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楚青枝都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那麽了解景司夜,就好像現在,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冷漠,明明之前兩個人還很濃情蜜意的。


    “我隻是想要一點自由,又不是完全要離開,為什麽這點權利都不能有?”她到底沒有忍住,忽然推開他,用被子將自己裹住,眼神也帶著控訴。


    他看著她的樣子,眸色漸漸變為正常,可是語氣還有些冷,“所以你剛才放低了姿態,也是早有預謀的,對嗎?你總說我為了婚姻不擇手段,可是你什麽時候為我考慮過?”


    她說要進軍娛樂圈,那個時候他們的感情還在萌芽期,可是他竟然同意了;後麵開餐廳,他更是全力支持;現在她一聲不吭的就開了金融公司,他雖然怨她不和自己商量,但是出問題的時候,還是他站出來幫忙……


    “楚青枝,我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如果說是因為陸曦兒的關係,你和我置氣,可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是誰一意孤行將她帶迴家,然後又非要我重用她?那個時候,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很多次,她居心不良,可是你隻相信你看到的……”


    楚青枝聽到他說起陸曦兒,忽然冷笑一聲,“是,當初是我眼睛瞎了,才會被陸曦兒欺騙,但是你後來明知道她是什麽人,還和她虛與委蛇,縱然有我的錯,但你為了權利,根本沒有將我們的感情放在第一位,包括現在,你執意要和我結婚,還不是為了公司的股權?”


    “你,還有公司,兩樣我都要,同樣重要!一個是我從小就堅持得到的東西,現在差一點就到手了,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稍微犧牲一點點?也不算犧牲,隻是早點結婚而已,要是你對我沒有感情,那我們剛才又算什麽?”景司夜的聲音有些大,他的上半身什麽都沒穿,肌肉線條在燈光下非常流暢,因為生氣,更是顯示出肌肉的力量。


    楚青枝看到他和自己對峙樣子,視線落在他攥緊的拳頭還有隆起的肌肉上,“所以,你現在要怎麽做?生氣了,要和我動手嗎?”


    “你的腦子裏到底是什麽?”他湊到她麵前,雙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肩膀,更像是在質問。


    她聽到他氣惱的聲音,感受到肩頭的力量,身體忽然有些僵硬,下意識抓緊了被子,“那你要幹什麽?我都已經和你央求了,你為什麽不能放我自由?如果你說為了我的安危著想,那我出去的時候,不介意有司機和保鏢,公司和成秋需要我,如果你還懷疑我和李成秋,大可以讓人在一邊看著,我隻要能出去就行,這樣也不可以嗎?”


    她的聲音很輕,垂著眸子,說完之後,房間裏是長時間的沉默。直到她的脖子僵了,她才抬頭,看到的是男人冷沉如水的麵容。


    景司夜的眸子都是清冷的顏色,半晌,薄唇輕啟,隻說了兩個字,“不能。”


    “看吧,你一邊要和我結婚,一邊卻要對我全權掌控,說是為我的安全著想,其實根本就是意圖限製我的自由!如果我和你結婚,是不是以為公司也不能去,交友圈子也要受到你的監控?景司夜,我越來越不懂你了,為什麽現在你的想法這麽狹隘?難道我和李成秋就不能有朋友情誼嗎?你根本不相信我!”


    “我是瘋了才會答應你陪在他身邊!你對坦坦蕩蕩,可是他卻將你當做女朋友!”景司夜用力將她抱在懷裏,拳頭在她腰後握緊,生怕自己一氣之下對她動粗!


    “這樣對我不公平。”他的懷抱很悶,完全沒有剛才的溫柔,楚青枝悶悶的說了一句,她的鼻子甚至有些酸,“你的愛情和婚姻太狹隘了,就算以後我們結婚,恐怕遲早也會離婚。因為你根本就不信我。”


    景司夜原本已經放鬆了力道,聽到她淡然卻冷漠的話,將她徹底送開,盯著她的眼睛,冷冷說道:“如果我們結了婚,我能保證對你一心一意,可是,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和其他男人劃清界限—尤其是失憶將你當做初戀的男人,至於你說的離婚,根本不可能。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死了離婚的心吧。”


    她鼻子一酸,忽然覺得委屈,吵鬧了這麽久,問題根本沒有得到解決,兩個人反而越來越固執,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太晚了,你自己睡吧,我去書房。”他忍著要幫她擦淚的衝動,一狠心離開了她的臥室,再待下去,兩個人還會爭吵,不如給彼此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楚青枝又氣又難受,腦子很亂,哭了一會兒,才去浴室衝洗一番,迴來的時候,怎麽都睡不著。一個人穿上衣服,拿了一罐啤酒,到陽台去吹冷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


    二樓的陽台很大,她坐在沙發上,將窗戶打開,看著天邊的月牙,越想越憋屈,眼淚忍不住又要來了,可是當她低頭找紙巾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團亮光,頓時愣住了。


    別墅的矮牆外麵是輛車,而且車裏好像有人,她看不清,直接將陽台的燈全打開,這個時候,難道是保鏢?可是不應該啊,他們應該都在別墅的房間裏。


    也許陽台的燈太亮,樓下車裏的人顯然也發現了,但是費了一番力氣才走過來,因為不能走正門擔心驚擾了保鏢們,他的動作不算快。


    奇怪的是楚青枝一點都不害怕,她看著那個人腿腳不靈敏,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這個時候,還會守在樓下的人,應該是李成秋吧。


    她不敢喊,去外麵看了一圈,發現景司夜書房的燈已經關了,臥室也沒開燈,她隻好將陽台的燈關了大部分,隻留下一盞燈,然後走到角落,和下麵距離近了一些,等人走近了,她才做賊似的開口:“成秋?”


    “青枝,是我!”李成秋的聲音很興奮,但是隨即壓低了聲音,“你放心,周圍的保鏢都睡了,我停車的位置的攝像頭也被我弄壞了,沒有人會發現我。”


    兩個人,在景司夜重重防護之下,終於艱難的會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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