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不好嗎?小明是全台灣故事界最有名的人欸!」李昭熙忍著笑意,向他抗議道:「你剛剛怎麽又喊我學姐了?」


    「啊!抱歉,習慣了嘛!」這幾天總是喊她學姐、學姐的,看來需要適應新稱謂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哼,你的習慣還真多……」一聽到習慣這兩個字,李昭熙好不窖易開心起來的情緒陡地轉變,因為這兩個字讓她想到杜明澤昨天握住她手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知道他很習慣那樣子牽女孩子的手,她突然好想知道他以前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又為什麽分手了。


    她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對杜明澤過往的情史難免會有些在意。


    「小昭、小昭,下次我會記得的啦!」杜明澤又連續喊了這個自己專用的昵稱,新萌芽的戀情所產生的甜蜜感受讓他的心情極佳。


    發現他摟在自己腰間的大掌突然不安分了起來,像是在搔她癢癢般地輕輕來迴遊移著,怕癢的李昭熙連忙將手搭在他大掌上,阻止他繼續亂摸。


    「別這樣,我很怕癢的,放開我啦……」


    「隻是摟一下而已,有什麽關係?」杜明澤沒有發現她的惱意,語氣有些輕佻地在她耳邊說道:「昨天我們都親過嘴了……」


    啪的一聲,杜明澤難以置信地收迴摟在她腰際的大掌。


    他什麽都還沒有做,竟然又被學姐給賞了一巴掌。


    「你……」杜明澤無言地望著她,滿臉無辜的表情,李昭熙覺得自己好像有必要解釋一下為什麽又揮了他這一巴掌,「你跟你以前的女朋友之間的發展都是這麽迅速的嗎?我想我不太適應,我可能需要多一點時間才行……」


    杜明澤整個身體向前坐正,甚至和她拉開了五公分左右的距離。


    「抱歉,我一直忘了我們得從朋友開始做起。」杜明澤撫著那再度印上了五爪痕跡的火燙臉龐,將自己滿腔甜蜜的感受努力壓抑下去。


    他跟前女友之間的確一開始交往就進展神速。


    因為被此是同班同學,認識很長一段時間了,正式告白交往不到一個星期後,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事,他全都對她做了。


    他可能太習慣那樣子的交往模式,所以昨天跟學姐告白,知道學姐也對自己有意思之後,就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了起來。


    雖然學姐在某些地方的確會讓他想起前女友,但是學姐並不是他的前女友,他不能夠老是套用之前的習慣來對待學姐,這對學姐來說太不公平了。


    仔細深思過後,杜明澤發現這真的是他的錯。


    「早餐快點吃吧!第一堂課的時間就快要到了。」道過歉之後,杜明澤拿起一旁的早餐,開始做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你……生氣囉?」李昭熙轉頭偷偷瞧著杜明澤的側臉,發現他繃著張臉,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覺得好後悔。


    她知道自己剛剛太衝動了,隻不過是腰被摟住,隻不過是聽見他惡質的挑逗話語,事實上他根本什麽都還投做,她竟然就先動手賞他耳光了。


    為什麽她會變得這麽潑辣?


    她氣他太過輕佻、太過隨便,但他剛剛那些舉動,自己其實是可以忍受的,萬一他嫌她太過潑辣,不想跟她在一起的話,那該怎麽辦才好?


    她沒有應付這種事的經驗,因為以前阿興學長根本不敢這麽對待她。


    但拿阿興學長來跟杜明澤做比較也很奇怪,她對阿興學長完全沒有任何戀愛的感覺,可是她對杜明澤有啊!


    她確定自己是喜歡杜明澤的,看到他那張俊臉會心跳加快,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不說話也會覺得心情很好。


    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什麽她會無法忍受他對自己做出的親密行為?


    「沒有。」杜明澤三、兩下就吃完自己的那份漢堡,他將紙袋折好後放進塑料袋內,拿出奶茶快速地喝著,「我第一堂有課,教室在工學院綜合大樓,離這兒有點遠,時間差不多得趕過去了。」


    「喔!」講話的聲音那麽冷淡,分明就是在生她的氣嘛!


    李昭熙垂下頭,滿懷沮喪地想著自己的問題到底在哪裏。


    「你已經大四了,課很少吧?今天要上幾堂課?」


    「就早上兩堂而已。」


    「喔!那我先走囉!晚上見。」


    杜明澤今天是滿堂,原本他想約她一起吃午餐的,但她隻上兩堂課的話,應該不會在學校待到中午,所以他隻好放棄午餐的約會了。


    「喂!」見他站起身準備要走,李昭熙忍不住喊住了他。


    「嗯?」


    「對不起啦!」李昭熙跟著站起來,有些膽怯地伸出手想要摸他剛剛被自己甩了一耳光的臉,「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沒關係,是我不好。」杜明澤握住她舉起的小塵手,但並沒有讓她碰到自己的臉,倒是用另一隻大掌輕輕地拍著她的頭,就像對待小朋友那樣,「那些親密的舉動,我會等到你適應了之後再對你做。」


    這種事情直接這樣挑明了說,真的讓人覺得很害羞欸!


    李昭熙忍不住又赧紅了臉,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那我先去上課囉!拜拜。」


    「拜拜。」看著他大跨步奔離的背影,李昭熙忍不住歎了口氣。


    談戀愛怎麽會這麽難啊? 而她的問題到底又在哪兒呢?


    真的是讓人好煩惱啊!


    早上的兩堂課結束之後,李昭熙和張芸青一起到係圖書館去看報紙。


    係圖訂了好幾份日文報紙,是他們吸收新知兼練習閱讀的最佳良伴。


    這原本是李昭熙每天早上的固定行程,但是今天早上她在校門口被杜明澤給攔住,還被拐去校園的角落吃早餐,所以她隻好下課之後才過來。


    張芸青看到他鬱鬱寡歡的樣子,隨即關心地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張芸青猜到應該是跟感情有關的事,所以將她拉到係圖外的走廊盡頭,逼問她是不是開始談戀愛了。


    其實李昭熙並不想和人分享這種私密的戀愛心情,但是她真的不曉得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明明很喜歡杜明澤,卻討厭他對自己做親密的舉動? 她很想聽看看別人的意見,所以在張芸青開始逼問後沒多久,她就將自己和杜明澤之間的事情全都講給張芒青聽。


    「我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裏。」聽完她的煩惱,已經交過三個男朋友,很有戀愛經驗的張芸青開始分析給她聽,「你很在乎他,可是又很氣你們之間的不平衡。」


    李昭熙不解地問:「什麽東西不平衡啊?」


    「他交過女朋友,但是你沒有。」


    「是這樣子嗎?」李昭熙迴想這幾天她和杜明澤之間的相處情況,好像每次隻要一融及到習慣那兩個字,她就會開始有點不爽,「原來我是這麽小心眼的人喔?」


    她實在很不想承認,但事情好像真的就是這個樣子。


    「並不是你特別小心眼兒啦!戀愛中的人本來就是這樣子啊!眼裏是容不下一粒沙的,很正常的啦!」


    「青青,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才好?」


    「如果你真的很在乎的話,那就直接去跟他問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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