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陽進門後在樓下瞅了一圈,飯菜的香味很豐盛,敏銳的直覺讓他從家裏的氣氛中察覺到了不尋常。


    他問馬姐:“家裏今晚有客人?”


    馬姐搖著頭,告訴他:“不是,是小姐明天去軍訓了,老太太怕她到了營地吃不好,特意給她做點好吃的拉饞。”


    魏景陽眉頭微皺,“軍訓?”


    馬姐忙著手裏的事情,沒注意他變化明顯的表情,接著話說:“軍訓,去營地,整整一個月呢,吃住都在那,聽說還不讓和家裏聯係,一個大學生而已,還非訓的那麽正式……”


    馬姐自顧念叨,在她的認知裏安九是老太太手心裏的寶貝,是天之嬌女,怎麽能去營地受罪?


    聽說那些受訓的整天水裏滾,泥裏爬呢……這麽折騰下來,好好的小姑娘給折騰的還有得看嗎?


    魏景陽卻不反對讓安九去吃點苦,順便鍛煉一下她,顏值什麽的她本身就有,再折騰,底子好也醜不到哪裏去。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時間上麵。


    整整一個月軍訓,那不是這一個月都見不到麵了?


    心底突如其來的迷茫,讓他的表情慎重起來。


    “小九呢?”他又問。


    馬姐指指樓上說:“在學習,要我說小姐是真的辛苦,明天都要受訓了,今天還這麽努力……”


    魏景陽已經本能的上了台階,來到二樓,沒有多想,在安九的臥室門上叩了叩。


    安九從學習中抽身,開了門。


    魏景陽會主動找她,讓她有些意外。


    “大叔?”


    “明天要去軍訓?”


    二人異口同聲,卻是安九先迴了話。


    “恩,要去營地訓練,一個月。”她的反應平淡,顯然是在經受了一係列自我安慰後看開了。


    魏景陽問她:“東西都備齊了?”


    “恩。”安九點頭。


    “充電器,數據線,充電寶……”


    “軍訓期間不能跟外界聯係,所以帶了也沒用。”安九打斷他的好心提醒,眨著坦然的眸,望著他。


    魏景陽餘下的叮囑都卡在喉嚨,她不是小孩子,在生活方麵很少讓人操心。


    他知道她能照顧好自己。


    那麽他能為她做些什麽?


    “明天需要我順路送你嗎?”隻有他知道,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邊是為了滿足她的期望,一邊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不好好的把她送到學校,讓她輕鬆的去軍訓,他不能安心。


    安九眼中果然有了期待:“可以嗎?會不會很麻煩?”


    “不會。”他說,伸手在她的發絲上揉了一把。


    安九其實很好哄,隻要他給她點好處,她就能喜笑顏開。


    例如現在,聽見他說送她,又眉開眼笑的。


    “那好,明天我起來早一點,配合你的時間。”


    “不用,正常時間就好,多休息一會,我等你。”


    “恩。”


    談話到此,兩相望,氣氛理應慢慢溫馨。


    一聲唿喊打擾了彼此凝視。


    “先生,小姐,開飯了。”


    “就來。”魏景陽先答應,對安九微微一笑,轉身下樓。


    安九關了門,跟在他身後,望著他高挑的背影,心中多了絲不舍。


    追根究底,她還是比想象中喜歡他吧?


    吃飯的途中兩人沒有交流,隻有柳先好和馬姐,一人一句的對安九發出貼心的叮囑。


    一頓飯吃完,魏景陽先迴了臥室。


    安九還被老太太留在客廳,說是為她請來了按摩師,做提前的皮膚養護。


    安九可以理解,女人為了美,總是不得不犧牲一些時間用來保養。


    即便天生麗質,若不好好珍惜,總有一天美麗會被歲月帶走。


    就拿外婆的話來講,女人,永遠要對自己比別人好一點。


    就憑她要生孩子,而同樣是人,男人就可以“撿現成”的。


    安九對此沒有多麽深的領悟卻不會反駁。


    做完養護已經到了夜裏十點,打著哈欠迴臥室睡了,關燈的時候,她還聽見從隔壁傳來的微弱聲音,好像……是金屬的碰撞,來自於打火機。


    *


    次日,陽光大好,天藍且無雲。


    安九在鬧鈴沒響的時候起床,洗漱,穿衣。


    這是她第一次穿上迷彩服,寬鬆的衣褲並不能遮住她身體的美好,勾勒出的線條,一舉一動,對清晨方醒的男人都是誘惑。


    魏景陽的目光最先落在她的臀上,有意無意,撇不開衝動去欣賞。


    安九正要下樓,聽見開門聲轉身,對他露出笑容:“大叔,早,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因為有點興奮,所以起的比較早。”


    魏景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如以往那樣波瀾不驚。


    “沒有。”他說,與她走近,聞到她身上幽幽香氣,不自覺,目光落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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