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名十歲左右的清秀少年居然是郝昭郝伯道!


    演義中郝昭少年從軍,屢立戰功,最為出名的恐怕就是:


    諸葛亮率軍北伐,為郝昭所阻,勸降不成,晝夜相攻二十餘日後被迫退軍,這便是著名的陳倉攻防戰。


    “敵人在我們這,除了廢墟和鮮血什麽都得不到!”


    從一名孩童口中居然能說出如此豪言壯語,可想而知郝昭誌向遠大,也的確是一員以守城著名的防將。


    這一番言論,就連一旁的田豫以及郭嘉等人都嘖嘖稱奇著。


    “百姓們!”張牧再次高舉郝昭的右手在上,大聲道:“今天,在這裏,你們雖然犧牲了兄弟,父親,但是,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永遠都是一家人!”


    “主公……”部分百姓感動的哭泣了起來。


    “一家人,一家人!”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隨即,一家人的喊聲一浪蓋過一浪了起來。


    “國讓,奉孝,以後這小子就交給你們倆帶了。”


    “是,主公。”田豫和郭嘉應聲道。


    “還不快叫師父。”張牧推了把郝昭,郝昭這才反應了過來,朝著兩人跪倒在地,叩頭道:“師父。”


    郝萌在一邊似乎也想有話要說,喃喃著:“難得遇到個本家姓,這小子應該拜我為師啊。”


    張牧笑笑,拍拍郝萌的肩膀,道:“妥,有道理!”


    自此,郝昭有了三個師父,大師父田豫,二師父郭嘉以及三師父郝萌……


    北方群山之中大火依舊,忽的一陣狂風襲來,伴隨著電閃雷鳴之聲,大雨頃刻便至,見此,郭嘉無奈搖頭道:“看來,沮則注命不該絕啊。”


    “命不該絕的好,命不該絕的好。”在場眾將,包括新加入的曹性以及田豫在聽聞三聖山事件後無不對沮授的小人行為感到憤怒,恨不得都親手宰了他。


    臨近午夜,北方群山之中終於來了己方的幾名戰士,據他們匯報,此次沮授一方竟率領大軍三萬跋涉而來。


    按照郭嘉的吩咐,一眾躲藏於各個隱蔽山洞裏的戰士們在待沮授大軍進入到大致伏擊圈後,各個山頭的戰士引燃了大火。


    火勢燎原,若不是這場大雨,定能把這三萬大軍統統燒死在群山之中。


    據郭嘉詳細詢問了這幾名戰士後推算,這一把大火,起碼燒掉了沮授方三分之二甚至更多的兵力。


    “哎”說到這裏的時候,郭嘉重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一把大火就燒死這麽多人,折壽,折壽啊!


    也就是說,現在沮授一方起碼還有一萬的兵力,他,會選擇退兵嗎?


    久久過後,南城樓之中,郭嘉開始向張牧匯報起了白天與曹部的戰況,經統計:


    張牧一方戰死戰傷兩千人。


    其中,靜塞軍僅剩下了百人。


    曹部一方戰死戰傷五千人。


    其中,虎豹騎損失近半。


    且曹部戲誌才以及曹洪兩部人馬整合在了一起,大約僅剩下六千不到的人馬。


    這傷亡比例張牧還是能接受的,畢竟領地之中的戰士都是民兵訓練而成,其戰鬥力隻能說一般。


    曹部的士兵絕大多數都是從兗州各地招募而來,但其中有大部分的老兵以及一些地主護衛,地痞流氓之類,戰鬥力尚可。


    可惜就可惜在,曹部軍心渙散,壓根凝聚不成一股力量。


    經統計,除去靜塞軍以及甄家護衛,現今,張牧手上可用兵源也隻剩下兩千餘人。


    當然,還沒算上張遼帶來的並州狼騎部隊。


    暫且不說沮授一方的兵馬了,就曹部,倘若兩者相遇合力夾擊……


    張牧一方能守住嗎?


    還有,郭太的白波軍也是不穩定因素,郭嘉雖斷言白波軍取了錢財就會退兵,可張牧心裏還是有點慌。


    換一句話來說,其實,張牧壓根就不想分白波軍一半甄家財產。


    可不分不行啊,倘若白波軍也攻來,領地必失守。


    深思了會,張牧看向郭嘉,道:“奉孝,你覺得沮授一方需要多久能到達這裏?”


    郭嘉一邊喝著甄府美酒一邊搖著扇子,道:“兩天,兩天即可。”


    “兩天嘛?”張牧覺得有點快。


    “要慢也可以”郭嘉笑笑,隨即看向了遠處靠在牆垛處的張遼,道:“並州狼騎可以拖他們一天,就不知那位將軍敢不敢了。”


    並州狼騎,善山地戰以及夜戰,人數雖僅有五百餘人,但實力雄厚。


    張牧看了眼許褚,在這裏,也隻有許褚和張遼相處的時間最長,許褚明白張牧的意思,立馬去和張遼商量了起來。


    沒多久便不見了張遼的身影,見此,張牧無奈搖搖頭。


    他的背影和某個人極像,那人背著一把銀斧子,徐晃徐公明。


    徐晃暗戀著甄洛,同樣,張牧也能感受到張遼也暗戀著呂玲綺,倘若不是如此,換別人懇求張遼放過張牧,恐怕張遼不會聽吧。


    可惜了這兩位當世豪傑。


    城樓之中很多人不解張牧為什麽要確定沮授來襲時間,除了郭嘉,郭嘉心裏清楚,張牧這是要完全驅趕曹部啊,兩方敵人來襲,隻有先驅逐一方,那麽才能專心對付另一方。


    想著,張牧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一名錦帆賊副官,他是甘寧的部下,張牧見過幾次。


    據他所言,甘寧一方一直與於禁一方交戰著,於禁有實力把黑市海賊榜排名前三的錦帆賊給逼平?這也是完全儀仗了孤島黑市中衛家買來的那一千名水鬼,水鬼水中作戰能力實在太強,即便連錦帆賊都吃了不少的苦頭。


    “奉孝,倘若我們把曹部的後路給切了?”張牧拿起一根樹枝,在沙盤南方與大海的接壤處猛然劃下,推倒無數石子在旁,問起了郭嘉這個問題。


    “那戲誌才一方必定瘋狂朝著這裏攻來。”郭嘉不假思索的說道。


    張牧覺得有理,不過,在郭嘉的眼神之中,張牧看到了讚賞以及笑意。


    這家夥,果然沒把話給說完整。


    把曹部的退路給切了,這招的確不錯,而且會讓戲誌才借機對領地內城發動瘋狂攻擊。


    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曹部士氣非常低落,一見退路被切,這種情況下,指不定會投降大批量的曹部士兵。


    “奉孝,你覺得是前者可能性高呢還是後者?”張牧問道。


    郭嘉沒有正麵作答,隻是搖著扇子微笑道:“兩者一半一半。”


    “誰願意與我一同去一次三象艦!協助甘將軍一同對戰於禁!”張牧看著手下將領大聲道。


    眾人挺出,表示都願意。


    說是這麽說,但張牧心裏頭都清楚,他手下這些武將,田豫,呂家兄弟,郝萌,曹性都是北方人,水性一般。


    想著如是,張牧把目光定格在了一旁抱著一大飯桶的許褚身上。


    “仲康必當全力以赴!”許褚啃著一大豬蹄子保證著。


    郝萌走近許褚,右拳在其左肩狠狠頂了兩下,許褚認真道:“郝將軍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主公出事!”


    “國讓,副官”張牧叫了一聲田豫以及錦帆賊副官後,道:“你們現在就去領地之中挑選深諳水性士兵兩百名,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是,主公!”


    據錦帆賊副官匯報,經過連日以來的戰鬥,之前在黑市招募的近一千黃巾海賊幾乎已經係數陣亡,錦帆賊也是損失大半,僅剩下了一百五十餘人


    而於禁一方的曹部海軍還有三百人,水鬼三百人。


    “水鬼,這是什麽東西?”張牧不僅好奇了起來。


    錦帆賊副官向張牧開始解釋了起來:水鬼,奴隸的一種,孤島黑市特有的一種奴隸,不知從黑市從哪裏獲得,這一類奴隸常年潛入深海摸蚌,深諳水性,無論是水上還是水下,戰鬥力極強。


    蚌裏有珍珠,大者經過裝飾供奉於大小官員,小者磨成粉,供於一些煙花之地。


    潛入深海,能看清楚周圍的物體?據傳,每個水鬼統領的雙眼都是天然的夜明珠,在水底能發亮。


    張牧心裏頭清楚,想要切斷曹部退路,那麽,擊敗曹部於禁以及水鬼是當務之急。


    朝著自己府邸走了過去,經過白天的浴血奮戰,張牧已經勞累不堪。


    部分甄家護衛們護在了府邸四周,這是張牧的決定,不讓他們參軍打仗,讓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守護甄家守護甄洛即可。


    雨滴劈裏啪啦的落在四周叮叮當當作響著,屋內燈火還沒退去,這麽晚了,她還沒睡著。


    上前,甄洛親自為張牧寬衣解帶了起來。


    侍女們端來了熱水,甄洛擰幹毛巾,小心翼翼的為張牧擦拭著傷口。


    甄洛曾好奇過張牧的身體為何會如此神奇,傷口為何會自愈,有關這點,張牧壓根不知道怎麽和她解釋。


    擦洗著擦洗著,這兩個人就……


    “討厭,都受這麽重的傷了。”


    甄洛能感覺的出,張牧很興奮,就好像甄洛年幼時第一次經商成功一樣。


    “父親”看著這個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甄洛突然睜開了眼,喃喃道:“這筆生意,洛兒或許沒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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