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10


    天色將晚,幾人也準備打道迴府了,幸好雲城離這也不算太遠。臨別時,男子從身上摘了那塊玉佩下來,交給花韻兒,笑著說道,“第一次見小師妹,這算是個小禮物吧。”


    花韻兒還以一禮,恭敬地接過了玉佩,連聲道謝。男子又拿出一方硯台來送給了年哥兒。這才轉身上了那華麗的華蓋馬車。


    花韻兒吩咐丁香了幾句,丁香就拿了幾個小攤子出來,“我看各位很愛吃這皮蛋豆腐。這是我親手醃製的皮蛋,給大家帶迴去嚐嚐,別見怪。”


    幾人見韻兒如此細心,又看著皮蛋饞蟲都勾了起來。


    目送著馬車遠去,花大海趕忙拉著韻兒就迴了大廳。晚上,花家人圍坐在一起,細細商量此人的身份和來意。


    花大海把那人在屋中說的話,和大家有模有樣的學了一遍。花韻兒聽後眉毛微擰,陷入了沉思,屋子裏鴉雀無聲,都不由自主地望著韻兒,等著韻兒拿主意。


    花韻兒緩緩站起身來,歪著腦袋,來迴踱著小步,大家知道這是平時韻兒思考的狀態,全都不敢搭腔,就連平日裏最喜愛玩鬧的小白,此時都安安靜靜地呆在角落裏,安靜地注視著姐姐。


    屋中的靜寂更是讓人有些緊張,隻有韻兒頭飾隨著步子環佩鈴鐺,叮叮作響。花韻兒忽地停住了步子,迴頭急急地喊道,“丁香,趕快把師兄給我的玉佩拿來。”


    丁香也被這嚴峻的氣勢嚇得夠嗆,趕忙從盒子中小心滴拿出了玉佩。韻兒接過來玉佩,坐在桌子旁反過來調過去滴仔細觀看。


    隻見這玉佩乃是罕見的上好的漢白玉雕工而成,就這漢白玉世間就少有,玉質白皙透明,乃是價值連城的至寶。可這雕工更是精致無比,一條飛騰衝天的大龍盤踞在玉佩上,富麗大氣,處處彰顯著霸氣之勢。


    剛剛花韻兒隻是大體瞧著很值錢,也沒細看。這下子一看,可是嚇得夠嗆。這,這分明是世上隻有一人才能配有這樣的飾物,怎麽會?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是她的師兄?花韻兒張大了小嘴,久久都沒緩過神來。


    那麽這人的話就耐人尋味了,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想著來這個小小的霽雲鎮來,難道真的是專程來看她的花房?這麽一個小小的商行買賣也能勞動他的大駕?


    花韻兒麵部表情風雲變幻,真的嚇得屋裏人是摸不到頭腦。


    花韻兒把玉佩輕輕地放到了盒子中,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大家,說道,“恐怕我的這位師兄是那一位。”說著,小手輕輕往頭頂上指了指。


    花大海一片茫然,於是接過盒子仔細端量了下玉佩,忽地張大了嘴巴,驚訝地說道,“不會吧。這不可能啊。怎麽會呢?”


    花韻兒嘴角勾了勾,雙眸閃動,白皙的小臉上一片無奈,“可這八成是真的。連恩師都要屈居他身後,跟著他的那幾個人都是出身名門大家,都要對他有些禮讓甚至是敬畏,再者,這玉佩就已經說明一切。看來他這一次來,說的這些話真是要細細琢磨了。”


    花大海和花韻兒擰著雙眉,麵色凝重,看的白水心是一頭霧水,擔心地問道,“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花韻兒看著娘親很擔心,嗬嗬地笑道,“娘,沒事。我師兄身份再怎麽高,我不也是他師妹嗎?隻是咱們要把求事情理一理,別讓人家挑出錯來,您說是吧。”


    白水心一聽也在理,自己身上也乏了,就帶著幾個孩子退下了。


    花大海忙吩咐小廝去找聞叔來,然後和花韻兒一起去了書房。等聞叔來了,花大海答題交代了下事情經過。聞叔也是嚇得一身冷汗。


    “我看師兄可能是想要我們的花記豆漿,或者想借我們的花記豆漿做些什麽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就不容得我們拒絕。”


    聞叔點頭,讚成地說道,“是啊,我看倒是不至於要咱們的鋪子,可能會要占些股份,然後做些什麽事情。”


    花韻兒忽地冒出了一個想法,小手摸著下巴沉思著。聞叔看著韻兒麵部表情變了變,於是說道,“韻兒,有啥想法說出來,不對也沒關係。”


    花韻兒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隻是我的一個猜測。古往今來,帝王都有自己的情報網。有的是借助最大的情報網妓院,可是咱們的聖上倒是沒聽說,或者我們不知曉。但是咱們的花記豆漿們這幾年遍布大江南北,來豆漿鋪地集聚了社會各種階層,消息來源廣泛。我在想是不是他就是看重了這個呢?”


    花大海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啊。要是這樣於我們倒也沒多大損失。隻是這樣,鋪子裏就要進一些探子了。”


    “哎,既來之則安之。我曾經說過不和王親貴胄合作,可是在這個年代裏,沒有權利的支撐,咱們走得太艱難。走一步看一步吧。”


    幾人商議完,就各自迴了屋子休息了。可是這注定是一個輾轉反側,側夜難眠的夜晚。


    再說說那迴京都雲城的寬敞大道上,幾匹快馬簇擁著一輛華蓋馬車,不緊不快地向前趕著路。


    那黑臉包公一樣背著長劍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了馬車旁,悶聲悶氣地說道,“主公,您就直接說明來意得了,還用得著跟他們繞彎子,再說了,您也沒明說,他們哪裏會聽得懂?”


    馬車裏,男子正在閉目養神,聽著這話,眼皮動了動,忽地腦海浮現出那小黃花碎布裙,嘴角勾了勾,說道,“那是人家的買賣,咱們不能強取豪奪。再說了,如果動靜鬧大了,咱們的計劃就泡湯了。他們家有個聰明絕頂的藍花仙子,恐怕現在早已經知曉朕是誰,就連朕的目的都一清二楚了。”


    黑臉大漢有點摸不到頭腦,懷疑地說道,“主公,您對那花小姐評價那麽高?怎麽看都是個女娃娃,當然還有傾城之貌。不過,這花養的好,飯做得也香。”


    車內之人哈哈大笑起來,“朕看你是勾出饞蟲了。不過,這飯菜確實香,真從沒吃過這樣可口的飯菜。”停了下說道,


    “就讓席玉去辦這事吧。這本來他們家也有股份。也正好掩人耳目。”


    天色已晚,這康莊大道上,這一行人卷起了塵土飛揚,望著雲城趕去。


    這幾日,白水心已經完全沒了孕吐的症狀,臉色也很紅潤,於是就操心起花屏兒的婚事來。


    白水心拉著花好兒浩宇男人一起給花屏兒挑選畫冊。”這啊,是我央著你爹爹,把商行裏的好小夥子,都畫了個畫冊。你們看看,哪個適合屏兒?”


    花好兒翻了翻那畫冊,撇著嘴說道,“娘,您還真上心啊?就是不知曉那花屏兒會不會領情?”


    白水心戳了戳道,“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怎麽不叫姐姐?以後不許這麽說,再怎麽地,打斷骨頭連著筋呢,那終究是你們的姐姐。”


    花韻兒拿著那畫冊,腦海裏浮現出花屏兒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說道,“娘,咱們盡到責任就行了。您還有身子,別太操心了。”


    “哎,我也是看著你大伯母可憐。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咱們就給張羅張羅,成不成的就看緣分了。”


    好兒不憤地說道,“娘,我看您是白操心了。那屏兒可是心比天高,還能看上咱們商行裏的掌櫃的?她沒準還覺得您那是在看她笑話呢。”


    白水心瞟了花好兒一眼,“那咱也不是大富大貴人家,這不也得門當戶對嘛。”


    花韻兒心裏冷哼,這一次沒準還真讓好兒猜對了。這花屏兒現如今是恨她家入骨,眼高於頂,又一心迷戀馬維仁,哪裏還會屈居一個掌櫃的?


    恐怕白水心這麽費盡心思地幫著忙活,最終是竹籃打水啊,還得落下一身埋怨。


    花韻兒眼珠子轉了轉,調皮地說道,“娘,那您看屏兒姐姐和維仁哥哥合適嗎?”


    白水心聽的是下巴差點掉下來,拍了下韻兒小腦袋說道,“說啥呢?別讓你姑媽聽見。人家維仁是舉人,更何況還有他外祖王家呢。你屏兒姐姐還退過一會婚事,這咋說也不成,以後可千萬別說了。花韻兒吐了吐舌頭,嘻嘻地笑了起來。


    韻兒心想,花屏兒看來除非做妾,否則這輩子別想如願了。


    白水心挑了幾個好小夥子,就讓小斯給花家村送去,讓花武氏過目一下。


    晚上花大海迴來時,也聽說了這事,雖心裏不太踏實,但是也想為大哥做點事。


    “對了,年哥兒書院說今年底就要送他去雲城楓逸書院。你也好早作打算。”


    白水心一聽,心裏很是不舍,可是又是沒有辦法,一下就眼淚含了眼圈。“你說孩子這麽小,去那麽遠,萬一有啥事,誰照顧他啊?”


    花大海一把摟住嬌妻心裏很是心疼,說道,“沒事,明年咱們也把生意都移去雲城,這樣就能照顧著年哥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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