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碎片世界,沒有聯係


    幽藍色的火光在半空燃起,照出了一張染血的年輕麵孔。


    “嘖嘖,沒想到言少你也有今天。”


    臉上還沾著血的少年聞言偏了下頭,看了看角落裏蜷縮起來的人。


    “我兄弟要醒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雖然內心慫個不停,但表麵卻十分冷靜,現下情況非常不利,可他兄弟說了,輸什麽也不能輸氣勢。


    “那你就和你兄弟一起死在這吧,哈哈。”


    少年被迫後退幾步,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龐滑下,他的內心不由的開始怒吼:“鶴魘!你特麽再不醒,我們真要死了!”


    今夜沒有月亮,唯一的光便是那簇火光,外邊圍著不知多少人,黑壓壓的都是人頭,帶頭的那個拿了根煙,心知不能讓言啟拖延時間——


    “滅了。”


    言啟又後退了一步。


    “喂,腳挪一下,踩到我了。”帶著濃濃鼻音卻不含糊的話讓周圍靜了下來。


    帶頭的那人嘴上叼著的煙抖了抖,忽然就掉在了地上,手中的打火機散著橘紅色的光漸漸弱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同樣掉在了地上。


    鶴魘此時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不過此情此景倒是有些熟悉,好像是幾年前受到重傷的地方……


    幾年前?


    她摸了摸額頭,非常燙手,是生病無疑。


    重生?


    她的記憶定格在死前的一瞬,某個人那帶笑的嘴臉在周圍晃蕩,真是欠揍的很,如果真是重生了,那就先撕了那個人去。


    言啟聽到鶴魘的聲音,下意識抬腳,猛然迴神大喊了聲:“臥去!鶴哥你真醒了?!”


    “踩手一事,等下和你算賬……”她扶著牆站了起來,幽幽盯著堵著他們的一群人,懶散道:“真不好意思,我醒了,所以……換你們死,如何?”


    不知多久,天邊泛起魚肚白,鶴魘彈了彈落了灰塵的外套,一把甩在肩上。


    “這一窩可算是搗完了,中午去老大說過的那家飯店吃吧?”


    鶴魘瞥了他一眼,言啟瞬間感覺脖子一涼,他幹巴巴笑道:“先迴去療傷……”


    鶴魘收迴視線,現在腦子差不多清晰起來了,她這是重生到18歲的時候,這時組織也沒有被滅掉。


    她是一個孤兒,被黑夜組織的老大收養,從小當男孩子養,為的就是繼承這個組織。


    這整個組織全是異能者,也是一城那邊異能學院指定的新鮮血液,是為上頭辦事,在道上有著一席之地,專門鏟掉那些不安分的小組織。


    異能也不是誰都有的,大部分還是普通人,所以有些擁有異能的就會用異能為非作歹,這時候他們就要出動了。


    前世因為目標比較棘手,所以就派出了鶴魘,卻沒想到被人陰了一把,雖然沒死但受的傷卻很重,還差點被燒成白癡。


    “兄弟,腦子有沒有燒壞了?”言啟指了指自己的頭顱。


    鶴魘將手上的鮮血抹在他脖子上:“想試試鮮血噴出的感覺?”


    言啟縮了縮脖子。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雖沒血緣,但卻是很好的家人。


    “哦對,你踩我的事,我們現在算一下賬。”


    “別啊鶴哥,我不是故意的!”


    倆人坐上那剛被滅掉的小組織的車,開往了基地。


    “鶴哥,你是不是被人陰了?”言啟從後視鏡看了眼闔著眼的鶴魘問道。


    鶴魘淡淡嗯了一聲。


    言啟猛地一拍方向盤,怒道:“哪個王八蛋,看……”


    “刹——”


    “砰——”


    鶴魘的身體向前一傾,她掀起眼瞼,抬眸看向外邊。


    倆輛車一不小心撞在一起了,外邊那輛車上走下了一名少年,穿著極其惹眼,他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剛降下,那少年就中氣十足的怒道:“長不長眼?開個什麽破車!”


    他剛說完,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動了動鼻子嗅了下,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將視線放在言啟和鶴魘的身上,頓時一驚。


    媽耶,他不會撞上殺人犯了吧?!


    少年咽了咽口水,盯著言啟臉上的血,催眠自己,那隻是番茄醬。


    “那什麽……道、道個歉就算了……”


    身後從車上下來的司機汗,少爺果然遇見更兇的就慫了。


    “對不起。”言啟道了歉就要開車了。


    外邊那少年不知聽司機說了什麽,驚唿了聲:“什麽?!”


    他用著複雜的眼神看向倆人,囁喏幾番,還是問道:“能不能送我一程?”


    “可以。”鶴魘忽然揚了揚嘴角。


    言啟用著更複雜的眼神看向那惹眼少年,搖了搖頭。


    惹眼少年總有種入了狼窩的感覺,硬著頭皮還是上了車,他看了看旁邊的鶴魘,默默的挪遠了點,中間空的還能再坐下一人。


    “去哪?”


    少年報了個地址。


    “你們倆是幹什麽的?”他咽了咽口水,瞅著倆人身上的血跡,不由想起電影裏的殺人魔。


    鶴魘摸著下巴,帶著笑意道:“殺人啊。”


    “別、別開玩笑了……”


    雖然他心裏覺得是這樣的。


    “那你覺得?”她一挑眉梢,覺得一路無聊還不如逗逗人。


    少年不太敢直視她,要不是車子沒油,又趕著去表哥家裏,他也不會上賊車!


    “你們……肯定是去打架了!”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嗤——”言啟忍不住笑了一聲,看這膽小的:“鶴哥,等會輕點。”


    什麽輕、輕點?


    鶴魘微微抬了抬下巴:“當然,很快就好。”


    不是,你們到底在談論什麽?!


    少年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便到了少年報出的那個地址,他迫不及待的就要下車。


    鶴魘手中把玩著一把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慵懶道:“來,我送你一程。”


    臥、臥槽!


    他說的送一程不是這個送一程啊!


    眼看刀尖就要將皮膚戳開,少年腿都軟了。


    車門忽然打開,他整個人往後倒去,隨後車子揚長而去,吃了一嘴尾氣。


    他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就瞧見不遠處站著的人。


    那人似乎是個混血,眼瞳有些淡淡的藍色,皮膚白得不似普通人,氣質很是清冷,人影修長,隨地一站都似乎有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


    “表哥。”惹眼少年喊了聲,拍拍屁股上的灰就顛顛跑了過去。


    “離我遠點。”


    惹眼少年站定,他疑惑的聞了聞衣服,並沒有聞出個什麽。


    “血。”


    “我沒受傷。”惹眼少年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他晃了晃腦袋,立馬跟他這個表哥說了剛才的事。


    這邊言啟有些好奇:“怎麽這麽快收手了?”


    鶴魘沒有說話,眼眸有些深邃,老熟人啊……


    倆人很快就到了基地那邊。


    黑夜的老大得知消息立馬趕了過來,雖然已經有五十多歲,但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


    鶴魘下了車,她將外套甩在老大的身上,走過去和他擊了個掌,眼角帶笑:“我迴來了。”


    聽到她聲音的異樣,老大皺眉:“感冒?”


    “差不多。”


    “有沒有受傷?”


    “沒有。”


    她將旁邊的言啟扯了過來:“這個的異能快枯竭了。”


    老大立馬就重視了起來,他知道鶴魘不會說什麽,於是就拉著言啟邊走邊問話。


    “溫少,聞席隊長在東區等著您。”


    鶴魘拿過毛巾擦了擦手,她扯出抹涼薄的笑意:“讓他等著。”


    傳話的女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敢說什麽走了。


    還想等下去找這個家夥呢,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


    她到了自己的住所,將身上清理了一番,這才悠哉的拿出手機播了個號碼過去。


    “鶴魘。”那邊隱隱壓著怒氣。


    “什麽?”鶴魘嘲了聲:“聞隊長可真閑。”


    那邊沉默了會兒,忍住情緒:“你過來一下,有事要和你談談?”


    “談什麽?陰我的事?”鶴魘磕著瓜子,笑中帶諷。


    “你說什麽呢!”聞席不可置信:“幾年的朋友了,沒想到你是這麽想我的!”


    “對。”


    “你!”那邊氣結。


    “所以,以後滾出我的視線。”不等那邊說什麽,鶴魘就掛斷了。


    雖然有想撕了這貨的衝動,但現在還真就不能殺了,她倒也不是忍不住之人,不過不能殺,揍一頓總行了。


    聞席氣的將手機給砸了:“他喵的怎麽就死不了!”


    等冷靜下來,他才陰狠的笑了幾聲:“鶴魘,你現在動不了我,我可要先弄死你了。”


    隻要鶴魘一死,他將會是黑夜的繼承人!


    是夜。


    鶴魘套上了件外套,慢悠悠將扣子一顆顆扣好。


    前世之所以死得那麽慘,倒不是實力不夠殺不了那小人,而是變化太快,那小人推了一波之後再出來踩一腳。


    這變化,則是異能者和普通人對上,這時敵國又發起戰爭,她被派去擋敵國,結果被自己人捅了一刀。


    鶴魘手上動作頓了頓,隨即輕笑了聲。


    真是……


    她輕鬆越過中區,來到聞席所住的東區,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一人,甚至連做美夢夢到自己當上黑夜老大的聞席也沒有察覺到。


    鶴魘站在旁邊,一腳踹了過去。


    聞席滾到了床底,瞬間就醒了,還沒瞧見是哪個混蛋,身上就連續挨了幾腳,眼睛也被黏黏糊糊的什麽東西粘住。


    “誰!”聞席開始掙紮。


    鶴魘不想髒了手,特意蹭了一鞋底的灰,現在全落在聞席身上。


    她將人踹暈,感覺也不是很舒暢,臨走的時候又補了幾腳。


    還不如催動異能弄狗帶了去。


    不過有句話不是叫什麽活得生不如死,很好,就這麽辦。


    以後心情不好了就來找這人出氣。


    淩晨四點,大家正在睡夢中,東區那邊突然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吵個不停,有起床氣的直接提刀了過去,亂成一團。


    鶴魘泡了杯咖啡,她望向窗外——這裏剛好能看到那邊的情況。


    異能者的五感比常人敏銳,她能清晰的看到聞席一臉鬱氣的和人解釋,吵醒的都是大佬級人物,他這臉色甩給誰看呢,頓時拎著衣領就要教訓一頓。


    這聞席還真是沉不住氣,平時都盡心討好這些大佬,現在印象倒是全敗壞了。


    估計是她沒死掉,然後昨晚又被打了,本來就怒,怒上加怒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看到他不好受,她就開心。


    將窗戶打開,冷風吹了進來。


    沒有繼承那個位置,她是不能恢複性別的,不過這也無所謂,都習慣了。


    幸而她有異能壓製,即使不綁繃帶也是平的脫掉衣服也看不出什麽,至於每月要來的,估計二十歲以後才會有。


    幾年時間,足夠她繼承老大的位置了,前提是這個組織,不能被毀。


    記憶中,應該是倆年後,黑夜莫名其妙的就被毀了,她那時候是在異能學府,收到消息趕迴去,人和物都不在了,終是成了迴憶,藏在腦海深處。


    鶴魘的眼神暗了暗,直起了身,她現在不是迴來了嗎?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再讓發生,她可不是個愛迴憶的人,要的隻有眼前活生生的人。


    —


    黑夜的基地很大,有東西南北中五個區,首堂以及邊緣。


    她就是住在邊緣,老大在首堂,其他隊的分布在那五個區。


    黑夜組織很大,在每個城都有人,現在是洛城,自己的地盤。


    十人一小隊,大隊有十三隊,資金來源都靠接取任務以及滅掉那些小組織,總得來說還行。


    到中午的時候老大忽然喊她過去,說是有個任務。


    鶴魘不緊不慢的去了首堂的治療室。


    老大正和醫者觀察著言啟體內的異能變動,聽到聲音都轉過了頭。


    鶴魘靠在門邊,微微抬了抬下巴:“這家夥怎麽樣了?”


    異能枯竭的事可大可小,運氣好的衝破等級晉升,不好的就成為普通人,倒是沒什麽對身體的傷害。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即將進入異能學府的人來說,事情是比較嚴重的。


    “異能聚不起來,還在逐漸流逝,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住了。”醫者臉色嚴肅。


    “怎麽解決?”鶴魘的情緒沒什麽波動。


    “需要輸入一定程度的異能將那股壓製衝破。”


    聞言,她輕笑了一聲:“這裏現成的。”


    老大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你還有個任務,時長倆個月,三個月後又要去首城異能學府了。”


    鶴魘眸光一動,懶散道:“說的也是。”


    躺在手術台上的言啟聽到這句立馬睜開了眼睛:“喂喂,我這可是護著你才將異能耗光的!”


    他們去搗掉那個小組織,誰知鶴魘忽然就病倒了,計劃生變,他一個不妨中了招,但還是撐住和那夥人僵持了一天,隻為了等鶴王八蛋醒來。


    言啟越想越心塞。


    不過有一點,鶴魘從小體質就很好,這莫名其妙來的病絕對有蹊蹺。


    鶴魘知道是那個聞小人搞的鬼,但並不清楚用的是什麽手法。


    可以說很詭異了。


    鶴魘聳了下肩,這句話是對著老大說的:“這次隻是個意外,無關緊要,流失點異能而已,對我沒什麽影響。”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事絕對不可能是意外,連老大都做不到讓鶴魘突然病倒,那個人……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隨你。”


    老大都準許了,醫者立馬開始進行疏導。


    半小時後,醫療室的門被打開了。


    鶴魘一手撐著言啟的手術台嘲道:“你的異能還是這麽弱。”


    言啟差點想噴她一臉。


    誰特麽像這個死變態一樣,有著變態般的異能。


    鶴魘抽迴手靠著手術台,她看向外邊站著的老大,提起任務的事:“那倆個月的是什麽任務?”


    “主:保鏢,次:護住學生,終:拿到異能石。”


    “明白了。”鶴魘揚了下眉梢,看著遞過來的資料。


    表麵是成為一個叫洛舟少年的保鏢,但實際上在這倆個月內有個組織要對洛舟的那個學校下手,她需要保護那些花朵,這次任務最主要的就是拿到異能石。


    異能石是那些有異能卻未激發異能的人所需要的,並且還能提升異能,填補異能,這種東西很少,不過資料上卻顯示出有一座山那樣子,這些可是要上交給國家。


    此次任務危險挺高,不過有倆個月時間,她剛好當假期玩玩。


    國一高中……


    洛舟……


    在家待了幾天,那邊手續都辦好了,今天就可以去國一高中了。


    給言啟輸異能的時候雖然在嘲笑他異能弱,但實際上輸完她的異能空了一半多,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恢複,但要是使用異能石的話就另當別論。


    異能不是靈氣,用一點就少一點,恢複的也很慢,因此要是平時的話,是不會有人風掃的驅著異能在天上飛,雖然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但那人後來太浪廢成比普通人還體弱多病。


    老大送她到了第一高中門口,並沒有囑咐什麽,倆人看起來就像是上司與下屬,冷冰冰沒有任何的情親可言,但外人並不知道,有一種叫做信任。


    不需要多言維持什麽感情,心中自然的就相信對方。


    平日有不少人在老大耳邊吹著鶴魘要殺了他奪取那個位置,老大在心底冷笑一聲暗暗將人記住好下絆子,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他家孩子。


    鶴魘是繼承人的事情並沒有說出去,因此心懷鬼胎的人就蠢蠢欲動,當然,也有人覺得她就是繼承人而對她下手,比如那個聞席。


    鶴魘拉著行李箱去了住宿區,學生都是每人一間房,整個學校也是超大,否則怎麽能對得起國一倆字。


    將東西都放好就出了住宿區前往教學樓。


    至於這個洛舟,晚點認識也沒什麽關係,畢竟都在一個班上。


    現在應該是在上課,外邊沒什麽人。


    鶴魘剛來到樓下,就看到一個東張西望的人影,那人轉著頭對著身後做了個手勢,還沒有發現前麵站著個人。


    等迴頭,頓時嚇了一跳,暴脾氣上來就要罵,結果看見鶴魘那張臉,慫的小腿都抖了抖。


    臥去!這不是前幾天那倆個殺人犯的其中一個嗎?!


    此人正是惹眼少年,也是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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