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書墨原本打算帶著婁載英一起去詩會遊玩一番,可張乾的提議得到了眾多先生的擁護,王晨也知道章書墨的情況,也不好再反駁,最終便同意了張乾的提議。


    對此章書墨多少有些鬱悶,不過這十六年來章書墨也沒少受到這樣的待遇,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迴到家,章書墨就撞見婁載英在指導婁廣練武。經過一段時間在軍營的曆練,婁載英變得更加雷厲風行,完全沒了少女的模樣。章書墨忍不住調侃起自己: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居然是這種類型。


    正欲進屋,章書墨被婁載英叫住了:“你等等!”


    章書墨轉過身還沒說話,婁載英又繼續說道:“七月初七縣令大人要在龍源湖那邊舉辦詩會,縣尉說我一個女子的身份單獨過去不方便,讓你陪我過去!”


    章書墨點了點頭:“可、可需要我準、準備詩詞?”


    婁載英一聽,詫異的打量起章書墨。雖然章書墨在山陽書院做事,可婁載英還是不敢相信他能寫出詩詞來,原本想讓章書墨試一試,可轉念一想,萬一章書墨準備的詩詞太過膚淺,豈不是丟自己的人,還不如不準備好一些。


    想到這兒婁載英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吧,到時候你少說話,跟著我就行。”


    接下來的幾日,家家戶戶都為七夕乞巧節做起來了準備,人們準備貢品祭拜七姐,同時家中的女子要準備針線,在七夕節晚上穿針引線,祈求七姐賜予她們一雙靈巧的雙手。


    而更讓人們興奮的是,山陽書院要與鬆林書院在七夕詩會進行比試的消息,這一消息很快便在大街小巷傳播開來,人們紛紛期待著這一盛況。


    到了七月初六,山陽書院又召開了一次會議,這一次王晨的父親王庚也來到了書院。


    “諸位,詩會的請帖我們已經收到了,我們王家一向待各位不薄,這次詩會的比鬥雖然是犬子莽撞,但是事關山陽書院的名聲,也關乎我王家的名聲,還請諸位竭心盡力啊!”王庚的聲音不高,但卻透著一股氣勢。


    李懿趕緊起身拱了拱手:“請老爺放心,這次我們已經提前準備了詩詞,其中蔡誌與張乾的詩詞也頗為出彩,老夫雖然年事已高,但也創作了一首,不會讓那牛家出風頭的!”


    王庚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就勞煩李夫子費心了”對於這群書生的才能他是清楚的,除了蔡誌與李懿有些才能,其他人基本都是有些資曆的庸才,隻是自王家是商賈的身份,請不來有大才的學子,這才請了他們。


    安排完了詩會的事情,王庚看向了章書墨:“你就章書墨?”


    章書墨原本坐在角落裏,見王庚看向自己於是趕緊起來:“正、正是在下。”


    王庚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我不想你以後跟晨兒有過多的來往,畢竟晨兒總跟一個傻子在一起玩,傳出去名聲不好。”


    章書墨心中忍不住冷笑,明明是王晨要找自己玩,在王庚嘴裏好像變成了自己纏著王晨一樣。雖然這樣想,章書墨還是點了點頭:“在下明、明白。”


    第二天便是七夕節,婁家上下都忙碌起來。由於晚上要去參加詩會,婁載英與清夫人一早便出門去給縣令夫婦購買禮物。


    到了戌時,婁載英在章書墨的陪同下來到了龍源湖。


    龍源湖在清化城東北郊,雖然風景優美,但平日是沒什麽人的。今天卻大不一樣,許多商販推著小車在龍源湖邊叫賣,不少未收到請帖的普通人也打著燈籠來打龍源湖遊玩。


    章書墨與婁載英登上小舟,向龍源湖中心的小島駛去,那小島便是今天詩會的場所。


    湖心小島上,縣令張健與妻子蓉夫人正在人群中踱來踱去,人們紛紛與他們二人打招唿。章書墨與婁載英上島後,先是與張健打了打招唿,然後便參觀起這座小島。


    小島的中心坐落著一座龐大的院子,亭台樓閣煞是好看,想來這張健也沒少花心思打造湖心島。院子中央有個大廣場,廣場上一些青樓女子撫琴唱曲,顯得好生熱鬧。


    到了戌時二刻,賓客也基本到齊,這場詩會的重頭戲終於開始了。


    文人墨客被帶到了偏院當中,偏院之中紙墨筆硯一應俱全,眾人開始摩拳擦掌,想通過這場詩會得到縣令的賞識,從而升官發財。更讓人們興奮的便是山陽書院與鬆林書院的文鬥,所有人都在等著兩家書院的作品傳出,好一較高下。


    張健的妻子蓉夫人則帶著女眷們來到廣場,拿出針線開始穿針乞巧。還有不少未婚的男女來到小島邊緣,在孔明燈上寫上美好的話語,然後放飛到空中。遠遠看去,五顏六色的孔明燈飛在天上,映亮了整片天空。


    這時,偏院的文鬥已經悄然展開,時不時便有作品傳出,引得的廣場上的人拜讀。


    縣尉楊華領著一幫武將在廣場一角喝酒聊天,婁載英是女子身份自然不好就留,沒多久就跟章書墨一起到湖邊欣賞孔明燈。


    “咦?載英,你們也在這兒?”盧彩雲拿著一盞孔明燈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婁載英一見盧彩雲心情大好:“表姐,你怎麽在這兒?”


    “你姐夫牛文代表鬆林書院與那山陽書院文鬥,我就跟著來玩了。對了,妹夫不也是山陽書院的人麽?怎麽會在這裏?你沒去參加文鬥?”


    婁載英搖了搖盧彩雲的手臂:“表姐你就別取笑他了,他什麽樣子你還不清楚?讓他去文鬥恐怕得讓牛文姐夫笑死。”


    章書墨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表、表姐是來、來放孔明燈的?”


    盧彩雲晃了晃手中的燈:“那是當然,剛才你姐夫在文鬥中賦詩一首,將詩文提在了孔明燈上贈與我,我便是來放飛孔明燈的。”


    說完,盧彩雲亮出了寫著詩文的一麵:


    雲淡風輕七月天,二九嬌妻情意綿;共結連理過三載,此情此意比金堅。


    婁載英一看,心生向往:“姐夫好浪漫啊,姐夫對表姐真好!”


    章書墨從沒見過婁載英犯花癡的樣子,更別說對別人犯花癡,心中十分不爽:“都、都說姐夫文、文采好,依我看來不、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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