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衙門,章書墨一行人趕到時,範遙與郜延已經端坐在大堂之上,堂下還跪著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


    張圭一見青年便認出了他,此人就是偷衣服那日領頭的書生。於是張圭趕緊悄悄告訴給章書墨,章書墨聽完點了點頭,心中更加不安。


    此時範遙卻沒開堂審案,而是讓閑雜人等全部退下,隻留下了範遙、郜延、章書墨與書生四人。


    這下章書墨更加緊張了,他看了看範遙與郜延的表情,兩人麵色都十分凝重!


    等所有人清場,範遙猛然拍向驚堂木,嚇了章書墨一跳。然後範遙便對章書墨厲聲問道:“章書墨,本相問你,苗風是否替你做了偽證?”


    章書墨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拳,手心冒出汗來。章書墨明白,如果自己承認了,那自己就把大殿下也給連累了,所以自己必須咬牙頂住!


    於是章書墨朝範遙拱了拱手:“迴稟丞相,苗風的話是真是假在下如何知曉?但在下可以保證,在下所言句句屬實!”


    範遙笑了笑:“沒錯,如果你跟大殿下沒有交集,你又怎會知道苗風有沒有說謊?但偏偏你卻知道苗風有沒有說謊,這說明了什麽?”


    章書墨一愣,看向郜延,心中忐忑不安:範遙是如何知道苗風說謊了?難道是郜延告訴他的?如果郜延已經把大殿下給自己作偽證的事情說了出去,那無論自己如何狡辯也都是徒勞了。


    “你怎麽不說話?”範遙繼續問到。


    章書墨握了握拳頭,心中糾結起來,自己到底要不要說實話?如果郜延已經說了,自己還百般狡辯的話,範遙肯定會誤會自己跟大殿下之間有什麽。可如果範遙隻是在詐自己,自己就這麽輕易的承認了,同樣是害了大殿下。


    想到這兒,章書墨一咬牙,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對範遙反問道:“丞相心中既然已經有了定論,為何還要問我?”


    範遙聽到章書墨的問題,冷哼一聲:“答非所問,你為何不敢迴答本相的問題?”


    章書墨掏了掏耳朵:“範相不都說了麽,在下知道苗風有沒有說謊,範相還想讓在下說什麽?”


    “說說你是如何欺騙大殿下,讓他被你利用!”說完,範遙死死的盯住了章書墨的眼睛。


    章書墨卻沒有多閃,看著範遙的眼睛說道:“我沒有欺騙過大殿下,何來利用一說!”


    範遙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說道:“這麽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說到這兒,範遙猛然指向了跪在堂下的書生:“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啟稟丞相,前些日子小人與趙大、牛二受雇與人,一起去驛館那裏鬧事,結果沒多久趙大、牛二就被抓了,雇傭我們的中間人一家全都慘死,小的實在是怕了,這才來衙門自首!”


    “我問你,你可知道是誰雇傭的你?”範遙向書生問道。


    書生顫顫巍巍的說道:“小的前幾天與中間人一起飲酒,中間人醉酒之後曾透露了一些信息,那人好像叫苗風,據說身份不簡單。”


    說到這兒,範遙看向章書墨:“章書墨,你又作何解釋?”


    這下章書墨反而迷糊了,看著眼前的書生有些迷茫:這書生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書生說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說偷衣賊是大殿下雇傭的,那很可能就是大殿下一手策劃的大牢縱火案,他的目的應該也很明確,就是為了陷害二殿下。可好死不死的是,大殿下偏偏讓苗風給自己做了證明,自己若是說跟大殿下沒有一點關係,恐怕範遙和郜延都不會信!


    想到這兒,章書墨打算幹脆裝作一問三不知,這樣範遙沒有證據也不能那自己怎樣!


    於是,章書墨對範遙說道:“丞相,苗風雇傭人去驛館鬧事與我何關?這你得問苗風去呀!”


    範遙微微一笑:“好,此事我自然迴去問苗風,但如果這書生的話是真的,那也就證明了一點,苗風的話並不可信,也就是說章公子現在仍然沒能洗脫縱火一案的嫌疑!”


    章書墨點了點頭:“沒錯!但我還是之前說的,我並沒有說半點謊言。至於是苗風說了謊,還是這個書生說了謊,這就需要範相去判斷了!”


    範遙也點了點頭:“沒錯,不過你少說了一個選項,還有可能是你說了謊!”


    章書墨想了片刻,然後指著跪在地上的書生說道:“範相、大將軍,請兩位大人想一想,在下、此人和苗風三個人之中,究竟誰的話最站不住腳。此人說是中間人醉酒之後跟他透露的信息,那中間人酒後的胡話可信度高嗎?而且苗風是大殿下的貼身護衛,還不至於蠢到做事情會留下姓名吧?”


    郜延一聽,立刻點了點頭,看著範遙說道:“好像有點道理呀。”


    範遙卻搖了搖頭:“說這些並不能洗脫你的嫌疑,如果你現在不承認,那就隻好委屈公子繼續留在驛館之中了。”


    說完,範遙立刻對外麵大聲喊道:“來人,將章公子及懷國使團的人全都送迴驛館,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驛館!”


    迴到驛館之中,章書墨一行人立刻聚到了一起。章書墨說了堂上之事,眾人聽完不禁皺起眉頭。


    “這還有完沒完了,怎麽一直有人要害公子!也不知幕後之人到底是何目的!”蔡荋忍不住說道。


    章書墨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現在也摸不準,陳先生,你說縱火案會不會是大殿下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陷害二殿下,從而打敗二殿下這個競爭對手!”


    陳琳想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不好說!也許是公孫洛見公孫植策劃了刺殺一案,卻沒受到任何影響,所以鋌而走險。可這樣做對公孫洛來說同樣冒了很大風險,公子不是說公孫洛身後有高人指點嗎?若真有高人,那公孫洛應該不會選擇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誣陷公孫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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