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枝身體虛弱,不一會兒就有些體力不支,她和石琦說了一會兒話,眼皮漸漸睜不開,似乎犯困了。


    “青枝,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成秋先走了。”石琦扶著楚青枝躺下,然後又幫她蓋好了薄被,這才離開了病房。


    李成秋則看了景司夜一眼,臨走前語氣嚴肅的建議:“不管怎麽樣,現在證據在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猶豫,一旦遲疑了,就給景原留了時間,他要是再起什麽波瀾,你現在又在醫院,陳召一個人也對付不來,因為公司還有一個陸曦兒虎視眈眈……”


    都說旁觀者清,他的立場鮮明,完全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作為朋友提出來的建議十分中肯。快刀斬亂麻,比顧念親情有用。


    雖然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可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他們著想,所以景司夜重重地點了下頭。


    “你說青枝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她被綁架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麽?還是說是因為她過於害怕,所以自己不願意想起什麽。”出了病房,石琦卻不再想景原的事情,對比之下,她更在意好朋友的情況。剛才簡單的聊了幾句,她發現楚青枝對於失蹤那幾天的事記不清,任憑她怎麽問都問不出來。


    李成秋站在她身邊,清晨的陽光照在她俏麗的臉上,她卻皺著眉頭,一副愁思萬千的模樣,他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應該沒有大問題,你不要擔心,即使有事也有景司夜在照顧著,這幾天你也沒有休息好,待會還是不要去公司了,我送你迴家?”


    他們一起過來的時候,路上她一直在念叨耽誤了好幾天的工作,生怕主管會生氣,有兩次他幾乎要打斷她,告訴她不用擔心,要是隨時害怕被炒魷魚,還不如離開那個公司去他那,他會給她安排一個輕鬆的工作……


    結果他卻每次都沒有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一刻他卻理智的忍住了。


    也許,他有些交淺言深了,他是好心,但是生怕辦壞事,萬一她不喜歡他的公司,覺得他是在走後門,豈不是傷了兩人之間的友誼?


    有了楚青枝的前車之鑒,他到底沒有多管閑事。不過看到她疲倦的神色,他還是有些不忍心,可嘴裏卻說了相反的話,“石琦,你以後不要那麽衝動,一個人去找肇事司機,這樣的事多危險!我說了我可以幫助你,不是空話!”


    他的語氣罕見的眼裏,石琦愣了愣,半天才反應過來,悻悻地撇嘴,“我著急嘛,聽說杜彬的家庭地址,立即就想過去,擔心去晚了他再逃跑。哎呀,我下次不再一個人單槍匹馬可以了吧。”


    她這麽多年都我行我素,父母也不管她,偶爾有個人這麽嚴厲的教育,她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李成秋聽到她的嘀咕,不覺莞爾一笑,她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看著她生動的小臉,他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到底沒有聽她的意見,親自幫她請假,然後又將她送迴家,他才安心的迴了公司。


    做這些他都非常自然,沒有覺得哪裏奇怪。石琦卻有些臉熱心跳,她迴到家的時候還在想公司主管的眼神,在她和他之間曖昧的猶疑,甚至特意給她批了假期。她想說他們隻是朋友關係,可是他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帶著她離開了。


    請假的理由也是他說的,什麽感冒要打針,她明明好好的啊,誰知道主管竟然批準了!


    她對於他的態度,有些摸不清頭腦,又不敢深想,萬一她誤解了他的用意,他隻把她當做朋友,她且不是很尷尬?


    “算了,他可能就是因為昨天我的壯舉而擔憂吧,我又不是柔弱的溫室花朵,他也太小題大做了。”


    這樣一個自認是個女漢子的人,的確做了一件解決景司夜燃眉之急的大事。


    她一走,景司夜立即給父親打電話,去繁就簡,將景原指使人害他和楚青枝的事情告知。


    “真是阿原!他太讓我失望了!”景振國氣的不輕,直接在電話裏指使管家去將景原親自帶來,他這是擺明了要當堂對質。


    景司夜現在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他按著錄音筆,然後又給李成秋打了電話,“我會讓人去你家一趟,將那個肇事司機帶過來。”


    光有物證還不齊全,認證也有,他相信景原百口莫辯。


    景原是被管家忽悠過來的,他以為父親終於想明白了,要將景氏交給他,所以沒有疑慮的過來,結果看到了穿著病號服的景司夜,還有一臉嚴肅的父親,頓時感覺到不妙。


    等到他看到了杜彬,一切都明白了,不過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想承認,還在竭力狡辯:“爸,從小到大,隻要司夜說什麽,您都會相信,從來都不在意我和大哥,您還說不偏心?”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阿原,我當初就不該讓你重新迴到景氏!”景振國眼睛都紅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傷心所致,他親自將錄音筆打開。


    景原的眼睛越來越大,最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失聲痛哭:“爸,你就饒了我一迴吧!是我鬼迷心竅,可是要是我被送進監獄,我們景家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景司夜一直冷眼旁觀,對於景原的聲淚俱下,眸色極為冷漠。


    “你不要叫我!”景振國厲喝一聲,隨後胸口急劇地起伏,良久之後才在管家的攙扶下平靜了一些,他狠狠地閉上眼,指著門口的方向,“你走吧,以後你和景家再也沒有關係,你的房子和車子我不會收迴來,但是景氏的股份,你一分都沒有了!”


    免去了牢獄之災,已經是景振國能做的極限。


    景原還在磕頭苦求,但是他隻能擦擦眼淚,狠心的迴了房間。


    車禍一事終於告一段落,景司夜卻沒有放鬆,他將父親的股權過到自己名下,景氏卻經曆了很多創傷,他後麵還要解決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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