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身手極快,擦身越過花四郎,卻將他手臂狠狠劃了一道口子。


    她不是不清楚傅易慍身邊各個都是強將,哪個不是武功高強深藏不漏的,至於眼前這個花四郎,她還真是要好好切磋一番。


    花四郎沒想到她動真格的,若不是看在她是公主的朋友份上,他何必這般忍讓,擰著眉開口“若要真與我好生練練,等找到公主之後也不遲。”


    五娘一愣,瞪著他“公主不在這裏?”


    花四郎冷著臉,沒想到公主也會交這等有胸無腦的朋友,伸手指了指山路盡頭“困在那裏了,我正命人挖開山路,不出意外,明日應能進山。”


    五娘撇嘴,“等到明日黃花菜都涼了。”說著翻身上馬,瀟灑的朝他吹了一聲口哨“身材不錯,就是軟了點,本姑娘喜歡純爺們,你還需好好練練。”


    花四郎臉色煞白,說他不是爺們,正要爆發,人家五娘已經騎著駿馬飛馳而去。


    五娘的駿馬是烏國最烈的馬,也是最強壯的馬,不出半個時辰便從山外趕上疾奔的夜七。


    夜七身上有腰牌,五娘一見便知是傅易慍的人,加上年少時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自是能迴憶起彼此。


    五娘見到友人心情大好,早忘記找玉芙蓉的事情,身上的長刀猛地拔出,衝著前麵的夜七徑直的看去。


    夜七在刀尖上行走也不是一兩年,忽的感覺身後有殺氣,急忙側身,一迴頭看見一身火紅的五娘笑著看著自己“冰櫃,還記不記得我?”


    這口氣,他猛地一怔,再迴望她時,發現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夜七有些不敢相信,當年那個跟自己摔跟頭的野小子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著實讓人吃驚。


    兩匹烈馬在風中急速,五娘笑著開口“想不到你還是與從前一樣。”


    夜七難得露出微笑,開口道“你與以前不同了。”


    五娘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除了這張大了點,其他沒什麽不同。”


    夜七啞然,果然還是那個野小子的性格。


    不過,挺招人喜歡。


    二人越過前麵的山穀便到了傅易慍讓人特意準備的庭院前,院落雖簡易,但被打掃的幹幹淨淨,是個養生的好去處。


    五娘跳下馬,身旁的夜七也躍下馬背,動作瀟灑俊逸,讓五娘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幾眼,幾年不見,他不僅長高了,還變俊了,真應了師傅的那句話,這小子日後定能成為傅易慍的左右臂膀。


    傅易慍在院中忙碌著,夜七進入院落,恭敬開口“公子。”


    傅易慍點了點頭,這才抬眸看見他身後的五娘,嘴角微微揚起“你何時來的中原?”


    五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年那個瘦弱的小男孩竟長成如今這般俊美儒雅的模樣,有些怯意的開口“我來尋玉芙蓉。”


    玉芙蓉一聽外麵有人找自己,大聲叫喊“傅易慍,快把我腿上的針拔了,疼死我了。”


    傅易慍無奈一笑,迴頭道“再等等,時候未到。”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到玉芙蓉的耳朵裏。


    她有些苦悶的求饒“我們明日再紮些時辰不就夠了,何必浪費現在的時間。”


    五娘凝眉“紮針?她受傷了?”


    傅易慍點了點頭,聽見五娘大大咧咧的叫喚“誰這麽大膽,連她都敢傷?”


    五娘離開北朝時,玉芙蓉還是個被人寵著的公主,根本不清楚她後麵經曆了許多痛苦,她以為她還是那個讓人喜歡的小公主呢。


    傅易慍進了屋內,五娘急急的跟著進去。


    玉芙蓉看清來人,微微一怔,壓根沒在意傅易慍給她拔針,甚至都忘記了痛。


    一臉吃驚的看著五娘“小花?”


    五娘一臉不願“我都洗臉了,別再叫我那外號了。”說著坐在她床榻邊“你這腿怎麽了?”


    傅易慍抬眸看見玉芙蓉臉上勉強的笑意,心口不對的說道“不小心弄傷的。”


    在場的明知緣由,卻無人拆玉芙蓉的台,她的事情,她願意怎麽解釋便怎麽解釋,傅易慍不願意管,也懶得管,隻要她日後踏踏實實的待在自己身邊,他什麽都會給她。


    五娘撇嘴,“莫說笑,這北朝可是你老子的天下,誰人敢碰你,我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五娘說話一向直來直去,卻不知這裏早已變天,玉芙蓉早已不是當年的玉芙蓉了。


    傅易慍收了最後一根針,也不知是他醫術高明,還是因為五娘的出現讓玉芙蓉精神一震,她剛一動彈,便感覺右腿有些痛感,這痛感不是刺痛,而是腿因運動而觸碰了筋骨的痛。


    她一驚,看向傅易慍,臉上多了幾份不可思議“它能感覺痛了。”


    過去半個多月,她拖著這隻廢腿,絲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仿佛那腿天生便是她身體外的一部分似的,如今竟能有絲絲的痛覺,說明她的腿還有救。


    正當她高興不已的時候,傅易慍淡淡開口“隻是腿上的血液疏通開來,想要治好此生怕是無望了。”


    這句話將她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間澆滅了,玉芙蓉冷豔看著傅易慍“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


    他微微一笑“與其騙你倒不如讓你看清現實。”


    五娘撇嘴看著二人打情罵俏,不知這是個什麽節奏,當年她離開的時候,隻知道這個傅易慍是駙馬的不二人選,究竟是誰的駙馬,她無從得知,微微小聲的開口問道“你們成親了?”


    “未曾!”


    “是的!”


    一個否認,一個承認,玉芙蓉伸腳踢他“我何時與你成親了?”


    傅易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你我若是不成親,你怎會睡在我的床榻上,又為何對我坦然相見?”


    原本下流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全然變得一板正經,沒有任何褻瀆的意思。


    五娘聽得出裏麵的含義,一臉壞笑的看著玉芙蓉“下手挺快!”


    夜七見三人聊得甚歡,不時地跟著笑上一笑,全然沒了平日的嚴肅與殺氣,到是有些平日近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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