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媒介是那個,可她,為什麽一定要采用那種方式?”


    肖琛不光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也想起了該自己想起的內容,也就是進入最起初,並不是進入到院長辦公室的內容。


    可以讓自己來,沒理由要幫忙,這不犧牲了她自己嗎?


    本來這個醫院就有專門的保存冷凍設備,即便是她也想變成下一個越晴,可以等自己走了後,通過一些更科學,不那麽便宜了自己的手段進行。


    肖琛雖經曆了粉絲為自己瘋狂呐喊的現場打call,卻也不會認為像孟曉楓那樣特殊的存在,會因為自己有幾分好看,就會心甘情願的跟自己發生點兒什麽。


    生活,不是短劇,不可能一開場全是激情戲。


    “歉疚。”


    死神少女用孟曉楓的臉,一手橫在身前,一手斜豎,捏著下巴,不加掩飾嘲諷的說道。


    “歉疚?”


    肖琛更迷惑了。


    她做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兒了?


    不是自己拿走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換位思考,對她而言,她原本可以當天加班就能做完的工作,因為自己的意外闖入,將她原來的方案全部推翻,不得不重頭再做,甚至還為此消耗掉了更多的成本與代價。


    “大概這就是人類這個物種的多樣性。”


    “我遇到過很自私的宿主,全然以自我為中心,別人的感受跟他毫無關係,這樣的人,活得很自在,很開心,反正錯都是別人的,自己永遠是對的。”


    “也有一種人,天生敏感,口口聲聲念叨著不能聖母,也的確沒有什麽大的聖母行為,但總會感覺自己多說了一句話,或者做了一件事會不會在無意中影響到別人,給別人帶去麻煩。”


    “為了別人眼中的自己,不斷去內耗自己,將自己活得很累。”


    死神少女閉上眼,伸手將頭上束起的高馬尾一解,讓自己代入到孟曉楓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間想法。


    嬌豔欲滴的紅唇一張一合,款款道來:“我有宣過誓言,我的人生可以完全無條件奉獻給我所認為對的事業。”


    “為了信仰,為了目標,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但你,肖琛,不過是無意中卷進來的無辜者。”


    “為了得到而得到,未免太過冰冷,目的性過重。”


    “算是一種補償吧。”


    “補…償?”


    肖琛眼睛虛眯,他時刻提醒著自己眼前這個人並非孟曉楓,是死神少女,而死神少女根本就沒有性別,她這一刻可以化成美女,下一刻化成一個摳腳大漢也是可以。


    千萬別過多代入。


    “那為什麽還要讓我失憶?”


    “大概,她在一廂情願後,又後悔了。”


    死神少女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張先前光超室裏的同款椅子,學著孟曉楓的樣子,將白大褂的下擺搭在腿上,雙腿有些別扭的並攏在一起。


    “越晴到底擁有了什麽能力?”


    肖琛才不會去完全相信死神少女的胡言亂語,這東西從在自己眼前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是以“開車”的形式出現。


    她無外乎就是想一步一步的放大自己的欲望,引誘自己去在死亡筆記上寫下別人的名字。


    那一扇門,不能輕易開啟。


    但凡開啟,將不是那麽容易關上的。


    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擁有了“不死”的特殊能力,成了絕對的盾山,幹嘛非要去在乎別人“沒不沒”?


    掌握他人生命的感覺要真那麽起勁兒,死神少女為何又非要假借自己之手?


    死神少女的迴答給肖琛提供了一個思路。


    不管孟曉楓是出於什麽原因。


    既然她沒有害自己,自己完整的走了出來。


    那麽她想要讓自己忘記發生過的事情,想讓自己把消失記憶的那段時間當成是“檢查試驗”,那自己便如她的願,不再深究。


    話題轉移,既然死神少女能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孟曉楓信息。


    那麽對於越晴到底通過自己獲得了什麽能力,應該也有知曉吧?


    她,是擁有了跟自己一樣的能力。


    還是根據不同體質,不同性別,擁有了其它衍生能力?


    華夏文化,自然講究的是一個傳承。


    可這傳承,不讓自己跟越晴的關係亂了嗎?


    自己以後見著越晴是叫老板,還是什麽?


    倘若是外麵的超級英雄文化,那講究的就是一個變異。


    “那我可不知道,我的活動範圍,是以你為中心展開的。對於我本來就不怎麽關心的生物,我更沒有必要去額外關注。”


    死神少女已然與肖琛融為了一體,交流都不需要通過聲音傳達,她自然也讀到了肖琛對自己的不信任。


    明明就是說的真話。


    偏偏不被信任。


    這讓她失去了想要繼續表達下去的欲望,像是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吹起腮幫,將身下的椅子用力一踢,身體跟著快速向著肖琛撞了過來。


    “碰!”


    在肖琛被撞飛出去的刹那,她的身體也再次鑽入進了肖琛身體裏。


    “吱——”


    旁邊的一輛車被嚇到緊急停車。


    在肖琛屁股落地的刹那,車窗搖下,咬人狗不叫的怒喝聲從車內傳來:“糙尼瑪的!找死啊!碰瓷能不能看著點車,老子這可是最新款的大米扣7!720度無死角行車記錄儀的,根本就沒碰到你知道嗎!”


    “……”


    肖琛正要下意識道歉,聽著這有些刺耳的問候,仔細看了一下雙方距離。


    自己在人行道上摔著的,摔也還是摔在人行道上。


    對方的車是在馬路上,即便是現在,相隔也超過了兩米。


    不知道是對方人為誤判,還是死神少女引發的磁場幹擾了雷達引起了車的誤判,這麽遠的距離,硬要說自己在碰瓷,才是真的在碰瓷吧?


    懶得跟對方計較,自己的身份也容不得自己跟他計較,轉身向著對方開車無法追到的人行小道躥了進去。


    至於從身後繼續傳來的罵罵咧咧。


    全當是在“汪汪汪”了。


    腦子裏,一旦出現了答案,就會急切的試圖去驗證這個答案是否真的正確。


    他自己,剛又再次試過。


    摔在地上時,手臂擦在了不平整的透水磚上,被磨破了皮。


    在自己將灰塵拍掉時,手臂上的隱痛還在,傷痕卻是一點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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