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待定,那隻咆哮而來的長毛大猴子,已經迫近營地最外圍的那兩扇大鐵門了。


    胖子已經奪了重機槍組的軍權,自封老大,當即指揮著八挺重機槍,突突的往外噴出火舌,正對那長毛大猴子。


    那大金剛的皮毛很是堅硬,這一點胖子等人在江北醫院之前,就已經知曉了,不過胖子還是沒想到,這大金剛的皮毛竟然還可以擋住大口徑的重機槍子彈,這一點,實在是太出乎胖子的意料了。


    胖子正眼瞧見大金剛的身上,有很多結痂的傷痕,料想應該是醫療中心那棟大樓塌下來之後,對大金剛造成的傷害。


    想明白了這一點,胖子當即雙手端住一挺重機槍的槍口,然後對身後人大喝道:“給我扶著點!”


    這胖子,愣是把重機槍當成了衝鋒槍開,索性身後有人接應他,要不然單是這一挺機槍的重量,就夠他受的了!


    胖子端起槍口,直接往那隻大金剛身上的結痂位置打去,果然不出所料,傷口結痂的地方,皮毛已破,最是脆弱,數百顆子彈便飛了出去,直接貫入那金剛的皮肉裏去。


    大金剛咆哮一聲,當即怒轉雙目,正對胖子其人。


    “嗚啊!”一聲,那大金剛揮舞著兩隻長臂,直接就向胖子掃了過來,而那一麵用高強度混凝土澆築的厚牆,竟然被那橫掃而來的金剛長臂,直接就給掃倒了。


    站立在牆上的胖子,當即身形不穩,直接栽落身後,而餘下的幾個漢子,狀況比之胖子還不如,隻見他們手裏的重機槍,也悉數被毀。


    這一眼,看的胖子那叫一個心疼啊,等到他落在地上的時候,嘴裏更是止不住的亂叫道:“疼死爺們了!”


    從三米多的高牆之上,直接摔落而下,不疼是不可能的,而胖子就地打了一個滾,當即翻身而起,可惜他一個人,根本就抬不起身上的重機槍。


    而之前在牆上之時,胖子的幾槍,也僅僅是惹怒了大金剛而已,至於實質性的傷害,根本就沒有一點。


    卡車大小的大金剛,身材五六米高度,體重沒有十噸,也有八噸,兩隻長手長腳,粗壯有力,再加上一個靈長類的大腦,這種對手,要是好對付就怪了!


    而胖子隨手甩出的那幾百發子彈,隻有少數命中了大金剛的結痂傷口,想來這大金剛的體質也是詭異非常,半個手指頭長短的彈頭,愣是隻能紮進去兩三寸的深度,餘下的便卡在了外麵,同隔靴搔癢無異!


    胖子暗恨一句,“***,還是怪物牛逼啊,裝備這麽狠,你讓我這個小白怎麽打,拿腦袋往上撞嗎?”


    就在胖子唏噓不已之時,李南已經挺身而出,右手端著沙漠之鷹,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薅著一把斧頭,直接就朝大金剛竄了過去。


    大金剛掀倒一麵高牆之後,眼神一轉,也不去搞那兩扇大鐵門,倒是轉了身子,直接從斷牆之上,大跨步而入,似乎已經聞到了營地裏新鮮的人肉味,狂喜不已。


    李南端著一把斧頭,大喝道:“散開隊形,別做無用功,我先來拖延住它!”


    胖子會意,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且對餘下還有活氣的兄弟喊道:“糾結武器,再***給我打,往大金剛身上結痂傷口的位置打!往眼耳口鼻上打!”


    雖然槍擊的效用不是很明顯,但是為今之計,隻能這樣來對付那大金剛。


    李南平地一躍,身形穩落,而手中的斧頭,也狠狠的砍了下去,正好落在大金剛的腳麵上。


    斧頭的鋒刃落在大金剛的腳麵上,就好像砍在了大理石上一樣,雖然沒有瞬間蹦出火花,但一點傷害都沒給對方造成,倒是真的!


    大金剛聳動著一隻臉盆大小的腳掌,似乎笑意非常,李南的這點攻擊,估計也就是給它剪腳趾甲的程度!


    隨即之下,大金剛怒嚎一聲,單腳飛出,直接就要把李南踢飛,但是李南豈會給它機會,當即下身借力,直接翻到了大金剛的後背之上。


    虧得這大金剛一身的長毛,李南單手揪住一撮長毛,搖晃著身子,倒是平穩非常。


    大金剛左右不見李南,憤怒非常,兩隻長手前後翻騰,愣是連李南的影子都找不到。


    與此同時,胖子倒是落下手勢,“先別開槍,小心傷到南哥!”


    說話間,在胖子身後,又湧出去了兩個人,正是刀疤和蠻牛。


    刀疤見得眼前這麽一隻長毛大猴子,倒是笑道:“臥槽,這是孫悟空嗎,那爺爺我就是如來佛,咱們今天把這個家夥給做了怎麽樣,晚上好吃猴腦!”


    也不知道刀疤是從哪裏來的自信,還是純粹幾句俏皮話,給自己贏個彩頭而已,不過這話在蠻牛那裏倒是很受用,“刀疤哥,你說怎麽做,今天兄弟聽你的了!”


    刀疤苦笑道:“還能咋上,難道見到大姑娘也得爺們教你咋上,直接往上衝就是了!”


    蠻牛會意,大喝一句“好!”當即便衝了上去,手裏攥著從剛才傾倒的混凝土牆裏抽出來的一根七八米的鋼筋,唿嘯而去。


    雖然在劉龍勢倒之時,這刀疤的表現,就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但如果你這麽想,那還真就小看了這個刀疤這個人。刀疤也是一條血性漢子,當年因為一口怒氣,憤而殺人,最後鋃鐺入獄,不過他一直不犯慫,在監獄裏也是個愣主,不過有劉龍壓在腦袋上,才一直顯而不發。


    想來這刀疤和劉龍的交情,也有七八年了,當年在監獄裏,就是沆瀣一氣,不過後來末世,這刀疤確實有所收斂,因為他成家了。他在營地裏認識的一個女人,已經懷了孕,而他三個月大還在腹中的孩子,倒是讓刀疤其人,改變了不少。


    為了還未出世的孩子,這刀疤自然不願意輕易去死,作為一個男人,他走過的歪路已經太多,所以在對待老婆和孩子的問題上,他格外的傳統,他要養活自己的孩子,他要養活自己的一家人,好在末世之中平安的活下去!


    正是因為依附營地,這刀疤的一家,才能走到一起,才能一直走下去,所以他明白營地對他的意義,他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不許他有失,所以他才會在胖子麵前,對南哥搖尾乞憐,實在是因為,他真的可憐,不為自己,而是為老婆和孩子的日後生活考慮!


    而現在之時,刀疤已經頓悟了,如果營地不在,那他的一切就都毀了,他的老婆,他的未出生的孩子,所以現在他要拚命,他要拚命的保住這個營地,他要履行一個作為男人,應有的責任與義務,他是營地裏的戰士,關鍵時候,他要有戰士的風範,他要對還未出生的孩子說:嘿,你爸爸不是個慫貨,他是英雄,他是保衛營地的大英雄!


    一念至此,立在大金剛身前的刀疤,臉上陡然現出一陣笑意,而那個麵孔,或許是他作為一個爺們,留給世界的最後一個表情。


    刀疤架起手中的衝鋒槍,子彈如梭,唿唿的往外蹦,而打在那大金剛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雖然飛迸而出的子彈好像在給大金剛搔癢,但是大金剛卻怒氣爆表,顯然它把對李南的一番戲弄之恨,全部發在了刀疤身上,當即咆哮著兩隻長手臂,直接朝著刀疤砸過去。


    就在大金剛出手之時,這隻大猴子陡然身子前傾,上半身壓了下來,似乎要把刀疤其人,塞進自己的嘴裏,而恰在此時,那刀疤倒是對蠻牛大喝道:“快,趁現在,捅它的眼睛!”


    刀疤自知子彈傷不了這隻大金剛,所以在陡然出身之時,立即想到了這樣的一條計策,不曾想,還真如他所願!


    蠻牛聽到刀疤之聲,當即大喝道:“快跑,快跑啊!”


    刀疤為了穩住那大金剛,好給蠻牛製造機會,愣是身形不動,靜等著咆哮而來的大金剛!


    “尼瑪!”蠻牛暗喝一句,見得那大金剛的身子壓低,兩隻眼睛已經在自己手裏鋼筋的刺中範圍之內,當即不加思量,直接大力貫出,目標正是那隻大金剛的左邊眼珠子!


    應聲之下,大金剛的兩隻手掌已經砸在了地上,而那挺身而立的刀疤,倔強著腦袋,直接被砸成了一灘血水,而另一邊的蠻牛,牙齒咬得叮當作響,手中的七八米長度的鋼筋,也應聲插進了大金剛的左眼眶裏。


    蠻牛見到得手,嘴裏咆哮不已,當即大喝道:“尼瑪,看我不敲了你的猴腦!”喝罷之後,蠻牛雙腳離地,全身之力,全部壓在了手裏的鋼筋之上,這一下,蠻牛有把握直接捅透這大金剛的腦子!


    蠻牛悲憤非常,他親眼見得刀疤在自己眼前變成了一灘肉糜,這種憤恨,已經徹底把蠻牛激怒了,他要給刀疤報仇,他不能讓刀疤白白死掉,他要弄死這隻死猴子,他要食其肉,飲其髓,才能解恨!


    就在蠻牛以為這一招已經足可以殺死這隻大金剛的時候,那大金剛一股怪力使出,直接把鋼筋另一頭的蠻牛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倒下的混凝土牆基上,頓時口吐一口鮮血。而對麵的那隻大金剛,嘴裏嗚咽非常,愣是單手直接把左眼眶裏的鋼筋,給抽了出來,一時間,大金剛的左眼框裏,飆出的血注,竟有五六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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