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寧將頭從被子裏探了出來,委屈地說:「人家這還不都是在為你抱屈嗎?聽他們那麽說,我心裏好難過!」


    薄竟笑道:「這算什麽,商場上比這更難聽的傳言多著呢,若你每次都計較,豈不是要先把自己氣死算了?那些話當笑話聽了就聽了,何苦非要去糾正?你越糾正,人家傳得越開心,不如就此罷手;等他們覺得沒趣的時候,謠言自然就消失了,至於現在,你伸張正義也沒用。」


    白樂寧認真地說:「我做不到薄哥哥的大度,以後我再聽到類似的話,還會去伸張正義,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


    薄竟見她這樣,忍不住將她壓倒在床上,親昵地用鼻尖點點她的臉蛋,「小丫頭,我就喜歡你這股傻勁。」


    白樂寧哼氣,「我傻?人家說你是牛郎了耶!你都不生氣,到底是誰比較傻?」


    聽出她話裏的鬆動,薄竟又曉以大義,費了好一番唇舌,,才將小丫頭勸得開心,然後同意在晚飯的時候跟父親握手言和。


    又過了將近半個月,白樂寧才漸漸不再提起這件事,但她明顯比以往更注意一切與薄竟相關的傳聞。


    本來她還不太習慣常常往白氏大樓走動,然而好友陳曉意,最近則不知在忙些什麽,幾乎天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有幾次白樂寧主動聯絡她,都約好了碰頭的時間和地點,可是沒過多久她就打電話來,很抱歉地說自己臨時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沒法陪白樂寧逛街、喝咖啡。


    好友的異常忙碌,讓白樂寧變得無所事事起來,所以現在隻要家裏沒人,白樂寧就迴去公司找薄竟或白父。


    走動地勤快,讓白樂寧的消息也漸漸靈通,比如說對陸氏的收購在董事會的認可和陶總等人的支持下,再次提上了議程;而一旦提上議程,有稍早前的努力鋪平了道路,速度也就相對快了不少。


    這天,白樂寧好不容易才和陳曉意碰了一次麵,雖沒問她最近在忙什麽,但從好友的表情裏也該知道,她是又談戀愛了。


    不過白樂寧總感覺好友這次的戀愛,與以往不同,好似添加了不少讓她說不清的因素,不管怎麽樣,她都由衷地希望好友不要再失戀了,畢竟好友每迴失戀都要大哭、大醉一場,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好每迴都陪她一起傷心難過很多天。


    就當白樂寧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有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抬眼一看,卻驚訝地發現這個人就是陸詠。


    隻半個月沒見而已,陸詠就由上次意氣風發的模樣,變成了如今頹廢到不行的樣子,倒也不是說他有多邋遢,相反的,他的穿著打扮依然透著雅痞的味道,隻是他整個人的精神卻萎靡了不少,讓見過他慵懶貴氣時的白樂寧有些不適應。


    趕在白樂寧開口前,陸詠率先搶了發言權:「你未婚夫現在該滿意了吧?」


    白樂寧一頭霧水了好半天才恍悟,陸詠是在說收購陸氏的事情,於是她好心告訴他:「薄哥哥說過的,你們陸氏是因為自己經營不善、資金周轉不過來,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和我們白氏沒有關係。」


    陸詠低笑,他笑了好一會兒後,卻突然變成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們經營不善?和白氏沒有關係?也隻有你這麽單純的女人,才會相信那個男人的謊話!要不是他暗中使了手段,我們可能這麽快就被收購嗎?資金周轉不過來?哈!原本再過不了多久,我們公司投在海外的資金就能調轉迴來了,可他薄竟做了什麽?你問她做了什麽?他落井下石!他居然敢!」


    他一邊狂笑,一邊逼近白樂寧。


    白樂寧連連後退,心覺不妙,卻又無路可退,被陸詠逼到了牆邊,腳下一絆,險些仰麵摔倒。


    陸詠眼疾手快地攬住了她的腰,趁勢一帶就將她帶進懷裏,低頭就親上了白樂寧的嘴唇。


    白樂寧大驚失色,腦中空白一瞬間後,就迅速采取動作,被桎梧住胳膊沒關係,她還有腿和腳,使勁向下一跺腳,狠命地給了陸詠一記大象踩。


    誰知陸詠鐵了心不放手,一麵強吻著白樂寧,還把舌頭強硬地伸進她的嘴裏,一麵又壓住她的腿,讓她無法繼續動彈。


    白樂寧大急,狠狠地咬了陸詠的舌頭一口,孰料,即便這樣,陸詠也沒有放過她分毫。


    隻聽一陣「喀嚓喀嚓」聲過後,陸詠才鬆開白樂寧。


    抹抹嘴上的血跡,陸詠揚了揚手裏的手機,笑容相當得意,「有了這個,我就不信你那寵你寵上天的未婚夫,不乖乖就範!」


    白樂寧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她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樣子,展現在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麵前,她忿恨地揚起手,用盡全力朝陸詠甩了個巴掌,「無恥!」


    陸詠側身躲開,笑嘻嘻地說:「我是無恥,不過你的未婚夫也不怎麽知恥啊!你想想看,如果我用這樣的照片威脅他,他會不會停止對陸氏的打壓呢?哈哈,真期待,你說,他看到這些你被我強吻的照片後,會有何舉動呢?哈哈哈,隻是用想的就讓我興奮!」


    「是嗎?可惜我不會勃然大怒,也不會就此一蹶不振,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


    撫摸著白樂寧紅腫的嘴唇,晚來一步、隻聽到陸詠最後幾句話的薄竟神情陰霾,「你就是陸詠吧?原來陸氏企業的小開,已經墮落到隻敢對女孩子下手的地步了!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他冷冷地將陸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會采取更極端的手段,而不是靠這種小小的威脅來達到目的。」


    陸詠大小,「小小的威脅?我就不信你不在乎!更極端嗎?好啊!如果我把這些照片送到雜誌社,告訴他們,照片裏和我‘熱吻’的女主角,正是白氏建設董事長的千金,然後再編一段我們相戀,而被某人強行破壞的故事,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呢?」


    白樂寧聞言從薄竟懷裏掙脫開來,尖叫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陸詠好心情地爽快承認:「我不卑鄙能玩得過你身後那家夥?就算你名聲毀了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未婚夫貪心不足,非要一口吞掉我父親的陸氏企業!」


    白樂寧轉頭,強忍淚水,她覺得自己好無辜,大白天的走在路上,也能被這種人給親到,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被頭豬無緣無故地啃了一下似的,又氣又急卻又沒有人能幫她評理。


    薄竟將渾身發抖、氣得說不出話來的白樂寧摟迴懷裏,輕聲安撫了幾句,然後才冷冷的對陸詠說道:「陸先生,你方才的所作所為,已經構成性騷擾和誹謗了,如果你不想和我們在法庭上見的話,我勸你最好現在就識相一點,把手機裏的照片刪掉,我可以當作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陸詠嗤道:「我可不是傻子,你那話就留著騙別人去吧!」說著他就轉身迅速消失在街尾。


    直到他走後,白樂寧才終於嚎啕大哭起來,「薄哥哥!嗚嗚嗚……」


    薄竟長歎,「哭什麽啊傻丫頭,我都不在乎了,你還在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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