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舒把普桑車靠邊停好,將眼鏡往上扶了扶,氣沉丹田,含一口浩然正氣在唇齒間繞了繞(本妙句抄襲自秋雨大師),緩緩走進了一家寶馬4s店。

    進門後,他有些眩暈,印象裏自己好象迴到了學生時代,當時為了說服女同學獻貞,就陪著她逛街:逛街的目的是為了得貞,得貞的目的不予考慮。那天恰好下雨,有一輛寶馬從他們身邊快速駛過,濺了兩人一身的水泥。他記得女同學穿著是條白色的裙子,質料很低劣的那種,泥水潑在上麵,四處飛濺,象是一幅印象派的傑作。

    大廳裏站著幾個守株待兔的男女。“先生,需要服務嗎?”身前過來個男的,恭謹地問著他。方秘就微笑,把個頭點了一下,又心虛:“不象?”再道“想在本田的8代雅閣和寶馬三係裏選一個。”那男的突然“嗤”地笑了,象是一朵突然盛開的稚菊,更象是在湯碗裏發現了個蒼蠅,很驕傲:“嗬嗬。大家閨秀的寶馬,怎麽是從了良的日車可比的呢?呢字請大家重讀……真要駕一日車,我覺得您會不好意思和女大學生們打招唿的。”

    方秘善於冰鑒,雖然不能象曾國藩那樣一麵而定人生死,但卻習慣以貌相人。他看了看反日先鋒的麵相,以為嘴的比例太大,左右又長得太開,象擺在案桌上的一條死帶魚:如此惡相,估計陽壽有限啊。但帶魚並不擅讀心術,尚未發覺方在咒它早死。所以他裝得很有風度,把方中舒引到大廳裏的幾輛3係跟前,介紹說“我們都是後驅,操控很好,不似前驅的雅閣,一刹車就猛點頭,也太有禮貌了吧?”方秘微笑,這條帶魚挺逗的。順水推舟,說我訂個高配的320吧。帶魚不死心,好心地推薦:bmw的6缸才是特色。慫恿他再加點,升級買個高配的325。方秘堅決地搖了搖頭,帶魚便長籲了一口氣,很難過,似極了剛參加完老幹部追悼會的領導。

    試駕結束後,方秘簽了個合同,約定屆時提車付款。開著普桑凱旋的路上,方中舒心情挺怪異的:居然又想到了當年誘捕白裙女友的事……

    方現在的老婆姓許,乳大臀圓,手感極佳:跳起舞來,胸前兩個球四處亂晃,遠看好似在遛球玩。所以有個“球王”的稱號。許夫人原來也是銀燕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就是一售票處光榮的賣票小姐。她現在不再光榮了,方做了秘書後,托關係把老婆調去了個不相關的公司,一個是讓老婆脫離苦海,另一個也是免得給自己漏事。畢竟胡總和他的那點底細,再親的人也不宜知道。可買bmw的錢總得給愛人同誌解釋一下來源吧,也早想好了:公司給中層幹部的一次性車補。老婆純,不會往深裏想。所以,老婆還是得挑個胸大無腦兒。

    突然,手機短消息響了,提上來一看——很曖昧,“今天,你想我了沒有啊?”

    我剛才說到了方中舒先生買寶馬前,想起了一段不美好的私情迴憶,而且是由bmw車引起的。這說明了他買寶馬可能是一種心理的疾病,如果用醫學術語說的話,應該屬於戀物癖。關於戀物癖的說法,更早可見之於古籍,當時有些男人喜歡女子的鞋或者是小腳或者是肚兜,非如此不足以勃起,例如趙飛燕外傳裏記載,漢成帝陰弱不能壯發,結果趙合德使出了個絕活:把玉足放到了他的手裏,然後成帝兄就欣然而起了。從這些案例來看,方中舒先生的行為和性有關,且頗有曆史淵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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