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比預料的要順利,景初提著的一口氣緩緩落迴原處,察覺時間還早,因為鄧乘風比她想象的還要軟骨頭,她決定再探探虛實,故意和他閑聊,企圖套話。


    鄧乘風也正有這樣的打算,一邊漫不經心的接茬,一邊反套路,露出一個自認迷惑的笑容,他用之前對付女人的手段對付景初,“三小姐果然和傳聞不大一樣,我以前隻在雜誌和新聞圖片上看過你的照片,還是第一次正麵看到你。”


    “是不是讓你失望了。”景初心中十分嫌惡鄧乘風,但是卻不得不和他虛與委蛇,麵上還要裝作小女生驚訝的樣子,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鄧乘風嗬嗬一笑,吹了吹額前的長發,“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而且沒有任何富家千金該有的架子。”


    巧舌如簧是他最擅長的,女人都喜歡聽恭維的話。


    果然,即使景初是迫不得已和他合作,聽到讚美自己的話,她還是心花怒放的,不過她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不那麽被忽悠,她謝了他的恭維,然後才似笑非笑的反問:“那你覺得我和楚青枝相比,誰更漂亮些?”


    下意識的,她直接將楚青枝說了出來,完全是本能的反應,等到意識自己說了什麽,忽然有些懊悔,楚青枝長相不如自己,出身也太過普通,哪裏有拿得出手的地方?


    誰知鄧乘風竟然認真的低頭思考,一副當真要比較的樣子,半天他才說道:“楚青枝按理說並沒有你長的美,也不夠圓滑,但是她勝在嘴甜,性格爽朗看著很自來熟,其實並不是對誰都交心。”


    畢竟好了一場,他的評價相對客觀些。


    可是景初卻不樂意了,她根本不該將自己和楚青枝放在一個水平線上,兩人壓根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嗤笑道:“看來你是舊情難忘了,怎麽,我弟弟的女人,你想要最後把她弄到手,撿他玩剩下的?”


    景初和楚青枝同為女人,她卻那麽詆毀對方,可見她對景司夜恨到了何種地步,順帶對他的女人也恨之入骨。


    鄧乘風不過有感而發,並不是真的念舊情的人,他連忙撇清關係,“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她那麽粗心大意的人怎麽能和景小姐相提並論,我隻是猜測景司夜為什麽喜歡她,畢竟她除了性格好也沒有別的閃光點,自作聰明的女孩子其實很討厭,因為她原本就很蠢。”


    是挺蠢的,不然不會喜歡這樣的人渣。


    聽到他對楚青枝的評價,景初反而更不滿意,一個和他交往過的女人,他不但背叛了人家,還陷害到底,現在反過來指摘對方的不是,完全沒有男人該有的擔當。但她卻覺得這是個好棋子,他越市儈越陰險,複仇的手段就越會讓她驚訝。


    “你再待一兩天,隨時等我消息,不出三天我一定會將你撈出去。”景初不想再廢話下去,口也說的幹了,拿迴了那張紙,站了起來。


    鄧乘風諂媚的笑了,“那好,我就靜候佳音,希望景小姐不要讓我失望。”


    景初淡淡的點了下頭,一點都不想和他待下去,迫不及待的走了。


    兩天之後,她的手下果然找到了一個和鄧乘風七八分像的男人,代替他留了下來,她的手下則秘密將真正的鄧乘風帶走。


    警察局的人早已被打點好,景初一直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除了和她手下接洽的人知道她的來曆,其他警察根本不知道。


    至於換了一個嫌疑人,還是景氏的太子爺親自“關照”過的,在普通人眼裏難於登天的事情,到了景初這裏,還真的不算多難的事情。


    她畢竟是景家的人,即使沒有那些男人有膽色,可是從小耳濡目染,看慣了權利鬥爭,景振國本身就是老狐狸,她守著父親學了不少。


    “沒想到景小姐速度挺快的,我以為起碼要一個禮拜。”重見天日,鄧乘風胡子拉碴的站在陽光下,看著景初還覺得匪夷所思。


    換做以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救他出來的竟然是景家人。


    以前的公寓是不能迴去了,可鄧乘風出去一天後忽然和景初說要迴去找點東西,那裏是他的老巢,他總是覺得要去看上一眼。


    他們現在待的是景初的一處房產,很簡單的單身公寓,景初特意讓手下空出來的,就為了藏人。她聽到手下苦惱的說鄧乘風想迴去,親自過來了,定定地看著他問道:“你確定要迴去看一看嗎?”


    鄧乘風點了點頭,當車子停在他居住的居民樓時,還沒到樓梯口,牆壁上刺目的紅色油漆出現在眼前,他一臉震驚的站在原地,根本忘記了上樓。


    油漆噴成了幾個大字:鄧乘風還錢!


    “媽的,趁老子不在來這裏放肆,真以為老子還起麽!”


    景初看著爆粗口的鄧乘風,眼裏盡是嘲諷,但是她沒有多說什麽,反正他的賭債她都幫著還清了,就讓他過過罵人的幹癮,越沒能耐的男人越脾氣暴躁,她在心裏完全看不起他。


    鄧乘風還是上了樓,發現老舊的房門被砸的坑坑巴巴,門鎖好像還被撬了,他用力一推就把門推開了,屋子裏被翻得亂七八糟,他隻找到了自己的證件,其他的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再次迴到景初的房子,他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終於有了沮喪之情。


    景初見此再給他加把火:“你還有反悔的餘地,賭債我幫你堵上窟窿了,如果你現在逃走,可能不必對付景司夜,不然他要還手的話,我擔心你根本不是對手,恐怕會被他打擊的更慘。”


    男人的尊嚴被挑釁,鄧乘風忽地坐起,瞪著景初:“老子不是喜歡打退堂鼓的人!不就是對付景司夜麽,我有的是方法。”


    景初瞟了他一眼,隨意問道:“投毒?製造車禍?”


    鄧乘風的眼瞬間亮了,還真別說,他確實想過這個法子,不過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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