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這個時候,在海城的美食一條街,是最為熱鬧繁華的。


    忙活了這麽久,馬良感到有點餓了,於是便提議出去吃點東西,被馬良這麽一說,揚若冰也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叫。


    揚若冰換上了一身運動裝,整個人看上去少了一分成熟的銳氣,多了幾分青春的氣息。


    兩人一起出門了,步行十幾分鍾之後,便來了美食街的一個大排檔。


    找了個位置坐下,馬良開始點菜,順便問了一下揚若冰想吃什麽。


    揚若冰沒來過這種地方,也不知道吃什麽,就讓馬良隨意點。


    點完了菜,馬良坐在一邊,揚若冰問道:“對這些地方挺輕車熟路的,你經常來嗎。”


    “以前在外打工時,一有空就會跟工友一起過來吃,來幾箱啤酒,點些韭菜雞翅什麽的。”馬良笑著說道,頗有一些懷念之前的歲月。


    那段日子雖然苦,但苦有苦的樂趣所在。


    “像你這種身份的人,應該很少來這兒吧。”馬良問道。


    揚若冰點了點頭,迴道:“我是第一次來。”


    馬良微微頷首:“好啊,你既然沒來過,那我就帶你好好吃一吃,海城可是一個吃貨國度,匯聚天下小吃,我好久就想過來了。”


    聽著馬良的描述,揚若冰有了幾分期待。


    各類小吃在煎炸時所飄散出來的香味,隔著幾個巷子就遠遠的傳了過來。


    揚若冰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她低著頭,頗有一些尷尬。


    堂堂一位跨國公司的總裁,在人前顯露糗態,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馬良忍俊不禁,摸了摸揚若冰的腦袋,惹得揚若冰一陣嬌嗔。


    想不到,揚若冰還有這種小女孩的姿態。


    等了沒多久,便上菜了。


    十份雞腿,二十分雞翅,三盤韭菜,隨之擺上了桌子。


    馬良塑料手套也不戴,直接就拿著一隻雞腿便啃吃起來。


    “你吃啊,別看著我。”馬良道。


    揚若冰驀然一笑,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又沒人搶你的。”


    “服務員,給我來一箱冰鎮啤酒!”馬良一邊吃一邊叫道。


    “你喝不喝?”馬良問道。


    揚若冰愣了一下,眼神當中略帶一絲猶豫,輕聲道:“可以試一試。”


    有個人陪你吃陪喝,那就有趣多了。揚若冰看上去柔弱,不過,卻是個女漢子。


    馬良教她劃拳,誰輸誰喝。


    沒多久,馬良就喝了半箱了。


    “不行不行,你運氣太好了,我不玩了。”馬良擺手說道。玩了十幾圈,馬良輸多贏少。感覺自己被人克製住了。


    揚若冰嗬嗬一笑,醉眼朦朧的指著馬良道:“垃圾!”


    “對對……我垃圾。”馬良笑了笑。


    “服務生,再來五盤韭菜。”馬良揮手說道。揚若冰問道:“你為什麽喜歡吃韭菜,還有別的青菜可以點。”


    馬良打了酒膈,把頭湊了過去,輕聲道:“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因為韭菜壯陽!”


    揚若冰也有點醉了,兩頰微紅,擺著手癡癡的笑道:“你怎麽知道壯陽?”


    “因為我試過……”馬良道。


    揚若冰雙眼眯著眼,低聲道:“怎麽試的。”


    “還怎麽試,脫了褲子試唄?快把我的手都累斷了。”馬良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


    估計馬良也有一點醉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喝了酒或許反應會變得遲純,揚若冰竟沒聽懂。


    “你壯陽關你手什麽事?”揚若冰抹了抹臉,撅著嘴問道,接著又拿起杯子喝了一杯啤酒。


    “你這個傻逼,算了,我……不跟你說了,越說越亂。”馬良擺手道。


    啪!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摔瓶子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馬良頓時一驚,靈氣湧入頭頂,讓他迅速恢複了清醒。


    扭頭一看,隻見幾個光著膀子,露著猙獰紋身的街頭混混,正三五成群的圍在過來,這天已經入秋了,天氣轉寒,這些傻逼也不怕冷。


    “老板,收保護費了!”當頭的那個混混,把一根鐵棒扛在背上,咧嘴說道。


    大排檔的老板苦喪著臉,道:“薑哥,我不是昨天才交了一千塊的保護費嗎?”


    薑平輕哼了一聲,眼睛往某個方向瞄了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昨天吃了飯,難道你今天就不吃飯了嗎?”


    老板無奈的道:“可是我真拿不出了,薑哥你行行好,我以後再補上行嗎?”


    聞言,薑平嗬嗬一笑,眼睛一直落在一個地方沒挪開。


    “這個事好說,你讓那個女的陪我們哥幾個一晚上,以後的保護費都不要交,這片地方我薑平罩了!”薑平拍著胸膛,很霸氣的說道,大有一幅黑道老大的勢頭。


    老板搖頭,為難的道:“這……這,人家是在這打零工的,我沒有決定權。”


    “那還廢話什麽,給我使勁砸!”薑平一棍子就把老板掃在地上。身後的小混混,揮著武器就朝著四周打砸。


    混亂的場麵嚇得旁邊的客人,拿起東西便起身匆匆離開了。


    大排檔的幾個夥計慌恐的跑到一邊,這時,其中一個人跑到在角落裏,朝著一個低頭洗碗的女人,焦急的說道:“小燕姐,你快走吧,薑平那夥人又來了。”


    女人抬起頭,樸素的穿扮卻遮掩不了她驚豔的容貌。


    鍾小燕扭頭望去,臉色大變,正要過去,卻被夥計給攔住了。


    “小燕姐,你要幹什麽?”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砸繼續東西。”鍾小燕麵露緊張的道。


    想到剛來海城的那一段時間,要不是老板的好心救她,她或許早就死了。


    “沒用的,他們就是一群地頭蛇,連警察都管不住,聽我一句勸,小燕姐你還是快走吧!”小夥計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讓開,我不能不仁不義。”鍾小燕奮力將小夥計推到了一邊,快步走了過來。


    “住手!”


    聞聲,薑平扭過頭,望著過來的鍾小燕,貪婪的目光在她豐滿的身體上遊走著,嘿嘿笑道:“小燕燕,你還是出來了。”


    “薑平,你三番五次的來找麻煩,你到底想幹什麽?”鍾小燕秀目圓睜,質問道。


    “我想幹什麽?你還不明白嗎?哈哈,我想幹妹妹你啊。”薑平壞笑著道,隨後伸手朝著鍾小燕漂亮的臉蛋摸去,鍾小燕趕忙閃開。


    “喲,還掙紮,哈哈,我就是喜歡看你反抗的樣子。”薑平道,隨後眼神一厲,對著手下吩咐道:“兄弟們把東西全砸了,這家夥不交錢是吧,那打斷他一條腿!”


    幾個混混聞言之後,就準備動手了。老板此時已經鼻青臉腫,抱著腦袋對鍾小燕道:“小燕,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薑平一腳踹了過去,直接踢掉了老板嘴巴上,牙齒帶鮮血猛吐了出來。


    “媽蛋,”


    鍾小燕急了,道:“住手!”


    薑平轉過身,笑道:“不過這樣吧,今天你陪我去ktv喝一杯,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鍾小燕不是傻子,她清楚薑平的企圖,可是她要不答應的話,一切都會沒完沒了,自己已經是一個沒人要的女人了,就算是被一群畜生糟遢,又能怎樣?


    反正,她隻是一個棄婦。


    “好,我答應你。”鍾小燕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聞言,薑平哈哈大笑,幾個混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大排檔的老板許大富聽到這一句話,緊緊攥住了拳力,卻感到一陣無力,他多麽想保護這個善良純樸的女人……


    在一個月前的晚上,許大富去海邊別墅送外賣的時候,他遇到了鍾小燕。


    當時,鍾小燕站在海邊,海浪在她腳下咆哮,風很大,肆虐著她單薄的身子。


    許大富鬼使神差的停下了快餐車,靜靜的在路邊凝望,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那個女人便縱身跳入了海裏,許大富嚇了一大跳,把車一丟便跑過去救人。


    幸好搶救及時,鍾小燕撿迴了一條命。


    那一晚,她在病房裏,整整哭了一夜。


    許大富心想,她一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心酸往事吧。


    無論許大富怎麽跟她說話,她都不出聲,眼睛看著天花板,空洞而無神。


    於是,許大富說起了自己的經曆,他本來不是海城人,而是從僻遠的山區過來的。


    他在山區的時候,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女孩長得頗有一些姿色,在村裏是遠近聞名的一枝花。


    她很向往外麵的世界,於是她拚命讀書,想要走出大山,不過她家境貧寒,讀到高中家裏便供不起。


    許大富不顧家裏人反對,拿出了自己讀書的錢供她完成了學業,兩人因為這層關係,成了男女朋友。


    後來,她考上了海城大學。許大富則過來陪讀了,去工地上搬過磚,送過外賣,幹的是最苦最低層的活。


    許大富賺了錢,自己隻拿了一小部分,平時省吃儉用,全都是為了替她攢足大學學費與生活費。


    四年的時間,她畢業了,風華正茂。而許大富卻因為勞累,過早的老去。二十幾歲,就已經三十歲的模樣。


    不過,許大富卻甘之如飴,心想,她終於讀出來了,以後,兩人就可以組個小家庭在城裏生活下去。


    可是沒過多久,她卻傍上她所在公司的經理,開豪車過來,與許大富分了手。


    她說:“和你在一起實在太累了,一輩子都沒有奔頭,你即便賺十年二十年,也買不起人家的一間廁所。”


    分手的話,多麽的絕情,像刀一樣刮著許大富的心。


    累?


    他在工地摔斷了腿,忍著也不說,每天忙到淩晨一點,就是為了讓她能在學校吃頓好的。


    可他從始至終就從沒說過一個“累”字!


    無論如何挽留,她都沒有迴頭。


    許大富也一度想到要輕生,不過,最後卻堅強的活到現在。


    一夜之間,他長了很多白頭發,想了一晚,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去死,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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