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頭,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女孩的眼底的神色,很平靜,夾著絲絲的散漫,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陣風,輕飄飄的觸之不及。


    他不自覺的就伸出了手,撫上了女孩白嫩的臉龐。


    那略有些彈性感覺,讓他微微頓了頓。


    鶴魘是覺得莫名其妙的,正等著他鬆開手,卻沒想到他卻捏了起來。


    鶴魘:“……”


    她盯著桌子上的那一堆糖果,忍了。


    然而楚斯玩得不亦樂乎,已經忘記了現在身處何處。


    直到有一道不虞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時,他才僵住。


    臉上不知何時擴出濃濃的笑意,逐漸被他收了起來。


    但是他還是不想放開手。


    可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最終開始垂下了手。


    他正要解釋什麽,就聽女孩軟軟的聲音:“你還有糖嗎?”


    嗯?


    楚斯愣了幾秒,察覺到了什麽,猛地抬頭。


    “有,”想了想,還補充了一句:“好多。”


    鶴魘認真的思忖了幾秒,點了點頭:“那你捏吧。”


    “噗嗤。”他忍不住了。


    真是太太可愛了。


    “笑什麽?”鶴魘皺了下眉。


    人類可真是難懂。


    特別還是男的。


    不是有句話來著,叫什麽……男人心,海底針。


    嗯,是這句沒錯了。


    “不是,哈哈哈……”都開始放聲大笑了。


    鶴魘直接將他丟到沙發上,隨後轉了轉手臂。


    真累。


    係統:“服說。”


    能將那三隻大老鼠都給弄死,還抱著人跑了一路的,怎麽會累呢?


    不過它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


    不過十幾秒就行了千米,而對那些大老鼠出手,到底是怎麽出手的,它也沒有瞧清。


    所以,這個新宿主覺得累,可能是真的哎。


    算算,抱了應該是有倆分鍾的樣子。


    係統:“……”


    它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嚶嚶嚶,宿主的體力居然這麽差的嗎?


    這要是在持久的打鬥中,是分分鍾出局的阿!


    從小開始將牛皮哄哄,仿佛是被上帝眷顧的孩子,完美的無可挑剔,其實還是有弱點的。


    所有事物都是相生相克,沒有什麽是沒有弱點的。


    不過它是沒有想到,鶴魘的弱點居然會這麽的致命。


    唉。


    可惜了。


    鶴魘聽的到係統的心理活動,不過對此,她並沒有什麽感覺。


    沒有什麽是快解決不了的。


    所以隻要她夠快,那麽那弱點就不會是弱點。


    楚斯坐起身,總算是將笑意壓住了。


    他咳了幾聲,柔軟的黑發貼著,讓他顯得很是乖巧。


    鶴魘盯了幾秒,轉身走到木桌旁,拿起一根棒棒糖就拆開吃了起來。


    “那個不可以多吃的。”楚斯提醒道。


    女孩歪了歪腦袋,隻輕輕的唔了一聲,眨了下眼睛。


    楚斯不自覺的就別開了視線。


    “為什麽?”女孩將糖拿了出來,認真的端詳:“很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楚斯起身,幾步就到了女孩的身旁,修長的手按上了桌麵,隨後一掃,那些糖果就消失了。


    鶴魘:???


    她的糖呢?


    她伸長脖子,想要看楚斯放在身後的手,是不是拿著她的糖。


    “給我。”她有些不悅了,看楚斯的眼神就像是看大壞蛋。


    楚斯將身後的手緩緩抬了起來,張了張。


    白淨的手掌上,哪裏有什麽糖。


    楚斯的手非常的好看,線條明晰,修長瓷白,絕對是手控者福利。


    但是鶴魘並沒有那個空去欣賞。


    她蹙著眉,微微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右手蓋了上去。


    楚斯微愣。


    不過鶴魘並非是那個意思,摸了下他的手指後就放棄了。


    “你說了給我的,騙子!”


    “我幫你保存。”


    鶴魘眼眸一暗。


    係統瑟瑟發抖。


    這個少年是不是要被捏爆了?


    結果鶴魘隻是幽幽的盯著他,沒有吭聲。


    楚斯感覺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他俯下身,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有些狡黠:“你讓我住下,我每天給你三個不一樣的糖果。”


    每天三個,一個月就有九十個了。


    鶴魘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她伸出手。


    楚斯裝作不懂,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怎麽?”


    “之前的糖果。”


    “我每天都會給你的,放心,不會少的。”


    鶴魘有些半信半疑的凝視著他,良久,才放下了手。


    不過還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楚斯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之前隻是突然被打斷了節奏,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所以才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而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又恢複了對外的那個樣子。


    “鶴。”


    理他就是王八。


    鶴魘翻了個白眼,去了廚房。


    唔,晚上吃什麽?


    楚斯扒拉著門邊探出了腦袋:“在想吃什麽嗎?”


    這個人的眼睛還有點問題。


    鶴魘才不理他。


    反正也沒有關係了……


    嗯,應該?


    她的那些鈔票還是有用的,所以是算的!


    那麽就隻差一點點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她思忖著,決定就包他一個月的三餐好了。


    這才子總可以了吧!


    “要不我來吧?”楚斯有意討好她,眨巴眨巴眼睛自薦:“我會很多,就你手中的幾樣食材,我可以做出十幾道菜來。”


    鶴魘:嗯……


    有點心癢。


    她狐疑的瞅了他一眼,退開一步,示意他動手。


    做不到十幾道菜,就打爆他的頭。


    聽到她這個想法的係統:媽耶,宿主果然是這麽暴力。


    不不,打死了就沒有人給她糖果了,那還是打斷了腿去。


    係統:嚶嚶嚶,這個宿主太可怕了。


    廚房比較小,容納不了倆人。


    鶴魘就準備離開,結果還是和他的手臂擦了下。


    她是若無其事,但是後者卻怔住了。


    在她離開沒有看到下,楚斯白皙的耳朵漸漸開始滾燙起來。


    他抿了抿唇,抬起手,用著手背擦了下臉頰。


    他在想什麽呢。


    不能想了!


    深唿吸了幾次,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拿起菜刀,就開始了一番漂亮的動作。


    鶴魘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而那根棒棒糖很快的就吃完了。


    她有些無聊的晃著腿,一手隨意的支著下巴,在想事情。


    要不,出去玩玩?


    咬了咬棒棒糖的木棍,微微攏起的眉頭就鬆開了。


    決定好的她當即起身就出門了。


    還在廚房裏的楚斯並不知道她不見了。


    出去能有什麽好玩的?


    當然是去章魚那裏了嘍!


    她對去章魚那邊的路很熟悉,有些吊兒郎當的走著,迎麵來了幾個人。


    站在中間的那個小胖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他搓了搓手,立馬加快腳步。


    鶴魘是直接無視掉他,往旁邊跨了一步就要錯開。


    那個小胖跟著一動,擋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小鶴啊,王阿姨跟你說了沒?”


    王阿姨……鶴魘的腦中閃過一個人的樣貌。


    對了下,就是白天那個女的,想要給她介紹什麽小王的。


    嗯,小王就是眼前的這個胖子。


    王阿姨是他親戚。


    鶴魘默不作聲。


    小胖的狐朋狗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小鶴不喜歡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胖臉色頓時一沉:“說什麽呢你!”


    “哎呦呦,我根本沒說什麽,這就生氣了?那結了婚還不得將她寵上天!”


    係統:嘔。


    宿主也是你能肖想的?!


    滾去。


    小胖聞言,臉色稍緩,不過還是斥道:“以後少說這種話,不是拐著彎想說小鶴是啞巴嗎?”


    他那個朋友連忙擺手:“我可沒有這麽說話,我剛才說的明明就是她不愛說話。”


    小胖哼了聲。


    另一個朋友暗中推了那個朋友一下,眼神示意。


    那個朋友撇嘴,不再說什麽。


    小胖這才笑著對鶴魘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不會說話。”


    鶴魘點了下頭:“傻子。”


    小胖聽到那軟軟的聲音,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鶴魘白嫩的手,結果自然是抓空了。


    他挑了下眉:“你不要害羞,沒有人會看見的,哦哦,這倆個是瞎子,不用管。”


    倆個朋友咬了咬牙,暗中切了聲。


    這個王小胖果然腦子有病。


    還是病的不輕的那種。


    鶴魘那樣的人他都敢想,真是不要命。


    不過倆人才不會將事實說出來,紛紛揚起微笑,轉身離開。


    還不忘和小胖揮手:“那我們倆就先走了。”


    小胖很是敷衍的甩了下手:“去吧去吧。”


    倆人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


    “嗬嗬嗬嗬,傻子,說的果然不錯。”


    這邊。


    鶴魘踩過小胖的身體離開了。


    章魚們和她是非常熟悉。


    一看到她來了,立馬就打招唿:“小鶴,今天怎麽這麽晚?”


    鶴魘想起楚斯,迴道:“救了個人,得到了一堆糖。”


    章魚們下意識的無視了前半句話,在後半句話疑惑不解。


    “糖?什麽是糖?”


    鶴魘從口袋中拿出最後一個棒棒糖:“喏,給你嚐嚐。”


    好東西就應該跟大家一起分享。


    章魚們從來沒有見到糖,一時是新奇的不行。


    “哦對,小鶴,今天早上下了深黑色的種子。”


    深黑色的種子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鶴魘:“我看看。”


    離她最近的章魚伸出觸手。


    鶴魘瞅著它那黑色觸手上的黑色種子。


    要不是視力好,再加上還有月光,恐怕是根本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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