樣子,劉清說道:“你們是不是對我放棄懷慶府城有些不解。”眾人沒有說什麽,劉清笑道:“那我今天就帶你們再奪他一次城。”當劉清的話音剛落,在一旁的錢行立刻說道:“大人,這京營可是還在懷慶府城裏呢。”聽到這話,劉清對孫大鬥努努嘴,孫大鬥連忙將剛剛打探的消息給說了出來,眾人聽到之後都是一臉的興奮。


    錢行笑道:“沒有想到曹時年竟然是如此的跋扈啊。”穀梁用說道:“人家是定國公的侄子,有本錢。”說完之後,穀梁用怪怪的說道:“大人,這個懷慶知府也是姓曹啊……”


    聽到這話時候,劉清笑了一下,卻沒有迴話。原來就在放棄懷慶府城的時候,劉清他們一千多人,來到了這麥山躲藏,順便也是帶上了懷慶知府一家。


    劉清一直總是迴味那一次那個眼神,這讓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常年的殺戮,讓他有些青春期特有的感情,被深深的壓抑住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劉清對於曹晴柔的看重,於是就將這懷慶知府一家帶上了,當然,其間的曹宣望卻是免不了一番怒斥。


    這時候,劉清看了看周圍等待著自己發言的屬下,才是發現自己此時卻有些愣神了,心裏想道:想什麽呢,現在是先活下來要緊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過段時日再說。


    劉清整理下思路,說道:“今夜,我等二襲懷慶,雖然京營士兵眾多,但是前些時日,我等十騎十一人,尚且敢攻克了懷慶,現在我們精兵良將千餘人,又有什麽可怕的,孫大鬥。”


    “屬下在。”聽到劉清在叫自己,身材瘦小的孫大鬥連忙出列,劉清說道:“你繼續觀察懷慶府周圍三十裏內的情況,如有異常立刻迴報,不得有誤。”“屬下遵命。”聽到之後,孫大鬥連忙的接受了命令。


    劉清又說道:“王橫。”“屬下在。”黑鐵塔般的王橫應聲出列,“你從各隊挑選百人精兵,今夜城中火起,你立刻率人先登入城。”“屬下遵命。”興奮異常的王橫結果命令。


    “鄭時年。”“屬下在。”鄭時年應聲出列“你率百人留守麥山。”“這……是,屬下遵命。”鄭時年有些不情願的接受了命令。劉清笑道:“怕什麽,以後有的事仗打。”眾人都是轟然大笑。


    然後,劉清又說道:“其他人,隨我出征,今夜克懷慶府城。”眾人同聲應諾。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房子裏麵,住著曹宣望一家人,曹晴柔聽著那邊的聲音,卻是有些怔怔出神,曹宣望也是隱約聽到了“懷慶”二字,罵道:“這幫流賊。”又頓了頓,說道:“柔兒。”


    自己的父親叫自己,曹晴柔說道:“爹爹,什麽事。”曹宣望看著自己女兒這張精致的臉龐,卻是長長的歎口氣,什麽話也沒有說,剛才他本是想讓自己的女兒趁機殺死劉清,但是看著女兒那天真的臉龐,確實發現自己怎麽也狠不了心來,但是,自己一家就要在流賊窩裏呆著一輩子麽。


    不禁的,曹宣望,濁淚流出。


    曹晴柔說道:“爹爹,你怎麽了。”曹宣望給強笑了一下,說道:“爹爹沒事,柔兒,你要保護好自己。”聽到這話,曹晴柔臉色卻是一紅,沒有說什麽話語,隻是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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