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大海陪著年哥兒和顧允恆一路去了雲城,此時恰巧剛走不久的花大河來訪。這家中沒有個主事的人,白水心現在即將臨盆,也實在不便見客。也就隻有花韻兒出來待客了。


    花韻兒邊往客廳走,邊心裏合計著,該不會是花家老宅出了啥事吧,越想心裏越不安,於是就加快了腳步。


    花韻兒一進客廳,就見花家大伯正四平八穩地坐在客廳裏喝茶。花韻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花韻兒微笑著走了進來,給花大河見禮,說道,“大伯您來得不巧,恰巧爹爹陪著年哥兒去了雲城了。”


    花大河一聽,就是一皺眉頭,低著頭沉思了下,才說道,“還真是不巧呢。隻是你們家既然能把年哥兒送去雲城讀書,為啥不能幫幫你大明哥呢?那書院多一個也不多,你大明哥那可是咱們家長房長孫啊。”


    花韻兒剛剛坐下,就聽這花家大伯一通的抱怨。花韻兒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端起茶杯輕啄了幾口茶,才笑著說道,“大伯,您有所不知。這年哥兒所去的書院,那是有名的所收學生非常嚴謹的。年哥兒也不是我們送去的,而是先生推薦的。咱家在雲城無親無故的,能有什麽關係啊?就這,我娘還哭了半宿,害怕年哥兒在那裏被人欺負呢。”


    花大河頓時語塞,不過麵色上卻不太好看。花大河也許想著和一個女娃娃能說個啥,冷哼一聲,心裏認定了花大海家能耐了,不愛幫助親戚。


    花韻兒心想著就憑花啟明的潛質,幫他他能有什麽出息,資質平平,這些年了還沒有考個秀才出來。尅是花大河就是想靠著花啟明出人頭地,好給自己長臉。好在這花啟明還算是老實本分,從沒有幹過出格的事,一心也隻想著不辜負父母的期盼,甚至都把婚事一拖再拖。


    可是在花韻兒看來,不是那塊料,就不要強求。就憑花啟明他是本分,在花記商行中做個管賬的財務,豈不是很妥當?可是,那花大河兩口子肯定不會答應。


    花韻兒抬眼皮看了看滿臉不悅的花大河,說道,“大伯,爺爺奶奶,最近身體可還好吧。”


    花大河點點頭說道,“還不錯,就是老師念叨你們,想讓你們沒事迴去住幾天。”


    “哎,我娘這眼看著就生了,恐怕近期是夠嗆了。”


    “我迴去和你爺爺奶奶說說,老人家會理解的。到時候帶著他們小孫子一起迴來,他們更高興,”花大河說著說著,就停頓下來,猶豫不決,一雙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摩挲著茶杯,嘴巴張了張,遂又合上。


    花韻兒看著花大河好似有話要說,就笑著說道,“大伯,您是不是還有事情?您就直說,咱們都是一家人。”


    花大河張了張嘴,最終說道,“那個……那個……這不嘛,你姐姐屏兒自己一人在家也感到孤單,我想著不如把送到你家或者你大姑家住幾日,也好讓她散散心……”


    花韻兒心裏冷哼,還以為這花屏兒能忍耐多久呢?這麽急著就出招了,估計是被好兒出嫁一事給刺激到了。這花大河明確提到了花大姑,卻沒有直接去找花小溪,而是來他們家找花大海。可見真的是足夠聰明,這肯定是那人給出的主意了。


    花韻兒目光閃了閃,說道,“姐姐,前一段在我家呆了一陣子,後來又去陪大姑住了一段,好像和大姑相處的不錯,姑姑總是把姐姐掛在嘴邊,逢人就誇讚呢。其實姐姐,想來霽雲鎮串門子,還用得著大伯來說嘛,想來就過來,我一人呆著就沒意思。隻不過,我娘要生產了,還要我伺候月子,沒時間陪著姐姐罷了。”


    花大河臉上很不自在,一直想說點啥卻又不知怎麽說,“韻兒,那等你爹迴來,我再來吧。”說著站起身來,就要走。


    花韻兒趕忙攔住,微笑著說道,“大伯,好不容易來一迴,您就別走了。今晚住一宿,我爹明兒個就能迴來了。”


    花大河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吞吞吐吐地說道,“不了不了,我得趕緊迴去。一大家子等著我照應呢。”


    花韻兒苦勸花大河也沒能把他留下來,看著花大河匆匆忙忙遠去的背影,花韻兒摸著小下巴若有所思。這花大河似乎遇到了什麽事情,這事情肯定跟花屏兒有關,到底是啥事呢?


    花韻兒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能夠確定的是,能讓花大河這麽著急的,確實是花屏兒,難道花屏兒出了什麽事?


    花韻兒邁著小碎步,躲避著高高懸掛的日頭,匆匆地盡了自己的閨房,皺著眉頭衰朽坐在了椅子上,大聲喊道,“丁香……”


    丁香趕忙掀開門簾子,從外麵小跑了進來,瞄著花韻兒神色說道,“小姐,您有啥吩咐?”


    花韻兒一隻小手輕拄著額頭,撩起眼皮說道,“去,告訴聞順,去花家村看看悄悄打聽打聽,那花屏兒或者花家老宅是不是出了啥事?”


    丁香一點也沒有遲疑,轉身就跑出去找那個聞順去了。花韻兒若有所思,從心底裏也希望這花家老宅是一切平安,也不要給他們填什麽麻煩才好。


    接近傍晚時,花韻兒陪著白水心吃完飯,細心地給她娘親洗漱了一番,白水心困了乏了,閉眼就想睡。這時,丁香焦急地探頭探腦,衝著花韻兒使了個眼色。花韻兒急不可查地點點頭,安撫好白水心後,才緩緩地出了屋子。


    丁香疾步跟上來,著急就要講話。花韻兒一擺手,向著丁香使了個眼色,對著白水心的房門努努嘴,拉著丁香就離開了白水心的門口。


    花韻兒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四周望了望,才對著丁香說道,“聞順迴來了?”


    “恩,迴來了。正等在門口呢,看樣子老宅應該是出事了。”丁香說道。


    花韻兒表情凝重,一路走到了客廳,招手讓等在門外的聞順進來。一個帥氣又不失穩重的小夥子就走了進來,給花韻兒施了一禮。


    說起這聞順,那可是對花家忠心耿耿。當年,花大海一路救下了聞叔還有就是這個聞順,這聞順本名彭順,家裏人全都在那場瘟疫中死光了,後來聞叔救了他,可是沒想到聞叔自己也生病了,幸得花大海路過也是心善才救了他們倆。


    這聞叔感恩戴德,這彭順更是孝順懂理。花大海和聞叔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後來花大海做主聞叔認了彭順為義子,從此改名為聞順,要為聞叔養老送終。


    聞叔也時常教育聞順,要感念花家的大恩。聞順老師厚道,腦子還特別靈活,會活學活用,花韻兒就特別把他作為重點培養對象。那也是花記商行的財務總監以及大管事的獨一無二的人選。


    上一次的轟動整個霽雲鎮的慈善晚會,那麽多的官員富商,聞順主持的是妙趣橫生,滴水不漏,花韻兒更加肯定她沒有看錯人。所以,要什麽棘手的事,花韻兒都十分信得過聞順的忠誠以及能力。


    聞順滿頭大汗,顯然是急急趕了迴來,“小姐,花家老宅確實出事了。”


    花韻兒聞言就是一挑眉頭,很有不好的預感,說道,“出了何事,說來聽聽。”


    那聞順喘了口氣說道,“我偷偷在花家老宅外頭觀察,全家大門緊閉,並且花大伯家夫妻倆一直在爭吵。那大伯娘扯著大嗓門說什麽,這讓閨女怎麽活,得趕緊把她送出去躲一躲。而花大伯就說,三弟不在家,趕明兒個把她送到她大姑那去。”


    聞順緩了緩說道,“我沒敢進花家,怕他們生疑。後來,我側麵打聽了下,說是最近看到撫台張大人的小公子,派人去過花家,至於幹什麽去了,還真沒人知道。”


    花韻兒這迴更疑惑了,本來她也肯定是那花屏兒又出了啥幺蛾子,可是怎麽還冒出個撫台大人小兒子,這和花屏兒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是八杆子打不著的啊?難道她猜錯了?不是花屏兒,是別人惹得麻煩?不對啊,這花大河話裏話外說的就是她。那到底她們發生了啥事?


    花韻兒心裏很是不安,雖然說自己很不喜歡花屏兒,但畢竟是一家人是親戚,再說了,如果她們有麻煩,花大海家還能不伸手嗎?還有,在這古代如果一個姑娘德行缺失,很容易牽連整個家族的女子的。


    這個花屏兒該不會又幹了什麽蠢事,這要是牽連了整個家族的女兒,她可真的是罪過大了。


    “聞順,你這幾日去莊子上住吧,時刻盯著花家,如果有啥風吹草動就趕緊來報。”


    “是,小姐。”聞順恭敬地下去了。


    丁香擔心地看著花韻兒,走過來,為花韻兒揉著太陽穴,說道,“小姐。這屏兒小姐可真能折騰,這麽大歲數還不成親,成天扒著表少爺不放,您說她這迴又是闖了什麽禍事了?”


    花韻兒閉著眼,享受著,也疏解著微微的頭痛,慢慢地說道,“她那是和我鬥氣呢。這麽多年了,一直記恨我比她強。不管咋樣,希望她別惹大事才好,否則到時候咱們也幫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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