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聲恍若地獄裏麵魔鬼的聲響,從劉清的嘴裏麵發出來,他一下子雙目盡赤,他一下子仿佛有著一股子火在心頭憋著,迫切的需要發泄出來,他看著那些還在廝殺的人們,提著刀就衝了上去。


    這個時刻,劉清仿佛是無敵的,他渾身上下的煞氣盡顯,整個人沐浴在一片血色當中,在他身後沉浸在傷感之中的王橫整個人都是仿佛被劉清的此刻表現所深深的給驚呆了。


    劉清躲閃之間,兵鋒直指,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神經在異常的敏銳,在極度的痛苦裏麵的時候,他的整個人的潛力仿佛得到了最大規模的挖掘,他在尋找,在尋找柴陵村。


    此刻的劉清隻有一個念頭,殺,殺,殺,殺死一切的敵人,殺死一切的雜碎,殺死柴陵村。而他所在這方的人們都是被劉清的表現所驚呆了,不過旋即就是爆發出來了驚人的歡唿之音。因為剛才的廝殺裏麵,劉清他們,還是遲了一點虧的,雖然他們都是精銳,但是人數上的差距畢竟大。


    不過,現在看著劉清左衝右突隻見如入無人之境,他們同樣被激發出來了無邊的勇氣,握著長刀的手,直指著敵人的六陽魁首,而柴陵村他們,此刻卻是仿佛被打蒙了,他們沒有想到點子竟然是如此的紮手,想象裏麵的一邊倒的景象不但沒有發生,他們竟然有被人擊潰的趨勢。


    現在劉清這邊也就不過是十個人,而對麵卻是還有著二十多號人,但是場麵上,劉清衝擊敵陣裏麵,瘋狂無比,後麵的人們也是跟上,不斷的殺戮,竟然讓柴陵村方麵抵擋不住,緊接著,就是一聲恐懼的喊叫,一個柴陵村方的流民再也忍不住心頭上的恐懼,丟掉了刀,向著無邊的黑夜跑了過去,但是緊接著一支長箭,緊緊的釘在了他的悲傷,隻見王橫在不遠的地方拿著弓,剛才就是他發出了那箭。


    於是,劉清他們的士氣越發的高漲,而對麵柴陵村他們的士氣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劉清舉目所望,看到了自己尋找的目標,他口中大聲的唿喝道:“柴陵村。”裏麵有著多少的恨意在其中,無法說清楚,但是劉清用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衝了過去,而手中的長刀,仿佛帶著一絲的靈性,發出著陣陣的巨大顫音在裏麵。


    看著迎麵撲來的劉清,柴陵村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是感覺到了一種懼意,雖然他也是在血山屍海裏麵活下來的人物,但是他第一次發覺自己的靈魂都是不屬於著自己,他有著想丟下武器轉頭就跑的衝動,但是他知道這樣不能,而現在的時候他隻能狠狠的咬著自己的舌尖,好讓自己清醒過來,他舉起了自己的武器,迎向了劉清的刀鋒,一聲巨響。


    刀斷了,是的,柴陵村的刀斷了,他的刀禁受不住那巨大的衝擊力,在瞬間就斷了,然後,他看到了那雙紅色的眼睛,一臉鮮血的麵龐,他的心中驟然收緊。


    看著脖子上麵的刀鋒,柴陵村突然大叫起來:“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合王的人,你要殺了我……”但是柴陵村的話沒有說完。


    在恐懼之中,他看到了自己噴血的身軀,他一陣的好奇,這是怎麽迴事,但是迎接他的迴答就是那痛苦和沉寂,他無法唿喊出來,隻能是重重摔在地麵上再無一絲的意識了。


    當殺了他之後,劉清一把撿起柴陵村的頭顱,不住的撕咬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出來自己心中的那股子火焰,周圍一片的寂靜,所有的人都被他的這次的表現驚呆了。


    劉清冷酷的眸子看向了自己的同伴,說道:“殺,一個不留。”這句話帶著寒冷的氣息,讓人們禁不住打顫,但是沒有一個人懷疑這句話的正確性,所有的人都追殺起來。


    柴陵村的手下們,此刻早就失去最後的膽氣,他們大聲的哭喊著,沒有了任何的還手的勇氣,隻是希望落後的人能幫助自己抵擋一下,好讓自己能從這裏活下來。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當最後一個跪在地上口頭不止的人,被孫大鬥一刀削去腦袋之後,整個殺戮結束了,然後就是無限的寂靜在這刻,劉清呆呆了半晌了,他感覺到巨大苦痛,連頭救過他的命,如果沒連頭,劉清真的不知道自己剛來這世間時怎麽過,生活的兩年,連頭對他也多有照顧,但現在一切是空,想到這,劉清對這片月色,這片天空,這片蒼穹,發出震天的怒吼。


    這個聲音,傳遍了樹林,驚訝了這個世間。


    此刻這裏所有活著的人們都是看著他,這個渾身鮮血,雙目血紅的少年,不知道誰第一個大聲的唿喊起來:“赤將軍,赤將軍,赤將軍。”聲音久久不息。


    黑夜裏麵,那三個字的聲音久久不息,有著一股子的火焰在每個人的心頭升起。


    劉清提著已經麵目全非的柴陵村的首級,來到了連頭的麵前,有些哽咽的說道:“連頭,你放心的去吧,我給你報仇了。”然後將柴陵村的首級放在了連頭的麵前,拿出了一袋子酒,澆在了連頭的麵前。


    其他的人,同樣是非常的沉重,王橫依然在那裏嚎哭不已,每個人的心頭總是仿佛被巨石壓住了,突然,王橫的眼珠子一下子爆瞪起來,他提著刀,找到了柴陵村的那些屬下,挨個的開始剁他們的頭顱,每剁一刀,他總是大喝一聲,仿佛陷入到了魔障裏麵,不過每個人都沒有去阻攔他,因為誰都理解他的心情。


    當血肉模糊的首級擺在了麵前,王橫淚流滿麵的說道:“連頭,你安心的去吧。”說完跪在那裏磕了三個頭,然後他一抹嘴,就是拜在了劉清麵前,說道:“拜見大當家。”其他的人一下子都被王橫的這個表現驚了一下,隻是見到他爆喝道:“連頭在臨死前,讓劉清兄弟當咱們的頭,怎麽你們誰有不服麽?”其他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卻也是同樣的拜了下來,說道:“拜見大當家的。”


    劉清呆呆了看著在他麵前的九個人,等了半晌,說道:“諸位兄弟快快請起,承蒙連頭與諸位的信任,以後我等生死與共,富貴榮華共享之。”九個人同聲說道:“是。”不過每個人麵色流露著的是一種對於未來的憂愁,他們雖然在此刻敬服劉清,但是劉清實在太年輕了,他能帶領大家走出這個血肉泥潭麽?


    眼下,天將明亮,眾人卻是疲憊異常,昨天與曹文詔大戰一場,黑夜裏麵又是與柴陵村慘烈的廝殺,就算是鐵人也會感覺到累,何況是血肉之軀,劉清他們十個人挖了幾個坑,將連頭他們給埋了之後,他們就在一起商量著去處,至於柴陵村他們的屍體,隻能是暴屍荒野了。


    現在,整個豫北之地,已經陷入到了一片混亂當中,朝廷的官軍,大大小小的流民軍,在這片狹小的地域裏麵擠成了片,每天都是不停廝殺著,千裏曠野上,幾乎見不到人煙,人命在這裏是個最不值錢的東西。


    前幾日,連頭他們就是依附在一塊雲的手下,和官軍進行了一場戰事,不過未曾想到竟然是遇到了曹傾烈,所以才遇到了一場打敗仗。


    劉清看著自己僅剩的九個屬下,心頭卻是浮現了一絲的苦笑,迴流民軍,肯定是不行了,對於這段曆史,他是完完全全的陌生的,甚至還不如這些流民們熟悉,這讓他對於未來有些迷茫,想造反?就憑他們這十個人,這十幾匹健馬,估計一小隊官軍就可以消滅了他們,荊立國不到百年,雖然地方上軍隊比較腐敗,但是作為朝廷的直屬軍隊還是堪稱精銳的。迴流民軍?以前幾百號人的時候還可以,現在就這麽十個人,迴去了肯定也就是被人吞並了,沒有實力,一切都是休談。


    到底該怎麽辦呢。


    劉清這個時候有些苦惱,這個時候,他抬頭突然看到了一張張希冀的眼光,他的心驟然間有什麽定西被突然觸動了一番,那目光裏麵的神色,這是怎麽樣的一種信任,他知道,現在的他,有了責任,其餘的九個人已經將生命托付給了他,想到這裏,他頓時覺得身上突然沉甸甸的。


    想到這裏,劉清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感動,久違的熱血,這兩年由於種種原因,他一直過的渾渾噩噩,來到這個世界,每天都是生活在生和死之間,為了一口食苦苦奔波,從來沒有靜下來思考著,當這一刻驀然迴首,他突然發現,自己依舊有著如此的不甘,如此的憤怒,如此的熱血,他的心依舊未曾沉寂,那麽就讓我來改變這一切吧。


    死者已矣,生者卻是還要為一切而奮鬥,好好活下去。


    此刻的瞬間。劉清如是想到,王橫他們九個人突然感覺,麵前的劉清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具體是那裏改變他們說不出來,隻有劉清知道,他現在有了信仰,擁有信仰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現在劉清又被王橫他們的聲音拉迴了現實。


    雖然有著信仰,但是現在他們還是隻有十個人,就憑他們十個人在這個混亂的地段,該怎麽辦呢?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糧食,他們昨天將糧食給了柴陵村一些,現在的糧食也就夠他們用上三天而已,還有就是要壯大自身,既然有了決定,那麽劉清迫切的希望可以擴充一下自己力量。


    憑借著認識,劉清知道,雖然現在流民軍麵臨的局勢非常兇險,十幾萬流民軍被二十萬的官軍包圍在豫北這片彈丸之地上麵,整日裏麵大小戰事不斷,除了一些大些的城鎮,整片千裏荒原上麵見不到人,這時候,人命至賤,甚至一匹馬都可以換上五個人,要不然昨夜裏柴陵村也不會來奪他們的馬匹了。


    現在他的本錢太小,對於現在的局勢他是無能為力,想到這裏,劉清非常的苦惱,他看向了其他的九個人,問道:“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想法,大家一起商量個辦法。”說完他的目光看向了在一旁的九個人。


    王橫第一個說道:“大當家,你說去哪我就去哪,我是個粗人,這些彎彎繞繞我不清楚,但是這個世間有糧有刀天下何處去不得。”劉清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十個人算是連頭的心腹了,彼此之間也算是非常的熟悉了,每個人什麽樣都很了解,要不然,當王橫說連頭讓劉清當頭的時候,眾人也沒有異議,就是因為劉清在這兩年裏麵積累了足夠的威信,是各方可以接受的人。


    又有一個叫作鄭時年的流民說道:“不如我們接著迴到義軍裏去。”但是他的這句話剛說完,就被王橫打斷了,王橫粗聲粗氣的說道:“迴去?迴去幹什麽,讓那些賊娘養的東西吞並了麽,你們沒聽到那個柴陵村說他是合王的人了麽?”說完這句話,眾人都是沉默了,昨天晚上柴陵村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合王許川恆,也是二十餘家流民裏麵最大的一家之一,勢力龐大,真的如柴陵村所說,那他們迴去真危險,雖然他們殺死了所有人,但是這種事情經不住查,況且合王殘暴,他們又沒什實力,到時殺也就殺了,沒地說理,鄭一淩也是漲紅了臉,劉清揮揮手,說道:“時年,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這也是為了大家好。”鄭時年拱手拜了拜,就不再說話


    劉清知道,鄭一淩這麽做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們這十個人要想在這裏生存實在是困難了些,但是有這麽一出所以其他人的眼神在盯在了孫大鬥的臉上,他,是這個小團體裏麵負責情報的人,所以其他人希望他能說出點什麽。


    看到如此,孫大鬥抬起頭,苦笑的對著劉清說道:“大當家的,我是個粗人,鬥大字不識一個,你讓我想辦法,一時半會怎麽會想的出來。”


    眾人聽到孫大鬥如此說,都是有些失望,不過孫大鬥接著說道:“雖然我不能為大當家你想辦法,但是我就將眼下的局勢和大當家說一下,希望能夠有所幫助。”聽到這話,眾人又是精神一震,劉清也是露出傾聽的什麽。


    孫大鬥看到如此,就說道:“這次朝廷集二十萬大軍在豫北,為的就是一舉殲滅我等義軍,自紫金王盟主死後,我們義軍內部就不曾出現過一位能夠技壓群雄的人物,合王許川顯,九威王張一護,混世王羅並山,槍鷹將李擁成他們,誰都不服誰,剩下的大大小小頭目也是各自為政,大家名為聯合,實際也就是各打各的,以前柴陵村的事情是不可能的,現在的義軍成為了一盤鬆散的風沙,一吹就倒,自今年上半年,從山西出來,我等就一敗再敗,現在更是被人包了餃子,進不得退不得,前幾日,我更是聽聞到一個消息,說是張妙手,闖塌天,刑紅狼他們要向官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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