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醒來時臨近傍晚,柳先好打電話給她,問怎麽還不迴去。


    魏景陽當時並不在辦公室,黑漆漆的環境,一抹夕陽照進來,安九走向落地窗,伸了個懶腰,語氣愜意:“外婆……剛剛睡著了,大叔不在辦公室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我等他一下,然後一起迴去。”


    柳先好白天讓人調查過魏景陽,再沒懷疑過安九話中的真實性,相信錦陽集團真是他的公司,對他的實力有了認可。


    如此,安九與他走的近,也不是沒有好處,她也不會再刻意阻攔。


    前提,是魏景陽一直緊守本分的情況下。


    柳先好便說:“可以,迴來的時候想吃什麽捎一點吧,今晚的菜有些清淡。”


    “好的外婆。”


    “恩。”


    結束通話,安九等了一會兒,魏景陽從工地迴來,打開燈,就看見站在窗口遠眺的安九。


    聽見聲音她轉過身,笑得撒嬌似的向他走來:“大叔,你去哪了?等你半天,外婆都打電話催了。”


    魏景陽看了眼腕表,撣了撣身上的灰:“去了趟工地,拿上東西,我換身衣服就走。”


    說完,他抬腳進入休息室,並且關上門。


    安九也走過去,試探的在門把手上一按。


    心髒亂跳,比較激動,大叔竟然沒上鎖!


    這麽好的機會,她要是不進去撩一波,太對不起他!


    深吸了一口氣,安九直接打開門!


    目光所及,休息室內的白色床前,魏景陽隻穿了西褲,上身裸著,正準備穿襯衫。


    聽見開門聲,他的動作停了下來,迴頭看一眼,轉頭繼續將襯衫穿上。


    嘴上說:“都說了換衣服,還突然進來?”


    他的語氣略帶責備,更多是無奈。


    安九雞賊的撲過去,像情人那樣擁住他精瘦的腰,小手在他冰涼結實的腹肌上摸摸,臉頰貼著他的背脊,襯衫柔軟的質感,傳來屬於他一聲聲強烈的心跳。


    她的心情,在這一刻幾乎被放飛!


    大叔的腰,大叔的味道,大叔的手……


    魏景陽的手握住她的,幹脆利落的將她製止,並從身上將她剝離。


    板著臉迴身欲教訓她——


    安九朝他調皮的吐舌,扭頭就跑,開門,出去,關門!


    反正便宜她是占了。


    魏景陽要算賬,先抓到她人再說吧,安九連續兩天的壓抑心情,因為這一刻與心上人的親密接觸,煙消雲散。


    輕鬆如脫了殼的蝸牛,奪命奔走,直奔電梯,前往地下車庫。


    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青春富有朝氣。


    魏景陽才是真的受罪。


    她這樣逗他是開心過癮,卻從未想過,每一次的突然襲擊,都要他揉碎了所有理智去恪守。


    他真怕有一天會撐不住,嚇到了她。


    他皺緊了眉頭點燃一支煙,待在臥室裏遲遲沒有出去,就是怕,被她看見自己身體的狼狽。


    他想說其實他一點也不正經,她稍微的對他展示下美好,他都會將它無限放大,大到會引起他的私欲。


    他是那樣的想要得到她,即便她如此稚嫩生澀,嬌貴的像花似的。


    他也想要折了她,握在手心……


    一支煙燃盡,外麵的安靜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魏景陽起身打開門,一室的昏暗,哪裏還有安九的影子?


    他從休息室走出來,關了燈,拿上鑰匙向外走。


    心說是啊,惹了他,還敢留下來,那她就真是天大的膽子,若他有所唐突,也是她自作自受。


    魏景陽板著臉來到電梯前,此時員工基本已經下班,按下下行鍵,電梯很快就到了。


    魏景陽乘坐來到地下車庫,一開門,老遠的就看見蹲坐在捷達車蓋上的嬌俏身影,表情欠揍的朝他揮手:“大叔,你好慢哦!”


    魏景陽聽見自己重重唿氣的聲音,他告訴自己要冷靜,管理員還沒下班,不能讓彼此沒麵子。


    端著一張臉走到車子旁,安九已經從車蓋上跳下來,坐進副駕駛,拋給他一個媚眼。


    魏景陽坐進駕駛室,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幽幽香氣,唿吸緩了緩。


    “心情好了?”他涼颼颼的問,順便瞪了她一眼。


    安九笑容快咧到了耳根,點頭:“恩,想好了,大叔你就是我的良藥,隻要有你在,我去哪裏上學都無所謂!”


    她的眼珠漆黑,說話時一眨一眨的,卷翹的睫毛非常誘人。


    魏景陽心裏蹦出三個字:小騙子。


    淨會哄人。


    可臉上的怨氣,卻因著她一句不走心的甜言蜜語,消了下去。


    他曾經並不喜歡聽人油腔滑調,忠言逆耳,他聽取的永遠都是有用的建議,無論何時都非常理智。


    隻有麵對她,成了他唯一的一個例外。


    “我看我就是對你太縱容了。”他說,將車子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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