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夜默默地看著那一對父子抱頭痛哭,恍若一個局外人,唇角是涼薄的笑意。


    所謂的親情,他從來都體驗的很少,景振國口口聲聲說為了他好,但是每次到了關鍵時刻,都很偏向景原,哪怕景原做了許多罪大惡極的事。


    說什麽一視同仁,都是廢話。


    “阿原,你放心,不要怕,以後司夜再也不會對付你了,我已經告訴過他,讓他在公司給你找個合適的職位,你現在隻管安心養病養傷,不要想太多,我們終究是一家人,所有的恩怨都過去了,隻要你能改過自新,我們都會接納你。”


    過了幾分鍾,景振國終於平靜下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安撫景原。


    這些話的確不是空話,他之前和景司夜說過。


    景原哭的最慘,鼻涕眼淚齊下,拿過一張麵紙用力擦臉,最後都要擦紅了,才敢小心翼翼的確認:“爸,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不怪我了?”


    景振國歎了一口氣,“都是一家人,不用說兩家話,其實,在你墜樓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以前,我對你們期望太多,看著你們兩個爭鬥,並沒有適時地阻止,反而認為合理的良性競爭能夠刺激你們更努力,誰知我無意的放任,讓你誤會了,反而有段有些殘忍……”


    說起往事,景振國也不是一味的袒護誰,反而很中肯,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他發現景原蹙眉認真的聽著,停頓了一下,找個椅子坐下來,才繼續說道:“後來,事情發展到大家都無法預料的程度,是我找個做父親的沒有掌好舵,害得你偏離了軌道,不過,你懂得迴頭是岸,就很好,我願意給你機會。”


    “爸,我就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才遲遲沒有出現,我沒有臉麵對你們,也怕輿論的譴責,但是最擔心您的身體,您心髒不好,我聽說您住院的事,原本打算去看的,可我害怕惹您不高興,加重了病情,隻敢在門口偷偷瞄一眼!”


    景振國搖搖頭,阻止景原說下去,“我知道你的難處,算了,都過去了,以後你也不用流落在外麵,饑一頓飽一頓的,醫生說你嚴重的營養不良,還酗酒!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倒是和我差不多,年紀輕輕卻像個老頭子,你至於這麽消沉嗎?”


    “爸,您別生氣,我聽您的就是了。”


    景原聽到父親原諒了自己,甚至命景司夜給自己安排了職位,內心何止是在竊喜,簡直是心花怒放,這一次的苦肉計,大獲全勝!


    而景司夜被動的聽著他們的談話,終究是無法做出反應。


    景原是混蛋之極,但是,他有一句話說的也很對,景振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不止心髒不大好,腦神經也受到了刺激,各種並發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景司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拉著景原的手低聲細語的景振國,淡淡開口:“爸,今晚您睡在剛才那間病房吧,我留下來照顧二哥。”


    “等一會再睡,我還能熬的住。”景振國想和二兒子說說話,根本沒有困意。


    見父親如此,景司夜隻好無奈的守在一旁。


    景振國到底熬到了後半夜才去睡,而景原早已疲憊的入睡,最後隻剩景司夜一個人,在病房裏的小床上將就了一夜。


    次日一早,有護士照顧,景司夜還要會公司處理公事,正好給景原安排工作,便先行離開。


    他開車迴了公司,到休息室換洗之後,才出現在辦公室,看著這一層忽然冷笑了下,過不了多久,就不會是他自己在這裏辦公了。他一點都不期待,甚至十分反感。


    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不一會兒兩個秘書送來了今天的行程,還有要處理的緊急文件,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叫人,而是讓她們去忙,他按了內線,給樓下的副總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嗓音微微沙啞,“一會兒沒事的時候過來一趟。”


    陳召剛到公司,聞言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景總是有事吧?我現在沒有要緊的事,這就過去。”


    他電話掛斷沒有五分鍾,人就上樓了,穿著一身黑色西服,黑框眼鏡,最近好像走上了冷淡風,他看著景司夜略顯疲憊的樣子,皺眉問道:“昨天沒有休息嗎?”


    兩人關係比較親近,景司夜沒有必要瞞著他,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順便說了自己的疑惑,“我很納悶,景原怎麽會出現的那麽湊巧。”


    “景老一定很心疼吧,不得不說,二少這一招苦肉計,十分成功,興許,他出現都是經過安排的,他連死都不怕,一個碰瓷的事,對他不過輕而易舉。”陳召深知景家的情況,對景原有些嗤之以鼻。


    景司夜卻搖頭,“好像又不可能,說實話,昨天一晚上我都有些懵,他的腿好像受傷了,醫生說的很隱晦,不過我也清楚,他的腿腳一個恢複不好,怕是會徹底落下病根。”


    “廢了一條腿,能得到昔日的榮華富貴,二少曆來又是個瘋狂的主,舍不得身體套不到景老的關懷,這筆買賣,無論如何他都穩賺。”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安排一下,給他找一個職位。”景司夜中止了關於景原居心的談論,說到了正題上。


    陳召站直了身體,隨後推了下眼鏡,認真思考一番,“以前給那些老股東的職位,可以拿出來一個,既體麵,時機上又沒有多少實權,可以讓景老和二少放心,我們又能隨時監控。”


    “你安排去吧。”別人辦事景司夜不放心,將陳召放在身邊,省事不少,不過,他又不能時時在總部,還有其他分公司,大半的時間,都是景司夜一個人在集團總部和陸曦兒還有那些老股東周旋。


    至此,景原的奸計終於得逞,一次車禍,贏得了迴到景氏的機會。


    看著血賺,至於到底賠上了什麽,就隻有景原自己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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