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說話後沒聽到她的迴應,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她問道:“明瑾,你怎麽了?”


    明瑾迴了迴神,笑著搖了搖頭。


    終於開口道:“你這些日子辛苦了,我給你做些飯菜好不好,這麽多年,我們都不曾相識從前一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紅月瞬間眼睛一亮。


    “好呀。”


    明瑾垂眸笑了笑,就這樣吧。


    不能讓錯誤繼續下去了。


    紅月若是真的把這魔劍鑄成,到時候隻會死更多的人。


    明瑾的廚藝很好,這麽多年沒有做過東西可是也不生疏,沒用多長時間就整治出了一桌子飯菜,端出去之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瓶子,閉上眼,撒了上去。


    紅月從不曾懷疑明瑾會做什麽害他的事情,於他來說,明瑾就是另外一個自己,他們不可分割。


    就算當初明瑾第一次知道自己殺了人,可她最後歇斯裏地的勸自己,不理會自己,可也沒有離開自己。


    紅月看著一桌子的菜,不知道怎麽,眼睛紅了。


    多少年,沒有好好吃過這樣一餐飯了,從前的時候,村子裏的人為了一口吃食忙忙碌碌一整年,可是後來,他們的身份改變,也不需要吃飯了。


    “很好吃。”


    紅月端起飯碗,大快朵頤,明瑾輕輕笑著,給他夾菜,自己也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紅月手中的飯碗突然碎落在地,那種痛苦的感覺他不會忘記。


    那是第一次他離開邙山,為了找到一本古書,聽說上麵記載著複活之術,為了明瑾,烈火焚心的痛他也強撐著。


    現在,為什麽?


    他驚訝的看向明瑾的方向,似乎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明瑾也吃了那些飯菜,她這時候和紅月一樣都不怎麽好受,卻還勉強著自己走向紅月。


    “紅月,就讓一切這麽結束吧。”


    “我不會離開你,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繼續犯錯……”


    一抹紅色的血出現在明瑾嘴角,紅月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掙紮著起身要擦拭她嘴角的血。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是你活下去好不好,我罪孽深重,隻要我死就好了。”


    明瑾含笑的看著手足無措的紅月,仿佛又看到了曾經那個少年。


    然後眼睛無力的閉了起來。


    紅月抱著明瑾的屍體,瘋狂的吼了一聲,隨即身子也軟了下去,最讓他掙紮的是,明瑾的身體在他的懷中逐漸變得透明消失。


    他好像根本抓不住一樣。


    他越發瘋狂,那股子疼的厲害的感覺也越是強烈。


    可這些都比不上明瑾消失讓他痛不欲生。


    他留不住明瑾了。


    而藥效在紅月身上也發作起來,他原本便是劍魂,此刻也變得煙消雲散。


    他卻輕輕一笑:“這樣也好,我這樣就能找到明瑾了麽?她膽子一向小,又愛做好人,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顧玄骨等人趕到的時候,隻看見一桌子還散發著熱度的菜,已經不見了明瑾和紅月的身影。


    “我們來晚了。”


    她幽幽一歎。


    明瑾隻怕已經動了手,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讓他們都魂飛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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