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挑了挑,語氣淡薄:“放開。”


    “你沒有資格命令我。”他有些霸道的道。


    而後,突然就軟下了些語氣。


    “都認識嗎?”他掃了眼這些食材。


    鶴魘:“???”


    這個皇帝居然連這麽簡單的食材都不認識?


    嗬。


    還真是諷刺。


    “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美少年見她看著黃豆,不由問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何這麽做嗎?”


    鶴魘不假思索的迴道:“不想。”


    美少年微微抿著唇瓣,沉聲命令:“起來,給我找出能止血的食材。”


    這裏的食材多半是能當藥的。


    鶴魘一手搭在膝蓋上,看著有些不羈,她剛要拒絕,係統就出聲提醒了。


    “宿主,任務任務。”


    鶴魘微微挑了下眉,陰翳的神色緩了緩。


    她一言不發起身,在灶台周圍晃悠。


    看著她這吊兒郎當的姿態,美少年有些忍不住了,“你是想背上弑君之罪嗎?”


    鶴魘歪了下腦袋,順手摸了些止血的食材。


    美少年抬起修長的手,搭在黑色錦服的衣襟上。


    黑與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白皙的指尖微挑,衣襟滑開褪下,很快的就剩下裏衣了。


    在他的眼中,鶴魘隻是個太監而已,所以是毫不避諱。


    裏衣也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勁瘦的右手上,有幾條非常惹眼的傷口。


    從肩頭一直劃到了小臂,觸目驚心也不為過。


    不過鶴魘不是普通人,隻是掠了一眼,而後就沒有什麽感覺了。


    “今日的事不許說出去。”


    鶴魘態度十分懶散的嗯了聲。


    美少年明知她是敷衍,卻也再說不出什麽威脅的話來。


    在她麵前,他總有種被包圍的感覺,軟綿綿的壓根使不上力,真是魔怔了。


    他試圖拿出麵對那些朝臣時的氣勢,但是無果。


    反而,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好了,奴才可否退下?”


    聞言,初玨想也沒想的就拉住了她,反應過來,立馬就要鬆手。


    但是一想,他是天子,為何要怕這小小的太監?


    因此,是更牢牢的拉住。


    他站起身,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你知道我這麽多秘密,要是流傳出去……”


    後麵的話不用說出來就知道哪個意思了。


    他以為她會稍微有一瞬的慌張,或者是異樣。


    稍微。


    但是沒有。


    稍微也沒有。


    鶴魘有些不耐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倆人相視一眼。


    初玨張開手指,就要放開她。


    “請您鬆手好嗎?”感覺手臂都要斷了。


    本來就難受,現在這麽一拉又一扯的,怕是要報廢。


    她這話一出,初玨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是因為怕她才鬆手的,所以是微微抬起下巴,沒有吭聲也沒有動。


    鶴魘體內的暴躁因子開始竄動,眉眼間已經裹挾著不虞。


    “宿主、宿主。”


    被係統喊了倆聲,鶴魘這才迴了迴神,她揚唇一笑,笑得卻有些陰測測的,令人毛骨悚然。


    “您莫不是想要以身相許?”


    反正閑著無聊。


    調戲誰不是調戲。


    眼前的這個皇帝還是她要保護著的對象,那麽就將一些惡趣味發泄到他這兒吧。


    “不是。”他斬釘截鐵的迴道。


    “還是想要我親你?”鶴魘坐在灶台上,修長纖細的雙腿交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有些懶洋洋的。


    倒是特別的像貓。


    初玨眼神一閃。


    他突然俯下身,擦過她的臉頰,低聲哼笑:“休想。”


    “行吧,我就真不休想了。”


    初玨頓時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您確定還要這般下去?”鶴魘笑意盈盈的問道。


    什麽?


    初玨還沒有反應過來。


    當感覺到腹部突然一涼,整個人就是一怔。


    他闔著牙,盯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少年。


    少年神色陰寒帶笑,聲音輕而緩:“跟我一樣瘦呢。”


    哪裏一樣?


    初玨是有些不服的。


    他鬼使神差的握著她的手放在了第二上。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沙雕的事情,那是轉身就走不是,接著保持這樣也不是。


    最終,還是那隻細小的手先放下了。


    “這樣,那的確是不一樣。”


    她壓根就沒有,所以是不能比的。


    就算是碰過,時間還挺長,但是,鶴魘壓根就沒有什麽感覺。


    見她這幅模樣,初玨心中留有的一點狐疑就徹底消失了。


    這少年長得未免太過漂亮了點。


    現在雖然是髒兮兮,還瘦弱了些,但是不難看出那五官。


    他不直覺的就想起之前的事。


    眼中,壓不住浮現一抹殺意。


    居然想拿男人羞辱他。


    他就算是中藥,也絕對不會和別的人有關係,更何況還是個男的。


    真要選的話。


    還不如眼前的這個。


    初玨:“……”


    他在想什麽啊。


    “您到底要抓到什麽時候?碰也碰了,難不成還要給奴才看嗎?”


    初玨繃緊了下巴,最終擠出一句:“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鶴魘無力的抬起手揮了幾下:“慢走,不送。”


    她也要趕緊走了。


    估計很快就要來人。


    她放下長腿,就要踩在地上離開,耳邊突然聽到一道非常小聲的音節,有點像是傲嬌過後的懊惱。


    她剛要抬起頭,刹那間就落進了個懷抱之中。


    微微仰頭,就和低著頭的少年對視。


    倆人相顧無言。


    還是鶴魘先開口打破沉默:“您這是怎麽了?覺得奴才很有趣,準備帶迴去玩嗎?”


    初玨聽著她喊奴才是渾身不自在。


    “自稱我。”


    鶴魘倒是沒有什麽異議:“您是想要餓死我嗎?”


    她還一口肉都沒有吃。


    初玨剛要迴身。


    察覺到有人靠近,隻好先抱著人離開。


    “您的傷口不會裂開嗎?”


    “我可是很硌人的。”


    “您會後悔將我帶走……”


    初玨輕功一路,鶴魘就不緊不慢的說了一路。


    她是在轉移視線。


    這具身體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真的要餓暈過去了。


    估計就是一倆刻鍾的事情。


    還不讓她吃東西。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又沒什麽有意思的可以留戀。


    係統察覺到她這個念頭,驚聲:“宿主可千萬不要這麽想!”


    鶴魘懶洋洋:“嗯?”


    “要是宿主死了的話,那麽我隻好將宿主的靈魂給吞掉了。”係統語氣輕鬆。


    但實際上它的內心是慫的一批。


    “吞掉會怎麽樣呢?”鶴魘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害怕嗎?


    果然它的宿主就是不一樣。


    “會徹底消失在這個時空中。”


    鶴魘眸光淺淡:“聽起來還不賴的樣子。”


    係統:“……”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它現在是摸清楚這個新宿主的脾性了。


    應該是,要是沒有什麽有趣的東西或者事情或者人,吸引她,讓她覺得好玩了,她就會生無可戀。


    唯一的愛好都沒有了。


    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係統簡直是要頭禿。


    怎辦呢?


    什麽東西,或者是事物或者是人,能讓宿主感到興趣呢?


    它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初玨的身上。


    不如就這個任務目標吧。


    選好人物,那麽接下來就是如何讓宿主感覺到這個皇帝有意思的地方。


    係統歎了口氣。


    它怕是要成為禿子係統了。


    它不抱期望的說道:“初玨很美味。”


    至於怎麽美味,就需要鶴魘去猜想,或者是實踐。


    鶴魘半信半疑:“是嗎?”


    係統點頭:“嗯嗯,宿主你可以嚐嚐。”


    這簡直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反正宿主都想要死了,那麽怎麽死不都一樣。


    係統是破罐子破摔了。


    鶴魘微微眯起眼眸。


    她就是這麽個難以捉摸的人。


    上一秒可能還幹勁十足,要去做任務,下一秒就決定要死了。


    雖然這具身體被欺負是很讓人不爽。


    她也不是不想報複。


    不過實在是太過簡單——對於自己的實力有種謎之自信。


    真要認真起來,那是分分鍾就解決的事。


    分分鍾就解決了,那接著來的日子會有多無聊?


    想想就會生無可戀。


    落日餘暉灑在少年的臉上,渡著一層淺淺的光暈,看著有些不太真切。


    鶴魘突然抓住他的衣襟。


    他剛才隻是隨意的披上,所以這麽一抓,就讓白皙的胸膛暴露在了鶴魘的眼底。


    她頓了頓,纖細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脖子。


    脖子這種致命的地方,被碰了是會有下意識的反應。


    初玨咬緊牙關,這才壓住了弄死她的念頭。


    就是身體微微僵直,行動中都有股滯澀感。


    他以為這就完了。


    然而並不。


    他懷裏的人似乎是確定了什麽,摟著他脖子的手加大了些力道。


    是……要動手殺了他嗎?


    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難過。


    可能是因為自己這麽莫名其妙的相信一個人,而得來的結局卻是這種,有些如鯁在喉。


    他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什麽,不過喉結滾動,將線條流暢的脖頸暴露了出來。


    在他一點點暗淡下去的眼神中。


    眼底映著的唯一人影動了。


    她的那張臉在瞳仁中緩緩放大,最後一指之隔的時候停住。


    “你……”


    感覺到唇瓣上傳來微涼的柔軟觸感,他的大腦當即轟的一下就炸了。


    鶴魘啃吮了幾下,很快就退開了。


    她舔了下唇角,食指點著下巴,感覺還不賴。


    這一段路走的有點長了。


    “你是不是迷路了?”也不稱唿您了。


    是覺得麻煩。


    雖然係統並沒有覺得哪裏麻煩的,但是宿主能打起精神,就很好了。


    它其實大可讓鶴魘去死,但是它沒有,反而內心還惴惴不安。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有一點——它可能綁定了什麽不得了的宿主了。


    不然,它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要是真像所說的什麽吞掉這位宿主的靈魂,它怕是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


    “你說的不錯,他很好。”


    鶴魘點頭表示同意。


    “那宿主會保護他嗎?”係統極其乖巧可愛的問道。


    鶴魘是想要沒想的就迴道:“那是自然,在我膩之前,都會保護著他。”


    係統有些汗顏。


    這個膩是多久啊?


    大佬的心思你別猜。


    這邊。


    思緒早已經亂成一團的初玨,聽到鶴魘的聲音,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


    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問了什麽,他有些遲疑的迴:“嗯,馬上就離開。”


    不過短短六個字,他就聽出了那一絲的沙啞。


    不、不過是個親吻而已,要冷靜。


    他低頭,視線不自覺的就落在了她緋色的唇瓣上。


    眼神立馬一飄,好久才收迴直視前方。


    他,簡直是莫名其妙。


    都是因為她……


    “很甜。”鶴魘突然道。


    初玨是一瞬間就知道她說的是時候,臉上飄出了一抹紅暈。


    從來就沒有跟誰這麽親密過。


    剛才那個就是初吻。


    他的第一個吻,居然交給了個太監。


    想想,還真是……


    重要的是,那太監非但沒有被他給殺了,現在還安穩的窩在他的懷裏。


    這樣瘦小的一團,他能完全給抱進懷裏。


    他微不可查的緊了緊指尖,唇瓣被抿得死緊。


    “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初玨:“???”


    什麽?


    鶴魘笑意盎然的摟著他的腰,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我現在就實行。”


    經過鶴魘那麽一提醒,他很快就繞了出來,徑直去了寢殿。


    不過是一些唿吸的時間,就到了。


    咣當。


    鶴魘恢複了些力氣。


    當她從他的懷裏離開後,第一件事就是門咚了他。


    “我覺得你很有意思,考慮一下,怎麽樣?”


    初玨被親的暈頭轉向,壓根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隻能點頭。


    “好,你答應了的。”


    清醒過來的初玨:“……”


    發生了什麽?


    他握緊的手鬆開,又握緊。


    到底要不要推開?


    推吧——


    可是,他也嚐到了甜味,是淡淡的,一點都比不上那些電心,但是卻讓他十分的入迷。


    心亂了一瞬。


    他還是將她拉開。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轉身背對著她。


    “你已經答應了。”


    初玨:“???”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麽。


    “那麽,接下來就讓我覺得有趣吧。”


    係統:宿主這是和初玨的劇本調換了吧。


    果然不愧是它選上的宿主。


    鶴魘按著他的雙手,倒是並沒有做什麽。


    就這麽安靜的看了會兒,她眼一閉就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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