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主公,前方有狀況!”


    一名身強體壯的士兵跑了迴來,待張牧等人趕到前方時,看著那一堵擋路的厚牆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一堵人牆,用黃巾軍屍體堆砌而成的人牆,從冰封程度上來看,應該是死了很久了。


    想必這些黃巾軍便是廖化招安的士兵。


    人牆高達數十米,厚度不知,擋住了去路。


    一名什長帶著其手下士兵走到牆處正考慮著推倒它時,一陣牛哞聲從人牆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堵十米高的人牆居然直直的朝著他們處倒了下來。


    冰層的厚度,屍體的重量,頓時把這一支小隊給砸暈了過去。


    “這是!”


    對麵出現了敵人,黃巾誦經團!


    有一士兵掙紮著從屍體堆中爬了起來,才剛露頭便被為首的一名黃巾誦經團一腳狠狠的踢死了過去。


    雙手握著鐵鎬,黃巾誦經團的這名將領身子稍做後斜,雙手大張,牛哞了起來。


    “哞哞哞……”一眾黃巾誦經團士兵也哞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戴著牛頭麵具,然人數卻隻有三十人。


    “就這麽點雜毛還想襲擊我們,真是茅廁裏點燈,找屎!”蔣幹舞著扇子得意著,下令道:“聽軍師我的,上,滅了他們。”


    又下雪了?


    一塊塊的雪塊掉落了下來,砸在了眾人身上,待他們抬頭看去之時,隻見那山壁上本是雪包的石塊卻是化作了一名名男子。


    粗略一數,有近三十人。


    還有後頭!後頭不知何時也出現了黃巾誦經團的士兵!


    “嗎的,被包圍了!”


    蔣幹早已躲在許褚身後,不敢再多言一句。


    早料到會有這一刻,但沒想到來的這麽突然。在這山道之中,人數多不一定代表著優勢。


    前方以及後方都飛來了鐵鎬,第一輪攻擊下,張牧一方便有幾十人被殺傷。


    廖化曾說過,黃巾誦經團士兵的武器很是古怪,他們用的是鐵鎬,一共兩把,可遠攻也可近戰。


    “兩把嗎?這是要跟我們比武器誰多誰少咯?”


    不用張牧下令,手下一眾士兵早已戴上了羊頭麵具,一見羊頭麵具,有大鍘蟹的則武裝起了大鍘蟹。


    然而,令張牧怎麽都沒想到的是,這些黃巾誦經團的士兵在見到先登死士們的麵具後並沒有任何一絲害怕膽怯,反而是更為興奮兇殘了起來。


    心裏一個咯噔,張牧有股不好的預感!一把扯下羊頭麵具狠狠踩在地上,對著南方怒吼道:“麴義,我定殺了你!”


    破舊的馬廄內,這幾日,麴義的心情非常不錯,躲在草垛裏的曹昂非常不解,曾試著問過一次麴義為何如此高興。


    麴義懶得理他,不過曹昂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一股子殺意。


    張牧算計了麴義?不不不,在麴義這種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眼裏,張牧一切小聰明都是小兒科。


    張牧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覺中,他被麴義給算計了。


    麴義告知張牧的可謂是對,也可謂是錯,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隱瞞了一些事。


    吉羊能破黃巾誦經團沒錯,那也得看是誰的部隊,這世上也隻有麴義訓練的先登死士才配的上帶這羊頭麵具。


    那人告知麴義,戴上麵具欺騙士兵們能戰勝黃巾誦經團,隻是為了增強士兵們克服士兵們恐懼的心理,最主要還是靠他們本身的戰鬥力以及意誌力。


    而他那無懼生死被判死刑的先登死士就是這一類人。


    倘若一味覺得戴上羊頭麵具就能打敗黃巾誦經團,那就大錯特錯了。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會激起黃巾誦經團士兵們的興趣。


    正所謂亡羊補牢,牛頭馬麵負責抓捕,羊首負責它們的牢房。


    蛇鼠共一窩。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麴義希望,這兩名敵人被互相殺死,張曼成死則自己妻兒之仇報掉,張牧死則自己先登死士部隊全軍覆沒之仇報掉。


    如若兩者都死,一箭雙雕,豈不快哉!


    這幾日,麴義一直在想著這些事,每每想到他們兩方人馬殺的你死我活之時,麴義便哈哈大笑著。


    “別笑了,看那裏。”


    順著曹昂所看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大批從未謀麵的百姓正朝著領地之中走了進來。


    郝萌立馬組織民兵們開始維持起了秩序,可一想到夫人呂玲綺已經走了的這件事,郝萌心裏就不踏實,眺望北方,喃喃道:“主公,你快迴來吧。”


    這麽大一個爛攤子,特別是內政這塊,本想找蔣幹幫忙,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這貨,氣的郝萌把蔣家的祖宗們都問候了幾十遍。


    郝萌不知的是此刻張牧一方正經曆著生死之戰。


    沒人再戴羊首,一個個與黃巾誦經團奮力搏殺著。


    他們並沒有廖化以及麴義所說的那般刀槍不入,隻是他們不畏生死而已。


    麵對武裝到牙的大鍘蟹士兵們,兩方互有傷亡。


    總得而言,張牧一方傷亡量較大。


    “找死”許褚一狼牙棒砸死一名敵人後,立馬的,有五名敵人圍了過來。


    他們心裏頭清楚,許褚是這支隊伍中需重點關照的對象。


    這是張牧用鼇刀殺死的第三名敵人,可腹部傳來的疼痛讓他知道,若不是大鍘蟹胄甲護身,恐怕自己也得挨兩鐵鎬。


    兩鐵鎬是什麽概念?身上出現兩個大大的血窟窿就是了。


    也不知是哪一位士兵佰長大吼了一聲“兄弟們,為了主公!”


    隻見這一名沒有裝備大鍘蟹的士兵突然一把抱住了敵人,任憑敵人的鐵鎬如何瘋狂的敲打著自己後背,朝著山道邊緣處衝撞了過去。


    “為了主公!”


    有樣學樣,有了第一個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為了保存大鍘蟹部隊的數量,這些普通士兵們一個個選擇了犧牲。


    刀槍不入?不怕死?那就跳崖試試!


    寒風拂過張牧的耳旁就像情人的呢喃輕聲嗬著,此時此刻,張牧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主公,小心!”


    那山壁之上有一敵人迅速滑下,他手中的鐵鎬若是敲打在張牧的腦袋上,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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