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冷,我怎麽躺這裏了?”


    肖琛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做全身x光的冰涼儀器裏,身上穿著一身專門為這類體檢病人準備的體檢服。


    他試圖去迴憶從昨天跟著孟曉楓來到醫院後發生的事情。


    卻發現腦子嗡嗡的。


    就跟在高考場上做詩詞填空,題目給出的那半句越讀越熟,卻就是想不起該填入空中的下半句一樣無力又無助。


    “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嗎?”


    孟曉楓已然換上了一套約見越晴時的醫生裝束,還有模有樣的給鼻梁上架了一副一看就很教授級的金絲邊框眼鏡。


    在她的手裏,捏著一個寫字板,上麵夾了一些像是數據報告一類非專業人士看不懂的資料。


    手腕兒上反戴著的一塊運動手表上,此刻正顯示著實時心率,在67到72之間平穩波動。


    這不是她的心率,是還連接著肖琛手腕兒儀器上所反饋來的心率波動。


    好的演員,能夠做到麵無表情。


    但如果沒有做過專業訓練,在心率這一塊的偽裝,是比較難以過關的。


    “你跟我迴了醫院,做了些檢查,可能一些檢查的副作用對你產生了影響,導致你忘記做過哪些檢查了吧。”


    “會產生副作用影響的檢查?”


    肖琛嚐試著迴憶,由於大腦一片空白,他隻能通過孟曉楓給出的信息框架,試圖去用想象的方式將消失的記憶進行補充。


    想到可能是進行了什麽比較非人類的試驗,嚴重到都已經給自己造成失憶的情況……


    他有點不太想去迴憶了。


    美好的,那是值得去追憶的。


    痛苦的,非要去記起來,那不是沒苦硬吃嗎?


    憶苦思甜的本質是為了激勵自己。


    迴憶檢查的細節,並不會對自己有任何激勵,索性也懶得去想了。


    做人,還是得頓感一點,過於敏感了容易內耗。


    “還有什麽檢查要繼續嗎?”


    “沒有了,你把手上那個電磁貼扯下來放在旁邊,就可以離開了。”


    孟曉楓最後再瞄了一眼肖琛的心率變化,手腕兒翻了一下,運動手表上的界麵翻轉到了時間界麵。


    時間am:07:35。


    “哦,好。”


    肖琛鬆了口氣。


    他小時候坐車暈車,所以一上車就睡覺,然後到了地點再被父母叫醒,以此來完美躲過暈車的難受階段。


    現在,也是如此。


    不管孟曉楓昨晚對自己身體做了什麽,隻要自己現在還是完整的,健康的,他也懶得去想,因為想了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孟曉楓低頭佯裝看資料,耳朵靈敏的豎起等待肖琛的離開。


    “那個…我還有一個問題。”


    拉開門邁出去一步的肖琛又折步退了迴來。


    “什麽問題?”


    孟曉楓握著寫字板的手微微繃緊了幾分。


    “我想問一下,我換下來的衣服呢?”


    “在門口的椅子上。”


    “哦,謝謝。”


    肖琛走了出去,順帶有素質的將門給帶上。


    在門口的椅子上,還真發現了他的衣服,被疊放在了那裏,拿起來一看,跟自己昨天來時穿的一模一樣,穿在身上,也一樣合身,沒有異樣感。


    最後的一絲疑慮,也在這一刻打消。


    通過手機監控畫麵,看到肖琛走出醫院大門,孟曉楓將手上另一病人的數據單放迴到原來的位置。


    略微有些艱難的將並在一起的雙腿分開,手撐著桌子站起,緩緩的迴到了自己辦公室,進了自己房間。


    越晴給她的迴答是四次,她便沒有太當迴事。


    擔心肖琛的體質不那麽容易“入藥”,便在給他喂藥的時候,分量加得太多了些,結果害了自己。


    至於肖琛為什麽會失憶?


    是她給他用了從一些犯罪分子那裏繳獲來還沒來得及銷毀的迷藥。


    這東西是以傷害普通人腦細胞的方式,達到使其斷片的效果,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


    考慮到肖琛的體質特殊,並且她即便是為了必達的使命,為了國之大義,必要時刻的必要手段,拋卻身份外,也是一個普通女人。


    不太希望昨夜發生的事情,會被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知曉。


    至於研究的時候,她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進行搪塞。


    畢竟她也是相關方麵的專家,有些研究她可以自己為主導。


    “她今天是化了妝嗎?怎麽感覺皮膚比昨天看上去白滑了不少?”


    走出醫院,唿吸到從消毒水轉變為汽車尾氣時的空氣時,肖琛的心徹底放鬆下來。


    看來是真沒自己事兒了。


    腦子裏不由又重新浮現出了孟曉楓的模樣。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媚態萬千的風塵女子,昨天變成了酷酷颯颯的緊身衣特工,今天醒來,成了高冷禦姐白大褂……


    做她的男朋友,應該會很幸福。


    這都不是自己該想的,聖人說,非禮勿念。


    經曆了昨天的“英雄救美”,那位越老板但凡有點良心,就應該要記自己一功,放棄賺自己的“違約金”,讓自己可以過上正常“208”該過的美好生活。


    不單戀一人,而是要做廣大女粉的“男菩薩”。


    這,是他認識到作為一個偶像,應該要有的覺悟。


    退一萬步講,那個女人要是不主動記,以怨報德,那自己就趁著熱度還在,趁著自己還是頂流的身份,寫小作文“蛐蛐她”。


    煽動網友的仇富情緒,代表打工人“抨擊資本”,吹響輿論戰的號角。


    萬一粉絲裏有女菩薩願意幫自己付違約金,或者替自己募集違約金,他……一定是會拒絕的。


    同一個坑,他不能跳兩次。


    他要直播帶貨,讓大家對他的同情轉換為消費力,也讓“違約金”的賺取,成為自己辛苦付出的勞動所得,而不是作為網絡乞丐的“乞討”而來。


    性質是不一樣的。


    帶貨,是可持續的,是有商家看到熱度,看到銷量,會主動找來蜂擁而至,有些大牌本身就沒少自己打廣告進行推廣,品牌自帶流量。


    在自己流量大時,讓品牌蹭自己的流量,等自己熱度過去,品牌的熱度又可以反哺迴自己,讓賺錢可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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